第 23 节
作者:
冬冬 更新:2024-04-07 11:54 字数:4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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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打电话问过彩子,彩子却说流川没有参加练习就走掉了,仙道不欲彩子担心,并未告诉他流川失踪的事。
直到快午夜,仙道放弃了在两间屋子中的寻找,只等在流川的房子里守株待兔,每隔半小时,向自己的屋子那边打一次电话。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毫无例外的是枯燥的长音,重复着打击仙道的情绪。流川不在那里,流川一直不回来。
仙道还记得,那夜的午夜剧场放的是一部叫做《再见萤火虫》的台湾偶像剧。他可以清楚想起,自己在看到那电视之后的可笑和奇怪感觉:不知道电视台的各位人士出了什么问题,通常他们放的不都是些《午夜凶铃》之类的恐怖片吗?
流川不在的时间里,什么东西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没有其他的电视可看,仙道就端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平日从不看的偶像剧,每隔30分钟打一次电话,等着流川回来。
那夜很奇异的,仙道从来都没有感觉困过,思维清晰得异样。
他也想过:流川肯定是不回来了,不如去睡觉好了。但随之又否定了,又不困,睡觉干什么呢?
无聊的时候仙道就研究起那个名字,他想这个名字应该叫做“再/见萤火虫”呢还是“再见/萤火虫”,电视剧中没有解释。问题是,这两个含义也差太多了吧?
仙道闷闷的想了半天,研究不出结果来,随后也觉得自己过分无聊,将电视扭转了频道。遥控器按了半晌,还是只有那一个台有画面。仙道很是无奈,不过为了打发时间,也只好接着看下去。
一直看着电视屏幕,看着它转为黑白,声音变得沙哑,后来又有了移动的人像,又有了可以成调的声音——已经是早间新闻了。
天色也跟着电视屏幕的转亮而跟着微微放光。流川还不回来。
仙道抱着满怀的希望,给自己那边打最后一个电话,等待着流川满是睡意的声音响起来。等待着流川因为被吵醒了睡觉而骂白痴。
最后等到的,仍是,漠无感情的重复长音。
而在他焦急烦恼到极点的时候,流川竟和樱木在一起!
仙道虽也知道,决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事实是,仙道不仅愤怒至极,还,嫉妒得要死!
就在这时流川回来了,满面倦色。一回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有没有吃的?”
仙道心中翻滚着的各种激烈情绪一下子炸开,如同核爆一般冲昏了他的整个头脑。我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等你等到现在,你一回来只知道问我要吃的!勉强按捺,生硬的从嘴中吐出字句:“没、有。”
流川想是听出了仙道的语气有异于平常,很劳累的样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仙道坐在窗口,背着光线,是什么也看不清的。流川摆手:“算了。”自己去撕了一袋泡面,用微波炉煮着吃了。
仙道知道若是自己不主动说话,流川是决不会来招呼自己的。即使有满腹的委屈,但流川永远不会自己察觉到,仙道越发为自己而感觉悲哀,但不愿与流川过不去,好歹拖着步子如法炮制了一袋面,看着流川狼吞虎咽的样子,更有气不打一处来:饿成这样,还要弄到现在才回家!
流川今日也是极累的。跟樱木的帐还没清算清楚——后来好容易想起了是自己忘记了曾经住在他家一晚,却连带想起了第二天早上仙道那和电视机相对无言空茫一片的眼,还是忍不住火大:若不是被死白痴拉到他家去,怎么会睡在那里?
就在这时候又被宫城和来学校缅怀高中生活的三井逮住了,更是无法脱身——流川从没给过湘北众队员一个合理的原因解释他为什么临阵脱逃。
本来从不会落得那么尴尬,但流川一来不愿说明自己眼伤的事,二来心里也清楚,若是有自己在,湘北绝对是有机会的,不会输得那样惨。所以面对那些人的盘问,只心存愧疚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其实没有拔腿就跑已经算是极好的态度了,偏偏他们认为那样的不合作态度是漠视学长的权威。终于闹到了安西教练的那里。
流川最怕见的,就是安西教练。
曾经许过的诺言呵,历历在耳边:我会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清脆的少年声音,燃烧着满满的不可轻视的自信。如今呢?
流川紧紧抿住嘴,在身后众人的目光中和安西教练那似乎可洞察一切的智慧眼神中艰难前进,用装出来的不心虚眼神倔强直视。安西教练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看不出喜怒。
流川紧张的看着他张口,闭起了眼睛等待宣判,然后,听见浑厚的声音说:“呵,流川同学哦,你对我说想一个人特训一段时间,我已特许你可暂不参赛。如今你练得怎样了?”
流川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承受了这么多的惊吓,他猛的张开眼,教练就坐在他眼前,微笑着,恍如无所不知的天人。流川一瞬间明白了。他以从未有过的感恩心情感激安西感激彩子,张口说道:“改日请教练给我指点。”停顿一下,“谢谢教练!”后面那一句流川和安西教练都明白其意所指。
安西教练微笑着,站起来,将手搭在流川肩上:“流川,我相信你的能力。若有一日你觉得足够了,便回来吧。我们需要你。”
流川注意到安西教练用的是“能力”而不是“实力”二字。
这是说,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心理没有阴影,自己的实力就不会被眼伤影响吗?
出了门碰见了闻讯赶来的彩子,焦急之情流露脸庞。流川轻声说:“谢谢学姐!”
彩子迅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声说:“先不要说话。”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坐在了校外的快餐店里,流川简单要了一个汉堡包垫肚子。
真的是很谢谢眼前的人啊。那时他拒不参赛,以为彩子会气他的。谁知气过了怨过了,她竟还是帮着他,替他向教练请了假——他其实早该猜到的,若是没有教练的默许,岂会纵容他无缘无故的一直逃脱训练?
彩子说道:“其实那次教练请我转达给你一句话,说是在球场上总会难免要遇到这种事情,他希望你能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再蛮干了。”彩子看着流川不服气的样子,宽容的笑:“我怕说出来会破坏你的情绪,就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不过我还想给你说更多啊。你一直一个人,少与别人接触,以后也要学着保护自己啊……”
流川听着,并不顶嘴。
……
末了,彩子问道:“可以走了吗?”
流川缓慢的抬起头来,自从受伤之后,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那种令人神为之夺的眩目神采,流川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学姐,好像到我上场的时间了。”
彩子笑了,笑容亮丽,漂亮得耀眼。彩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大声道:“Great!”
湘北篮球队的训练从报名那天下午正式开始。流川归队。樱木叫嚷着:“我怎么可以让那只狐狸独自抢了风头去?”也开始准点参加训练。
三井看着这一切,宽慰的笑,当然不忘了抖抖学长的威风,呵呵,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彩子和晴子站在场边,也觉安慰,笑得开心:曾经支离破碎的湘北队终于又成型了!
流川练习了一下午篮球,会累也是当然的。许久没有参加过团体练习,被彩子的大扇子打,和樱木吵架,看着宫城一有机会就去向彩子献殷勤。熟悉得让人觉得不像真实。
至于那曾答应过仙道的,和他一起去陵南,早已被流川忘掉了。
直到仙道带一脸阴沉问他:“你下午去了哪里?”
流川这才隐约想起,好像是答应过他的。但为什么两个人会分开呢?明明是一起来的,一起到了学校,怎么突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若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恐怕我是决不会忘的。但从去了湘北之后开始惊涛骇浪一波一波潮水般涌来,他并没有思考仙道去向的时间。也就真的忘掉了。流川很懵然无知,他皱着眉想,怎么分开的呢?还是不记得了。最后只得问道:“你什么时候走的?”
一句话又撩拨起了仙道的火气:做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仙道凉凉的讽刺:“你和那个樱木那样亲热,怎么还会记得我这个外人的来去?”
流川累得已经无法仔细分辨仙道话里的含义,随口辩驳:“讲什么呢,白痴!我哪里和他亲热了?”
仙道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了流川的领子,用极不礼貌的姿势逼近他,冷冷说道:“没有吗?那你那夜是住在哪里的?你说啊!!”终究是少年意气,忍不住不提起。
流川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最讨厌和别人身体接触,本来仙道都是例外的,但他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不甘示弱的一拳命中仙道的胃,打得仙道倒退三步,然后才冷淡说道:“樱木家。那又怎样?”
仙道气坏了,你竟打我?还下手那样重。仙道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从内而外浑身被怒气的火焰包围的样子。忍痛捂住胃部,仙道低吼:“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做了什么不敢让我知道?我那样相信你,我不问你,我以为你会主动告诉我!”
仙道的举动反常得接近无理取闹。流川冷冷看着,不愿去赔小心。虽然他本来有错,但一来他累得没剩多少力气;二来仙道根本就是在小题大作;第三,其实连仙道都不知道,流川最讨厌的,就是仙道的这种态度。……跟当年他父母吵架的时候,……一模,一样。
流川坐在一边,不语不动。根本就是,你既是不问,凭什么要我说?
仙道等不到流川的回答,明白流川是在故意冷淡他。怒极,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流川枫!你狠!”
流川厌恶的转身,不愿看仙道那被怒火扭曲的脸庞。
那个晚上的争吵和以往所有的夜晚一样,以上床作为结束。那之后,就很少亲吻了。并不是刻意的报复,却不知怎么的,逐渐冷淡下来。
夜夜的做爱并不曾停止。仙道知道他们的做爱频率实在是高了些,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要流川躺在自己身边,总会有火焰从他小腹燃起,一丁一点点燃他最原始的欲望。要完全不去碰触流川,他做不到。
但即使是在爱欲最热烈的时候,也不曾彼此亲过嘴。偶尔不小心的接触到,也会看似随意的小心挪开。
或许就像任何事物的发展历程一样,高潮过后,就是衰败;再以后,就是灭亡了吗?
二十四、
那之后的一年,仙道和流川仍然维持着情人的关系。
那一年中,再没有惊心动魄的大事发生。日子以最普通的方式平缓度过。
很早起床,独自上课,练习篮球,骑车回家,吃饭,做爱,睡觉。这是流川一天的课程表。即使湘北又一次的打入了全国大赛,即使这一次的成绩挤进了前八名,在流川眼里看来,也还是没有什么不同。
对流川来说,全国大赛里已没有了仙道和泽北;对背部疼痛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的樱木来说,球队在遇见名朋工业前就输掉;实在是很让两人不爽的事情。
泽北自是去了美国。临走前有信给流川,说的不外是那些“盼君有朝一日可履行诺言,于美国再一决胜负”之类的话。
仙道呢?自从得知流川重回湘北队后,仙道就坚决辞去了陵南队长的职务,也不再参加篮球队的练习。全国大赛的滋味他已经尝到过,想要的赞誉和关注他也都已经得到;再为这些和流川对抗已经是很不值得的事情,何况,他并没有把握能对付,收入了新人的海南和湘北。在最高峰时刻急流勇退,本来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也让仙道知道,并没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曾经是多么希望拥有的东西,曾经是多么努力投入去做的东西,其实都可以,一下子说放弃就放弃。都是平凡又平凡的人,生于人世,长于人世,为吃饱穿暖繁衍后代而努力生活着,有什么是离不开扔不掉的?
值得真正在意的东西,其实就那么一点点。
仙道靠在窗前,脸上的微笑比玻璃窗上的玻璃还要冰冷。
任何事也一样。就如同曾经同样信誓旦旦的说过,以后会日日送流川上学。如今没有做到,流川也不是从未提过?
有一些诺言,不必兑现。
两人的感情亦渐渐淡了下来。也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壮怀激烈的大事发生所以那浓情无法表达出来吧?
但据说,有一种说法这样坚持:感情一事,是需要表达的;若长久忽视心中的情感,真实的感情也会随之逐渐淡漠。
据我们所知,仙道和流川二人从没有对对方说过那三个字。
爱过,做过,同居过,没有一人张口说过我爱你。
无论怎样,仙道和流川之间有隔阂渐起是不争的事实。
仙道只觉得疲倦,他从没想过,曾经那样完美浓烈的爱情,要变得浅薄竟这样容易——仙道从不怀疑那是爱情,由此让仙道更觉得无比疲倦、辛酸、劳累。自己曾做过那么多,也还是维持不了这段感情的浓度——后来也就不愿意再去做些什么了。
流川只在心底暗暗建起一道墙,小心防备随时可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