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4-03-30 10:53      字数:5089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给冬慕喂下一粒药丸。然后将她放置在床上。
  “你,还这么悠闲作甚?把它们都给我赶了。”苏恨瑶抱起晕厥的冬慕,舒了口气,骚包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素和简南见她苍白的小脸,勾唇笑得愉快,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这些毒物对我避之不及,不代表我就能驱赶它们。”他抱着手臂站在五米开外,一副见死不救的样。
  哎呀,这种时候跟她闹什么别扭。小命要紧,不就是服软嘛,小女子能屈能伸。
  “你想要什么?”
  “你说我想要什么?”他反问,老神在在,一副让你慢慢猜的样子。
  “好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她咬咬牙安慰自己这是权宜之计。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欠我人情够多了,若算起来……”他笑颜如暖阳,单手一扬,一阵粉末扫去,虫子瞬间化作青烟散去。
  海晏见危机解除,悄声退下不做打扰。
  她拿掉素和湮西脸上的面具:“你怎么在这?还这身打扮。”
  “寻芳香而来。这装扮嘛,行事方便。”他看着眼前人修长莹白的双腿在他眼前晃啊晃,眼光里的火苗旺盛了些。
  “……”话说得字字真诚,见某双眼在她腿上飘来飘去,她一咬牙,怒了,做了个戳爆双眼的手势,惹得他轻笑。
  “事情已了,走了。”他拿过她手中的面具,作势要离开。
  “你回来。”
  “怎么,这是在邀约?”他冰蓝的眼在她面前从来是玩世不恭的坏笑,任何时候都能开玩笑。
  邀你妹。骚包。她心底诽腹,面上淡然:“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他近身揽上她的腰,带到床上,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二人气息很近,她脸上发烫。
  “好好歇息。”末了,只是给她盖上被褥,便翻身下了床。
  “……”
  “今晚救了你,再加上两张契约。一辈子,够了。”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房中已无他的身影,只有幽幽清冽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
  每次她深陷囹圄他都在身侧相伴,这是孽缘,但她分明是感激的。
  枕着这份心安,一夜好梦。“王妃好。”一路走来,丫头小厮恭维恭敬给她请安问候,想必昭仪这老物已经调教好了,她甚是舒心。
  但是她要她不舒心,从今往后都别想舒心。
  正堂里只有二夫人与苏倾城在,身边站着几个贴身丫鬟,二人有说有笑,笑逐颜开的样子像抽风似的。
  “那小贱人定是白骨俱现,凄惨可怖,等着我们去观摩呢。”苏倾城掩面一笑,温柔的动作下是怎样一番恶毒的脸面。
  “不急,宠儿们还没吃饱呢。”毒母昭仪笑得花枝招展,年轻了好几岁。
  苏恨瑶整理仪容,冬慕在一旁打扇,姐妹俩和谐一心,满面温柔多情笑。
  有了昨晚可怕的经历,冬慕也不再为这恶毒母女存善心。
  “姨娘在讲什么笑话?也说给恨瑶听听。”苏恨瑶笑着抱臂,静待二人反应。
  母女二人脸色一僵,苏恨瑶竟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她们脸色简直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不可能!”昭仪徒然站起,抖着手指着苏恨瑶,她,她居然没死成。
  “什么不可能?”她笑着轻问。
  自知失言,昭仪哂笑,用锦帕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没什么,昨晚睡得可好?”
  “自然好眠,一夜无梦。”苏恨瑶扭着腰姿坐下,眼底暗潮汹涌。
  两人对视半响,火光乍现,兵戈相见,相互已暗暗大战了好几回合。
  昭仪恨透了这张脸,与沈秋棠年轻时如出一辙的美艳,让人讨厌。
  昨夜之计是她最毒辣的计谋,苏恨瑶能化险为夷,说明她有些本事,难怪当年那般用计也没扳倒她。城府之深让人堪忧。
  若被她知晓当年真相,刀剑相向。素和简南不计较当年,为今开战,她们也未必占得上风。
  若不放手搏一搏,就真没戏了。
  不除苏恨瑶,难解她心头之虑。
  昭仪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苏恨瑶觉得圆满,眼神示意冬慕。
  冬慕颔首,呈上一个食盒,打开里面是香喷喷的几盘菜,菜式十分好看。
  “这是王爷从西北带回来的厨子教会恨瑶做的菜。”她指着菜式一一做详细介绍:“这是毒蝎炒人心子、蠕虫爆炒人脑花、蟾蜍炒舌根、壁虎炒手脚趾、蜈蚣炒眼珠子。”
  顿了顿,她继续笑着道:“忘了还有一汤菜,人皮炖青蛇。这样样菜都是恨瑶亲手做的。”
  呕——苏倾城妊娠反应十分厉害,吐得天昏地暗,险些吐出黄水来。
  不止苏倾城,身边的丫鬟也吐了。
  苏恨瑶恶心的掩了掩口鼻:“胃口不好就少吃点嘛。冬慕,我们走吧,熏的慌。”
  昭仪忍了又忍,暴怒喝道:“苏恨瑶,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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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我在一边写一边修,尽量修改到好。
  第五十五章 嫁祸
  刚像昭仪母女示了威,苏恨瑶就被苏彦君请了去。
  “恨瑶,这是苏家在帝都的三处房产,漠北两处,荆州与沛洲各一处。地契在这。”苏彦君把苏恨瑶招来,辞退所有下人,拿出一沓地契出来,他又把剩下十多张田产一一亮出:“这是苏家祖上留下来的田产,遍布禹国各州。爹爹是读书人不善管理。这些都留给你了。”
  有这等好事,苏恨瑶眼前一亮,随即又定定神淡然道:“这种好事,怎没有妹妹的份。爹爹这样怕是不好吧?”
  门外人影晃动,苏恨瑶是故意这样说,生怕有心人听不见。
  “这是爹爹当年亏欠你的。倾城那里你不必担心,她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是宫例,没人敢亏待她。”这是他思前想后得来的计谋,他若想暗度晚年就得拉个挡箭牌,苏恨瑶确实适合。再说这些田产交到她手上也没有错,她在帝都的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怎会照理不好这些烂摊子田产。再说身为苏家女儿,她每年多少会给自己一些回扣的。苏彦君心里的小算盘算的噼里啪啦响。
  苏恨瑶将契书一并收入袖中,含笑施礼:“那恨瑶就谢谢爹爹了。恨瑶一定将苏家遍布大禹的良田治理的好好的。”
  鬼鬼祟祟的身影听完这番话,立刻跑去二夫人房中将对话一字不落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昭仪掀翻桌子,气得满眼血丝,房内名贵物品碎了一地。
  小丫头一哆嗦,小心翼翼凑上去:“二夫人,你要怎么做?”
  昭仪哼了一声,指甲抠进肉里:“梅香,你立刻去那小贱人房里找到契书,毁了。记住,别要让任何人看到。”
  苏彦君竟然把苏家房产田产都给了那小贱人!没留一分给自己女儿,话中还处处有讨好意味。既然她女儿什么也没得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苏恨瑶在卧房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千叮万嘱要冬慕把那一沓纸藏好。然后想苏总管只会了声,说是去同庄主家窜门,晚上回来吃晚饭。
  “好说好说,侧王妃,走好。”苏总管低头恭送二人上了马车,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晚上回到公馆已是傍晚,丫鬟行色匆匆把她请去了苏彦君屋里。
  苏彦君脸色泛青,奄仄仄躺在床上,双眼痛苦紧闭。
  玉言之正在为他施针,他微皱着眉额上有层薄汗,素和简瑜在一旁乖乖给他擦汗。
  昭仪伏在床边神情担忧地紧握苏彦君的手,嘴里失神叨念:“老爷,老爷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苏倾城忍着强烈的妊娠反应,翘首以盼苏恨瑶的到来,见苏恨瑶进了屋,她脸上一喜,想到早上的百虫膳食又一阵作呕。
  “怎么了?”苏恨瑶了然一瞥这怪异的氛围,专门为她设置的计,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是你。”昭仪愤恨的抓住了苏恨瑶的手臂:“三年前的事你爹爹未曾为你出面,因此你怀恨在心。你不在这苏公馆一片安宁,你在这些日子不得安宁,苏恨瑶,你果然心思歹毒。老爷,我的老爷。你千万别有事啊。”
  昭仪对着苏恨瑶一通谩骂,声泪俱下,鼻涕横飞,演得凄厉哀绝,奥斯卡影后非她莫属。
  玉言之施完针灸,安慰昭仪道:“夫人不必担忧,此毒虽烈,本侯已压制住了。”
  相对昭仪的表演,苏恨瑶淡然镇定:“是不是我做的,把所有丫鬟下人召集起来,真想自然会明了。”
  “刚好侯爷,公主都在,我们去正堂当面对峙。”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所有对这小贱人死了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相对于昭仪的势在必得,苏恨瑶显得谦和许多。
  “不必,就在这里。让爹爹也听听。”
  “好。”正好合她意的意思,昭仪心下一喜,命人把所有下人招了来。
  不多时,府上下人聚集苏彦君卧房。
  苏恨瑶黑压压跪倒一片下人,“怎不见梅香在场?”她向来记性好,公馆下人不多,她能对号入座。
  “梅香回家探亲了。”昭仪说得不咸不淡,她胡乱搪塞谁会真去查真假。
  “哦?”苏恨瑶浅笑:“当真是回家探亲了?”早上还站在昭仪身边谈笑风生,这一刻就不见了人影,实在让人怀疑。
  “你难道怀疑我说的话有假?”昭仪哼了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声音震耳发聩。
  “二姨娘你多虑了,恨瑶并无其他意思。”苏恨瑶施礼,面上全然不信。
  “回侧王妃,梅香确实回家探亲,这假是老奴准允的。”苏总管在一旁帮腔,这就坐实了他立场是站在昭仪一边。
  苏恨瑶很是满意两人沆瀣一气,扬声道:“冬慕,你把人带上来。”
  冬慕拉着一挣扎的小姑娘进了屋,众下人见了那姑娘,皆惊吓着让道。
  那小姑娘的脸实在让人不忍直视,脸上血肉模糊深深白骨,血皮外翻,坑坑洼洼似乎有点点黑虫在她脸上蠕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昭仪失声惊叫,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这……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苏倾城吐得更加厉害,青灰的脸没了一丝生气,丫鬟只好把她搀回了屋。素和简瑜躲在玉言之身后一阵恶心,心里把苏恨瑶骂了个遍,手段太残忍了。
  冬慕上前一施礼,口齿清晰道:“这狗奴才,鬼鬼祟祟跑去侧王妃屋里翻找。冬慕一进公馆就叮嘱了下人,侧王妃不喜欢有人动她东西。后果自负。”
  小姑娘趴在地上,痛苦不堪:“夫人请明鉴,奴婢是分配给侧王妃打扫屋子的丫鬟,无意间发现侧王妃屋里有毒,与老爷的毒一模一样。”
  “恨瑶,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这丫头在她身边多年,是难得的心腹,若轻易舍弃她不甘,所以要做些什么保住她。她原本想让梅香毁了契书回乡下躲躲风头,哪知竟被惨下毒手。
  “一模一样的毒?你如何得知是一模一样的毒?谁给你胆子让你有私闯七王爷侧妃卧房的权利?”这明摆着的栽赃陷害,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成了这副模样,说明我识毒,毒必定是我下的。你能分辨一模一样的毒,怎的毒就不是你下的?”
  “梅香确识医理。”昭仪适时给梅香做澄清。
  “梅香脸上的毒是玉侯爷给我配制的,难道姨娘你是在暗指杀手是玉侯爷?”
  “你!”昭仪气得后退两步,见玉言之脸上不好看,她跪倒在地求饶道:“老身并无此意,往侯爷莫要责怪。”
  玉言之微颔首算作回应。
  “好,老身知晓玉侯爷与此事无关,可恨瑶,你的杀人动机是板上钉钉的实事。”
  “哦?那姨娘你说说看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她环视众人,浅笑着问。
  “三年前的事就是你的动机!”昭仪像是跟她扛上了,一场口水仗不可避免。
  “姨娘,我这前脚进了爹爹的房,她后脚就蹲在了门外;我前脚回了卧房,她后脚又跟了来;我这前脚刚出了府,她后脚又进了我屋里。动机实在可疑。”苏恨瑶从袖里摸出一沓契书:“怕是因为这个才跟上了我吧?爹爹刚给我苏家所有财产,我犯不着杀人。倒是有某些没得利的小人嫁祸我,这一说法倒是有几分可信。”
  “你休得胡说!”昭仪震怒起身,这不是在含沙射影她觊觎她的契书嘛?自知失言又飞快撇清关系道:“是我管教不严,才教出了这个卑劣的奴才。竟然敢觊觎侧王妃的契书,妄图逃走。来人,杖责!”
  “是该杖责,只是是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她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