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4-03-30 10:50      字数:5020
  北丰七皇子闻言一顿,回过头来,淡淡神色中透出一丝疏然:“南王为何在此?”
  “本王为何再此?本王还没问你为何在此呢?!你看看你的房间里都是些什么,如此花里胡哨艳俗不堪的衣物,居然还有一堆女人用的胭脂水粉,恐怕还在哪里藏了金银首饰吧?!你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来参加驸马大选妄图迎娶公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就是嚣张跋扈之人,羞恼之下更是口不择言,屋外候着一群侍从,却是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劝阻,南王殿下越说越狠,刚有更恶毒之言正欲出口,忽闻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男声:“殿下,何事?”
  南王回头,一个随从装扮的黑衣男子出现在厢房门口,剑眉星目,清秀俊逸,正冷冷看着他。
  “燕回。”这时内室又传来一声轻唤,黑衣男子闻言,毫不停顿越过南王进了内室,伸手拿起衣架上的棉巾。
  南王一愣回头,随即眸带讥谑,挑眉冷笑:“看来这便是你屋里藏的男人?天天背地里作一副女人装扮,不知行什么猥琐之事!”
  如此污言秽语,名叫燕回的侍从一下回头,冷眸直直对上南王那双轻佻眉眼,却被七皇子轻声抑住。伸手接了白色棉巾,一双带水桃花目轻转淡看过来,清润眉眼处是掩不住的风情。
  淡淡看了眼南王,七皇子忽然轻扬了下眉梢,勾唇浅浅一笑:“南王殿下还不走,莫不是要守在此处看本殿下更衣?”
  一张艳绝无双的颜,一抹慑人心魄的弧,一句话,说得风情无限挑逗人心,惊得南王瞬间红了脸,又迅速白了去,转成铁青色。
  仅仅一句话,便激得南王殿下神色变了三变,咬牙从厢房冲出去,一张俊颜黑得就要滴出墨来!
  周围侍从一个都不敢上前,任由南王顶着一张杀人脸在后院气得直转。
  吃瘪之后越想越气越来越恨,转身回头,怒发冲冠,南王气急败坏拉开嗓子冲着厢房一阵怒吼:“沐隋枫,你个断袖,不知廉耻居然戏弄本王!你这样的人也胆敢参加驸马大选,试问公主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像你这样的皇室耻辱天下笑柄不好好躲在你的北丰,出来丢人现眼兴风作浪,真真是污了本王的眼!”
  身在东离皇城,在天家别院里如此怒骂别国皇子实在是有*份,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劝阻,下一刻厢房大门却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一袭紫棠纱衣长发未束的北丰国七皇子殿下,冷颜出现在门边。
  月色之下的那个人,一身白皙无瑕的肌肤在月光中泛起莹润光亮,眸中萃上淡淡寒意,七皇子冷冷开口:“敢问南王殿下,东离大选驸马的皇诏上,可有提过一句,龙阳之好者,不得参加驸马大选?”
  那般冰冷声线中寒意丛生,竟是镇得南王一时忘了反驳。
  七皇子随即淡淡勾唇:“既是没有,这东离驸马大选,南王殿下来得,本殿下自然也来得。今日本是南王殿下擅闯了本殿下的住处,惊扰了本殿下沐浴,本殿下还未开口,南王殿下却是怒极至此,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番话落,想到方才在厢房内的羞恼,南王咬牙,刚要开口,却见那站在门边的人一下倚上门框,一头褐色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扬起,那微眯着的浅眸中带上一抹深意,于万千风情之中,微勾了唇角,弯出一抹淡然笑意来。
  于是,南王殿下很没出息的今日第三次被瞬间迷了心智,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云淡风轻的笑容中,七皇子殿下轻声开口,那如絮般轻柔的声线带着一丝无奈,裹在春风里送到南王耳边。
  他说,如此,本殿下细想了一番,莫不是…南王殿下倾慕本殿下已久,趁本殿下沐浴之时欲一亲芳泽却被拒绝,故而…恼羞成怒了?
  ------题外话------
  所以说,参加驸马大选神马的,公主面都没见呢,就被竞争者勾引了有木有=口=
  某白清清喉咙:“恩恩,七殿下,您节操掉了…”
  某殿下撩撩头发,风情万种:“为了能引起我们家颜儿的注意,本殿下亵裤都能掉,节操这种不能吃的东西,掉一掉又何妨?”
  所以呐,下一章就成功吸引到公主的注意啦~撒花~白家小公主和七殿下互动会展现很多不示人的一面哦~大家敬请期待~^o^~
  032 同欺负
  次日,西梁国南王和北丰国七皇子前夜在天家别院里的那出闹剧便已上达天听,一大清早负责驸马大选的礼官匆匆赶往凌霄殿,将此事禀报公主。
  礼官到的时候,正赶上公主在偏殿用膳,一袭洋红官服的礼官跪拜在地,将事情始末大致同公主说了一遍。
  身着一袭宝蓝色宫装,公主气定神闲坐在圆桌之前,银筷夹起一小截糖藕:“怎么将两位殿下安排到一处去了,皇城里别院不充裕么?”
  “回禀公主殿下,东离皇城共有别院十三处,其中有几处屋檐失修在月前的梅雨季着了水不宜居住了,故田大人将剩下几处别院整治了一番,寻了两处宽大的院落,每处安排了两位殿下,其余几处小的别院,则各住一位殿下。”礼官答得恭恭敬敬。
  轻舀了一勺百合粥,公主淡淡开口:“便是再宽敞的院落,也不该将两国皇子安排到一处去,这件事田赋做的有欠考量。”
  堂下礼官俯身低头:“回禀公主殿下,事后田大人亦知行事不妥,望公主殿下恕罪。”
  纤指持了瓷勺轻轻搅动碗里的粥,一股淡淡清香扑鼻:“既然南王殿下不愿再与七皇子殿下同住,便再择个别院,让南王殿下搬过去吧。”
  堂下,礼官闻言却是皱着眉眼,一脸纠结。
  若只是这么简单的事,也犯不着他这么一大早就进宫觐见公主了。
  “…回禀公主殿下,按南王殿下的意思…昨夜之事是七皇子殿下冲撞了他,南王殿下没有搬离别院的意思,却也不愿同七皇子殿下同住…故而,南王殿下要求下官再找个地方,让七皇子殿下搬出去…”一段话,说到最后,只觉得越来越难言,声音愈轻,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闻言,公主手中的银筷顿了顿,清冷凤目微扬,淡淡扫过堂下跪着的礼官,眸中带上了一抹不豫。
  既是两人起了争执,便是不愿再同住之人搬走,哪有强让对方搬出的道理?西梁南王虽是身份尊贵,北丰七皇子却也不是无名小卒,如此随心所欲提出无理要求亦是为难了东离,看来这个西梁南王,果真是个跋扈的性子。
  圆桌前的公主,面上虽然看不出变化,开口的声音细听却是带了一丝冷意:“昨夜之事究竟闹成什么样子?你详细说与本宫听。”
  礼官无法,只得将那出华丽丽的闹剧重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
  “然后南王殿下便在七皇子殿下的厢房门前说,七皇子殿下…有断袖之癖,没有资格参加驸马大选…还说,七皇子殿下出现在他面前,是污了王爷的眼…”
  “七皇子殿下闻言倒是没恼,只是反问南王殿下,东离皇诏上说了断袖就不行么?既然没说,他自然可以来…”
  公主手中银筷轻点瓷盘:“然后呢?”
  “然后七皇子殿下便质问南王殿下,说为何明明是南王殿下擅闯了他的厢房,七皇子殿下没恼,倒是南王殿下先恼了,还说,真是匪夷所思。”
  公主淡淡扬眉,可不是么,真是匪夷所思。
  “七皇子殿下这么说了,南王殿下不知如何回答,然后七皇子殿下便又开口说…说…”
  “说了什么?”
  礼官一咬牙:“然后七皇子殿下便又开口说,是不是南王殿下觊觎他的美色,趁他沐浴之时欲图谋不轨,遭到拒绝之后,恼羞成怒!”
  噗!咳咳咳…结果正好一口甜粥喂入口中的公主华丽丽的呛到了…
  “公主!公主喝水…”身后写意赶忙递水乐桃敢忙拍背,两人难得看到公主这个样子,面上均是一僵。
  咳了一阵,喝了几口茶好不容易顺了气,那清丽白皙的面容上都泛起了一抹红晕:“那南王殿下没带侍从么?见南王走错了路,也没人提点一下?”
  “这…南王殿下住在东厢,七皇子殿下住西厢,微臣也不知为何…”为何这都会走错…
  想到那南王跋扈的个性和之前那番出口恶言,想来怕是侍从们见他错了方向也不敢提醒吧,这样一个人,还真是可惜了那般尊贵身份。
  凤目轻转,又将前日里送到的有关北丰七皇子沐隋枫的消息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位七皇子殿下,蒋进初调查下来所得情况,竟不比乐桃提供的多多少。
  只是,昨夜里与南王对峙的那番言行,这个七皇子殿下,真的只是一个花天酒地只知享乐的断袖皇子么?单是被人如此辱骂还能保持那样一番姿态反击回去,就已是很不简单了。
  细细在脑中盘算一番,公主开口:“这皇城之中,可还有其他闲置的别院?”
  “回禀公主殿下,所有能入住的别院都已经安排了…如今,也只能看看有哪位殿下愿意同七皇子殿下合住,便让殿下搬过去…”如此苦差,几方都是得罪不得,所以才要来启禀公主啊…
  如此,两人相持不下也不是办法,看来却是劝说七皇子搬走更为妥当。只是这再找别院求人同住的情况难免尴尬,做的不好,便是东离失了礼数,损了北丰皇族颜面,兹事体大。
  公主略微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那城西临了主街的地方,是不是还留了一处别院…沁心居?”
  礼官闻言一顿:“…回禀公主,有是有,可那沁心居是…那是…”
  “本宫知道,无妨。”打断礼官的话,公主淡淡开口:“你一会儿求见七皇子殿下,按着本宫的话如实禀明,说那沁心居虽小,却是离皇宫最近的一处,闹市中一静隅,景色也别致,若是七皇子殿下不嫌弃,便搬去那沁心居小住,别院里下仆物什样样齐备,是一处好住处。”
  “还有,过去的时候多带些侍从,若是七皇子殿下同意搬了,便留下帮忙。”
  “微臣遵旨。”礼官得令,应承之后正欲退出,又被公主叫了住:“等等,还有一事…”
  …
  片刻之后,礼官从凌霄殿出来,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
  是夜,暖风怡人,明月高悬。
  北丰国七皇子沐隋枫手持一杯清酒,独坐在沁心居临街的高台上。凭栏远眺出去,东离皇都繁荣街景尽收眼底,皇城主街两侧云英般的海棠花枝随风摇曳,那一簇簇如雪般的粉绒点缀在红墙绿瓦之间,美不胜收。
  的确,是景色别致。
  身后,黑衣侍从无声走来,躬身禀报:“回禀殿下,东西已经收拾妥当。”
  嗯,他淡应一声,又听身后侍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暗悦:“属下方才前去城东别院取最后一批物什,正巧遇见那西梁南王回府…今夜,想必又是那南王殿下的一个不眠之夜。”
  七皇子闻言淡淡回眸:“怎么说?”
  “回禀殿下,公主派来的礼官除却搬运了殿下的物品之外,还在那城东别院内立了数个牌子,一路从别院大门指到了南王殿下的厢房,还在厢房门口挂了个牌子,写了南王寝居四个大字…南王回府之后,大发雷霆。”
  本是持了酒杯送到唇边,闻言长指一顿,随即偏头轻笑出声。那双清润的桃花眼弯成了一对娥眉月,里面光亮点点,满是笑意。
  这便是,东离的珑瑜公主和北丰的七皇子殿下伙同起来,欺负的第一人;
  彼时,他们甚至,还未相见。
  ------题外话------
  公主驸马有木有很有爱^o^~
  033 擂台赛
  三日之后,骤雨急来的深夜,皇城外将军府,萧家少将军手持一壶清酒,坐在后院回廊之侧,一双深邃墨瞳注视着檐下泠泠落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儿。”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萧寒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中年妇人站在回廊的拐弯处看着他,神色复杂。
  来人正是隐瞒身份留于盛京的萧寒之母福溪长公主,长公主走到儿子身边,想要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她自幼悉心教导抚养成人的儿子,如今,离她已是越来越远了。
  安王回京已有月余,公主驸马大选之事也在紧密安排,而萧寒,自那日提出要竞选驸马之后,便再也没有参加过同安王府的议事。
  她的儿子起了异心,将护国将军府,将她,置于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只因,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惊采绝艳,却狂傲肆意,阴狠毒辣,心机叵测;
  那个女人,甚至将她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