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1-02-17 22:13 字数:4716
许多百姓伤亡,请将军责罚。”
楚宸烨冷冷看了步将军一眼,此人胸有大志,但做事冲动,属于一根筋的那种类型,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便道:“拖下去,罚一百军棍,罚完了如果有命,再来和本将军说。林太守,将闲杂人等请出去,本将军要与几位副将探讨如何杀退六皇子一事。”
楚宸烨说完,林太守立即抬手一挥,将一些官员和侍女们全部带了下去,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报,“报!”
“何事?”楚宸烨冷拂衣袍,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感,他比在场众人都要高一个个头,身材魁梧有力,登时给人一种王者之势。
这时,那将士已经赤红着脸迅速跑了进来,一跑进来就朝楚宸烨单膝下跪,禀报道:“楚将军,不好了,咱们带来的五万将士全都腹泻不止,一个个头昏脑涨,全身匮乏,十分无力,连筷子都拿不起,别说行军打仗了。现下郡县外的军营一片狼藉,大家都很难受,军医和刚请的大夫们正在紧急救治,可中毒的人太多,少量的大夫们一时间根本救不来,现下该怎么办?”
“什么?”边上的许由俭一听,立即上前一步,看向楚宸烨,沉声道:“楚将军,如今将士中毒生病,那咱们这仗是打还是不打?末将怀疑,他们是喝了那湖里的水才中的毒。”
这时,楚宸烨剑眉已经紧紧拧起,红唇泛着森冷的寒光,朝那小将道:“可有查出来是中的何毒?”
那小将浑身颤抖,是因为刚才跑来时剧烈运动所致,忙道:“听军医说,这症状很像血肠草,这是一种毒性极烈的毒药,发毒后首先会一直呕吐、昏迷不醒,全身匮乏,没有力气,然后慢慢毒发,后边情形会越来越严重,但不会让人立即死,只是人的面部会越来越黑,不出三个月,将士们一个个都会痛死过去,现下这种情形,将士们是根本不能打仗的。而敌军听说我们派了五万将士,已经早早的派了六、七万将士直奔边关,到时候他们的人来了,咱们的人根本不行,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毒竟如此烈?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既要下毒,为何不直接下最狠的毒药?”许由俭气得一拳头捶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将期待的目光看向楚宸烨。
“这已经是最毒的毒药,只是湖水稀释了,所以将士们没有立即死去。前有敌军攻来,后咱们的将士出事,看来,本将军只有派人回西蔺城请示皇上,看皇上如何处理此事,最好能派援军到来。”楚宸烨淡淡的说完,一双手已经握成拳头,眼里迸出的寒光足以冻死人。
接着,楚宸烨给各副将和统领都分配了任务,他在将人叫出去之后,单独留下了许由俭,许由俭看外头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楚宸烨,一双眼晴含着精光的冷光,“将军,你说,皇上会不会派援军到来?”
楚宸烨冷冷抿唇,凤眸透着嗜血的鹰光,讥讽的道:“他不派援军和物资到来,难不成看着广阳郡被敌军占领?”
许由俭额头上沁有细密的汗,在思虑一下后,又道:“皇上做得也太不仁义了,将军为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江山,没想到他说削你的权就削你的权,只给你五万兵力,把你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而且没说何时回朝,他这不明摆着想你死在这里?幸好咱们没将那个怀疑告诉皇上,否则,还真如了他的意。”
许由俭说完,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后,这才又道:“如今咱们只有继续取得皇上的信任,多获一点将士的支援,巩固自己的势力,等待一场大战。”
许由俭这话说得极其的小心,也十分认真严肃,楚宸烨在听完之后,眼眸里泛着阵阵深色,冷冷勾唇,“他对本将军不仁,就休怪本将军对他不义,褫夺本将军的兵符,让祁翊来领导本将军的将士,实则想把权力集中到他自己手中,现在那些将士心还在本将军这他就敢如此嚣张,做得如此绝情,倘若哪一天真的中央集权,他得到全部兵符,那不是要将齐王一党诛之?等皇上羽翼丰满,就是我们死期的那一天,我要不在中间做点事,他还真以为我楚宸烨好欺负。”
楚宸烨说完,冷冷扫了眼远处一眼后,这才领着许由俭退出议事大厅,朝自己的厢房走去,他的那间厢房占地宽广,整体基调是暗黑的颜色,守在门口的侍女们在看到楚宸烨前来后,立即将帘子打开,朝楚宸烨恭敬的行礼。
楚宸烨看这些女子的衣着都有些偏民族风,和京城女子的富丽堂皇大不相同,这些少数民族少女的着装看上去更有异域风情,也更简单,有的丫头头上围着头巾,有的穿的衣物上装饰着动物的角等饰品,别有一番风味。
“都退下吧!”在进入房间后,楚宸烨朝想进来伺侯的丫头们吩咐一声,立即挥手将大门关上,把那群已经花痴到极点的女人隔了出去。
安静的房间里,他坐在那贴着窗花的窗棂前,手里赫然多了一幅画卷,他将画卷轻轻展开,平铺到桌上,看着画中巧笑嫣然的红装女子,嘴角不自觉的浮上一层浅笑。
什么时候起,他画的月莳,竟慢慢的变成了她?那个他很少思考,却一思考就会令自己心绪紊乱的女子?
南宫婳?画像上的女子,已经渐渐变成了南宫婳,他好像看到她在大殿弹琴引来翩翩百蝶,一双美眸永远透着微笑的安静女子。
他怎么会想她呢?已经有好久,他没有想过月莳了,心里想的念的,竟然变成了南宫婳,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楚宸烨慢慢将画合上,摇了摇头,起身看了看外边泛白的天空后,背后踏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房门又吱嘎一声打开了,一颗精灵般的头冒了进来,这时,女子身后的丫鬟们立即上前拦住她,朝她道:“小姐,您不能进去,这是楚将军的房间,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的。”
林玉笛瞪了那丫鬟一眼,朝他吐了吐舌头,道:“怕什么,我只是进去瞧瞧,我不会碰他的东西的,你们不告诉他就行了。再说,小梅,小花,你们是我的丫头还是楚将军的丫头,怎么向着他说话呢?”
看了身后的丫头们一眼,林玉笛迅速溜进房间,将那大门快速的关上,一走进房间,他就看到这重新布置过的房间,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老爹还派人把他的刀剑和铠甲等随军用品全搬了进来。
走到那案架前,林玉笛轻轻摸了摸那泛着金光的大弓,眼里不禁惊叹起来,没想到那么自傲的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心细如尘,因为他把弓箭擦得好干净,这样的温柔情怀,与刚才他的冷漠成反比。
突然,林玉笛看到那桌上摆着的一幅画卷,立即跑到那桌子之前,在看到这画卷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神秘,好想看看上边画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轻轻将这画卷轻轻的展开,一展开,林玉笛就被里面美丽温婉的女子惊艳到了,这女子唇红齿白,身着一袭红色的凤袍,头戴璀璨的金冠,眉目如画,一看就是身份极其高贵的女子,看她笑得极其温柔,怪不得能入了楚宸烨的眼。
“你在干什么?”正在这时,那大门被人霍地打开,男人此时已经满目怒火的走进来,目光诛讥的盯着林玉笛。
此时,楚宸烨狭长的凤眸已经含着嗜血的寒芒,吓得林玉笛赶紧将手中的画扔在地上,看到冷如银狼的男子,她立即摇头道:“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我这就走!”
说完,林玉笛赶紧将身子贴向墙壁,瑟瑟的瞪了楚宸烨一眼后,猫腰就准备钻出去,正在这时,一柄精铁宝剑抵在她额头前,男子已经目若寒星的射向她,“动了本将军的东西,你想说离开就离开?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挖掉你的眼睛!”
楚宸烨明显怒意很深,玉手已经握成拳头,手上青筋暴裂,身上溢出的冷意如冰川一般,冻得林玉笛直转眼珠,突然,她仰起头,同样冷冷的看向楚宸烨,愤怒的道:“我不就看了一眼你那画,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凭什么用剑指着我?别以为你是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不讲道理。”
“小姐,似乎是你先不经本将的同意擅自闯入本将的房间,还动了本将的东西,如此强词夺理,你是不是连林太守的项上人头都不想要了?过去,给我捡起来,放回原位!”楚宸烨可没这么多耐心和这名刁蛮的女人废话。
听楚宸烨如此说道,林玉笛立即朝后退了两步,慢慢走到地上的画卷前,轻轻将它捡起来,又看了眼楚宸烨,再将那画安静的放到桌子上,这才有些愧疚的脸红了起来,朝楚宸烨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擅闯你的房间和动你的东西都不应该,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林玉笛有些尴尬的退离那桌子两步远,楚宸烨则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收回宝剑,沉声道:“出去!”
说完后,林玉笛立即从那侧边迅速跑了出去,楚宸烨则走到那画卷前,将那画仔细的收好,再放入墙上的卷筒里。
武穆王府
南宫婳披了件丝绒缀羊毛的披风,拿起水壶来到花园里,看着这一地馨香美丽的花,她和玉萼等人一齐给这些花浇水,秋天虽然寒冷,但是却很少下雨,这些花有的都枯死了,南宫婳心疼得赶紧给它们浇水。
正浇着浇着,突然,南宫婳听到一阵“哎哟”的声音,登时,一个身影从她面前的牡丹花下滚了出来,那身影一出来,便抹着脸上的水,有些委屈的道:“皇姐!”
南宫婳也吓得不轻,立即看向面前狼狈不堪的男孩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她那个很生疏的弟弟楚云飞?
他怎么躲在这里,想到这里,南宫婳觉得事情不简单,立即朝玉萼使了个眼色,玉萼立即把去院门口守着,不让那些闲杂人等进来。
这时,楚云飞一看到南宫婳,一双眼睛更加赤红,红得跟兔子似的,南宫婳看到十分难过的楚云飞,心里溢出一股亲切感,立即朝他展开一个温暖的笑,好像大姐姐看着小弟弟一般。
而原本一脸委屈的楚云飞在看到南宫婳像母亲一样的微笑时,立即没忍住,一下子窜到南宫婳怀里,抱着她就呜呜大哭起来,“皇姐,你快进宫去救母后,母后被软禁起来了,父皇可能要废后!”
“什么?”南宫婳早知道蹊跷,没想到竟听到楚云飞这样说,这对她来说,好像晴天霹雳一般,她立即抱紧楚云飞,只觉得这小孩子一直都很坚强聪明,哭泣的样子看得她心都疼了,连忙折打着他的双肩,轻声的安慰道:“云飞别着急,皇姐会想办法的,你把皇宫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南宫婳说完,将楚云飞拉到里屋里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派玉萼去找衣裳,准备给他换下。
楚云飞在喝了一口热茶后,吸了吸微红的鼻子,朝南宫婳依恋的看过去,刚才皇姐的怀抱真是太温暖了,栖霞姐还没这么拥抱和安慰过他,经常对他都很严厉。
“常青山在凤銮宫搜出一个人偶,太后和羽落郡主就说母后对苏贵妃施厌胜之术,想害苏贵妃的孩子,当时苏贵妃肚子正疼得厉害,说有脏东西跟随她,正好母后之前又去过她的寝宫参加她的晚宴。之后找出这人偶来的时候,父皇大发雷霆,派人把母后押去宗庙,让她在那里反省三个月,后宫的事务暂时交由太后打理,还不准我出凤銮宫。我这还是和小太监换了衣裳偷跑出来的,出来后我怕穿太监服风声大,又和一个小孩子换了件普通的衣裳,后边我怕贸然走进王府会被人怀疑,只好打听到你的醉香萝,从后边墙上翻了进来,可翻死我了。”楚云飞说完,又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婳,那坚强的小模样,看得南宫婳很难受。
这时,南宫婳看到楚云飞原本白皙的玉指已经变得一片通红,上面还有翻墙时被磨开的红口子和翻出来的嫩肉,她立即拉过楚云飞的手,又叫玉萼赶紧把药箱拿过来。
在玉萼把药箱打开后,南宫婳拿过白净的帕子,轻轻替楚云飞清洗掉手上的小石渣和灰屑,在将伤口清洗干净后,她则温柔的看向楚云飞,安慰的道:“别怕疼,姐姐给你上药。”
说完,她拉过楚云飞的手,用棉条沾上药膏,细细的给他涂抹药膏,原本楚云飞对南宫婳还有抵触心理,可在看到面前的皇姐像母后一样美丽,又比母后多了许多温柔之后,心中溢起满满的温暖,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皇姐,原来她这么善良。
原本他的手很疼,可经过皇姐那么一擦拭,竟有股丝丝沁凉的感觉,十分的舒服,也很温暖,这时候,楚云飞的脸有些微红,皇姐不计前嫌的照顾他,而他以前还拿蛇吓过她,真不应该。
在帮楚云飞上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