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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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 更新:2024-03-24 15:46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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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偷偷学了些皮毛啊?”
沈修颇为自恋地说:“我还用学,不是你说我很有实力的吗?我当然要实力给你看。”
“切……”她好不容易表扬次他,他不好好珍惜就罢了,还用她的话来堵她,看来她几年前的观点还是正确的,不能让沈修的翅膀太硬,不然就飞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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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吴老师第一次听他们合练,脸上都快笑出花来,连称大家表现不错,一定能拿下冠军。季离夏和旁边的周远无语对视,对此话表示怀疑,不过见缝插针的排练是有效果的,大家已经好了很多,《七子之歌》已经到了众人都满意的境界了……就是《保卫黄河》稍微不注意,到后半段就有偃旗息鼓的趋势。偶尔周遥调子起得偏高一点,到后面队伍简直都没声了,闹到最后不过是一起笑倒。
临近比赛季离夏和孟溪还偷偷去听了好几个班的合练效果,大家差别其实不大,这样不是更难分伯仲吗。四班的学习成绩没话说,几乎常年稳坐第一把交椅,吴老师就盼着在文艺方面也能称雄呢,可目前看来还是未知啊。
这个活动虽以比赛为名,实质上还是给祖国献礼的一个表演,届时学校将邀请一些领导来观看,因此正式比赛的前一天,全校一起进行彩排。
每次初高中都参与的活动,总是人山人海,好在一中的操场够大,每个班级划一块区域也还是绰绰有余。彩排是从高年级到低年级,初二几乎是在最后。
他们上台前,季离夏神经质地叮嘱:“待会儿大家随便唱唱就好,保存实力,明天才是真格的呢。”
“你也太狡猾了!但今天如果唱不好也很丢脸吧!”
“我同意离夏……这样明天才有惊喜嘛,还可以让其他班放松警惕。”
“不好不好……今天也有老师在下面坐着呢,第一印象不留好点,明天打分主观地想打低点怎么办。”
被各种争论闹得头疼的季离夏崩溃地说:“兄弟姐妹们,我说随便唱也没让你们故意唱烂啊,就放松点就好了。真唱烂了,明天谁还有脸上台啊。”
一阵哄笑,广播上已经在开始通知他们侯台。
歌咏比赛是要求统一服装的,在季离夏看来,他们班的服装土气得很,因为是冬天,不能装风度穿衬衣裙子,给换成了红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叶小川说这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伴奏指挥和领唱在穿着上可以自由选择,第二天比赛时她和沈修都是提着衣服去学校的。幸运的是有个好天气,淡淡的阳光让季离夏的衬衣针织背心加短裙也显得不那么冷了,沈修的衣服是他妈妈准备,她抢着要看,未果。
正式比赛又是从初一年级开始的,初一年级最后一个班上台时,他们四人猫着腰出去换衣服。
季离夏和周遥经由老师化了淡妆,缩着肩膀披着外套从女生厕所出来时,沈修和周远已经站在操场边等待。似有默契,她们都停住了脚步。
沈修和周远都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装,冬日的暖阳下,面容日渐俊朗的男孩子子然站在红色跑道和绿色球场的交界处,稚嫩的肩膀根本撑不起过于宽大的西服,但……这样一幅画面,却让离夏直想叹息,开心地,惘然地。
而这一刻,谁惊艳在了谁的目光里,惟有掠过头顶耳畔的微风知晓。
谁家少年足风流 3
“发什么呆呢?”沈修冲她们招手,召回了季离夏的元神,她拉着周遥小跑过去和他们一起往回走。舞台上的歌儿已唱至尾声,犹带稚气的和声,响亮地飘荡在天空之上,他们却诡异得安静着,只有鞋子和草皮的嗦嗦摩擦声。
一阵风吹过,季离夏吸吸鼻子,即使有太阳,冬天毕竟是冬天。
“很冷吗?”沈修看了眼她□出来的膝盖。
“还好。”季离夏摇头,同样穿着裙子的周遥抖着声音说:“我可真冷,还是应该穿长裤。”
季离夏挽着她的手笑说:“那可不行!你可是我们班的名片!”
“你心目中的名片可真多……”周远调侃道,又小声对姐姐说:“待会儿回去我把外套给你,先披会儿吧。”
“周远真是好弟弟啊……”季离夏意味深长地说:“我要是有个双胞胎哥哥就好啦!”
沈修明了地敲她的头:“别阴阳怪气的,回去让你穿不就得了。”他平时放在教室里御寒的外套,难道她穿得还少了?
季离夏嘿嘿笑两声,跟着他们猫着腰回到位置。孟溪啧啧地来回打量他们,感叹道:“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离夏抖了两下,“你也来装一下就知道个中滋味了!”
沈修真的把外套递过来,季离夏看看自己身上臃肿的棉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沈修无语地瞪她一眼,然后将衣服扔到她怀里,“抱着吧……”
可是这样抱着实在很傻……前后都坐着人的情况下,她也没那么冷了,抱了会儿见周遥在前排缩着脚,便把衣服给她盖膝盖。
“你不冷吗?”周遥眨眼问。
“不冷!”离夏呵呵笑,嘴边立马升起一股雾气,“我前后都有人挡风呢,谁让你坐前面的啊,赶紧拿着!”
周遥这才接过衣服,又特别对沈修说了谢谢。离夏双手捂嘴哈了会儿气,开始活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摇头晃脑间窥见周遥的耳根通红,心想她还嘴硬,耳朵都冻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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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上台后,他们也鱼贯而出候场准备。站在台侧等候时,大家都很安静,大概还是紧张。季离夏双手交叉拐来拐去,一会儿跺跺脚,一会儿动动腰,沈修就站在她前面,西装的垫肩线条僵硬,却衬得他格外挺拔起来,一向毛躁的头发今天也服服帖帖的,她观察了会儿,又觉得太无聊了,转开眼时瞥见周遥也在看沈修,心下一顿,另一边的周远靠过来问:“你很紧张吗?再揉下去手指都要断了。”
季离夏干笑两声,死鸭子嘴硬地说:“还好还好,就是有些僵,热身热身。”
周远挑眉,开玩笑似地建议道:“那我们一起拉拉手臂?”
“好啊!”她欣然应允。
这是体育课上老师常要求做的动作,两个人搭住对方的肩膀向下压,只是她从来没和男生一起做过诶。
她颇为别扭地搭上周远的肩膀时,沈修回头瞥了他们一眼。旁边的同学笑话她和周远上台前还耍宝,她正色回道:“你们不懂!这是我们弹琴人的规矩!”成功忽悠住几个门外汉,她冲周远眨眼,然后笑嘻嘻地压了几下,确实是很滑稽的姿势。
直起身时越过周远的肩膀,她能看见舞台下的学生区域,满压压的人头中间,凹下去的部分就是三班和四班,绿色的草皮上整齐地摆放着褐红的板凳,板凳上却胡乱堆放着大家五颜六色的外套,个别因为队形原因未上台的同学孤单坐在原地,面容模糊。
低下头,是操场的红色塑胶跑道,还有她的白色短靴和周远的黑色小皮鞋。一上一下之间,画面不停替换,晃花了眼的同时又莫名地让她彻底心安下来。
耳边三班的歌声将至尾声时,她和周远很默契地停下了无厘头的热身,收回手喘着气相视而笑。
她曾经觉得周远苍白得过分,不熟悉他的人会以为他有什么大病呢,但一年的时间,那个初见时苍白倨傲的小男孩竟也已健康阳光开来。也许是刚经过一番“运动”,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气色好得让人羡慕,对着他晶亮的笑眼,她一时晃神,直到沈修回身用力握住她的手捏捏,她才茫然地抬起头来,听得沈修笑说:“加油,别紧张!”
“你才紧张呢!”她一掌拍在他背上,舞台下掌声响起,三班开始退场,他们得上场了。吴老师搓着手在一旁鼓励大家,主持人说完串词后,沈修作为指挥率先踏上台阶,离夏紧跟在他身后,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阿修,加油啊。”
沈修没回头,只是往后伸出手和她轻轻击了下掌,然后大步往舞台中心走。行过礼后大家各就各位,他有模有样地抬起手,扫视过参与合唱的同学,不同的脸上是相似的表情,带着小雀跃的紧张,有些用力地抿着嘴蹙着眉;扫过右边钢琴边的周远,是黑白琴键的衬托下愈加生辉的脸,最后看向左边的离夏。
上了淡妆涂了腮红的脸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因一起度过的过去和共同生活的现在而积累起来的所有了解;陌生的是那未知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他们会成为怎样的他们?
人生的大幕已缓缓拉开……
他和离夏眼神交流后,轻扬手腕,第一个音符同时从两侧的钢琴传出。
表演开场。
整个过程,似乎是寂静的。蓝蓝的天,低低的云,轻轻的风便已是感官所能感知的一切。手指只是下意识地敲打着琴键,眼睛放空放空……直到舞台下掌声如潮,季离夏才愣愣地站起来,看似轻盈地往前走,和大家一起敬礼谢幕。
从舞台另一侧下台,短短几步路,那长长的七分钟一幕幕快速回放完毕。负责朗诵的叶小川难得的正经,舞台另一侧周远唇边的微笑,周遥甜美婉约的声音,以及她花了最长时间来注视的,另一个人的专注。他们给这些画面配上了背景音乐,气势凌人、悠扬婉转、起承转合、完美不朽。
季离夏呵呵笑起来,下了台就拉着孟溪往厕所跑。
“干嘛呀?!”孟溪还想先去座位上披上衣服呢。
“上厕所上厕所!”她一脸很急的模样,“憋死我了……”
“也不害臊!”孟溪跟上她的脚步,对她大喊大叫的行径毫不认同。
她哈哈笑,“我开心嘛。”
“开心什么?”孟溪加问:“你觉得我们能得第一名吗?”
“管它呢!”她开心才不是因为这个呢!让他们得第一名好了。
也许是为了成全她的无所谓,那天他们班最终得到的是初二年级组第二名,吴老师面露遗憾后又对大家说没关系。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人意外的是,分项里的最佳指挥和最佳伴奏都落他们班上了。
领完奖下台,季离夏就抢过沈修的奖状啧啧有声:“最佳指挥……哈哈哈……阿修这是你第一次拿到这种奖吧?还不感谢我?!”
“是是……我谢谢你啊。”沈修无所谓地瞟了眼奖状,自己也觉得诡异。
周远呵呵笑:“这不挺好的吗?我们班虽然没拿到第一名,却是得奖最多的呢……”
“嗯嗯。要是周遥也拿下最佳领唱就完美了。”离夏说到此,眼神黯然。
“没关系!”周远代为回答,“她不会在意的。”
离夏重重点头,看看身边的两个人,大大咧咧地一手挽一个蹦蹦跳跳往前走,口里嚷嚷着:“我们简直就是四班的三剑客!”
沈修对此毫无反应,周远不自在地动了动又安静下来,只是远处看着的某些人嘴巴已张成了O型。
叶小川精辟总结之:“离夏艳福不浅啊!左拥右抱的……羡慕羡慕!”
孟溪斜他一眼,“你能准确地使用成语吗?”
叶小川淡淡地瞥她一眼:“我上次的语文成绩好像比你高诶……”
孟溪僵了僵,哼了一声向走近的离夏招手,某人笑眯眯地快步跑过来,对自己刚引起的讨论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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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咏比赛热热闹闹地结束后,课余时间又空闲下来,自习课上季离夏恹恹地瘫在课桌上,对着窗外要死不活的天气说:“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的!”
“天气预告说还得下三四天呢。”演算着数学题的孟溪看起来同样讨厌雨天。
“希望天气预告这次一如既往地不准确。”季离夏恨恨地开始削铅笔准备做作业。
下雨天她和沈修只能坐公车上学,每天早上和一大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起制造二氧化碳,实在痛苦。
右边的周远轻碰她手臂,得到眼神回应后小声问:“这周六如果下雨还去练琴吗?”
“去!当然去!”她想也不想地回答,自从歌咏比赛后,越发觉得两个人一起弹琴很有意思,反正她也得继续上钢琴课,就干脆和周远报了同一个班。
“那就好。”周远笑开,“我们老时间老地方见!”
“嗯。”回过头来,孟溪正看着她笑得诡异,离夏低头继续削铅笔,顺便问:“你笑什么呢?”
孟溪凑过来和她咬耳朵,“你最近和周远很熟哦?”
“还好吧……大家不都一样吗?”
孟溪的手指和脑袋以同一频率左右摇摆,“No no no……我们和你哪能一样啊?周远肯定喜欢你。”
季离夏无语,为什么她的同桌都这么八卦呢?
“别瞎说,我们只是一起弹琴罢了。”
孟溪无辜地眨眼,“对呀,你都承认你们一起‘谈情’咯,啧啧……”调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