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天净沙 更新:2024-03-15 21:40 字数:4915
之后,则是拿了一条黑色缎带把长发给绑起来。
戴上了眼镜,她走出卧室。
才刚踏出房门的第一步,便见着了阿虎与阿豹守在门口。
“席小姐……”阿虎与阿豹恭敬的弯腰说道。
何时见着了他们老大这么对待一个女人过,不仅每天早晚嘘寒问暖,就算是打电话回来也要问席少晨好不好。
而且,他在清晨要离开之前还特别交代,得好好的守着席少晨,别让她离开半步。
对他们来说,席少晨是最有可能变成他们大嫂的人选。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女人是很难养的,得罪女人的话就完了。于是阿虎与阿豹一伙人便私下说定了,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席少晨。
“嗯?”席少晨看着阿虎,“有事?”
“没……我只是想问席小姐饿了吗?饿了的话,我们可以叫厨房弄一点吃的给你送过来。”阿虎连忙的解释。
“不用麻烦了,我不饿。”席少晨维持一贯的语气,淡淡的说道,“可以容许我到楼下的庭院走走吗?”
“庭院啊……”阿豹的眉头皱了起来。“只在庭院走走,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句话才刚说完,阿虎就用力的槌了他的肩膀一下。
“怎么了?”
“你疯了吗?万一席小姐出了什么事的话,老大可能会要了我们的人头呢!”阿虎害怕的说道。
“但是只在大宅庭院里走走,应该没有关系吧,不然成天锁在房内闷也闷坏了。”
“不过……”阿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席少晨给打断了。
“不方便吗?”若他们是因为樊仲桀交代过的话,她也不想让他们难做人,更何况她一向没有为难人的兴趣。
“也不是啦……”
“那你的意思是指我可以下楼去走走?”她再次追问道。
“应该……可以。”
“谢谢。”席少晨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慢慢的走下楼,而她的身后则是一直跟着阿虎与阿豹。
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她看着在她面前飞舞的彩蝶,思绪则是不断翻涌无法沉淀,才刚清醒的头脑,一下子又混乱了起来。
不愿再让这种她所不熟悉的情绪主宰了自己,她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唷,我还在说是谁呢!”
一道娇嗲的女声由她身后传来,那句话虽然轻柔,但是听起来却是十分的刺耳,可以预见来者颇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厌恶?
想到了这两个字,她微微的轻扯嘴角笑开了。
她从来就不会去理会对方对自己的感觉,她做事向来就是如此,纵使对方对她没有善意,又如何?
她就是她--席少晨,她不会因为身处在别人的领地就改变自己的想法与作风。
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别人妄想去主宰她,除非她死。
※ ※ ※
“有事吗?小虹小姐。”她嘴角勾着浅笑,看着迎面走来的小虹。
“当然有!”小虹上了浓妆的脸不悦的看向席少晨,为什么这个臭娘儿们就可以拥有樊仲桀?她凭什么!
今早,组织里的每一个人就一直传言着席少晨可能会成为樊仲桀的妻子,而这些话对她来说是剌耳万分。
刺耳?是的!
为什么凭她就可以当桀哥的女人?是因为她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吗?还是因为她常做男性的打扮,所以樊仲桀才会特别的眷恋她?
妒火在她的胸口灼烧着,明知来找席少晨是愚蠢的行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
她会让席少晨无法太得意,让她知道樊仲桀是个寡情的男人,她就不信他可以要她多久,等席少晨顺从了,由贞节烈女变成荡妇之后,他肯定会狠狠的一脚踹开她,就如同她的遭遇一般。
“请说。”看阿虎端了几盘小点心在桌上,她朝阿虎致意。“真是麻烦你了。”
“不会的,席小姐。”
“听说席小姐最近是桀哥身旁的红人是不是?”小虹妒意十足的问道。“我可是知道每个桀哥喜欢的姿势,怎么样?要不要相互切磋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而且我对于切磋那种事,根本没什么兴趣。”她挑挑眉,迳自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口。“做的很好吃,我常去买的那家店,手艺都没有这么好。”她一向不吝啬赞美人。
“谢谢席小姐的称赞。”阿虎红着脸说。
“这是你做的?”席少晨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
“真棒。”她笑道,继而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小虹,“小虹小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不习惯拐弯抹角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明说了。”她瞄了眼站在她身旁的阿虎。
“我可以单独和小虹小姐谈谈吗?”
“席小姐,别为难我们。”阿虎说道,对小虹的举动则是摇了摇头,万一让樊仲桀知道小虹来找过席少晨,那小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更甚者,小虹若是嚼了什么舌根让席少晨听后不快的话,连带的他都可能会很惨,正因如此阿虎根本就不敢让小虹与席少晨单独谈话。
“十分钟就行了。”
“但是席小姐,十分钟就可以谈很多事了。”
“这里没有几个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相信小虹小姐也不会说,如此一来,你根本就不用怕被樊仲桀知道了。”
席少晨看穿阿虎心里所烦恼的事,令阿虎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的手搔了搔头,有此一不好意思的笑笑。
“怎么样?”席少晨问道。
“好吧,席小姐,就给你们十分钟好了,只能十分钟而已。”
“谢谢。”
阿虎勉强的让了步,转身走进屋内。
“席小姐,你的手段还真高明,连樊哥的几名弟兄都收买了!”
“无所谓收不收买,我从不笼络人心。”
“是吗?但是你的手腕看起来十分高段……”她不悦的讽刺着,“听说现在桀哥的一颗心全都悬在你身上是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席少晨反问。
她可不敢将自己想得太好,她也不相信樊仲桀一颗心只会放在她身上而已,毕竟那冰凉的床铺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呵……若是你要这么以为的话,那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无所谓的耸耸肩。
席少晨自在的样子看在小虹的眼底更是刺眼了。
“你不要以为现在桀哥喜欢你,你就可以嚣张了!我太了解桀哥了,他对你的兴趣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的。”
“是吗?”
“当然!所有的女人里也只有我能在他的身旁待上一、两年。”对于这点,她可是十分的自豪,虽然之前樊仲桀残忍的让他的兄弟分享她的身体,但是她还没有被逐出组织上就代表着樊仲桀还是对她有兴趣的。
“恭喜你。”她笑笑的回道,清冷的眸子与微扬的嘴角让人看不清她心里的想法。
“谢谢!”小虹得意的说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的想提醒你一句了。”
“但请赐教。”
“其实桀哥为人慷慨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在这组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跟过桀哥的,而桀哥一向又喜怒无常,常常在欢爱过后,就将我们姊妹送给组织里头的兄弟玩,就连我--以前也像你一样曾被桀哥专宠的女人,在前些日子也被桀哥送给了那些兄弟……”她哀怨的看着席少晨。
“我是想提醒你,不是要在你的面前说桀哥怎么样的。”她又补充道。
“谢谢。”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桀哥的个性就是这样,腻了就不要!你也别说我矫情、妒忌你了,你若是真的可以嫁给桀哥的话,当然就算是你的手段太高明了,若是不行的话,哎呀呀……唉!”小虹夸张的叹了口气。
“你可得想想我们的下场啊!虽然我们本来就是林老要送给桀哥的,桀哥要怎么对我们,我们无话可说,但是你可是个好女人呐,千万别落得像我们一样的下场。”可能是因为席少晨的态度吧,所以小虹不由地将心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没有任何的保留。
“你们?”席少晨皱起了眉。原来他还不仅只有一个女人而已。
妒意在胸口翻腾着,却被她给强压下来。
“是啊!纵使桀哥对我们无情,我们还是打从心底的爱他啊!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当然得照做了,要是他想要我们姊妹的话,我们也是会很高兴的张开我们的大腿……”
席少晨眸子冰冷地截断她的话,冷声问道:“是吗?”
“当然……哎唷!我倒忘了席小姐是有着良好出身的小姐,当然不能和我们比了,我们这些人讲话就是这样,比较粗俗老是忘了修辞,还希望席小姐不要介意。”小虹假意的说道。
“我知道。”
“听我的劝吧,我是过来人,不希望你沦落到像我们一般,女人要是为男人丢了心,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嗯……谢谢小虹小姐的忠告。”
“不客气,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进去,聪明的就快些离开桀哥吧!”
“我知道。”席少晨点点头。
“那希望席小姐别告诉桀哥我来找过你,免得桀哥会不高兴。”
“这点我当然知道。”
“那我先走了。”小虹看着面无表情的席少晨,原本还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情绪,看看她是不是被她的一番话给动摇,但是她却失望了。
“慢走。”
在小虹离开之后,席少晨轻啜了一口柳橙汁。
其实她知道的,对她来说,小虹的话有着一定的杀伤力,而她只是习惯性地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心里而已。
女人要是为男人丢了心,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虹的话在她的耳畔回荡着,丢心、丢心……她会为樊仲桀丢心吗?
其实她的心早在小虹来警告她之前,就丢了,但是她不会承认的。
她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她不会为任何人丢心,更何况那个人是樊仲桀。
从石椅上站起身,她慢慢的走入屋子里,原本还希望在这里可以让自己的脑子清静一下,但是在小虹来了之后,一切又开始混乱了起来。
“怎么了?席小姐,你和小虹聊些什么?”阿虎急急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聊一些女人家的事而已。”
“真的吗?”阿虎不信的问道,“要是那女人和你胡乱说些什么,席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
“不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要是怎么样了,我可是很难对桀哥交代的。”好不容易阿虎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我有些累了,想上楼。”
※ ※ ※
樊仲桀在晚上回到宅子里,连自己的房间都还没有进去,就直接走人席少晨的房间。
坐在床沿,他的手抚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
原本熟睡的席少晨被他的动作惊醒,她缓缓的睁开眼。
“还在睡?”樊仲桀宠爱的问道。
“我有低血压,早上太早起来会头疼。”席少晨坦白的说道,身子被樊仲桀轻轻地揽在怀里。
“低血压?”
“嗯……”席少晨点头,头还是有些疼。
“今天林岱富来找过我了。”要不是林岱富突然打电话来找他的话,他根本不想抛下熟睡的席少晨就这么离开。
将她给拥在怀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他才会在一忙完事后,想也没想的就进入席少晨的房里,将她柔弱的娇躯搂在怀里。
听到林岱富这三个字,原本淡然的席少晨眼眸眨了下,原以为她可以轻易的掩饰这个小动作,樊仲桀却细心的发觉了。
他的利眼微眯了起来,审视着她的脸庞。
“他找你是质问你何时要杀掉我,是吗?”她淡笑着,但是笑意无法盈满她冷利的黑眸。
席少晨眼神所散发的强烈恨意,几乎可以将一个人给狠狠的烧灼至死,那令她家毁人亡的凶手,只要有机会,她愿意为了报仇赔上她这条不值钱的命。
苟活了这么多年,她就是在等待机会,对她来说这等于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目的了!
“算是。”樊仲桀点头回道。
“听说你收下了他八位数的金额,怎么?没有人头让你交差,可以吗?”她讥笑道。
“他不敢逼我的。”他的手抚着她如缎的长发。
“为何这么说?”
“要委托一个杀手去杀人,他也得提防杀手会不会连他一起做掉,不是吗?而我……要做掉他是易如反掌!”
对于林岱富,樊仲桀是无需忌惮什么的,其实他大可以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