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4-03-05 17:18      字数:4845
  〃好啦,是我刚刚跑了好几家才买到了,来不及放在行李里了。〃水易凌把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一点,防止有人会认出她来,随手又把几缕不听话的头发顺到脑后。〃快走吧,要登机了。〃
  楚天柔回过头,深深地看着水易凌对她说道:〃水儿,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你不能控制的事,你要问问自己的心,不要想别的事情来抗拒自己真正的感受。〃
  水易凌听得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什么跟什么啊?
  楚天柔拥抱了一下水易凌,搁在她肩膀上的脸上全是邪邪的笑,哼,她就不信经过她的挑拨,齐惟演能忍得住。唉,就是可怜她现在就要回去了,要不是她的存在有碍于他们两个人的发展,她还真要做全程狗仔近距离全天二十四小时跟踪调查。
  水易凌莫名地打了个冷战,放开楚天柔警惕地看着她,但是这个楚天柔已经变回乖乖女的样子了,滴水不漏,什么也看不出来。
  要是水易凌知道她的双重性格,一定会大呼自己小哥带坏了自己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嫂子,不过水易凌知道真相的时候,也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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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柔儿已经上飞机了。〃水易凌打开手机,淡淡地说道。她头上一架巨大的客机呼啸着飞过,带起的气流卷起她的长发四散飞舞。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安心的叹气声。〃小易,听说你的唱片都出来?〃水易凝顿时轻松地问道。真的好不容易把柔儿弄回国了,他真是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
  〃嗯,这次让柔儿带了几张回去。记得好好听听哦!〃水易凌微笑道,毕竟自己现在做出了点成绩,心里难免有些骄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家人分享。
  〃哼哼,也就我能听听吧。你这么一出唱片,迟早三哥会注意到这么个新崛起的乐队,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和他解释Drowner乐队的主唱Ivan是谁。说我们本来是三胞胎,他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兄弟之一?嘿嘿!〃水易凝调侃地说道,电话里的笑声忠实地传递了他看好戏的心情。
  水易凌一惊,手上拿的手机差点都没有握住,连忙说道:〃坏了,我让柔儿带回去好多张呢,小哥,帮我藏起来。〃她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还沾沾自喜呢!看来离家太久了,久到她是因为什么逃出来的都忘记了。
  〃没问题,我会去机场接柔儿的。〃水易凝正愁没有个理由跑去机场接楚天柔呢,这下好,多正当的借口啊!嘿嘿!
  水易凌岂会听不出来小哥语气中的欣喜。这两个冤家就是嘴硬不肯率先向对方低头,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到苦头的。
  不过即使是她也不能说什么,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根本无法介入。
  水易凌叹了口气,继续问她现在比较担心的问题:〃小哥,你说三哥多久以后会注意到我们乐队啊?〃
  水易凝想了想,说道:〃三哥的公司主要是在偶像派上下功夫,摇滚乐队还没怎么注重过。何况是远在太平洋的另一边的新出道乐队。如果你们公司不培养你们,你们乐队想出名红到大洋彼岸的那份上,至少还要几年呢!放心啦!最近乔日那个家伙又搞出一个大事件,三哥正忙得焦头烂额呢!没空理你!〃
  乔日?水易凌心加速跳了两下,按下想要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心,尽量平静地说道:〃那很好哦!小哥,那麻烦你多注意了,如果三哥发现什么一定要尽量瞒着。谢谢啦~〃
  挂掉电话,水易凌把仍然飘散的长发聚拢,默默地看向远方。
  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但是她还是会有些介怀。
  乔日……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不知道他最近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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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刚刚那句的调子偏低三个key。〃齐惟演打断水易凌的歌声,尽力地指正水易凌的声音,顺便也修改自己的曲谱,去掉些不足。
  〃嗯,我再来一遍。〃水易凌认真地看着曲谱,这些都是齐惟演他们新写的曲子,已经上交给James大叔了,她要尽快在确定出专辑之前熟悉起来。她可不能因为她造成乐队发片推迟,虽然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策划发专辑,但她还是要严肃对待。
  齐惟演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水易凌,他最近的乐趣就是可以经常近距离的看着他。
  水易凌的头略低,正在低声地随意唱着,纤长白皙的手指支着一边额头,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随着声调的敲着,原色的红木桌子越发衬着他的手指玉润圆滑。头也跟着一摇一摆,长长的黑发听话的直直垂下的同时也随着摆动,轻轻的,散发着洗发露清新的香气。
  齐惟演从他这个角度顺着看过去,可以看到水易凌优雅如同白天鹅一样的脖颈。阳光从窗外洒下来,照在他的身上形成一个光晕,配上他低沉如私语般的歌声,齐惟演看得有些转不开眼睛,水易凌长得真是……
  漂亮。
  好像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吧。虽然是用在男生身上,但是奇异般的没有什么不协调,竟是出奇的合适。
  齐惟演还是不太确定水易凌对他是什么态度。
  他觉得他越是主动出击,他就越向后逃避。而当他站在原地不动,他也许就回过头来静静的等着他。
  所以他在楚天柔走后的许多天都没有再做出什么举动,只是借着辅导他英语和帮助他快速熟悉曲子的机会,慢慢地接近他,希望会渐渐的走进他的警戒线内。
  水易凌低声的哼着主旋律,惊艳地体会着齐惟演新写的曲子。虽然歌词还没有最终确定,不过光是这个旋律就已经可以折服她了。唱完后她满足地抬起头,不期然的就撞进了齐惟演正深情看着她的眼眸。
  反射性地避开,水易凌没有看到齐惟演受伤的神色,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这首歌很好听啊,名字取好了吗??〃
  〃munication。〃齐惟演脱口而出,拿起笔流畅的在主旋律谱下面填上歌词,思如泉涌。
  水易凌在一旁不敢打扰他,只能呆呆的看着,竟然看得有些痴迷。看着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纸笔。有那么一刻水易凌竟然会嫉妒他手中的乐谱,希望他也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水易凌就这么无意识的看着他,神志有些迷离。忽然间,近在咫尺的齐惟演的身影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水易凌恐慌地开始觉得身体内部有些变化,胸口处渐渐有热气形成,心脏火热的像要跳出胸膛,大脑针刺般的疼痛,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怎么回事?水易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心急的想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没想到连身体也开始四肢酸软,无力地向后面的倒去。
  难道是自己要变回女生了吗?
  不要!她还没有唱他写的新歌,她不甘心……
  水易凌陷入昏迷的最后画面,就是齐惟演满脸惊慌的向她冲来。不行啊!不能让他发现这个秘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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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易凌仿佛从深渊中艰难的爬起一般,渐渐的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齐惟演焦急的守在水易凌的身边,他刚刚已经打过救护车的电话了,可是还是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到来。所以只能在水易凌身边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醒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不舒服的皱紧的眉头,宁可在那里躺着受苦的是他自己,恨不得代他受过。
  水易凌浓密的睫毛在齐惟演期盼的目光下抖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张开。
  还是那么美丽得犹如黑琉璃一般的眼睛,随着意识的清明,逐渐由略带的迷蒙变成了惊慌失措。
  〃我昏迷了多久了?〃水易凌顾不得头还在晕还在痛,急忙坐了起来。
  〃不久,才刚刚不到十分钟。易凌,你不要紧吗?〃齐惟演赶紧凑上前,右手想在他的额头上测测温度。
  水易凌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推开齐惟演探过来的手,慌忙的用手在胸膛上来回的确定着什么。脸上忽晴忽暗地变幻着神情。
  齐惟演愣愣的僵着手停在半空中,苦笑着想,难道易凌还担心他在他昏迷的时候趁人之危吗?
  水易凌感到自己依然很平的胸,松了口气,虽然现在头还是像针刺一般的疼痛,但是至少还是没有变回女生。
  她抬起头,正好和齐惟演受到伤害的眼神对上,不禁心一跳,知道他想歪了。
  〃不好意思,我的头还是很痛。〃水易凌主动地去握住齐惟演还僵在半空中的手,歉意地一笑。
  齐惟演顺势坐在他旁边,体贴地用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发说道:〃易凌,你的心脏有什么旧疾吗?怎么平时都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水易凌突然发现,当齐惟演的手放在她头上的时候,脑袋中那针刺般的疼痛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温暖的感觉。身体先于她的大脑开始有了动作,自然而然的想去汲取更多的抚慰,她想都不想,一头靠向齐惟演的怀中。
  齐惟演立时浑身肌肉僵硬,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鼻翼里充斥的全是水易凌长发中洗发露的香气。
  狠狠地一咬牙,齐惟演终于坚定地把他搂在怀中,还细心地替他调整了一下,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水易凌头痛渐渐缓解,身体的其他感官也慢慢恢复。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和齐惟演肌肤相接的灼热,从他的怀抱中一直传递到她的全身。
  慢慢的,水易凌居然感觉到身体内有一道气流在缓缓移动,每经过一处穴位,就会带来无法言喻的痛楚。
  这个,算什么?
  〃齐,今天多少号了?〃水易凌从齐惟演怀中抬起头,幽幽的问着。
  〃嗯,10月16号了。〃齐惟演没有想到水易凌会问道这个问题,低头看着他绯红的脸和难得一见的风情,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水易凌恍然,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这几天都忙得日期都没看,哥哥们也是的,连她生日都忘记打电话祝贺了。
  二十岁生日,难道刚刚的昏迷是因为继承魔力吗?
  难道现在身体里面四处没有人管随便流动的气流是那个见鬼的魔力吗?
  会不会不管它,时间长了就走火入魔了啊?
  水易凌快抓狂了,这叫她去问谁啊!
  齐惟演看着又陷入沉默的水易凌,不禁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把他更加揉入怀中。〃为什么问这个?〃
  水易凌分神抵抗着体内不安分的气流,还要对齐惟演虚弱的笑笑:〃没什么,你没有和别人说吧?昏倒很丢人的。〃
  齐惟演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不过我刚刚叫了救护车了。虽然你醒了,但是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最近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乐队里的其他人就会找各种理由自动消失,估计大半原因都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吧。
  水易凌连忙推开他,顾不上突然失去的温暖,惊讶地说道:〃什么?都通知救护车了?不用,你打电话取消吧,我只是低血糖早上没有吃饭而已。〃
  齐惟演仔细地看着水易凌那个有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不是很认同他说的低血糖的原因。
  但是水易凌一直坚持,齐惟演心下怀疑,但也觉得他只是昏迷了不久就自动醒过来,好像问题不是很大,所以走到一边打电话取消了救护车。
  水易凌抱着被子暗想,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如果照X光片,是男人还是女人呢!这医院当然是不能去的。
  可是,水易凌却同时感受到,自从她一离开齐惟演的怀抱,刚刚大脑针刺般的疼痛又回来了。
  她咬牙躺下,尽量忍着不发生呻yín。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齐惟演放下电话,走回水易凌身边的时候惊恐地发现他好像更严重了,细致的脸上全是隐忍的表情,本来完美的下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痕,额头上甚至都有了细微的冷汗。他吓得立刻拿起手机,打算叫救护车,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取消了。
  〃别走……〃水易凌一把拽住齐惟演的手,虽然声音很微弱,可是手上的力量却大的吓人。
  〃易凌,我要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你这样不行的。〃齐惟演焦急地说,却不敢把他的手扳开。
  〃没事。〃水易凌忽然发现自己接触齐惟演之后,头痛就有所缓解。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她只能提起精神哀求道:〃不用,我觉得你陪在我身边就好多了,可以吗?〃
  齐惟演当然不能拒绝,只能皱着眉头担心地把水易凌扶下躺好,一只手反握住他的,另一只安抚的在他的头上轻拍着,〃先睡一会儿吧。〃
  水易凌嘴角轻轻上扬,温和柔润的弧度,透出淡淡的腼腆,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齐惟演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水易凌的止痛剂,只是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本来还想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他,发觉水易凌好像情况变得稳定下来之后,暂时按下了这个心思。暗中决定等他醒过来后,一定要拽着他去医院检查。
  只是,齐惟演看着水易凌的睡颜,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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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水易凌恢复意识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环顾下四周,还是齐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