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凉 更新:2024-03-05 17:17 字数:4817
。都不是惯与男人接触的女人会有的反应。你甚至几乎无法接纳我,慌乱待有如最初的那一夜。”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感受她最细微的反应。
她羞赧得无法继续听下去,只能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却吻着她柔软的掌心,伸出舌轻缓的舔弄着,引发她的颤抖。
“浣纱,这六年来你是不曾被碰过的。”他微笑着,吻着她宛如水葱儿的指。“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谎言?”
“不要忘了,是你先在话语里暗示我不安于室,我只是气极了,才照着你的话扯谎。”浣纱皱着眉头,提醒是他开始那些针锋相对的话题的。
在见面最初,他们两人都在惊慌着,想要靠近对方,却又妄想保护自己,掩盖真切的思念,在互逞口舌之快的情况下,竟开始用言语伤害对方。总该知道,是因为在乎对方,才会被那些话语深深的刺伤。
“我道歉。”柯焰很爽快的说,接着想起李韬步的话语,他恍然大悟的挑高一眉,“我太听信一面之词,反而被彻底的欺骗,那些关于你四处沾惹男人的一切,都只是要我放弃你,对你断念的伎俩。”
“有人跟你说我到处沾惹男人?”浣纱徒然从他胸上爬起来,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瞪大眼睛看着他。
难怪他听见宇杰的事,就愤怒的以为她另结新欢,这六年来他所能听见的,只有她人尽可夫的可怕谎言,她开始佩服起他的忍耐功夫,没有在第一时间把她丢下悬崖,要她自己游回台湾。
他没有说话,双手从她的脸蛋下移到她的颈项,经过胸前的浑圆后,仍旧没有停止,继续摸向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在那儿找寻到一处约十多公分长的平整伤痕。
浣纱的身子有片刻僵硬,任由他抚摸着那道疤痕,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他终究必须知道一切,知道她所私自保留,那个来自于他,陪伴了她多年的珍宝。
“你遭遇了什么事吗?”柯焰略微紧张的问。无法亲眼确定疤痕,只在缠绵爱抚间,感觉出那道六年前不曾存在的伤痕。
“你还记得先前李韬步和楚依人所提到的宇杰吗?”她小声的问。虽然平日以冷静著称,但是在遇上如此重大的事情时,她也变得胆怯了。
柯焰的脸色陡然往下沉,原本轻松的脸色在转眼问变得阴鸷可怕,深浓的嫉妒淹没了他。纵然知道浣纱是不曾被碰过的,但是听见她提起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仍让他十分不悦。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浣纱提到那人时,语气里充满了感情与焦急,像是迫不及待的想飞回台湾。
“我当然记得,李韬步还告诉我,他接受你的邀请,住进了凤家。”他的语气酸涩。
心中其实还有着不安,纵然浣纱已经倾诉出对他的眷恋,但是并不代表这些年来,它的身边没有其它人的存在。
浣纱看着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叹息,看来在他跳进冷泉前,李韬步并没有跟他解释清楚。
“宇杰当然是住在凤家,而且在未来二十年左右,他将会一直居住在那里。”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狂怒,她反而笑出声来,重新将头靠上他的胸膛。“宇杰姓凤,当然住在凤家。不过如果当初我没有签下离婚协议书的话,他就该姓柯。”她解释着,说出深埋已久的秘密。
柯焰仍旧沉溺于愤怒的情绪中,许久之后浣纱的话话才渗入他的思维,他的嘴巴半开着,向来聪明理智的脑袋首次乱了章法,双手仍旧缓慢的摸索着她小腹上的疤痕。
“姓柯?”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些许的紧绷。稳定的双手因为震撼而颤抖着,他听懂了浣纱话中的含意,而那些含意让他震惊不已。
她牵着他的手,按住小腹上的疤痕。“这是剖腹生产所留下的疤痕,宇杰是我的孩子。”她轻轻的说,像是怕会吓着他。
柯焰无法回答,失去视力的眼眸里,有着震撼的光芒。
“在你离开之后,我愤怒而慌张,却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我不断强调自己是恨你的,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恨你的孩子。我在怀孕的期间深居简出,由李韬步帮我处理凤氏的一切,在生下宇杰后将消息封锁,除了较为亲近的人,没有人知道我有了孩子。”
她倾听着他的心跳,诉说着那些过往。
“你不愿意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他痛苦的问道,听出她语气中的保留。他的心是满溢的,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样意外的惊喜,他与浣纱在这六年中,仍旧有着最亲密的联系,他们的血液在一个孩子体内流转,那是他们爱恋的结晶。
“我不敢。你的离去让我几乎崩溃,在这些年里,宇杰几乎等于是我的生命,我深怕你若是知道他的存在,会无情的将他夺走。”浣纱承认,回忆着那段没有他的岁月。
“在你离开后,我烧掉任何属于你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提到你,但是自己却时常坐在书房的皮椅上,茫然的点着烟,就这样,我在最该保护身体的时候染上烟瘾,宇杰受到影响,不足月就诞生。我恐慌的四处找寻医生,才幸运的遇见楚依人,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帮我戒除烟瘾,也将宇杰的身体调养得与一般男孩无异,才离开台湾。”
“她始终都知道一切,知道我在思念着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尚未断绝,所以不断试着要让你我独处。”柯焰静静的说,抬起浣纱的脸庞,吻上她如花瓣娇柔的肩。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狂喜,怎么也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喔,浣纱,你竟然生下了我的儿子。”他颤抖着拥抱她,无法想象怀中娇小的身躯是怎么独自撑过那段怀孕与生产的日子。
“跟我回台湾,你可以看看他,可以陪伴他。他已经长大了,有着魔鬼般的聪明,从来不曾跟我询问过关于他爸爸的任何事情,纵然疑惑为什么没有爸爸的陪伴,也不敢来问我。”浣纱心疼的说,用双手捧着他的脸庞,低声恳求着。“不要再固执,你对我是重要的,对宇杰也是重要的,我不愿在这么残缺的过活,没有你的陪伴,我会在每个夜里惊醒。”
柯焰必须深呼吸,才能咽下喉间的硬块。什么男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请求?他的心早已被她的泪水滴得千穿百孔,原先的恐惧,因为她的保证而灰飞烟灭。
六年前的分离,已经让他们错失了太多美好。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未来的幸福再从手中流去?
“我痛恨着自己的愚昧,竟然被说服,在六年前选择离开你。”他叹息着,抱紧她娇小柔软的身子。
“被说服?不是你决定要离开我的?”浣纱听出他话语中值得深思的一环。心中的阴影在此刻再度笼罩了,纵然被他拥抱在怀里,她还是有着深深的不安,就彷佛黑暗逐渐靠近,他们尚未逃脱。
柯焰缓慢的摇头,“是李韬步安排了一切,在我重伤昏迷的时候,迅速将我带来此处。”
“他所告诉我的并不是这样,他说是你坚持……”浣纱无法继续说下去,她徒然想起先前,李韬步还自告奋勇的说要向柯焰解释真相,而她不安的前去找寻,却只看见柯焰被沉溺在冷泉中的景象。
楚依人在检查之后曾经告诉她,柯焰是被下药的。她想起起居室内满地的玻璃碎片,答案已经涌到嘴边,而她就是无法吐出那个名字。事实太过可怕,她无法相信,自己竟会愚昧到这种地步,看不出那人在温文儒雅的外表下,其实包藏着祸心。
“浣纱,一切都是李韬步。”柯焰慎重的说道。在被推入冷泉前,李韬步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那人已经因为得不到浣纱而疯狂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天啊!我那么信任他,不怀疑他所做、所说的一切,他怎么能够欺骗我?甚至还在一切东窗事发后,试图杀害你,将你推入冷泉里?”她颤抖着,被李韬步的邪恶震撼。
原来她一直没有发现的阴影,竟靠她如此的近,在六年的时间里隔离了她与柯焰,然后一步步的悄然接近她。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感到不安的原因,纵然没有察觉,但是她的心始终感受到那人所散发出的邪恶。
“他想得到你,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浣纱,他已经疯狂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柯焰分析道,再吻了她一下,然后迅速的坐起身来,摸索到床边柜子里的衣衫。
李韬步不会轻易放手的,为了得到浣纱,会做出任何最可怕的事情。他们没有时间继续窝在棉被里缠绵,李韬步随时可能会回来,他必须保护浣纱。
“起来穿上衣服,我从另一条路带你与楚依人到镇上去。镇民们虽然不欢迎我,但是十分尊敬楚依人,再加上你先前奋不顾身救下小男孩的举动,他们不会拒绝收留我们的。等到风雨一过去。我们就马上回台湾。”柯焰果断的说,昔日冷静果决的气势再度回到体内。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他别无选择的必须振作。
浣纱点点头,站起身来找寻着衣裳。才刚将衣裳穿好,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尖叫声,她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激动的扑向门口。
“浣纱,怎么了?”柯焰握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激烈的颤抖。
她焦急的看着窗外的风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刚刚那声尖叫是如此的熟悉,而她是绝对不可能错认的。她颤抖的抬起头来,脑海中不断想起,李韬步有多么的可怕,有多么的不择手段。
“我刚刚听见宇杰的叫声。”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煎熬,甩开柯焰的手,贸然闯入风雨之中。
“怎么回事?”楚依人从另一间卧室中走出,正好看见浣纱推开木门。
“出事了,你马上联络镇上的人,要他们立刻派人过来。”柯焰吩咐道,也追着浣纱走入风雨里。
※ ※ ※
在黑暗之中,狂风暴雨嘶吼着,宛如等待最后盛宴的魔鬼,在此刻全都倾巢而出,在四周鼓课着,期待着看见某个血腥的场面。
浣纱顾不得风雨,甚至顾不得黑暗,焦急的情绪在煎熬着她,因为担心宇杰的安全,她恐惧得不能呼吸,直觉的随着前方不远处的光亮奔去。她甚至听不见背后柯焰的呼唤,只能不停的往前跑去。深怕奔得慢些,就会造成最可怕的遗憾。
光亮在悬崖的边缘停住了,形成小规模跳跃的光点。
浣纱气喘吁吁的奔上前去,惊骇的看见李韬步手里紧抱着宇杰。男孩身上还穿著睡衣,似乎也感受到李韬步的疯狂,不停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浣纱,到这里来,我知道你听见这小杂种的叫声了。”李韬步站在悬崖旁,用手电筒照射着浣纱苍白的脸孔。
“宇杰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敢看向儿子,怕心中的恐惧会流泄而出。她知道若是看见宇杰惊慌的眼神,她就会全然崩溃,这样不但无法救宇杰,反而可能激起李韬步可怕的杀机。
“他是我的最后一步棋,当我听见你来到希腊,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我先前的计画,六年来的处心积虑,只要你们一见面,就将会毁于一旦。所以我将孩子从台湾带来,若是情况乐观,就用孩子诱你回台湾,我还是可以再度布置一切的。”李韬步在风雨里缓慢说道,声音冰冷得有如死神的低喃。“但是我改变主意了,只要有柯家的人在,你就不会死心,这一次我会让你彻底的断念,乖乖的来到我怀里。”
“放开他。”柯焰缓慢的走入手电筒的照射范围,高大的身躯看来凛然不可侵犯。
李韬步冷笑着,没有放开手中的男孩,反而从容的从手工制的西装里拿出一把锐利的刀子,抵住男孩脆弱的颈项。“你没死?我早该知道的,你的命韧得很,不论怎么都死不了,就连六年前的那场车祸,也只是夺去你的眼睛,没有成功的要了你的命。”
浣纱震撼的颤抖着,双手覆在胸前。她无法想象,就连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肇于李韬步的手中,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命运所玩弄,怎么晓得,那个残忍破坏她幸福的人,竟是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李韬步。
“就连那件车祸都是你搞的鬼?”她不敢置信的问着。难怪李韬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柯焰送走;难怪李韬步可以安排好一切,原来这都是有计谋的。
“别怪我啊,浣纱,你不该嫁给他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犯错,我必须纠正你的错误。我费尽心思纠正你的错误,你却又追到这里来,为什么不让这个瞎子老死在这里,或是被镇民当成凶手打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