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4-02-26 11:02      字数:4823
  然而,对於我这样的说法,蝴蝶却只是不屑的一哂。
  “……你确定?你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几乎怪异的,齐轩瞄了我一眼,“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代价,因为……救他就要用这箱子里的灵蛇,更确切的说是灵蛇的血和胆──也就是你迫切需要用来拔蛊的东西!”
  ──原来如此!
  “……”
  所有的人的眼神都汇集在我身上,我有一种错觉,自己身上负担著全人类的命运──其实也不差多少,在这个时代,这个马上就要当上皇帝的人的生命,其实就是关系著所有人的命运的。可是……恐怕所有人都认为,我不会为了他付出这个代价!
  “呵呵……”我轻轻地笑了,真正的笑。其实被人误会的滋味并不怎麽难受,因为我并不在乎他们──管我怎麽样,只要赵恒没事就好,他们不就是这麽想的吗?而我笑的如此开心的原因……他,终究可以没事了啊……
  叹口气,齐轩可能实在看不透我笑得这麽开心的意义:“……你应该知道这意味著什麽。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你,甚至还可以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就在三个月後,因为这毕竟是赵恒最後的嘱托……但如果你愿意……”
  沈默半晌,他似乎在衡量、揣测我的心意,然而最终也没能看穿我深沈的眼底,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搬开大厅的一把椅子露出黑暗的入口:“……孽缘啊!从这里走下去就是关押三个犯人的地牢,这个是催情的迷香,而这……则是能让你忘却痛苦的东西,只要吞下……你就能暂时忘记所有的东西。”
  是啊,我当然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麽!可是面对自己的骄傲和深爱的人的性命──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我凄然一笑,一把夺过齐轩掌上的药丸和那装著迷香的盒子,把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然後头也不会的走向暗道的入口,只在台阶的地方停顿了一下,苦涩的一笑:“你们怎麽想我不管,只是……不要告诉他!”
  暗道的门关上了,这里只有朦胧的灯光,我颤抖地燃起催情的迷香,听著自己寂寞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关著野兽的地牢,一步、两步……越来越近,然後,脱下衣服,闭上眼睛忍受陌生的抚上身体的恶心触感,意识开始朦胧……
  齐轩、蝴蝶还有青锋、铭岳,我知道,你们都怪我,因为如果我没有出现,他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险。可是,你们不知道,我对他的爱绝对不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为了他,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於生命!!!
  只是──赵恒,你……知道吗?
  第二章
  ──急速的喘息、狂乱的抚摸、粗暴的啃咬、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有令人作呕的……!!!
  “──不!!!”
  伴随著失控的惨叫和满头的冷汗,我再次从梦中醒来。一片黑暗里,我看著头顶微微被风吹动的雪青色纱帐心里一片迷茫──这是哪里?刚刚那个梦又是……怎麽回事?是假的?还是……真的?
  “谁?谁在外面?!”
  ──窗外有人!!!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知道那里有人,那浅浅的呼吸声在我耳朵里居然那麽的清晰。
  “……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
  吱呀一声,窗掀了开来,一个人影飘然进了屋子──虽然没有灯光,但我依然清晰的看到,这是一张阳刚中带著微微的青涩神情的脸,胡牒。
  “……你来干什麽?”
  我低下头,默然了。醒了这麽久,该明白的早就明白过来了。尽管我的身体早就被擦拭干净,可我还是清楚的记得那恶心的触感。我,被轮暴了。而刚刚那敏感的听力和黑暗中视物的本事恐怕就是那随之而来的“报酬”──那三个人的内力。
  我不是歇斯底里的人,更不会逃避现实,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把伤口揭开给别人看,现在──我还是希望能够一个人独处,好静静的舔拭伤口。
  他来干什麽?看我的笑话吗?
  “……我,只是来谢谢你的。”面无表情的,胡牒直视著我,“谢谢你救了他。”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向胸口──谢谢我?谢谢我救了他?!你凭什麽?!!你凭什麽在赵恒昏迷的时候迁怒我?!如今又凭什麽站在这里以赵恒的立场向我道谢?!!你以为你是谁?!!!
  “……呵呵,怎麽会是你来向我道谢呢?”猛地,我抬起头冲他一笑,“於情於理,他都是我的爱人,为了他,我做什麽都是应该的。而你,只是他的弟弟而已。”
  “……”无言的,我发现他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我知道我达到目的了。
  其实,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很糟,虽然好多事情,我不会太在意,但──任谁在被人轮暴之後都不可能有好心情的。本来这段时间应该留给我一个人慢慢的舔拭伤口,但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我面前,来道什麽谢!
  我从前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别来惹我──我一定会让对方心情更糟来使自己的心情好起来!
  “我睡了几天了?”慢慢的伸个懒腰,我坐了起来。
  “……三天。”
  “都三天了啊……赵恒怎麽样了?”其实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虽然我相信齐轩的医术,但……关心则乱啊!
  “……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应该没有问题了。”
  “……那就好。”我笑了,他没事了,我也就去了一块心病。於是,我继续好整以遐的看著胡牒僵的不能再僵的脸,慢慢的开口,“胡牒,有些话咱们该说清楚了吧?”
  “……”沈默半晌,但他最终还咬咬牙选择了逃避,“现在太晚了,而且,你……需要休息。”
  ──害怕吗?原来你也会害怕的啊!
  “都睡了三天了,还休息什麽啊!”我依旧好整以遐的笑著,但语气却变得强硬,“掌灯,坐下!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可能是感受到我突然放出的不同以往的气势,胡牒先是一愣,然後习惯性的咬咬嘴唇,点燃油灯坐在了床头的小椅子上。
  “好,现在我问你答。”我挑挑眉──这个动作是赵恒习惯性的动作,每当要整人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我现在也学会了。“首先,我问你,我身上的无花蛊是不是你派人下的?”
  “……是。”
  “那又为什麽?我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你为什麽给我下无花蛊这麽阴毒的蛊?”
  “……你来的那天晚上,我夜观星相,发现紫薇星移,天外来客……掐指一算,你居然就是要与他纠葛一生一世、终结我们所有人与他的关系、并给他带来无数麻烦与灾难的……灾星。”
  依旧面无表情的,胡牒好像在讲著别人的故事:“你知道的,我爱他。我不能忍受离开他,更不能忍受他即将遭受的痛苦折磨……如果你是我,你会怎麽办呢?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只要你死就好了!”
  “不能忍受?呵呵……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醋意?”我笑的讽刺,是我的话我会怎麽办?──在现代,我是一个文明的商人,血腥永远和我无缘,但是这个世界里,我却时时存在於漩涡中心,这些人……把生死、把人命看的比草芥还轻,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不会想到杀人灭口,然而现在……心狠狠的一颤,现在,如果我有那个能力,能够预知未来,能够杀死情敌,我也许也……
  不动声色的甩甩脑袋,我依旧讽刺的笑著:“所以你就想要我死?死在赵恒手里?”
  “……是。”
  “可惜你没成功。我还是抢走了他,抢走了他的心!”我恶意的笑得得意。
  “……你恨我?”微微颤抖的声音泄漏了胡牒的脆弱。
  “哦?”我不屑的一哼,我自己都觉得声音里明显的惨杂了恨意,他察觉不出来才怪。“那你说说看,我凭什麽不恨你?我认都不认识你,你就仅仅因为莫须有的醋意和罪名给我下那样的东西,我凭什麽不恨你?!”
  “……”
  “胡牒,我警告你,不要总口口声声的说你在爱他、在保护他,而我天生就是下来克他的!你心里清楚得很,要不是你下毒,我能被赵恒误会吗?不被他误会,他会强暴我吗?他用得著带著我来金陵吗?用得著千难万险的跑去庐山取蛇吗?!若不取蛇又怎麽会受这样致命的伤呢?!!而他不受伤,我又用得著受这个被人轮暴的罪吗?!!!”
  “……”
  “胡牒,我告诉你,我们两个会有今天全部都是拜你所赐,身上心里,他的伤是,我的伤也是!你最好明白这些,别老是那麽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是你抓不住他的心,不是我抢了你的男人!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赵恒觉得他对不起你,我早就──!!!”
  越说越气,是啊!若不是因为赵恒觉得对不起他,若不是我深深的爱著赵恒,我──!!
  他低下了头,颤抖的双肩泄漏了心底的痛苦,看著他沈痛的表情,我突然有一种嗜虐的快感──但还是算了吧!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小我十岁的,痛苦的爱著却得不到回应的,和我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的孩子。更重要的,他……是我爱上的男人心爱的弟弟……
  “……算了,我有点饿了,能给我拿点吃的吗?”暴风骤雨过去了,我轻轻地对他一笑,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嘲讽。
  “……你……”张张嘴,他似乎还想说什麽,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的勾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好,我去去就回。”
  门在我眼前关上了,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等了很久,才听到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其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不甘心……对不起,我发誓以後,我不会、再也不会了……今天才知道,恒哥哥他……为什麽会那麽喜欢你……谢谢你原谅我,哪怕是为了恒哥哥也好……”
  呵呵……果然。到底还是孩子啊!
  “快去吧!我怎麽也算是病人,已经很饿了!”
  在一灯如豆的朦胧里,我笑了,如果没有容人的雅量、没有宽广的心胸,我又怎麽能在尔虞我诈的商海立於不败之地?又怎麽能让他爱上我?
  自从那天开始,我和胡牒便不再针锋相对。
  我这次其实算不上受了什麽伤,所以醒来的第二天便能下地活动,也顺带看了看昏迷中的赵恒。
  ──“顺带”,并不是意味著我不关心他,相反的我对他关心极了,只是……他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至於我在不在他身边……昏迷著的人又没有意识的,谁照顾他还不都是一样的!何必用我这麽个笨手笨脚的家夥,搞不好夜壶和水壶都分不清。而且他恐怕也不会在乎是不是我陪在身边。有的时候我会想,这就是男人的好处──如果对方是女孩子,恐怕就会挑剔些有的没的了吧!
  但不管怎样,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好好练习武功、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尽量不要成为他的麻烦和负担。
  当然,我心里明白得很──这一切基本上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还在於,我还没有想到要怎样去面对他。
  负责教我武功的正是胡牒。
  他教的很是卖力,仅仅三天的功夫,我就已经把赵恒亲创的玉净神功的运气方法融会贯通,能够日日夜夜运气於无形了。
  经历过那场噩梦,我继承了那三个畜生的全部内力,至少有六十年的功力。因此论内力,就是在整个武林里,我恐怕也能排进前二十名了。而且如今无花蛊已解,附带的我已经百毒不侵了。在整个武林里我这样的恐怕也难找得很。但是,这也更意味著我的身价倍增──如果有谁能够再找个九十九个男人羞辱我後再自己上场……我一身的功力和药性可就全都成了他的了。因此,我现在比以前要危险多了。用他们的说法,我现在就像莫名其妙挖到宝藏却不知道怎麽用的孩子,更容易被人谋害。
  好在知道我中过无花蛊的人就那麽几个,一时之间还没关系。
  但这只是内功方面──光有内力是没用的,如果没有招式,依旧会死得不明不白。而说到招式……不得不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我也没能把那第一套剑法练好──说到剑法的名字,我就觉得好笑:流星蝴蝶剑!
  ──流星蝴蝶剑?我还清风明月刀呢!真是好笑。
  然而谁知道,我把话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