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
标点 更新:2024-02-26 11:01 字数:4753
她放下照片要写留言给他,随手找起便签,却在打开抽屉的时候看到两个一样的药瓶,一个是空的,另一个像是刚打开,上面全是英文。
许夕仔细看了一下,这不是乔煜昨晚说的维生素类的药物。从标签上面她看出来大概是治疗睡眠的的药物,可一些太专业的术语她也看不懂,在网上查了一下也解释的不是很清楚,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问题,便偷偷的拿出一粒放进了自己包里。
从乔煜家里出来后她直接到医院找到了治疗失眠症的专家,因为曾经也有因失眠来这里治疗和医生很熟悉所以没有避讳的拿出了那一粒药。
但医生说只有药没办法确定,便拿去了化验室。
两个小时后,医生带着化验单子和结果问许夕这药是她吃的吗?她摇摇头说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告诉你朋友以后不要再吃这个药了。”
医生说的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这个药在国内是禁/药,具有强烈麻痹神经作用。只在一些欧美国家有售但也是医院的处方药,普通药店是不允许卖的,因为用在医院是药而被普通人买去就是毒品。
这种药物只有在治疗及其严重的失眠症状时才会使用,而且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产生依赖性,就像吸毒的人对海洛因一样的感觉。
最糟糕的就是这个药的副作用非常大,长期服用可导致严重的神经衰弱,但它同时又是治疗神经衰弱的药,所以吃的人感觉不到这是个非常糟的恶性循环。
听过了医生的解释,许夕按捺着紧张的情绪问,“那要怎么办?”
“如果是短时间内服用的话不用紧张。但如果是长期,比如一年以上的时间,我的建议是马上停止服用,以后也不要再吃。一旦要是发展成为药物依赖,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如果是吃了很长时间的那种,有可能戒掉吗?”许夕继续问。
“那会非常痛苦,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行。”医生干脆的回答,又建议性的安慰她说,“其实吃这种药的人,更多的是因为心里上的失眠而不是生理需要,所以,应该让他自己调节精神状态,这样最后不治而愈,也是有可能的。”
许夕从医院出来后整个人一直是懵的。她不敢相信乔煜会患上这么严重的失眠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完全不知道,她以为失眠是很正常的,自己也吃过安眠药治疗,但根据医生说的,乔煜用的药根本就是冰/毒。
她发疯了一样去了乔煜的公司,一路上不停的自我安慰,一定不会的,他一定是偶尔吃吃,不会有什么依赖性的。
乔煜在开会,听秘书说许夕来找她,就让她在办公室等。抓紧时间结束了会议,他匆匆忙忙的赶回办公室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怎么跑到这来了?
他走进办公室看到许夕坐在他的位置上,心情大好的笑笑上前问,“想我了吗?”
但是许夕的行为让他出乎意料,她甩到他办公桌上几个药瓶,嘴角因为激动微微的颤抖却步说话,乔煜看的出来那些是自己吃的药,有些心虚的走上前去问,“你怎么了?”
许夕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本来只是着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等他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他下面的柜子没有锁在那半敞着,她想要帮忙关上,就看到里面和他家里一模一样的药,而且更多,吃到一半的加上没开封的一共有6瓶那么多。
她激动的质问,“乔煜,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啊?”
“小夕,你怎么了?”乔煜走到她身边安抚,可字里行间多了些敷衍,“昨晚不是跟你说了是维生素吗,你怎么这么激动?”
许夕突然爆发的喊起来,“不要当我是白痴,我看的懂英文,这明明就是安眠药。”
“好好好,我从实招来,”乔煜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怕她生气就哄着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也跟你说过,我在美国的时候还上失眠,有的时候睡不着觉,就吃一些,这些都是回国的时候直接带回来的,还没吃完,几百美金一瓶,扔掉也可惜了啊。”
许夕摇着他的手臂祈求他说实话,“乔煜,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乔煜还想继续敷衍,“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想多了。”
“乔煜,我不是小孩子,”许夕又抽出一张报关单摆到他面前,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一些列的流程,“这药瓶上的日期分明是你回国之后买的,国内的药这么多,你为什么要从美国买,还要代购走航空物流自己报关?”
见他不出声,她继续咄咄逼人的问,“乔煜,我拿了在你家里发现的药问过医生了,我知道这是什么药,告诉我你吃多久了?啊?”
她几近恳求的语气让乔煜心慌,他掰掰手指若无其事的说,“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许夕不放弃的继续,她着急,怕他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上了药瘾,很大声的吼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乔煜不敢告诉她,更害怕让她担心,心里莫名的一股焦虑窜出,随口喊了一句,“我说了不要你管。”
许夕怒火高涨,他无赖的样子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倔强的让她咬牙切齿,“我就多余管你,以后不管了……” 怒不可竭的讲完后她扔下手中的东西,摔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无眠
很多年没有这么慌乱过了,许夕一直淡如水的心境现在则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很明显乔煜就是上了很严重的药瘾,她生气他的隐瞒,但更心疼他,同时不禁为两人的感情命运感慨:为什么要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时候有这样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满腹的郁闷无处可诉,许夕只能叫上好姐妹诉苦,可这种事情在安妍看来,完全是她自找的。
“我就说,现实不可能像是回忆那么美好,这么多年没见,除了这毛病,他还指不定有什么其他别的问题。”
安妍虽不讨厌乔煜,可相比沈天成来说,她当然更倾向后者,自从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发生后,她一直是个捣乱者的。要么给乔煜周围安排几个自己公司的模特,要么利用资源优势给他搞点小绯闻出来,目的也就是帮沈天成出出气。
“好了,你别再说我了,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他的瘾戒了。”许夕攥着酒杯已经喝得有些迷迷糊糊,很久没有喝过酒,几杯下去已经头晕了。
安妍幸灾乐祸的摇头,“我没办法,是他报应。”
许夕知道她因为上学时的事情对乔煜有偏见,可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心贴心的帮忙,许夕哀求,“妍妍啊……”
“好啦好啦,真是麻烦。”安妍毕竟只是刀子嘴,怎么可能真的落井下石,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很是心疼,很多年没有见过她这么忧伤了。她出主意说,“晾他几天,等他着急了再问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他不肯说,还跟我吼。”许夕把前天在办公室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给她。
安妍心里拧着劲儿的不舒服,她怎么都替许夕不值,“他要是真爱你就一定能戒掉,小夕,你真的就那么肯定他对你的爱还和以前一样吗?就不是那种因为得不到才变得更好?”
一语中的。
许夕只能摇头,她只知道两人都因为情不自禁而失去了理智,可却没想过乔煜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仍然是因为爱。
“说句实话,小夕,我真的没觉得这世界上有比沈天成更爱你的人。”安妍劝她,可是爱情这个东西,哪来的比较呢?无奈之下,她还是想了个办法,“失踪几天吧,然后表现的和天成近一点,看他怎么样?”
“我拜托你不要再伤害天成了,他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再承受这些吗?”许夕否定了她的提议,无论如何不能再利用沈天成去试探乔煜的态度,叫她怎么忍心在他伤口上撒盐呢。
“你们都是好人,就我爱做这得罪人的事情行了吧,你说这话心不心虚啊,都出轨了还装的不想伤害人家,不是我说你,选择一个就只能伤害另一个,你一直拖拖拉拉的才是对天成最大的伤害,早点让他彻底死心算了,反正你也没一定点可能爱上他。”
安妍一向毒舌,她把许夕身上那份人性的虚伪批的体无完肤,越想越气,干脆心一横,“我有个办法你敢不敢试试?”
“什么?”许夕将信将疑。
安妍倒了满满一杯的威士忌放她面前很严肃的说,“喝了。”
“干嘛?”许夕蹙蹙眉,这是要她送死吗?
“不干嘛,信我就喝了。”
许夕吸吸气,坚定的选择了相信这个疯女人,她壮着胆子仰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呛人热气忽地涌上大脑,半分钟之后她便不省人事了。
安妍在脑子里迅速的搜索了一幅地图和路况,然后拿出手机拨电话……
半个小时候,乔煜到了苏荷酒吧,却只看到安妍一个人靠着吧台边看表演,他也有些神色慌张的问,“小夕呢?”
“走了。”安妍耸耸肩,“我刚给你打完电话,就就碰见天成和客户路过,他带她走啦。”
乔煜心里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这是被这个疯女人耍了,可也挑不出来理,许夕没事就好,可他不知道沈天成会带她去哪呢?
“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喽,小夕刚才就是喝的有点头晕,不用担心。”
安妍给他倒了一杯,说着听上去让他安心但实际很酸痛的话,许夕醉酒被沈天成带走,摆明就是让他睡不好觉呢。
她刚才先是给沈天成打的电话,没想到那边竟然是另外一个女人接听,看来不光许夕出轨,连沈天成那个大圣人都有了备胎,这下有好戏看了,她只告诉接电话的小姑娘说,要沈天成20分钟之内到苏荷来接人,要不他老婆就没命了。
所以沈天成到这的时候连家钥匙都忘了带,回去的时候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乔煜听她故意讽刺的话半开玩笑问,“小疯子,你真就这么恨我,非要让我睡不着?”
“你不是有安眠药吗,怎么会睡不着?”安妍故意戳痛他,而且开始天马行空的编事实,“再说,今晚睡不着的一定是沈天成,他就没沾到过小夕一丝一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一来乔煜更是难受,安妍的话就像是一桶柠檬汁浇在他的心上,酸的他接近崩溃,“大姐啊,我求你别让我难堪了行吗?我发誓,我戒药还不成吗?”
“知道怎么做就好。”见目的达到了,安妍又苦口婆心的告诉他,“乔煜,小夕经不起再一次伤害,你轻轻松松的破镜重圆了,她要承受多少你根本不明白,如果你是真爱就证明给他看,虽然我很讨厌你。”
乔煜点头,他知道今晚的事都是安妍故意设计,目的是让他坦白为什么吃药,逼他把药戒了,他问她,“小疯子,你怎么就那么讨厌我,比沈天成还讨厌我?”
安妍玩笑着说,“没人告诉你当年许伯伯被你们气的进了医院,是我陪小夕在病床前跪了一夜求他原谅吗?”
乔煜惊讶地摇头,安妍接着说,“一想到你我膝盖就疼,你说我能不恨你?”
“该恨。”他举杯致意,“我赔罪。”
乔煜很后悔没有向许夕坦白,如果因为失去了这个机会把她再次拱手相让,那他就真的永远失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乔煜用什么联系方式许夕均没有回复。
乔煜也几乎没怎么睡过,大把的吃着药也还是很难入睡,他要怎么和她解释自己已经上瘾,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为了睡觉而吃药,否则就不会在办公室放那么多。
他去了东苑别墅也没有找到人,保安说她只回来过一次走了就再没回来,沈先生也几个月没回来过。打电话到圣恩,她的助理说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她也就没来公司。乔煜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找她。最后他想起了许夕在V大附近的房子,就去试试看。
门被敲响的时候许夕以为是自己叫得外卖,可打开了门看到的却是眼睛发红,一脸倦容的乔煜。
“小夕,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不要吓我。”乔煜在开门的瞬间将许夕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憔悴的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就这样,乔煜把他在美国那五年的生活对她娓娓道来……
刚到美国的时候很不适应,除了当地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和风土人情,乔煜又忙于学业,每天吃不下睡不着,最严重的是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许夕。
“想着你的笑容,想着我们原来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我都以紧张的课程来麻痹自己,吃不下就不吃,睡不着就不睡。”他苦笑。
后来他大病了一场,医生说如果再休息不好身体就垮了,给他开了一些简单的安眠药有助于睡眠的。过了一年多乔煜实在控制不住思念,想知道她的消息就联系到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