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4-02-26 11:01      字数:4906
  妓窃倌罹膊蛔妓窃俅├锏姆啊K业呐1幻皇樟耍胰シ排!O缜酌窃谝黄鸪源蠊梗鲜嵌亲佣觯詈芸唷5剿氖晔保拔母铩狈⑸耍氐睾芏嗨旅肀换俚簦鸾淘馐艿揭怀「由钪氐慕倌眩兆痈嗔恕:罄矗拔母铩苯崾耍膊扯苑鸾痰奶缺裙タ砣萘耍兆右部急涞靡坏愕愫闷鹄础K迨潘昴悄辏翟谏锫迦羯秸舛幸桓龊芎玫姆ㄍ酰炝艘桓龊芎玫姆鹧г海团艿秸舛戳恕K沼谟执┥狭吮黄韧严录甘甑纳沼谟挚梢怨啬罹穹鹆恕D壳埃诜ㄍ醯募映窒滦扪Т笤猜ǎ浅J馐ぁK谡舛娜兆庸煤芨咝耍芸旎睢?br />
  我和老人之间的谈话,要经过小才旺的中介才得以沟通,这跟两个人之间直接的语言交流不大一样,有时难免会打点折扣。但我从老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说起过去所受的苦难时,已不带什么恨意,而当他讲到现在的日子时,从心底里焕发出不可言说的喜悦。
  透过他身后的小木窗,刚才传进来的觉母们咿咿嗬嗬的唱经声已经停下,可看到一群群绕完了山的觉母正三三两两地往回走。这些觉母大都年轻得很,是属于跟老人外孙同一辈的年轻人。她们比老人当然要幸运得多了,没有尝到几十年前藏地历史上不准念经不准穿僧衣老是饿肚子的滋味。
  我为曲君老喇嘛拍了张一手捻念珠一手转嘛呢轮的照片。屋里的光线昏昏暗暗,由窗口射进来的日光,从侧面映出了他额上粗旷的皱纹,映出了他脸上宁谧而满足的神情。垒在他身后的一包包青稞粉,无声地展示了老人极为清苦单一的物质生活的全部内容……如果要给这张照片起个名的话,我想,不妨叫它《年复一年》吧。在这儿,有多少象老人一样的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永无休止地捻珠转轮满怀喜悦生活在佛光的泽被之中啊……
  廿五、开饭馆的“无名氏”
  廿五、开饭馆的“无名氏”
  若说他有什么引人注意之处,并不在于他在学院里开了个小饭馆——佛学院的大部分学员也许从来就没光顾过这家小饭馆。他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是他身上穿的那件短袖白衬衫。高原的秋天,天气已很凉了,夜里放在门外的水桶,到了早晨,水面上会结出一层薄冰,白天,有时会突然下一场雪珠或冰雹,这时哪怕你穿了两三件毛衣,仍会觉得寒气逼人。而他,这位学院小饭馆的掌柜,依然穿着他那件短袖白衬衫,精神抖擞,毫无寒意。
  他每天都穿着短袖白衬衫来汉经堂上课,下课后也和大伙一起去大经堂听法王讲经。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还是学院小饭馆的掌柜兼掌勺,直到有一次我请别人上小饭馆吃顿便饭,才看到他一个人正在那里洗菜、淘米、煮饭、烧菜直至端菜、收款,忙个不停。
  他中等个子,人不胖,剃个类似光头的板刷头,看上去五十几岁,人很有精神。
  瞅个空隙,我问他,您来佛学院之前也是开饭馆的吗?
  “我可不是开饭馆的老板欧。”他说。“不过曾在单位食堂里干过二十年,烧烧大锅饭大锅菜什么的,还可凑合。我来这儿后,正好原来在这儿干的一位大师傅走了,于是就让我给顶上了,反正也不赚什么钱,为临时想找个地方吃顿饭的人提供一点方便吧。”
  “您老是穿这么点衣服,不冷吗?”
  “不冷。”
  “您不怕冷,炼札龙一定练得不错吧?”
  “札龙算什么?”他不以为然地说。“在密宗里,札龙只属于入门功夫,拙火定的火,一定要从你的心里生起来,你的身体就象穿了一件大皮袄,怎还会怕冷呢。”
  瞧不出,这人还不简单哪。我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愿意聊聊吗?
  “现在不行,我正忙着开饭,这儿的一大堆事都靠我一个人干。”他想了想说,“你今天晚上来吧。”
  晚上,估摸着小饭馆该打烊了,我便往山坡下走去。
  高原之夜,挂着半轮明月,月光如水,地上一片银光,不打手电也可看清脚下的坑坑洼洼。天穹上缀满星星,那么多,那么亮,而且离你那么近,仿佛你只要举起手,就可将它们摘下来。一大片云层漂过,像是涨起一弘潮水,淹没了沙滩上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便渐渐隐没在云层后面,夜空只剩下一片晕黑。俄顷,大片云层不知被风吹哪里去了,星星又在夜幕中闪闪烁烁,不停地对你眨着眼睛……
  小饭馆里已无人用餐了,身穿短袖衬衫的他正在洗涤锅具。我见有一叠碗浸在水盆里,就帮着把碗洗掉了。
  擦干手,把我让进厨房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摊着一张睡铺,墙上贴着许多张菩萨像。这一定是他睡觉练功的屋子了。
  他指着墙上的一长排佛像问我:“这些佛像你都认识吗?”
  我说有些认识。这是释迦牟尼佛,这是四臂观音,这是莲花生大师,这是……有的我还叫不出名字。
  于是他告诉我,这是哪位菩萨,那是哪位菩萨……
  坐定后,他向我谈起,五明佛学院可不是个普通的学校,在当今世界上,这是个特别殊胜的地方。
  “内地的寺庙,少数修行好的人,最高也只能达到罗汉的果位,而在这儿,出家人中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修到罗汉果位。在这儿,菩萨、活佛多,到处加持你,当法王为众人灌顶时,四方的菩萨天人都来相助,这功用有多大!可以说,在这儿修上一天,比你在家修一年都强。这不是一般的地方,奇人异士到处都是。”
  他向我谈起法王的功德。
  “法王太了不起了。凡是跟法王见过面的人,都可往生极乐世界。法王本来是藏人的法王,可他对汉人特别慈悲,前几年建起了汉经堂,现在又在建新的汉经堂。每次灌顶或开法会,法王都要告诫藏民,汉人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容易,你们要照顾好他们。法王对汉人如此慈悲,想想都不能不令人掉泪!”
  谈起这儿的几个大活佛。
  “他们平时不多说话,而是以自己的行动感动你、带动你。索达吉堪布,每天化那么多时间为汉人译经、上课,每夜只睡一二个小时。他若把化在汉人身上的时间都用来修行,早成佛了。他还自己花钱买了几幢房子,免费提供给男女居士住。他为众生而作的牺牲太多太多了。赤诚罗珠活佛,一下子化好多钱买下几条牛放生。我这是听后勤组的一个司机说的,他去县上买牛肉,没买着,原来屠宰场里正准备宰杀的几头牛被赤诚罗珠活佛买下放生了。你看到这些听到这些,能不叫人心酸落泪嘛……”
  窗外传来马蹄声,接着有人在门口用藏语大声喊叫。
  “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看一下,可能有人来吃饭。”他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果然,是几个路过的牧民,还没吃晚饭,见这儿有个饭馆,就进来了。
  他招呼他们坐下,为他们端上茶水,就到厨房里炒菜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屋子里。
  “我为他们炒了两个菜,饭是现成的,让他们去吃吧。”于是继续跟我谈下去。“要度世上的人,很不容易,但不容易也要度,要有耐心,要想办法,引导他们进入佛门。放生的功德有多大?既是利它,也是利己,对自己也可增强健康、延长寿命,可有多少人晓得这里的道理呢?”
  他跟我说起上海的全关良,问我是否认识?
  我说我曾从一本书上看到介绍,说他能发功改变台风的路径,若真如此,他的功夫可真了不得。
  他告诉我,全关良是他的头一个密宗师父,现在到美国去了。全关良在国内时,很多人对他的上乘功夫不相信,甚至把他看成一个不正常的“怪人”,可是他一去美国,人家可把他当宝贝啦,用现代科学仪器跟他合作搞了不少研究。密宗是一门科学,决不是邪术,外国人有时比我们中国人更加注重对密宗的学习和研究。师母还在上海,住河南路多少多少号。他要我回上海后给他师母带个口信,就说他已到川北五明佛学院来了。
  至于他自己的功夫,不必多说。在青岛,他曾以密宗功夫治愈了不少癌症病人,没人不服的。来佛学院后,不久前有个觉母癫病发作,实际上是鬼附身,他以意念将鬼驱掉,觉母就好转了。当然啦,他说,他这样做,也是结累功德。要修得大果位,首先要发大愿,这是最重要的一条。见到法王,泪水自然而然地涌出来,这才是悟性的显现。
  谈到末了,他叫我穿上他的拖鞋,嘴里含上一块冰糖,闭目合掌,跟他一起去一个神奇的地方走上一遭……
  跟他分手时,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么,嘎多活佛和龙多活佛都知道我,不过,你还是不要提我的名字好,”他说,“否则,找我的人太多啦。你就说佛学院的某个居士好啦。”
  廿六、博物馆女画家
  廿六、博物馆女画家
  汉经堂的梁柱上,涂绘着五颜六色的宗教图案,构图奇巧,色彩艳丽,很好看。起先我以为这一定是哪位盖房子的能工巧匠的杰作。后来听说,汉经堂里的宗教画,有不少是出自一位在此修行的女画家之手呢。
  我很想见见这位女画家。
  我请沈阳来的女居士张敏跟她打了个招呼。
  不见。女画家一口回绝。她说对记者她一律不见。抓住一点皮毛,大做耸人听闻的文章,这种记者她过去见得多了,她现在不想让记者来打扰自己的宁静。
  再次求见。对他说明,想见她的,是一位上海来的居士,为求学密宗大法而来,同时想写一点这方面的文章……
  她这才答应。
  她住在觉母区朝南的半山坡上。她的房子比周围大部分小木屋都大一点,窗上配着玻璃。门口放着一只很大的塑料水桶,桶里灌满了水,那是雇觉母为她背来的。
  进了她的屋子,只见里面分隔成三个小间,外间是厨房,中间是会客室,最里面的自然是卧室。
  屋里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地上铺着红地毯,靠墙摆着几只小木柜,陈设高雅简洁。墙上挂着几幅佛教艺术画,也许是她本人的作品吧。
  主人法名盖藏,五十来岁,身穿宽松的黄迦衣,系一条丝质红围巾,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乌发落尽,面容清秀,浑身上下都透溢出一股艺术家的灵气。
  她搬出钢架折叠椅请我和同去的张敏入座。来佛学院快一个月了,我这还是头一回坐椅子。平时不管去谁屋里,看不到一张椅子,都坐地上。
  她说起话来,声音细细软软不高不低,却蕴涵一种很能打动人的魅力。话匣子一打开,如潺潺溪水,涓涓流淌,直注你的心田……
  她是天津人,从小生性沉静而聪明伶俐,富于艺术细胞,喜爱丹青书法,尽管她的中小学生时代正处于艺术不走运的年头,她的艺术天赋还是为老师家长所发现,并培养她走上一条在艺术上成才的道路。
  八三年,在当地画坛上已小有名气的她,应深圳市政府的聘请,来到这座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在特区博物馆里当了一名专职画家。数年来国内外几个地方都办过她的个人画展。以她的灵气,以她的艺术功底,她不难在绘画艺术上登上新的台阶。可是,三年前她却毅然抛弃了所有这一切,剃尽青丝,披上迦裟,当了一名半路出家的尼姑……
  “我为什么要出家?这是我跟佛法的缘份。我从佛法里找到了人生的真谛。我是搞艺术的,对当代科学我也不隔膜,但是,一切科学和一切艺术,都比不上佛学的完美。”两片晶莹的镜片后面,她的一双眼睛闪动着追求真理的光泽。“我对佛,接触是很早的,隆莲法师,通愿法师,这两位女高僧对我影响很大。隆莲法师在全国很有名气,通愿法师的父亲是吉林省省长——当然,那是解放前罗,通愿法师在五台山圆寂后,舍利子多达几千颗,极为罕见。清定上师对我的影响也很大。这些人是地球的大轴,人类的文明要靠这些人来宏扬。不管什么什么主义,都只是暂时的昙花一现,唯释迦牟尼佛诞生至今二千六百年而永保青春。世界上只有佛的学说才具有真正强大的生命力,佛学的理论和实践包容了古今中外各方面的科学和知识。当今世界不太平,也唯有佛教才能拯救人类。”
  她说她来色达之前,到西藏去过两次,但是一片茫茫,一片茫然,没找到她理想中的出路,没遇上她心目中的善知识。内地的寺庙,她去的更多,更叫她失望,广东、福建的不少寺院,条件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