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4-02-26 11:01      字数: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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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为出家人与世间人的根本分别,更在于对“前后世”的认识不同。不少世间人不承认“前后世”,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的心为世俗所扰,十分散乱,潜力发挥不出来,无法看到这一点。另外,长期以来某种宣传的影响,也使世间人对“前后世”等有一种下意识的否定态度,只有少数人才能摆脱这种影响。通常,只有在高度入定的状态下才能看到自己或别人的“前后世”。承认“前后世”,这并非是佛法所独创,古印度修禅定者,以及不少教派,也可看到“前后世”,现在气功界中有的人也可看到。对“前后世”的领悟,取决于你禅定的能力。他感到自己的心比过去平静多了,入静入定的能力已大有提高。
  学佛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解脱。一切有为法,都是无常的,一切日常享受,也都是无常的。你若执著,只能为自己带来烦恼。佛法讲“无我”,人是精神与物质的因缘结合,实际上找不到一个真正的“我”。
  到这儿来了以后,他对宁玛派的修行方式也有很深的体会。去年冬天,在最冷的日子里,外面冰天雪地、寒风怒吼,汉经堂里,一百多个汉人上身脱光、下穿特短练功裙练“札龙”,一天一小时,连续十天,绝大多数人都坚持下来了。他自己坚持了几个月。通过练“札龙”,最大的收获是,体质增强了,气脉调顺了,为继续修行以至获得证悟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他深刻地认识到,现代科学越发展,便越与佛法接近。现代科学上的很多疑惑,要通过佛法才可真正解决,爱因斯坦能提出相对论,就跟他对佛法的了解有关。对现代人来说,佛法不仅是智慧之门,还是快乐之门。一个人要快乐,就应对佛法有所了解。瞎子用手摸索着走路,很痛苦,瞎子若有眼睛,不用再靠手摸着走路,还可欣赏两边的风景,该有多好。佛法就是人的一双眼睛,使你眼明心亮,生活得更健全、更快乐。这儿的生活条件确是很差,但你心中有追求,对条件差便不会放在心上。现在若要他再回到城市生活中去,那才是真正的受苦呢!他现在感到很自信,对宇宙的真理已认识到,心中不再有什么疑惑,下一步只是进一步证悟的问题,但这条路肯定是走对了。至于生理上的需求问题,这要看你能不能左右它。在读大学时,对异性也曾有过不少妄想。现在,通过修行,达到身心最健全的状态,就可左右自己不被“五欲”所束缚,就能控制它。他现在已基本上能达到了。
  关于他家里的情况。他说,老家在湖北的一个小地方,他的中小学是在湖北读的,当地能考上大学的人很少,更别说是研究生了。到色达以后,他给家里写过信,以免他们挂念。他家兄弟姐妹六人,他最小。他的父亲因他出家而气得大病一场,现在已好了。有个姐夫,对他是支持的,认为一个人应该走自己选择的路,有时还给他寄点钱来。
  他又强调说,上师的加持,确实很重要,同样一篇经文,你自学,跟上师为你念诵之后再学,效果就是不一样,有上师的传承,你的进步就能快得多。上师的成就越高,受持者也就越容易有所成就。在佛的正法时代,释迦牟尼一句话就让你得到成就了。他觉得这儿的上师,是有大成就的,不仅是法王一个,还有好几位堪布、活佛,都很有成就。像这样殊胜的机缘,确是千载难逢。因此,一定要把上师放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在上师面前,一定要恭恭敬敬,切不可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当然,他又说,能来这儿的人,也不简单,汉地学佛的人,何止几千万、上亿人,跑到这海拔四千米高原上来的,毕竟不过几千人呀!
  掌柜的将两菜一汤送上来了。饭,自己拿碗自己打,吃完了自己报个数。
  像我见到的这儿大多数出家人一样,他的胃口很好,但他吃得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很有一番风度。
  十七、航天部来的两位女居士
  十七、航天部来的两位女居士
  中国的航天事业,在当今国际上占有不容忽视的一席之地。
  中国国家航天部,站在当代中国科研领域的前沿阵地。
  在几乎是与世隔绝的传授传统佛教密宗宁玛派法理的佛学院里,我在无意中遇到了来自北京中国国家航天部的两位女居士。
  一天晚上,我去汉经堂找智在师。之前,索达吉堪布对我说过,有关他近年在佛学院译经、讲经的情况,他自己没有统计,不过他的一个弟子智在正在帮着收集整理,我想了解什么,可去智在那儿问问。
  汉经堂里静静的,光线暗淡。尽管那里林林总总挂着不下几十盏各种各样的灯,可到了晚上,节约用电,只开一两只最普通的白炽灯泡作照明用。有十几个学员聚在汉经堂里——多为女性,分成了几摊,有的在用电炉做晚饭,有的正在吃晚饭,有的在闭目盘坐,也有的好象什么都没干。
  汉经堂里的一台复印机是由智在管理使用的,常有学员找他复印一点学习资料。听说他来此出家已两三年。我走近复印机,问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子:您知道智在师去哪了吗?
  女子回答:他出去了,过一会儿大概会回来的。
  这女子三十几岁,说一口北方话,梳一头短发,脸被高原的日光晒得黑黑的,比这儿大多数汉地来的女众都黑。
  您打哪来?我问。
  “北京。”那女子回答。“您呢?”
  上海。我说。
  “您好象来这儿还没多久吧?”
  “是的,不过两个星期。您呢?”
  “半年多了。”
  于是我跟她随便聊起来。
  她在北京航天部工作。高中毕业后,因为没考取大学,当时还很懊恼,她好学习,太想上大学了。对佛学、佛法什么的,过去没接触,也谈不上什么印象。有一次,她看到一部电影里有蒋介石上五台山参佛的镜头,心中忽然动了一念:“佛”到底是什么?连蒋介石这样的人都要参佛,那“佛”一定是很不寻常的吧?
  后来她就读了一些介绍佛祖生平和佛学佛法的书籍,还看了几部佛经。她觉得自己的眼界豁然开朗了,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她的面前。她过去读过的书不算少,可却从来不知道,“佛”,原来不是一个抽象的神,而是一个人,一个跟普通人一样的人呀。但是,“佛”毕竟又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因为他已大彻大悟,成了一个觉悟者,这才被称为“佛”——“佛”的本意,就是“悟者”啊。
  她从内心感受到佛法的博大精深,太了不起了,早先读了那么多书,怎么就没读到佛书经书呢?好些书都白读了。
  去年,她皈依了佛门。
  “你对气功怎么看?”她问我。
  我认为当今不少人由对气功的接触而进入佛门,在这一点上,气功之功功不可没。
  她说她同意这一看法,气功引导不少人进入佛门,确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时旁边有人插了一句:气功大多是外道,是旁门邪道。
  不,不能把气功称为旁门邪道。她正色说。佛法中就包容了不少气功方面的内容嘛!
  我不想跟插嘴的人争论气功的邪正是非问题。我仍然跟这位来自航天部的女子就她学佛的经历谈下去。
  她说她对四川并不陌生,航天部直属的一个最大的卫星发射中心,就在四川西昌麽。可奇怪的是,她以前居然从没听说四川还有色达这么个地方,直到去年,才听说四川有个地方叫色达,在色达的山沟沟里有个很大的佛学院,于是就萌发了想到色达佛学院来看看的念头。
  今年二三月份,她来到这里,当时没地方住,就睡汉经堂里。那时候,天气很冷,高原上那个冷啊,现在想想牙齿还打颤。有整整两个月,她晚上睡觉没脱衣服。
  不过,她说,也不光是她一个人冷,也没听说冻死了谁,也没谁因为天冷逃回去的。
  刚来时,她并没想长久呆下去,但来了以后,就感到这儿有一股强大的引力,将她牢牢地吸引住了。单位里曾多次催她回去,一开始她还有点顾虑,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现在她已辞掉了工作,这样也好,干脆就不想这些那些了。
  她有个女儿,两岁多,现放在托儿所里。空下来时,她常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尤其刚来那阵子,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更重,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跟丈夫的关系是正常的,她说,没什么不好。
  什么时候回去,还说不上。这儿太好了,她很想听法王作“大幻化网”的传承,很想参加明年五六月份“大幻化网坛城”的开光活动。目前她还没考虑好是否要出家的问题,她很难放弃作为一个母亲、妻子的责任。人固然不可只顾今世不考虑来世,但今世的事情也首先要处理好。有些事,太难两全了……
  智在师回来了,我跟这位女子的交谈也就结束了。
  她对我说,她平时很少说话,从来不像今天晚上这样说了这么多话。至此,我跟她彼此还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呢。分手时我跟她互相交换了名字。
  我跟航天部另一位女居士的接触,是在佛学院的小饭馆里,就是我请数学硕士生圆宏师去学院小饭馆吃饭的那一次。在圆宏和我的谈话接近尾声时,有个五十几岁的女子来饭馆吃饭,不待邀请,便投入了我和圆宏师之间的谈话。
  “从八几年至今,我提前退休前,我的社会活动很多,我接触过的人也很多,可真正令我心服的,没几个人。对这儿的索达吉堪布、古比堪布,我是特别佩服,有德又有才,太了不起了。法王,当然更不用说了。还有,就是北京的张香玉,我对她也很佩服,那可是真功夫啊。我是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会员,我自己也炼气功。八九年十二月我去北京北郊张香玉的研究所排队就诊,整整排了五天五夜才轮到我!有人愿意出二百元钱买我手中的排号,我不干”
  这位女子戴着副眼镜,披一件军大衣,言语间透露出她丈夫是个有点“位置”的人,可能是位部队首长吧?她看上去斯斯文文,可一谈起气功,顿时就眉飞色舞,劲儿十足。
  我问她打哪来?来多久了?
  “哦,我是北京国家航天部第一研究院搞科研工作的。我来这儿三个月了,不想自己做饭,就天天在这里搭伙。”说起她的单位,她是很为自己在航天部搞科研而自豪的。
  一听她在航天部工作,我马上想起不久前晚上我在汉经堂里遇上的那位女居士。我问她,某某也是航天部来的吧?她跟您是一个单位的吗?
  “不,某某是第三研究院的。她刚刚回去了。”
  某某回去了?听到这消息,我觉得很奇怪。
  “是的。她单位和她丈夫先后打来十三封电报,催她回去,她丈夫还给法王写了一封信,请求法王叫他妻子回去。这次,是她丈夫赶到这儿来了,非叫她回去不可,不然就跟她离了……”
  哦,还有这么回事。
  我问这位航天部的科研人员,来佛学院三个月,天天在饭馆吃饭,这笔开销可不小,干嘛不跟别人一起做饭吃呢。
  她说她不想麻烦别人。
  我问她住在那儿。
  就住汉经堂。她说。于是她向圆宏和我抱怨,说是住在汉经堂里的一对母女,到了半夜,那位母亲总是发出惊恐的叫声,搅得她夜夜睡不好觉。
  圆宏说,这说明惊叫的人身上有魔纠缠,在汉经堂里,佛的加持力是如此之大,魔当然受不了啦,等她身上的魔一被驱走,就没事了。
  这位北京人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张香玉如何如何,张香玉如何为别人治病,张香玉如何被有关部门抓起来……
  等这位北京人一口气谈完了张香玉如何如何,圆宏师对她说,张香玉突然获得的神通,可能是某一种神灵的“附体现象”,学佛的人,对气功,对这种神灵的“附体现象”,不可迷耽过深,否则,会影响对佛法的正见。
  “甚么?难道我不信佛么?”这位航天部来的女子提高了嗓门说,“我如果不信佛的话,能化几千块跑几千公里到这儿来的么?为了到这儿来,我不知损失了多少东西哪!”
  饭菜已做好,掌柜的把菜端上来了。
  大家不再说话。吃饭。我至今不知道这位航天部来的女子的名字。
  十八、千载难得硫璃身
  十八、千载难得硫璃身
  这儿没有星期天,连国定假也不例外。每月藏历初十、廿五放两天假。听说藏历跟农历大致相合,有时差一二天。这一天,是农历八月二十五,跟藏历显然相合吧,佛学院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