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悟来悟去 更新:2024-02-21 15:26 字数:5068
我是亲眼看着这条街发展起来的,当初刚搬进来时,这条街还挺平常的,可还不到两年,这边竟渐渐有了食街的味道了。
光是湘菜馆就开了三家,东北和四川饭馆也各有两家,粤菜小店就多了去了。
前段时间不知哪个公司把临街的一排小铺面都买了下来,重新建造。上次我出来时还是地基呢,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有了商铺的轮廓了。想想东北老家的破落萧条样儿,再看看这里,不得不佩服广东的发展速度。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有新饭店开张了。
我比你守妇道32
我转到了超市,想买点熟食什么的做午餐,可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有食欲的。
惟一有点兴趣的盐焗鸡就剩一只了,卖相很糟糕,瘦弱得像一鸽子似的,我也就没买。
忽然,我在冷柜区看见了鲜鸡翅,肚子里的馋虫们顿时大招其手。
我挑了几只肥的,又买了一瓶百事可乐,兴冲冲地买单回家。
路过东北饭馆时,我又进去打包了两盒米饭,此时刚才扔在那的钥匙已经配好了。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我又到常去的那家鱼店给我的地图和银龙们买了些小鱼仔,这帮家伙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喂估计就得自相残杀了。
刚走了两步,又见隔壁的花店里有新进的香水百合,顶着水珠开得正盛。
我十分欢喜,挑了七八枝含苞未放的,又买了些满天星和情人草。
结果上楼的时候我一算,就这么点儿破东西,竟然花了我五十多块。
要是在东北,这钱都够吃一顿烧烤的了。
心疼欲绝ing……
我回到家时,水柔已经洗完了澡,换过了衣服,正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梳头发。
她的发梢还滴着水珠儿,柔顺黑亮且润泽得如水藻一般,看得我心里不禁软绵绵的。
见我拎了许多东西,她忙跑过来接手。
我一边换鞋,一边神情倏然地恍惚起来。
此情此景,怎么像是在梦里?
眼前晃动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玖米……全不由自我控制地,这个名字仿佛穿越时空般地,残忍地横在了我的心间。
我感到浑身一颤,心尖儿像触电般地疼了一下。
但与此同时,我又猛地想起了蒋大彪的那番话,它们犹如迎头而落的一盆冷水,生生地把我浇醒了。
我打了个激灵,正听见水柔说:“香水百合?你也喜欢这花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说:“我这人不太爱动,平时就乐意养养鱼插插花什么的,许是小时候受我爷爷的影响吧。”
水柔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说:“这样挺好的。”
我指了指袋子里的鸡翅,说:“你时间还够不?一起吃午饭?”
水柔开心地笑道:“好啊!”
“可乐鸡翅”这道菜,是我周某人平生所学的厨艺中最得意也是最拿手的了。
咳……当然,我会做的菜只有两道,另一个是炒鸡蛋。
其实这道菜非常简单,是我从我妈那儿学来的:先少放一点点油,用大火将鸡翅翻炒成金黄色,然后将一整瓶中号的可乐全部倒进锅中,猛炖到可乐开锅了,再换小火煮。其间少放一点盐,够味即可,因为可乐是甜的,多少会覆盖掉盐的咸口儿。待可乐全被煮干后,这道菜就做成了。它的味道十分独特,甜而不腻,鸡翅软滑鲜嫩,口感超赞。但要注意的是,可乐快要煮干的时候,得谨慎地看好,别糊了锅底儿。但也别全烧干了,稍留少许,以做羹汁淋上。
水柔刚吃了一块,就惊讶地说:“哇!好好吃啊!怎么做的啊?”
我嘿嘿一笑,登时得意万分地说:“喜欢就多吃点啊。”
我吃饭一向比较快,而且以米为主,像被人拿刀逼着似的把眼前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塞进肚子,一旦饱了,就再难吃下任何东西了。所以等我吃完的时候,水柔才刚刚啃第二块儿。
她一愣,说:“就吃完啦?”
我说:“是啊,你别着急,慢慢吃。哦对了,我给你配了钥匙,分别是楼下大门的、咱家防盗门和内门的,还有你房门的。”说着,我把钥匙递给她,挨个介绍了一遍。
随后我又把小鱼仔从塑料袋里捞出来,分成两拨儿,分别倒进地图和银龙的鱼缸里。
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一拥而上,缸里面顿时鳞片纷飞,混乱一团。
水柔又是一惊,说:“啊?它们吃活鱼啊?”
我说:“是啊,这些都是观赏鱼中的掠食者,杀手来的。”
水柔一咧嘴,说:“好残忍。你怎么不养点热带鱼呢?这么大的鱼缸若是养一群,再种点水草,多美啊!”
我笑了笑,说:“小时候养过,觉得它们太安静了,就换了。”
水柔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我心中一冷,竟然有些失落。
我把两个花瓶清洗了一下,装上水,又找出把剪刀,细致地给鲜花的根部打斜口。
水柔咬着条鸡翅说:“剪它们干嘛?”
我说:“这些花被割下来后放在花店里,都是插在花泥里的,尾部的根已经很衰弱了,打个斜口是让它们吸水的能力更强些啊。在家中插花的话最好每天都剪一点儿,这样花才能开得长久,没那么快枯萎。”
水柔说:“哦?看不出你还懂的蛮多的嘛。”
我含笑不答,搭配着满天星和情人草,开始插花。
在这个过程里,水柔的视线一直都停在我的身上。
虽然没有抬头,但我分明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眼神中满是柔光,还有些异样而复杂的东西,浅浅地隐忍在里面。
插完了花,我把花瓶摆好,见她还在若有所思地看我,就笑道:“怎么?觉得一大老爷们儿摆弄这些,有点儿那个是吧?”
水柔一顿,幽幽地说:“没有,只是我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我嘿嘿一笑,说:“我是无业游民嘛,成天闲得慌,都是生活逼的啊!”
水柔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无业游民的花道,也不错。”
水柔吃完饭去了公司,整个房间旋即沉静下来。
我就着刷碗的干劲儿,又把几件脏衣服洗了。
整完后虽然老腰也酸了,老腿也麻了,但成就感还是满满的。
我心想,有啥啊?不就这么点儿破活儿嘛,分分钟就搞定了。
这样想着,我登时兴起,又一鼓作气把地板擦了两遍,还把卧室和书房都收拾了一番。
所劳必有所获,就拿这透亮如镜的地板来说吧,效果自然是十分显著的,估计以后水柔再也不敢穿裙子走来走去了,嘿嘿~~~~
可是干完这些之后,我彻底瘫痪了,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了。
靠,英雄主义害死人啊!
坐到电脑前,我点了根儿烟,本想再玩几把游戏的,可忽然脑海中又浮现出水柔的影子来,顿时心乱不堪。
我沉默了半晌,新建了个WORD文件,动手开始写一篇稿子,名叫《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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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完成的稿子给了某杂志的编辑,他愤恨不平地说认识我好几年了,约稿信更新了N次,样刊给我邮了数十本,终于在临死前见到我交的作业了。
要说以前在编辑圈儿里我算比较悲惨的,手上做了三本刊,每个月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儿,所以确实放过他无数次鸽子。
我愧疚地说以后指定按时交稿,再拖延就是砸自己饭碗啊。
他问我是不是闹经济危机了,要赚点稿费渡难,我说我辞职了,打算专职撰稿。
他沉默了半天,才说这样也好,本打算也给我一篇他的稿子呢,现在就算了。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点尴尬,就没再多讲。
跟他聊完之后,我习惯性地登陆了平时接收投稿的信箱,打开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有三百多个新邮件。
虽然不做了,但还是得为作者们负责,于是我将这些投稿全部转发到了原来杂志社的公共收稿信箱,然后停用了我的这个信箱。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得跟相关的人们交代一下,别耽误了写手们,于是就到编辑和作者们最常去的约稿论坛发了个帖子。
帖子发完不久就有了很多回帖,虽然说啥的都有,但还是让我觉得挺欣慰的,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有几个在我那儿发过稿子的写手说,不管我下一步到哪家杂志,他们都还跟我,老大永远是老大;
有的赞我是个好编辑,说负责热心没架子;
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干脆问我,你走了岗位空缺,你们那儿招人不;
还有几个比较搞笑的说要放鞭炮,都是以前被我毙过稿的,趁此机会大损我缺乏鉴赏力。
我这人比较直,以前毙稿时人家问我稿子为啥不行,我就有啥说啥。有时可能话说得太实在了,伤害过某些满腔自赏的作者。而这群人中又不乏执著者,屡挫屡投。搞到后来我实在招架不住了,就说让其先多读点别人的书再写,结果不惹毛人家才怪。
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主义,谁都不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所以对此,我只能一笑了之,感谢了所有爱我和厌我的人。
其实每个圈子大抵都是如此,事过境迁、人走茶凉,只有沉淀下来的才是你最终收获的,或可谓为朋友罢。
时值仲夏,尽管离岁尾还远着,可杂志圈却依然像过年似的热闹。
有好几本书商办的杂志宣布停刊了,自然又有新的杂志冒出头来,大多是租用或靠挂刊号的;
有几个写手相继出了书,有的像芙蓉姐姐似的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地红了,有的却无声地消失了,更多的则是刚出道儿的新鲜人;
有人在痛骂某些刊物不发稿费,简直是骗子公司,或发了稿费的与征稿时候喊出的价格标准相去千里;
还有一稿多投的,投二手稿欺骗编辑的,这类行为在如今都要求原创、首发的杂志圈中,显然是最为编辑们所痛恨的;
也有抄袭剽窃的文抄公被揪出水面,群情愤怒而攻之,但当事人还死不要脸地说那就是他的原创,叫喊者才是抄袭的呢。
……
但不管是哪一类的纠纷,最后结果大多都是不了了之,谁也犯不上为了几百块钱的稿费去打官司告状。
有人痛心而又无奈地总结说,其实写手也是弱势群体,成天喊知识产权保护,但受保护的大多是成名作家或大部头作品,而小稿小文的琐碎争端,根本无法寻求到实在且有效的保护。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忽然对我即将要面对的生活方式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自由撰稿人,真的会如我想像般的自由无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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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连绵细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天空阴沉得像块肮脏的抹布,满屋子都是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我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把五十多个电视频道换了四五遍,除了丰胸广告以外,再也没找到啥特别有意思的节目。
闵娜和水柔都去上班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反倒蹲在家里混,像个蜗牛似的蹶个后秋慢腾腾地在地板上爬来爬去,这叫啥事儿啊!
这几天蒋大彪这贱人也不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个,简直没人性。
自从前几天他把水柔的网线拾掇好后,就成天介有事没事往我家跑,来了也不理我,像个蜜蜂似的围着水柔转悠。
一会儿说:“小柔小柔,我给你装个杀毒软件吧?”
一会又说:“小柔小柔,我帮你把电脑超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