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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山村
  兔子最终也没有煮，是抹了盐烤着吃的，直到下坡的时候，明清还在回味那美味。
  万轻风因为受伤，没有跟来，剩下三个人，也都有伤，被夜凰留在了山洞里。
  看他们的样子，很忠心于夜凰。
  夜舞觉得奇怪，就问了夜凰，才知道柳若羽等人都是出身于江湖一个暗杀组织，被武林正道所不齿。后被武林盟主带人剿灭。柳若羽等人，当时只剩下了意思气，若无人管，也就这么去了。碰巧那时皇后回乡省亲，救下了他们七人。自此之后，他们七人就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直到现在已经四年了。
  后来，柳若羽他们就成了夜凰几个的贴身护卫。
  昨夜逃亡，除却万轻风背后中了一箭，楚天与尚夏也受伤不轻，碧阳受伤最重，还在昏迷，而护着皇后的叶涟，则下落不明。
  夜舞在明清的怀里微微叹了口气，抬了抬眼，村子到了。
  村子不大，不过几十户人家。
  柳若羽询问了村长家，六人便朝着村子里屋子最大也最好的村长家走去。
  “请问……村长在家吗？”柳若羽上前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就打开了门。“你们是……”
  柳若羽忙拱了拱手，“这位大姐，在下柳若羽，带着侄子侄女逃难到此，还未有栖身之地，便来想问问村长，可否将山下那座荒屋卖给在下？”
  妇人一听，连忙摆手。“我公公不在家，那山下的房屋不归村子管，你们若是想住，只管去住。若是一个月你们还能安然健在，房屋连带周围的土地都归你们所有！”
  “这是为何？”柳若羽又行了礼，继续问道。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才道：“那房屋跟附近的土地都归仙山所有，只有被仙山认可的人住进那屋子才不会有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历来都是这样。就是你们去衙门询问，只怕他们也会这样告诉你们。”
  “这位婶婶，若是我们一个月后仍然健在，官衙可会与我们办理地契？”夜舞冲着那妇人笑了笑，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与人做嫁衣这种事情，她夜舞可不做。
  那妇人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冲着自己笑，想到自己只生了三个儿子，一时之间一颗心都化作了柔软。“这小丫头真俊！是啊，一个月后你们还好好的，就归你们了！我看你这小丫头挺好的，劝你们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
  夜舞笑了笑。“多谢婶婶了。”
  “走吧！”夜凰开了口，转身就迈开了步子。
  那妇人叹了口气，“等等！我看你们什么也没带，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拿几床被子给你们！等着，别走啊！”说着门也不关，匆匆进了屋。
  “小敏，你这是做什么呢？”一个声音听起来较长的妇人问。
  “娘，外面来了几个逃难的，要去仙山脚下那房屋住，我看他们什么也没带。这大冷天的，要是没有被子，恐怕他们晚上不好过。咱家不是有多余的被子，干脆给他们用吧！家里的，明儿个我就喊青松他娘过来缝新的！”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抱着就出来了。
  老太太就跟着妇人一起出来，“你们就是小敏说的人吧！我看你们也不是很落魄，要是还有法子，最好还是别去那住的好！”
  “我们已经没地方可去了！”柳若羽摇了摇头，很坚定。“多谢老夫人提醒，我们还是想试试。”
  第一次被人喊老夫人，老太太顿时有一丝手足无措，脸上却带着笑。“你们等等，我去喊几个人帮你们把屋子收拾一下。也给你们拿一些御寒的东西过去，等你们安顿好了，我们也才能放心不是！”说着，老太太就往各家各户去了。
  没过多久，各家各户都出来些人，手里或多或少抱着些东西。
  “这仙山下，只有那么一座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有的，只知道我们村子有之前它就在了。曾经啊，也有人进去住过，可从来没有人能活过一个月。这屋子，已经空了千百年了。小伙子，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老太太提这个篮子，说的语重心长。她是见这几个人不大像普通老百姓，恐怕也有些来头。这样的人，死在那，很是可惜。
  明清抱着夜舞，淡淡的笑了笑。“老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有事。老夫人，村子里的人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很多年了……别看村子里只有这么二百来号人，几十户人家，可也传了百来代了。最开始，是我们江家一位老祖宗因为躲避战乱，才来到这。后来陆续又来了人，互相结亲，慢慢就变成今日这个样子。”老太太让明清喊的不好意思，“别喊我老夫人了，喊我蔡大娘吧！那是我儿媳妇李敏。”
  “蔡大娘好！”夜舞喊了一声。“大娘，仙山是什么时候有的？”
  蔡大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祖先到这里的时候，这山已经在了。听人说，自从有了人，这山就已经有了。有个传说，因万千年前战乱不断，死了好多人，惹得天神震怒，拿走了大部分粮食物种，并降下这座仙山，以示惩戒。山高万丈，山腰以上常年雾气缭绕。不管春夏秋冬，都看不见它的全貌。”
  李敏笑呵呵的看着夜舞，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女娃，做梦都想自己能有这么小女娃。“传说里，天神留下警示，什么时候惩罚够了，自然会有他的使者，找回被他收回去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也没这么一个人出现。大家都说，什么人能被仙山认可，就是神的使者。”
  “没人上去过吗？”夜鸾问了一句。
  “也有人上去过，但是都没看见下来过，再加上住在山下屋子里的人总是……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再上山了。”一个村民如是说。
  夜舞点了点头，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倒是个避世的好地方。一个月后，若是他们无事，就该好好地计划一下以后的日子了。
  正想着，就听见蔡大娘说了句：“到了。”
  004　破屋
  面前这栋虽然破旧，却结实存在了这么多年的房屋，就是以后夜舞他们的栖身之地了。
  前前后后十来间屋子，房子倒是挺大，就是空了很久，到处都是蜘蛛网，里面的家具也都不能用了，只能劈了当柴烧。
  蔡大娘带着村子里的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才把手里的木盆递给柳若羽。“年轻人，大娘就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大娘让小敏给你们送点东西过来。你看你们这还有孩子呢，连点吃的都没有，可怎么过……”
  村民们跟着蔡大娘赶紧的离开了这里。
  柳若羽看着打扫干净却空荡荡的房间，犯了愁。几个小主子可都是金贵的主儿，这样的地方……以后让他们住着，能行吗？
  夜舞歪着头，看着屋子里的摆设眯了眯眼。“别犯愁了，山洞我们一样住得，这里又为何住不得？我看今晚上只能在地上凑合一晚上了。”
  “蔡大娘跟大家拿来的棉被，先紧着碧阳他们几个带伤的用，我们怎么也能凑合一晚上。只是小舞……”夜凰就看着夜舞，他跟夜鸾倒是可以跟柳若羽几个挤一挤，但是夜舞可是女孩子。
  夜舞摇了摇手，“无妨，我跟二哥可以跟着明清一起睡，这样还暖和。大哥，非常时期，莫要计较那么多。”
  夜凰摸着妹妹的头，眼里闪过一丝柔光，从那夜之后，只有对着她跟夜鸾，夜凰才会有一丝让人亲近的气息。“四叔，去把他们接过来吧！”
  明清顿了顿，还是提了出来。“主子，你们留在这里，只有二哥一个人……”
  “不会有事，你快去快回。”夜凰看了看天色。“看样子，这雪还要下一阵子……”
  明清就闪了出去。
  夜凰见夜舞不住的打量着屋子。“小舞，你在看什么？”
  “在看有没有晚上可以烧的东西。”夜舞比划了一下堂屋，径自点了点头。“大哥，你看，这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我们若是晚上分开住，只怕天还没亮就会被冻死了。咱们就跟在山洞里一样，全部在这堂屋里歇息。这里面的床跟家具都不能用了，直接劈了当柴烧，还可以取暖。晚上二叔他们打了野味，还可以烤着吃，这样，总能撑过去。你看，如何？”
  夜凰虽然天资聪颖，但他的聪颖天才都在读书习武治国上，这些生存的学问，他不懂，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变成这样。面对妹妹的快速成长，夜凰的心里难受极了。“小舞……”
  “大哥，你是我哥，想太多，可不好。”夜舞皱着眉，看着他。虽然才一天，但她知道夜凰跟夜鸾是对她这个妹妹极好的。早上吃烤兔子的时候，两个人都一直等她吃饱了才开始吃。不得不说，在皇家，这样的亲情是极奢侈极难得的。可见，皇后当初为了几个孩子费了不少心力。
  “好！大哥不多想！”夜凰轻轻笑了笑，抱着夜舞。“小舞，饿不饿？等四叔他们回来，就去给你找吃的。”
  夜凰这是把她当成吃货了……
  夜舞摇了摇头，“还不饿，大哥，我们四下看看。”
  “好。”夜凰就牵着她的手，一行人在四周慢慢地、仔细地看了看。
  远远的能看到有两条不宽的山溪从仙山中间流淌而下，却不知流向了哪里。他们屋子背后约二里处便全是树，远远看去，分不清都是什么品种。倒是远远看见有几枝红梅。
  屋子前面有几棵柳树，应该有些年头了，枝桠茂盛，树干粗壮。屋子四周以前应是菜园，还依稀看得出样子。
  村里偶尔传来几声鸡叫狗吠，衬着这秀色，别有一种古朴醇厚之风。
  夜舞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简陋不怕，穷也不怕，只要人不懒，就饿不死。
  夜舞笑了笑，虽然年纪小，却依然迷人。
  刚从那一边过来的柳若羽看见了，微微一愣，别开了头，脸上一红，却立刻消失了。“主子，那边有一两口井，看了看，里面都有水。奇怪的是，一口水较浊，另一口的水却很清澈。”
  “去看看。”夜凰就抬脚走了过去。
  夜舞改牵了夜鸾的手，看着大哥的背影，她又笑了笑。夜凰虽然年纪小，但是身上的那一份气度，可真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转头看了看夜鸾，虽然比夜凰少了一分王者气度，身上也还是有着特有的尊贵。
  “主子，就是这两口井。”柳若羽突然出声，打算了夜舞的思绪。
  她看了看，一口井在上，一口井在下。“二叔，井水浊的是哪一口？”
  “上面那口。”
  两口井相隔不过三四百米，为何一个水浊，一个水清？
  夜舞走进了水清的那口井，“二叔，打一桶水上来。”
  柳若羽就利落的打了水。
  夜舞看了看那水，就变了脸色。“去上面。”
  看了上面的水，夜舞皱紧了眉。“以后，我们喝水，要麻烦二叔几个去远一点的河里打。这两口井的井水都不能喝。”
  “不能喝？为何？”柳若羽一惊。
  “有毒。”夜舞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柳若羽心一冷，却万分庆幸。好在他没有自作主张直接打水来喝。只是……小主子怎么会知道这水有毒？“主子……这井水里是什么毒？”
  “说不好，不是一种毒。想要知道，得验一验。若是……”夜舞心里一顿，心道不好，这样会露馅，于是泄气的道：“若是娘给我的那本书我带出宫就好了……”
  夜凰本来奇怪为何三岁的她会知道这么多，一想到母亲，便释然了。母亲宫里的藏书可比大内藏书楼还齐全，那是外祖给母亲的陪嫁。“小舞，娘的东西，我们一定拿的回来！”
  “嗯……二叔，能天气暖和了，把这井填了吧！若是一月之后我们还活着，我们就自己挖一口井！”那时候，这附近庞大的地盘可都是他们的了！可怜他们兄妹原本身份高贵无人能及，现如今却还要用如此法子安身立命。
  005　空间
  按照夜舞的吩咐，柳若羽跟明清把屋子里不能用的家具全部劈了，
  天黑之后，屋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好在他们生了火，坐在被窝里，也不是那么冷。村民拿来的东西一点也不含糊，蔡大娘还送来了做好的饭，这让夜凰都忍不住眼里有一些酸意。
  抱着碗，夜舞一点一点喝着野菜汤，看着火堆上正在烤的野猪肉。“二叔，等这肉烤好了，你们挨家挨户送一些去，不必隐瞒你们会武。”
  夜凰摸了摸她的头，他知道夜舞的意思。“去吧，以后这种东西家里少不了，与其让他们觊觎，还不如主动送出去。再者……他们对我们真的不错，非亲非故，就这么帮咱们，还一个劲的劝我们不要住进来。”
  “哥，这样看来，住在这里的人死掉，并不是仙山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