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更新:2024-02-15 11:17      字数:4921
  「是,我知道。」
  「对你自己的未来……也有很大的帮助。你记住了。」
  一直到忙碌的会议、工作都接近结束,夜色降临之际,季以肇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董事长要对他这么说?
  而且,他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都很有深意,不像是随口说说。
  他照例留下来加班。
  七点多,他肚子开始饿、注意力开始不集中的时候,像是呼应他的想法似的,俏丽的人儿翩然出现。
  虽然已经忙了一整天,裴安伦的铁灰色套装和浅粉红色的丝质衬衫,以及整整齐齐,盘成优雅发髻的秀发,几乎一丝不乱,脸上淡淡的妆,还是那么细致美丽。
  「听说你一早就被董事长召见?」她微笑著,明亮眼眸中,闪烁著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季以肇从电脑萤幕前抬头,盯著她。
  她的外表无懈可击,完全是个粉领丽人。不过,季以肇想著,他居然更渴望看到她早晨起床时,长发披散、只套著他的衬衫、刚洗完脸,在房间里团团转的样子。
  「邱秘书跟我说的。怎么样,董事长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马来西亚的案子。」
  「马来西亚的案子,有什么好问?主管会报的时候不就都讲了吗?干嘛还要特别找你去问?」裴安伦靠在办公桌旁边,随手拿起一支笔把玩著,不解的问。
  还在想著她各种动人面貌,季以肇没有回答这个他也没有答案的问题。他长指一弹,对她勾了勾,示意要她靠近。
  「做什么?」她反问,有点困惑。
  他还是勾勾手指,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裴安伦只好俯过身去,试图要听他的高见。
  结果,高见没听到,倒是得到了一个吻。
  温柔中带点索求,他贪恋地品尝了她的甜美,让她气息开始急促,阵阵红潮涌上了雪白的脸蛋。
  「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回语言能力,裴安伦轻问。
  「没事。」他又轻吻一下她温软的唇办,这才肯放开她。
  「出差一趟回来就变了,你以後可不要乱出差。」她摸了一下他的脸,笑说:「要不要吃饭?你可以走了没有?」
  虽是无心的调笑,季以肇本来也带著微笑的脸,顿时僵住。
  他终於知道,困扰他一整天的事情是什么了。
  董事长的话和态度,对他的期望……
  调虎离山!董事长在含蓄地表达意愿,想让他把重心转到国外,然後……
  然後还能怎么样?就是要把他和裴安伦分开!他怎么会到现在才领悟到?!
  「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变得好严肃。」裴安伦回头看著他,诧异地问:「你没事吧?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吃晚饭,如果忙的话,那我先走罗。」
  他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
  「不,不要先走。」他还没有准备好放开她啊!裴安伦柔顺地任他扯住自己,只是用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静静看著他。
  可是,为什么他开始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几乎让他窒息……
  第六章
  季以肇最近真的很暴躁,不,这样讲也不公平,应该说,他的情绪起伏变大了。
  他常常皱眉,问他怎么了,他的回答却是「没事」。
  他偶尔会沉默,心思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有时候他会丢下她,一个人在阳台抽烟。
  而最明显的是,在她说话时,他表现出不耐的模样,好像她的温言软语令他很不愉快似的。
  「外面有点凉,你要不要进来?」裴安伦洗过澡出来,发现季以肇又在阳台抽烟的时候,她一面擦著头发,一面走到门口问。
  季以肇没回答,只是闷著头继续抽烟,眼光落在远方,好像正在欣赏著台北的夜景一样。
  倚著门,裴安伦打量著他的侧影。
  她知道自己的眼光一定充满了少女梦幻似的神采,可是能怪她吗?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季以肇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有魅力的男人。
  就算他脾气不太好的时候……
  「你真的不要进来吗?」她的嗓音又甜了几分,自己都听得出来她是在撒娇。
  他就有这样的能力,让身边的女人想撒娇,想赖在他怀里,享受身为女人的特权,被男人宠爱的甜蜜滋味。
  季以肇还是没回头,只发出几声含意不明的低低咆哮当作答案,好像对於自己的冥思被打扰很不耐烦似的。
  裴安伦才不肯放过他。她拉开落地窗门走了出去,忍不住在秋意浓浓的夜风中颤抖了一下。
  一双玉臂伸出,由後往前抱住他的腰,她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背後。
  「你在烦什么?案子的事情吗?」她娇软的问话悠悠传来,「要不要说给我听?」
  结果,季以肇非但没软化,反而一把拉开她的手臂,「别吵,让我安静一下。」
  「你都安静了一整个晚上了,还要怎样?」裴安伦佯装生气,「来这边还要什么自闭嘛?嫌我烦的话,那你不要来!」
  她的娇嗔其实甜得让人骨头发酥,通常季以肇不管心情再烂,都可以被这样的小招式给收服。不过今天,情况显然不太寻常。
  他还是没笑,连嘴角都没扯,只是看她一眼,「我看是你嫌我吧,那我走。」
  随手把烟按熄,他还真的转身就走。
  「喂!」裴安伦连忙伸手拉住,假嗔变成真慌,「你是怎么了嘛?」
  「不是你叫我走的?」
  浓浓的不耐与烦躁,在他英俊的脸上清楚显现。夜色中,阳台的灯光下,裴安伦细看那熟悉的轮廓,和似曾相识的表情。
  那时,三年以前了,她大著胆子走进他的办公室,询问刚出车祸、却坚持要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工作的季以肇,需不需要帮忙。
  天知道在踏进他办公室之前,她心理武装了多久,鼓励了自己多久,好像是要逼自己走进关老虎的兽笼一样。
  他真的需要人帮忙,可是他显然不习惯,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在那几天之内,饶是脾气还算好的裴安伦,都被诸多挑剔、不懂得道谢、口气也一直都不好的季以肇,惹得几度想要掉头就走。
  然後,在一个两人都累到极点的深夜,季以肇又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问题而发火时,裴安伦决定自己受够了。
  「既然你这么不满意,那你要不要自己做?」她把文件丢到他面前,闪烁怒意的大眼睛,还故意瞪著他缠满绷带的手。
  「是你自己说要帮忙的,还帮成这样!我也不是找麻烦,问题是,谁会把建材的部分顺序排成这样?这谁看得懂?」
  季以肇还在忿忿控诉的时候,裴安伦大概是气昏头了,她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匪夷所思,自己到现在都还不太敢相信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她往前一步,靠向站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然後,脸儿一仰,她吻住那张刚刚还在数落她,此刻诧异至极的薄唇!这个吻很短,只有几秒钟而已,却成功地让季以肇愕然到哑口。
  「你……」
  「真爱骂,脾气真坏。」她娇嗔著。
  她的眼波流转,虽还有怒意,和计谋得逞的一点点得意,却是盈盈如水,媚得令人心跳加快。
  季以肇被逼到临界点的压抑,几天来叫自己不要被她影响、不要为她心乱的告诫,强迫自己不准接近她的禁令……统统绷断了。
  那一刻,他的热情与渴望,第一次淹没了他引以自豪的自制力。
  转守为攻,他逼近那个几乎要搞疯他的娇柔人儿,用强悍到几乎蛮横的热吻,占领了她的樱唇。
  从那个吻到现在,已经要满三年了。
  三年後的他们,处在相似的争执中,居然……还是那么渴望彼此。
  此刻,在阳台上对峙的两人,都想起了那火爆中带著甜蜜的往事。
  烦躁与薄怒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中,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加温的暧昧气氛。
  季以肇先动了,不过,当然不是往大门方向前进,而是往前一步,把那裹在浴袍里的娇软身子拥进怀里,他的唇也毫无困难地找到了她的。
  温柔缠绵,浅吮轻尝,威力却和他狂风暴雨似的掠夺一样,让裴安伦微微颤抖起来,全身都对这个吻起了反应。
  「会冷?」季以肇贴在她诱人的唇际低喃,「外面冷,怎么只穿浴袍就出来了,也不怕感冒。」
  「还不是因为你……唔……」
  深秋寒意中,她的体温被仿佛永不餍足的热吻给撩高,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一阵阵火辣辣的赧意不停延烧,烧得她脸蛋红通通的。
  好像小猫一样,她的娇躯在他坚硬的怀抱里磨蹭著,而他微凉的大手从她微敞的浴袍领口溜进去,抚上娇嫩如花办的肌肤。
  「啊!」冰凉的触感让她惊呼,她报复似地轻咬他的舌尖。
  他的唇弯成笑弧。
  他的小野猫。端庄典雅的外貌,其实是把尖尖小爪子藏得极好的表象,必要时,她绝对会反击!但是在他怀里时,却永远那么甜蜜地顺著他、回应著他,可以令他忘记一切,忘记所有坚持,只想沉沦在她的温柔中,死而无憾。
  凉冷的手指态意揉弄,让她的蓓蕾因为冷和敏感而硬挺起来,裴安伦颤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软绵绵地,娇柔曲线与刚硬的躯体密密相贴,没有一丝空隙。
  「你要我走吗?」季以肇故意问著,他的吻洒落娇嫩的脸蛋,滑下她的玉颈,开始轻啃。
  「唔……」她像是被灌了酒,晕沉沉的。
  「说,要我走,还是要我抱你?」他扯开她的衣襟,娇嫩的前胸肌肤暴露在夜里冷凉空气中,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抱我……」裴安伦轻轻呻吟著,「可是,不要在这里……」
  「怕人看见?」他俯下头,含吮住一边硬挺的蓓蕾,火热的舌一卷,换来她剧烈的颤抖,和突然拔高的娇啼。
  「不要这里嘛……」她弓著身子,无助地抗议,「不要……」
  「好吧,听你的。」请求获准。
  季以肇当然也没有兴趣让别人分享这旖旎春光,所以,她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进了客厅。
  刷!窗帘随即拉上。
  浴袍就落在拉上的窗帘边。
  「啊……为什么在这里……就……」
  娇软无力的抗议声再起,季以肇才不管了,他把她放下来,靠著落地窗旁边的小书桌——她在天气好时,会在窗前这张小桌上打电脑、看资料——然後,继续他的攻势。
  浴袍被脱掉,已经赤裸的裴安伦,被困在客厅窗边这样开放的地方,虽然窗帘拉上了,她还是尴尬得直推他,「不行啦……」
  「那里也不行,这里也不行,你真是千金大小姐,难伺候。」
  说著,他已经迅速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精壮性感的身子裸露之际,让裴安伦本已泛红的脸蛋,涌上了新的红晕。
  不顾她的抗议,他逼进她双腿之间,然後,让她靠坐著桌角,他托起她紧俏的臀,按向自己已经坚硬的欲望。
  男性欲望揉擦著她的娇软,滑腻火热,销魂的触感让两人都忍不住呻吟出声。
  「嗯……」
  「把腿……圈住我。」他的语调也不平稳了,带著微喘。
  她乖乖照做了,双臂也自动自发地揽上他的颈项;他的话,她几乎没有不听的。
  最听话、最没出息、完全没希望的女人,就是她,裴安伦。她的迷恋毫无解药,也完全没有答案,只是单纯地、盲目地渴求他、恋慕他。
  「以肇……」她总在欢爱时忘情地唤著他,一声比一声娇柔,甜得让他几乎要完完全全失控。
  但只是「几乎」而已,不管她怎么唤,他都咬紧牙关,不肯回应。
  不论多激情、多火热的缠绵,季以肇鲜少在过程中甜言蜜语,他总是专心得惊人,不管是工作,还是做爱。
  他用身体诉尽了对她的眷恋与渴望,想要她的欲望永远没有餍足的一天。
  在没有开灯的客厅、窗前的书桌旁,季以肇一次次带领她越过极致,让她在绵延的高潮中翻滚,哭喊出声。
  「不要了……不要了……」
  她的婉转娇啼和他的喘息咆哮交织在一块,在一阵激烈狂猛的节奏之後,他在她的深处,全然迷失了一切。
  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愿不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可是,他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高潮後的余韵中,季以肇拥著娇软无力,轻喘还未平息的心上人,任由早些时候纷乱的思绪又重新回到脑海中。
  日子就在这种反反覆覆,有时热情如火,有时却冷淡疏离的情况下过去。
  裴安伦不懂,一点也不懂。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