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4-02-15 11:16 字数: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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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穿了奚曳的心思,菡妃接着说:“之前凉儿就是我送过去的,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只能说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对了她是王的宠妃,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到是个威胁,只是她会那么好心放自己走,直接杀了她不是来的爽快?她突然想起每次她有生命危险之时就会出现的结界,难道是她们对此也无能为力,所以决定放她走了吗?
看着奚曳犹豫不决,菡妃继续说:“良人不再,何须多念。”
奚曳猛地一怔,像是突然被唤醒。
既然他那么狠心,其它人对自己的好亦是真假难辨,没有什么是值得自己留念的了,那么就此离开,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吧。
下定决心后,奚曳认真地看着菡妃说:“好!”。
对回到自己世界的向往让她忽略了季凉眼底的嘲讽。
菡妃一招手,一辆由两匹独角兽引路的华贵车轿出现在空中,她向奚曳伸手,奚曳脑海中闪过一些人的脸,手迟迟拿起又放下。
就在这时,小院的门口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正是敛月等人,敛月看了一眼情势,神情焦急:“奚曳,别听她的,别跟她走。”
敛月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雾洗匆忙中推开人群就要上前,“不要,菲儿……”
敛月责备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已经晚了,他的一声痴唤彻底地浇灭了她的心,到底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替代而已,何必,何必呢!
她自嘲的看着眼前的她相处了一年多的人,泪光闪烁:“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了,萧菲!是她吧,对不起,可惜,我不是她,所以也没有能力帮你们,我要走了,谢谢你们这么久的照顾。”说罢,头也不回地跟着菡妃上了车轿。
车上,原本聒噪的季凉此时竟也沉默不语,刚才雾洗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而她,自分开之后却是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想念他。
路上菡妃告诉了奚曳回去的方法——时空列车。
在这个世界的极东地带,有一列三年一个来回的时空列车,列车不但越过整个大陆,还会穿过星海到达别的时空,所有对目标不明确,难以回家以及对某个地方具有强烈向往的人都可以登上这辆列车,只要乘车人对目的地有足够清晰地辨识度就可以随时停站下车。
“所以,只要你看到你所想之地下站就可以回去了。”最后菡妃总结一句。
“一百年一趟!那我还要等多久?”
“不用等,我们现在去刚好就是这一轮回的始发站。”
“真的!”
“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急着找你呢。”
不知不觉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奚曳跟着菡妃离开车轿时,周围已经是一片陌生的环境了,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一辆望不到尽头的与天同色的列车静静地停在前方,如果不是车头冒出的滚滚浓烟,几乎感觉不到它还会动,每节车厢的门口都有大队的人排队缓缓进入,每个人神情各异。
“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快过去吧。”菡妃轻轻地在她肩上拍了三下,催促道。
奚曳回过神来,向她们招了招手,轻轻地说了句“谢谢”就奔向了人群,无论当初她们如何让对自己,出于何种目的帮自己,都无所谓,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帮她回家的人是她们。
跑了两步突然站住身,说:“如果,我说如果你们遇到了烙冰,能不能帮我告诉他,我走了,谢谢有他陪伴的时光,我很开心。”看到菡妃微笑着点点头,她才转身彻底消失在青草深处。
青草迷眼,季凉哼声道:“赴死还这么开心,真够傻的。”
“好了,凉儿。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回去吧,离开久了,王会起疑心的,最近他可是越来越多疑了呢,上次的事他一直派欣爵暗查呢。对我也鲜少过问了。”到最后,语气竟透着幽幽的怨。
“姐姐不用担心,只要这次成功,除去了这一大敌,姐姐还怕得不到王的心么?”
“荀妃那贱人竟敢走那一步棋,实在是我大意了,以后免不了与她一番争斗。”
“只是没想到奚曳对烙冰那小子倒真是上心了,不过那小子也不错,如今竟已经入了锦军团。”
“对呀,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凉儿你大可看到她如何死在自己心爱人的手上。所以姐姐总是劝你不要心急,一切都在姐姐的掌握之中。”
“我知道了,姐姐,不过,如果王派的人真的来查怎么办,这里到都不是潸蓝山脉,失去了潸蓝的纯天然屏障,她独特的灵力气质会很容易被察觉到的。”
“这个你放心好了。你也知道,时空列车也有极大的误区,就是当它在雾海星辰中行进时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幻境,如果有人恰好下车了,那么灵魂将被放逐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只要奚曳进入雾海星辰,魂魄消弭,即便是王也无从查起,而且,一旦她魂飞魄散,萧菲那贱人恐怕就彻底没戏了。”
季凉这才反应过来,崇拜地看着荀妃:“姐姐的易容术,刚才拍了她三下就是说在三个时辰之内她会变成另外的样子,灵气也得以暂隐,过了三个时辰列车早出发了,就是王来了也无法阻止它的离开。呵呵……姐姐,这一招可真高,想得真周到啊。”
荀妃满意的笑了笑,携着季凉消失在风尘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时空列车
奚曳是最后一个登上火车的,此时天已昏黑,原本广阔的草原在突然刮起的大风中愈加昏暗,一阵说不上的凄凉漫上心头。
回头望了潸蓝山脉最后一眼,眼角有些湿润,到底自己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她几乎看到了深草翕动中立马就要钻出一只名叫月的兔子,渺渺天际,一身蓝衫的少年眼含笑意……他们都曾那么真切的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那么多不可磨灭的回忆。
正出神,突然她猛力地被人推了一下,她方才回过神来,只见一个长相蛮横的中年男子瞪着一对绿豆眼,大声的呵斥道:“喂!丑八怪,看谁呢?就说你,你倒是上不上车啊,不上别耽误老子行程,去,真他妈的倒霉,出门就遇扫把星!”
奚曳郁闷地想这个人眼睛肯定有问题,到底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一定自信的,随即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门口,门没法关,火车自然无法启动。
无心与人争执,何况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奚曳忙低头往车厢内走去。
出乎她意料,火车内的空间还是相当大的,几只幽冥虫趴在车顶,漏下淡淡的光,每个人都是一脸漠然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到奚曳进来了又都伸过头来,眼中有的带善意的怜悯,有的带着看好戏的嘲讽,显然刚才绿豆眼的声音的渗透力还是相当大的。
奚曳情不自禁地双颊透红,奚曳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临窗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茫茫苍野。
她刚刚坐定就感觉到脚底轻微的震动,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身高大约2米的男子突然从列车头那个方向走了进来,他须发皆白,一双眼睛却似猫头鹰般犀利,他一边走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每个人,原本有些吵闹的车厢瞬间变得格外安静,大家都小心谨慎地看着他。
“竟是颀爵,没想到这一次巡车的竟会是他,那个传言竟是真的吗?”有人小声议论著。
“颀爵?哪个颀爵?”
“哪个颀爵?除了王最信赖的大臣还能有谁?”那人正嗤之以鼻,一抬头看见颀爵的余光扫视过来,吓得忙住了嘴。
奚曳听到这话双手紧紧地拽着衣服低着头吓得动都不敢动,突然一股强大的压力侵袭过来,越发紧张地要昏厥过去了。
“你,抬起头来!”
奚曳生平第一次恨自己长着这样一张脸,僵持着希望那人能放弃。一阵可怕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了,奚曳可以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抬起头来!”声音低沉了些,语气中却更厉了三分。
“颀爵,您不用看她的脸,真丑的可怖,怕是会脏了您的眼。”一个谄媚的声音插了进来,奚曳觉得熟悉,余光瞥去,竟是刚才骂自己的绿豆眼。
“本爵跟你说话了吗?废物!”随着一阵惨叫,奚曳只看到原来绿豆眼站立的地方只剩一层厚厚的灰烬,而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在这里,人命竟是如此卑贱,虽然她对绿豆眼没有半分好感,可是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死无全尸。当下对这个被称为颀爵的人又多了几分畏惧。
“我脸上起了水痘,怕吓到大人了,请,请大人原谅。”
“我说,抬起头来!”声音已经压低到极限。
无可奈何,奚曳把心一横,猛地抬起了头,颀爵注视了她半晌,眼中闪过一些疑虑与失望,回过头去,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
奚曳惊异之余如释重负,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没认出自己,可还是不敢再直视那双眼睛,偏过头,看已经完全漆黑的窗外,幽幽光亮中,她的脸隐约印在了玻璃窗上,那是一张及其丑陋和陌生的脸,奚曳难以置信地摸着那张脸,竟是连自己都认不出了,难怪上车时那个绿豆眼会喊自己丑八怪,也难怪颀爵会出现那副表情。
一定是菡妃姐妹搞的鬼,奚曳心下把她们恨了一百遍,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怎能安全逃过颀爵这一关。
“好了,他走了。”略显沙哑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奚曳转过头来,是坐在她前面的一个身着枚红色长裙的中年女子,女子一头乌黑的卷发遮住了半边脸,皮肤略显黑,可是一双美丽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以及丰润的双唇无不透着一股粗犷的美,倒像极了书中的大漠女子。女子见奚曳好奇地大量着自己,勾唇一笑:“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珑裳。你呢?”
奚曳一时也被她的直爽感染了,轻松了一些,也笑笑说:“我叫奚曳,你好!”
之后的对话轻松多了,珑裳果然来自出于中部地带的沙漠,修成至灵后,她孤身一人出了沙漠闯荡天下,后来她在熏莱殿附近的一个练武场邂逅了一个名叫诀的男子,出人意料的是诀只是一个羸弱的书生,那日在场下一睹珑裳的英姿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珑裳也对这个绣口锦心的男子一见钟情,两人在熏莱殿过了一段神仙般美好的生活。可是有一天诀收到一封家书,便神情不振。
珑裳曾多次看到他画的江南美景图,他也多次拥她入怀告诉坐落在溪水边,种有大片茶花的小殿是他长大的地方,他不说家,他说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他说的话总是那样好听,好听得她梦里都带着笑。
次日清晨她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这一次却手臂一空,她猛地惊坐了起来,风吹开纱帘,空空的右手边只有一封信和一只碧玉钗安静的躺在那。粗心如她竟不曾问过他家具体在哪?还有何人?
她以为他像她一样是这个世界的孤儿,可是他不但不是孤儿,而且早已有妻。他在信里极力辩解自己对父母定下的妻子没有分毫感情,他也是为了逃避婚姻才来到这里,不想竟在这里邂逅他一生的挚爱。他满心欢喜,以为可以这样幸福一辈子。
可是好景不长,家中父母病危,身为独子,他的责任又不得不促使他回家照应。他向她承诺,一旦父母之孝尽完,他马上回来找她。而那个碧玉钗是他留给她最后的执念。
可是十年匆匆而逝,她度日如年,那人却始终杳无音讯。
于是她再次开始了一个人的漂泊,一直往南,可是这个世界那么大,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历经坎坷的她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家。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说了这辆时空列车,于是跋山涉水赶到这里,开始了另一段寻夫之旅。
“一百多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我还是没能找到他,或许,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吧。”时间是技艺卓绝的雕刻家,总能磨平任何人的性子,豪放如她,竟也忍不住开始忧伤灰心了。
“一百多年?这个列车不是一百年一个轮回吗?”奚曳突然感觉的事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对,不过……。”看着奚曳不解的眼神,珑裳迟疑了下接着说,“宇宙这么大,空间那么多,不可能一百年全部跑完,所以有时候不一定会经过你想去的地方,。”
奚曳顿时有些泄气了,最后鼓励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该坚持走到最后。反正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最终她能顾回去就够了。
“对了,你为什么坐这辆车呢?”珑裳见她有些沮丧,关心地问道。
“回家。我走失了,不知道怎么回家,就来了这里。”奚曳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