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4-02-15 11:16 字数: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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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点点的光亮斑驳了她的视线,红色瞳孔柔弱中带着坚毅:不管怎样,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而在奚曳的睡梦中,她回到了躺在奶奶怀里数星星的童年。奶奶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极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哄她睡觉,一切仿佛都不曾改变,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单纯快乐得像夜空里的星星,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是他们一家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虽然父母常年在外,但是奶奶的慈爱温暖了她的整个童年。
接下的几天除了偶尔的阵雨,大多数情况下是晴天,奚曳每天都带着月四处寻找出去的路,渴了就喝甘甜的山涧水,饿了就吃从树上摘的果子,一路上竟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这也正是奚曳感到奇怪的地方,按说这样大的原始山林里面应该有各种各样的山禽野兽,可是来来回回好多趟,好像只有最初遇见的月。
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她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询问,偶尔对月问一大堆问题,只得到它一双纯净无害的大眼睛的注视。
这样连奚曳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前十六年的岁月是一场梦,而自己似乎不曾离开过这座山林。
这天傍晚,奚曳跟在蹦蹦跳跳在前方带路的月后面,突然在一个转弯之后发现了一条肮脏不堪,恶臭难闻的沟渠,黑色的污水上面漂满了各种野兽的尸骨,沟渠的两岸树木花草尽数枯萎,不过对岸的情景却让奚曳眼前一亮。
隔着这条大概有三米宽的沟渠,荒地前方不远处一座规模相当宏大的古堡赫然入目,由于距离较远而且天色已晚,奚曳不能更清楚地看到更多东西。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她兴奋了,有古堡就可能有人类,有人类她就有回去的可能性了。想到这里她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了,没有注意到一旁月眼中的痛楚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雾洗
既然找到了方向,接下来要做的当然是想办法渡过这个肮脏的沟渠。想到这里,奚曳不禁皱了皱眉,她上前几步,刺鼻的腥臭味便愈加浓重了。举目左右顾盼,她失望地发现,眼前的这条沟渠似乎是山岚的与平原的边界,绵长地仿佛没有尽头。
奚曳将月抱在怀里,四下搜寻着可以帮助过渠的东西,月突然挣扎着从她怀里跳了出来,一溜烟就跑到了不远处隐秘角落里,奚曳叫嚷着跟着走近这才发现原来是个简单堆砌的坟墓,之前还以为是个随处可见的小土包。她好奇地凑近墓前竖立着的一方古木制成的墓碑细看,只见上面雕刻的清秀有力的五个大字:“夫虞天之墓”。
这时天边最后的一抹夕岚散尽,一股阴郁的气息正迅速地将周围包裹起来。奚曳盯着坟墓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而原本安静的月却开始局促不安起来,突然,它竖起两只耳朵,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波流暗涌处,眼睛也因为某种情绪的堆积而变得越加血红。
奚曳终于发觉到四周不对劲的时候,前方暗涌声已经越来越大,混乱中一大片鲜血状的液体夹杂在灰色的污水里冲向半空中,显得格外邪恶与恐怖。终于一阵仿佛什么东西被刺破般的声音破开重重波涛宣泄出来。奚曳抱着月小心地往后倒退了几大步,及时地避开了喷薄而至的污水。
“哐当”,一把锻造奇特的长戟也随之掉落在她们前方的不远处,锋利的戟尖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雕刻着奇异花卉的金色戟身因为之前受力过大,还在微微颤动,靠近戟首的位置篆刻着两个字。奚曳凑近细看,季凉。应该是这把戟的主人吧,发生了什么事呢?
容不得她细想,伴随着一阵凄惨的叫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从浊浪中重重的跌落到岸边,她惊惧地紧盯着正前方。巨大的污水褪尽后一个近三米高的丑陋巨人出现在水渠中央,说他丑陋一点不为过。此时月儿已经悬上丛林里最低的树头,如霜的月华将这一切都清楚地显现。巨人衣衫褴褛浑身恶臭,四肢奇长,一个冬瓜一样的头颅紧紧地贴在单薄的肩上,两只枣核眼,平扁的鼻子以及厚大的嘴唇叫人看一眼就永远忘不了。
巨人跌跌撞撞地向小女孩走去,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
“雾洗,原来你之前都是假装的,你……你……”
小女孩漂亮的眸子里泛着悲愤与无奈,可是下一秒她的话就被湮没在巨人的咆哮声中。
只见巨人猿臂一伸稳稳地把她困在臂弯里,另一只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小女孩似乎是技穷了,在越来越大的痛苦中努力将头转向不远处还处在震惊中的奚曳,用尽全力才勉强说出“救……我……”两字,并用眼神示意奚曳救她。
奚曳这才回过神来,把月放回地面,捡起地上的戟小心翼翼地向巨人走去。巨人像是才发现奚曳的存在,然而就在他看清她面容的一瞬间,巨大的身形如遭电击般猛地一震,厚大的嘴唇微张,鼻息瞬间变得厚重,似是沙漠中将死之人突然发现了绿洲,他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由心底涌上的无限悲喜瞬间迷蒙了双眼,千言万语,揉泄而出。
伴随着巨人神思的游历,原本紧掐小女孩的手也不觉松了一些,厚大的双唇张开着仿佛要诉说什么,可是粗厚难听的声音中只能勉强辨别出“菲儿”这两个字。
只一眼,你便携我神思;唯你,我愿倾所有,换你倾城一笑。
依稀间仿佛回到了千年前,依旧是在名列薰莱殿三大圣地的潸蓝山脉,哦,不,在她到出现之前原本是叫清灵山脉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里遇见了她。
绵延不断的群山险峰造就了这方土地的神秘奇绝,百物繁盛,林聪木秀,连飘摇而过的云阵都是那般的一致无二。
“啊,难道我这一生都得浪费在着无穷无尽的日日循环之中吗?”
白衣银发男子桀骜不驯的侧卧在一栋吊脚楼的木质围栏上,随手摆弄着腰间的碧玉长笛,目光由苍茫晴空移向不远处的一个山谷,山谷里遍植一种名为潸蓝的九瓣花,相传是稀世药材,那个山谷是何时存在的他也不晓,至少数百年前他来这里时已经是这样仿佛与山谷一体却又有些说不出的脱离之感的存在了。他长叹着气,眉心突然一紧,只见气韵悠长平和的山谷上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氤氲出一阵阵飘渺的蓝色气晕,夹带着强大的水灵气息,将大片的潸蓝花滋润得无比娇艳,蓝色薄如蝉翼的花瓣上渐渐渗出一滴滴冰蓝的液体。
夜色也是在这时突然入侵,等他站起身时,潸蓝山谷上空已然发出一团明艳的蓝光,伴着飞舞的潸蓝花,月华中一个朦胧的形体渐渐明晰,蓝光像一个爆破的星球瞬间向四周扩散,直至笼罩住整个清灵山脉。
山中的各种飞禽走兽循光而至,很快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里围了起来,在众精灵惊恐的目光中,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裙的女子闭着双眼抱膝躺在潸蓝花阵上,蓝色的潸蓝花环下如瀑的海蓝色长发在风中随意的轻舞着,像是感应到周围热切的目光,女子慢慢抬起头,额上一个蓝色潸蓝花的印记闪烁着耀眼的蓝光。
这时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雾洗大人来了,这下我们就有不怕了。”
“对!只要有雾洗大人在,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一袭白衣的他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也拉开了这纠缠千年的劫。
“在下雾洗,请问姑娘是何人?”他语气虽客气,身形却是动也不动,一双银色的眸子不带丝毫感情的直视着眼前似潸蓝花苞般纯净美好笼罩在光芒中的女子。
女子半晌未作反应,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周围的人群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瞪大眼睛看着到底是谁胆敢这般无视他们的统领雾洗大人。
那些山脉的老居民至今还记得一身白衣的雾洗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山谷的入口,以绝代风姿及高强的灵力将原本各自称霸的各个头目意义击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人几乎就是神的化身,不但为他们免去劳苦,而且使山谷益发强盛。可是如今,他们眼中的神竟然遭到了冷遇,这怎么能不叫他们气愤。有一两个脾气冲得红着脸就要冲过去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逍遥,却都被雾洗的掌风阻住,只能愤愤地继续盯着那团蓝色。
终于一声清亮而冷漠的声音凌空响起“你又是何人?”接着,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眸,冰蓝色的眼眸仿佛凝结了所有的冰魄,纯净地不带丝毫杂质。
只一眼就驱走了他所有的阴霾,注定了这一生,他将为她倾尽所有。银色眼眸仿佛终于找到了焦距,热切中洗净冰霜,一时间他竟是怔在了原地。仿佛他漫长的等待都只为静候她的到来。
小妖们惊诧的发现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雾洗大人此刻竟是获得至宝般心怀舒展,眉眼带笑。一瞬间竟都看痴了。
女子见状,冰寒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皎月般光洁的的额上潸蓝花原本温婉的蓝光猛地激增,直直地射向雾洗痴妄的眼眸。
雾洗有些猝不及防,但到底他非平常人,眼见着身旁一干人惨叫声不断入耳,他宽袖一扬,原本系在腰间通体碧绿的玉箫瞬间便持至唇畔,清冽的箫声随即响彻天际,一阵阵声波轻缓漫出,直至与突袭的潸蓝花阵光相撞,交锋间一缓一急,一时间竟都难以往前移动分毫,迭起的部分蓝白交接,像是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袭来的一阵龙卷风,主浪未消,余波波及甚远。
雾洗原本脸上神情渐渐变得肃然,望向女子的眼中也增了些许讶异,看着女子泰然自若的模样,雾洗稍一思量,奋力一击,交汇处白光激增,瞬间便是把蓝光压了回去,漫及女子眉宇间时,白光一顿,瞬间消散。而女子的神情却是看不出分毫变化,原本拥挤的人群也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纷纷倒地昏死过去。
“在下雾洗,清灵山脉的统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来此?”
见雾洗言语较之先前和缓了许多,女子嫣然一笑,“清灵山脉?”她沉吟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定格在谷中月光下开得出尘绝逸的潸蓝花,“以后它就叫潸蓝山脉,而我,萧菲,将是它唯一的主人。”言罢,直接现场唯一一个站着的男子,施法术将有些被灵力击坏的潸蓝花一一复活,很快这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似乎还沉浸在女子方才瞬间消失的倾城笑容里,接到女子探寻的目光只是讷讷地点头。
从那一刻起,我雾洗唯你是从,何况区区一个山脉。而你萧菲,则是我苍白冷寂世界里出现的第一缕色彩,也是唯一的色彩--如此孤高绝傲的冰蓝色……
他缓步向她走去,宛如朝圣般向自己寻觅良久的光明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适者生存
光阴流转,却是从来没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在漫长的分离中重逢。
而这边,奚曳却是微微一顿,只觉得这两个字很耳熟,可是具体是在哪听过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疑惑的打量着巨人,面前这个巨人尽管丑陋肮脏,可是奇怪的是自己对他却是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反而内心深处泛起一丝轻颤。
巨人看到奚曳满脸疑惑的神情,看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以及如瀑的青丝,月前偷听到的对话清晰如昨。
……
触目所及,皆是华贵璀璨的色调,这样的奢华却无法填补任何一个人内心的空虚,包括他,紫色的流苏围帘刚好遮住他的身形,大殿的主座上侧坐着一个身姿窈窕的红衣女子,空寂的大殿上女子柔婉却满含威严的声音绕着梁柱回转了许久,激荡的他的以为再也无法跳动的心再次有了活力。他听见她说:
凉儿,她还是来了,这一次你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她灵魂苏醒之前杀了她。尽管只是另一个时空的她,可能随时都会因为拥有相同的灵魂在潸蓝花日渐强盛的气息中苏醒,到时候我们再想除掉她可就难办了。
背对着他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紫衫女子,这个女人,带走了他所挚爱的一切,让他背负着巨大的耻辱与仇恨,却还得日复一日地假言欢笑。
紫衫女子的语调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刚刚温热的心口上扎冰刀。
是!姐姐,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杀死她。
不!他绝对不会让她们得逞的,哪怕灰飞烟灭,他都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