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4-02-15 11:16      字数:4745
  缇懊朗敲溃墒撬芫醯糜械悴欢跃ⅲ胱潘丫叩搅瞬砺房诒摺^梢氛淘プ乓吣囊惶趼返氖焙颍蝗幌肫鹆谐翟钡幕埃喝绻胁砺罚哂冶咭惶酢?br />
  右边一条吗?难道她早就知道我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心里这样想着,奚曳几乎就要迈入右边的那一条小路了。
  正在这时,突然从左边的草丛里钻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它灵动的红眼睛正怯怯地盯着她,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较自己平日里所见的兔子却是多了几分难以掩盖的灵气。毛皮雪白,在青草从中却不沾一点污痕与水滴。奚曳在喜爱之外对它又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敬畏之情。小兔子眨巴着一双犹如冬雪枝头含苞的红梅一般的大眼睛,带着令人心颤的柔光直直地投射近奚曳的心门。
  奚曳细看之下才发现兔子的前爪受伤了,鲜红的伤口在初雪般轻薄的兔毛上格外惹眼。似乎忘了身处何境,奚曳转向轻步跑上那条小路,走近受伤的小白兔。
  随着奚曳的踏入,另外的一条路上的景物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枯损完败,地面竖起一道道坚韧的钢刀,与游走期间的凶猛禽兽交互构织成一片炼狱,随即迅速消失。小白兔的眸子闪过一丝侥幸,看来她忍痛将自己弄伤,引奚曳步入正途还是值得的。
  当然这一切对一心只关心着小白兔的奚曳来说都是毫无知觉的。
  见危机暂时解除,小白兔直起身子,迅速地伸出嘴,咬住了最近的一株带花的植物,用嘴嚼碎敷在自己的伤口上,那伤口在花汁的作用下竟慢慢愈合,最后像没受过伤一样。
  奚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奇异的一幕,这花她一点也不陌生,每天她都会用略带惊恐和厌恶的眼神对着镜子死死地盯着额头上薄如轻绡的白色印记--精灵卷中记载的潸蓝花。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突发的变化,她重新开始审视这种与自己额上仅颜色不相同的花来,不单花美味香而且还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奚曳焦躁的情绪似乎也在阵阵芬芳中渐渐平静下来。
  奚曳蹲下身来,深吸一口气,小心地伸出手抱起小白兔,小白兔也不躲避,还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她的脸。奚曳顿时觉得一阵熟悉温暖涌进了心窝,这股温暖消弭了她来到这里所感觉到的疲惫与惊惶,如风中柳絮,一路拂开待绽的花苞。
  这种温暖让她想起在家中等待自己归去的奶奶。奶奶现在应该像以往那样伫立在家门口的老树下,花白的头发蕴着岁月的味道,有些浑浊的双眼望着一辆又一辆小客车停下又离去,留下的乘客中却没有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想到这里,她不禁把小白兔抱得更紧了,两行眼泪也默默地在脸上蜿蜒。良久她才控制住自己的低泣,颔首对小白兔说
  就你一个在这里也很孤单吧,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觉得这里不对劲的地方,偌大的山谷里半晌竟是没有看到一只飞禽走兽,直到现在才出现了这样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像是听懂了般温顺地点点头。
  奚曳转身准备走回右边那条小路,谁知那条小路不知何时竟已消失不见了,触目所及都是青山与峡谷,之前的岔路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物,猛然发现竟是与那画册中的潸蓝山脉一般无二。奚曳惊骇地跌坐在地上,这里难道就是精灵界?不,书都是人写出来的,她一定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定可以找到回去打路。这样想着,她急切地往来路跑去,可是由心底升起的那股绝望却越加强烈起来,最近所经历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飞快地回放着,消失的图书室,怎样都消除不掉的潸蓝花印记,以及突然降临的茫茫大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常理所能够解释的。
  可是,不管怎样,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放弃,奶奶,她还在等着我呢。
  奚曳这样想着脚上的速度于是更快了,一不小心就被一块凸起的树根绊倒在地,她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小白兔,泪再次不争气地润湿了眼眸,她顺势躺倒在身后的大树下,无力地闭上眼,然后用右手在自己的左臂上狠狠一拧,心里暗暗祈祷无数遍之后终于试探着睁开眼,奇迹没有发生,她也不是在做梦,她身处在潸蓝山脉中无疑。
  改变不了便只有接受,总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的。想到这里,奚曳坦然了一些,低下头对小白兔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在这里我只有你相伴了。你放心我既然能来到这里,也一定还有回去的方法,嗯,从今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小白兔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突然从她身上跳下,一瞬间便钻到身后的丛林里不见了,奚曳正要起身去追,那团白色的身影已然跃入眼帘,她的目光也被小白兔身后拖曳出的紫色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简约的淡紫色连衣裙,两袖与腰间都缀有细细碎碎的淡色小花,束腰是一条颜色略深的柳絮状锦缎,整件衣服如月华般柔软细腻,说不出的悦人神思。
  小白兔将裙子衔放在奚曳的腿上,眼眶中隐隐闪着光华,与衣料交相辉映。奚曳激动地拿着衣服细细看了又看,惊喜地问
  这样美丽的衣服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得到小白兔肯定的眼神之后,她喜不自禁,“月,谢谢你!我从没见过比这更美的衣服了。”
  听到“月”这个字,小白兔突然想被施了魔法般猛地一怔,眼角缓缓地望向兀自沉浸在喜悦中的奚曳,确信没有发现一丝一毫自己熟悉的表情后,才略带失望地蹲下身,蜷在她的怀里。
  看着小白兔稍显落寞的模样,闻着淡淡的花香,奚曳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跟你说就擅作主张了,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很适合月这个字,不论是它的皎洁还是它的光华,你都不输哦。”
  月,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再次认识吧,只是下一次见面,请一定一定不要再忘了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异时空
  与之前的寂静荒芜不同的是,这里景色宜人,转过一道弯,一泓清凉的山泉便赫然入目了。
  时间似乎是暮春的早上,阳光透过薄薄的山顶雾层细细地裹住周围的一切,转过几道弯过后,奚曳来到一片涵着一个巨大山涧的大峡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强烈地占据了她的心扉,微微闭上眼,她几乎可以准确地从水流清冽的山涧走到山脚下那棵最古老的大树下。她注视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故乡般柔软的情结在心底慢慢铺呈开来。
  奚曳微笑着看着月一会儿钻进低矮的灌木林里,嘴里衔着一串野果讨好似的送给自己;一会儿跑累了,窜到高大的古树下面竖着两只长长的耳朵与清风拂过树叶影动的光斑捉迷藏;一会儿眨巴着两只漂亮的红色眼睛在清澈的山涧边若有所思般望着奚曳……
  一切宛如童话故事般美好。
  经过连番的惊吓后,奚曳很快在松软的草丛上睡着了,这一次,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月华轻入薄雾,星辰静琬清明,在这片山林的深处,九株不知名的奇异大树分布在特定的角度,这种树粗而不高,长满手掌般大小叶子的委曲的枝干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伸展,枝叶浓密地只留下一圈不大不小的空隙,刚好正对着层云托起的月亮,上弦月在地上倒影出银白的光,细看之下才能分辨出原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生长在水中。
  恍惚中有一个面掩轻纱的女子正在盘坐修炼,月影朦胧依旧可以看到她妙曼的身影和一头在月光下泛蓝的秀发。
  四周一片寂然,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轻唤声传了过来,像是在遥远的天边,却又清晰如在耳畔
  菲儿……菲儿……
  一声急似一声,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和甜美。
  原本双目微闭的女子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般猛地睁开双眸,湛蓝清澈如海水般漂亮的眼睛里满含着漠然与哀伤,与此同时一道炫目的蓝光自她额头射了出来,刺眼的光芒瞬间充溢四周,一时间许多场景飞掠而过,一连串陌生的身影都用着同一种哀婉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他们身形各异,却都俯拜在地……
  脑海深处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就在最后的关头,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自光影深处走来,伴随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
  “萧菲吾妻,萧菲吾妻……”
  梵语般的呢喃在周围不断的回荡,语气也是由起先的温言软语,到冷漠冰寒,到怨恨,再到绝望嘲讽,到最后已是千百种情感交杂而不能释怀。
  奚曳耳膜震颤着,心口仿佛顷刻间破了偌大的一个口子,绵延不断的爱恨交杂着疼痛瞬间将一切消弭,脑海中的某个东西仿佛就要喷涌而出,可是就在最后一根弦崩断的瞬间却是硬生生被一道柔和的蓝色光束按压回去,如此欲脱又抑,数次之后,意识终于在最后一刻回归清明。
  缓缓睁开眼,待稍稍平静后她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艰难的坐起身来,一直捂着的胸口还隐隐作疼,头脑也是一阵阵晕眩,额间灼伤般刺痛,良久才渐渐平息。
  奚曳无力地斜靠在一棵树下环视周围。不同于梦中神秘的朦胧月色,眼前的月亮如银盘般皎洁,天边只有淡淡的几颗星子,周围的一切景物都被镀上了一层银衣。
  奚曳勉力起身,走到山涧边掬了捧水清醒了一下头脑,水影中她似乎看到了梦中那有些熟悉的眉眼,只是少了那抹冷冽的冰蓝气韵,那绝艳的面容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头脑像要炸开般又是一阵疼痛,心神几乎就要被水中的影像夺去,她努力抑制着,抑制着,终于伸出颤抖的手,用力地拍向水面,一切嘈杂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止息,刚才的发生的一切也仿佛只是之前那个梦境的后续,氤氲着烟气的水面上,只留下碎成无数瓣的月影。
  奚曳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却是再也不敢看水面了。她仰着头,双手着后撑着地面,仰望着那轮皎白无暇的月亮。
  今天应该是十五吧,不知道奶奶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呢。想到这里,奚曳不禁有些触景伤情,也不再去想那个奇怪的梦了。
  这时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奚曳一惊,转过头才发现是月,忐忑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月眼中满含着期待,可是她今天太累了,已经分不清哪是错觉,哪是现实,或许,自己现在就是在一个奇异的梦里呢。
  奚曳摸了摸月温软的毛,伤感地说:“还好有你陪着我,月,你知道吗?我好想回家,好想奶奶,我讨厌这里的一切……”说到最后竟抱着它哭了起来。她没注意到月轻眯的眼角也有淡淡的泪痕。
  哭累了,奚曳再次沉沉睡去,月亮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睡着了,除了月。
  看着奚曳还带着泪痕的睡脸,月轻巧地跳出了她的怀抱,然后在朦胧月光中幻化成一个娇俏的少女。
  少女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腰间束着一根鹅黄色的丝带,清丽无双的娃娃脸上却有着一双火焰般灼人的红色眼眸。她稍一屈身,曳地的长发滑过白皙的脸庞,两行清泪也随之滑落。
  菲儿姐姐,我该怎样做才能唤起你的记忆,我该怎样做才能救我们的子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已经尽我所能制造梦境呼唤你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不醒?你还是对那个人难以释怀吧,以致于不想触碰有关于他的一丝一毫,甚至不愿醒来?
  哭过之后,少女痴望着身边的奚曳,半晌苦笑:她现在还不是你,若是你,怎么会连我都不记得了呢?
  少女轻柔地拂过奚曳乌黑柔亮的秀发,最后停留在她在月光下宛若雪莲般安静美好的睡颜上,无不伤感地叹气道:如果不是你,刚才的神情又为何那样像,命运也不会安排她来到这里,最主要的是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眼睛……
  脑海里以为再也不会开启的记忆倾巢而出。
  曾经无数个类似的夜晚,在这里,一袭白衣的银眸男子玉箫横逸,在碧发妇人轻婉的天籁声中,宛若九天神女的蓝裳女子翩然而舞,舞罢音释之际,掩面轻纱随风轻扬而起,月华下玉颜如染霜潸蓝,孤绝出尘、美艳无双。顾盼间,一双冰蓝眼眸刹那间倾倒众生。
  少女脸上带起一丝温柔的笑,以为那样的日子可以永远,可是那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一切。
  情之所以起,情之所以劫。
  也是在这里,他几乎灭我族群,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冲天的血光染红了半边天空,族人的悲戚惨叫声此起彼伏,而你以自己的生命换来我们的苟活,自此魂魄消遗,独留原体残喘。终于在千年的寻觅中我找到了她,异时空你的存在,只是如今依旧难以觅回当时的记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