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4-02-15 11:16      字数:4880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当了二十多年的傻瓜,你不会想一探整个内幕吗?」戴捷煽动地道。
  「我真的不是奶奶的……孙女?」她颤声问。
  「你想要答案,就回去问任彩吧!」
  「不必了,她不回去,从此以后,她和沪帮没任何关系。」丁略喝道。
  「好,我和你回去。」她突然道。
  丁略大惊,抓住她的手。「无瑕,你……」
  「这是我的问题,丁略,我不能就这样躲在你身边,我要把一切事情弄清楚。」她抬头看着他,一脸坚决。
  「你一回去,杜海生父子根本不会放过你。」他皱着眉心。
  「但如果就像你所说,是他们杀了我父母,我又怎能坐视不顾?」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寒意。
  「那么,我陪你一起回去。」他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
  「不!你别去!」她惊喊。
  「呵……金麒麟要去观礼,我们绝对欢迎,不过,要去也得躺着去。」戴捷说着突然扑向丁略。
  丁略冷静地推开任无瑕,双手接住戴捷的攻击,连续几个交手,他心中暗惊,这个戴捷身手比杜海生强多了,不但招招阴狠,而且动作诡异多变,难以捉摸。
  「丁略,小心他的手里藏着毒镖。」任无瑕惊声警告。
  她话声刚落,一枚飞镖就无声无息地从戴捷手中射出,他紧急向后一翻,但飞镖已划过他的胸口,渗出了血,毒性立即发作,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下,失去了知觉。
  「丁略!」任无瑕骇然地冲过去。
  「真没用!」戴捷哼道,轻弹了一下手指,大门外便窜进八名手下。
  「你不能带他走!」任无瑕怒道。
  「你没资格命令我,臭丫头。」戴捷倏地伸手,以诡奇灵魅的招式砍向她的后颈。
  「啊……」她来不及闪躲,闷哼一声,昏倒在地。
  「把他们两人都给我带回去。」戴捷朝手下喝令。
  那些人于是扛起丁略及任无瑕,迅速离开麒麟居。
  「祥和会馆也不过尔尔,整个麒麟居然能让敌人来去自如,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戴捷则环视了麒麟居一眼,冷哼一声,才狂妄地走出大门。
  第9章
  一层层幽暗的阶梯曲曲折折地不知通往何处,她缓缓地走着,心里却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在阶梯的尽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物,而是……
  「是全世界最美的东西……」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她头顶回荡。
  谁?是谁在说话?她抬起头想看清楚对方的脸孔,却只是一团模糊。
  「那些东西,得好好保护,因为它们是……」那声音到最后也变得缥缈不清。
  它们是什么?是什么?
  她好想问清楚,可是阶梯却在这时断了,她突然整个人往下坠……往下坠……
  倏地,她惊醒过来。
  「她醒了!」是杜海生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跃进眼中的是一个西洋式的古典拱形屋顶,她对这个屋顶太熟悉了,这里是沪帮位于卢沟区的总坛,是栋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旧洋楼,占地虽然不大,但房子风格中西合并,极具特色。而此刻,她正躺在气派非凡的洋式正厅中间,像个罪犯一样,被一堆锐利的目光盯着。
  「妳可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率先响起。
  她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皮质沙发,任彩正坐在那里瞪着她。
  而任彩的对面,则坐着沪帮现任帮主杜得堂,以及杜海生,至于戴捷,则远远地斜倚在窗边。
  一旦清醒过来,她立刻下意识地找寻丁略的人影,幸而一转头就看见他卧倒在她的身边,身子还是温热,只是昏迷不醒。
  她担忧地想看看他的伤势,但任彩突然怒斥一声:「你在看哪里?就这么不放心你的男人?」
  「奶奶……」她一惊,敬畏地喊着。
  「贱丫头!不准你用脏嘴叫我!」任彩严厉地斥骂。
  她脸色微变,之前听到有关自己的身世,再对照眼前奶奶的恶脸,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那个疑问渐渐明朗。
  从小,奶奶就对她非常严苛,稍有犯错就会挨打,所以她一直很怕她,甚至以为奶奶根本不爱她。
  现在想想,任彩的确不爱她,因为她从未碰过她,从她有记忆以来,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都是一个聘雇来的老妈子,任彩只是担任看管和监督她的工作而已。
  「怎么?你那是什么表情?随随便便跟着男人跑了,弃自己的未婚夫不顾,是谁教你这么不要脸的?真是白养你了!」任彩凶恶地咒骂着。
  「你真的养过我吗?」她尖锐地反问。
  「什么?你竟敢顶嘴!」任彩怒喝一声,接着以奇特的神行步伐闪到她面前,挥手给她两记耳光。
  「啪啪」两声,她白晰的脸颊顿时多了十条指痕。
  但她连吭也没吭一声,只是觉得寒心。
  一直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她总是特别容忍她的打骂,而今,她才发现,自始至终她都只是孤独一个人。
  「无瑕,你变了,以前那个懂事的你跑哪儿去了?」杜得堂皱着一双灰白浓眉,沉声道。
  她看向那个五十来岁、一脸精悍的壮硕男子,再也忍无可忍,脱口质问:「什么叫懂事?就是傻傻地被你们欺瞒身世,什么都不知道地任你们这些杀了我父母的仇人摆布吗?」
  杜得堂老脸一变,他转头看了杜海生一眼,又瞟向任彩,气氛顿时变得僵冷。
  「看来她知道了……」一抹阴狠扫过任彩布满皱纹的脸上。
  「是谁告诉你的?」杜得堂一改亲切的模样,神情变得冷硬。
  「你们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告诉我答案,我……我真的是玉从安的女儿吗?是吗?」她握紧拳头,愤怒地追问。
  正厅里一片静默,杜海生眼看瞒不了,于是大声道:「没错,你就是上任帮主玉从安的女儿,你的名字是玉无瑕。」
  她睁大双眼,即使早已知道真相,但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时,她依然感到震怒与痛恶。
  「而你们……杀了他们?」她颤声问。
  「是的!」杜得堂坦承不讳。
  「为什么?你们怎么可以……他是帮主,而你们……你们是辅佐他的『三圣兽』啊!」她好怨,好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和这些凶手相处了二十多年,傻傻地为他们卖命。
  「这也怨不得我,谁教他固执地死守着大笔沪帮资产不放,说什么那笔钱是代代相传,只能进不能出,哼!全是狗屁论调!那笔钱我们不能碰,帮主却有权使用,这算什么?既然这样,那我也来当沪帮帮主好了,只要当上帮主,那个宝藏就全归我所有。」杜得堂愈说愈激动。
  「就为了所谓的宝藏,你们就痛下毒手?」她怒声责斥。
  「你知道那笔宝藏的价值有多少吗?」任彩狠狠地瞪着她。「就我所知,你们玉家连着两代掌管沪帮,从你爷爷到你父亲,正好承接了以前沪帮事业留下的庞大盈余,那笔钱,多到你无法想象,而你父亲却不愿和我们分享,一再强调那是急难救助的备用金,我身为『辟邪』,管理了沪帮两代的财务,到头来却什么好处也没捞到,你说我会甘心吗?」
  「所以你们两人联手,杀了我父母,想将那笔宝藏据为己有?」她气得全身微颤。
  「对,玉家的人我们全杀了,只除了你……」杜得堂冷酷一笑。
  「你们留我活口,是以为宝藏在我身上?」她抿紧双唇。
  「玉从安死后,这些年来我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宝藏,原本以为他把宝藏的秘密交给了你,只是我们用尽方法也无法从你身上查出任何讯息,真是白费了二十二年的时间。」任彩怒怨地道。
  「你们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难道沪帮的成员都不知道吗?」她难以想象,沪帮里的人竟能允许他们如此为非作歹。
  「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沪帮的人个个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过好日子,就不去管别人的死活,而那些知情的元老早就被我们收买,封住了口,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顺利当上帮主?」杜得堂一脸老谋深算。
  「但还是有人对你的行为不耻……」她怒责道。
  「那又如何?我是帮主,谁有胆量来找我麻烦?再说,等我找到了宝藏,充分利用,我就能让沪帮更加壮大,这对他们也有益处。」
  「你别作梦了!也许根本就没什么宝藏,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她愤怒地要戳醒他的黄金梦。
  「你这蠢丫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让我们空等了二十多年。」任彩懊怒地喝道。
  「真是的,你的确浪费我们许多时间,海生从小监视你,从来没听你提过宝藏的事,我们百思不解,耐心地等了这么多年,直到前几天,一切答案才终于揭晓。照顾你的那个老妈子才突然告诉任大姊,说你的身子只要发烫或激动,背后就会有胎记出现……」杜得堂忽然贼贼地扬起嘴角。
  胎记?她不解地瞪大双眼。
  「你知道有种特殊的刺青涂料,只有在全身燥热或欲火焚身时,才会显影吗?」杜海生突然走向她,淫笑道。
  「什么?」她惊骇地向后缩退。
  「没错,玉从安居然想得出这种诡计,把秘密刻在你身上,他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不会被发现,不过,我们还是有办法治你……」任彩邪邪一笑。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惊问。
  「反正你和海生早就是未婚夫妻了,即使他对你做了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对。」杜得堂诡笑道。
  「不!」她倒抽一口气,知道他们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还装什么纯洁?你这身子搞不好早被丁略破了!我都不嫌弃了,你有什么好拒绝的?」杜海生瞪了昏迷的丁略一眼,心里又恨又妒,伸手便要抓向她。
  「你敢碰我,我会杀了你!」她揪紧洋装领口尖叫。
  「哼!你愈激动愈好,这样那个刺青才会更明显。」杜海生狂笑一声,用力扯开她的上衣。
  「不要──」她奋力挣扎,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痛恨。
  杜得堂和任彩,还有戴捷,这些人打算在一旁冷眼观看她受辱,他们的良心全被狗吃了,他们不是人!
  「轻一点啊,儿子,别把她玩死了,到时候我们可得不到好处。」杜得堂笑呵呵地说道。
  「应该让那个姓丁的小子醒来,亲眼看看这一幕好戏。」任彩冷笑道。
  「好主意!戴捷,把丁略弄醒。」杜得堂朝戴捷喊道。
  戴捷安静地走向丁略,正要将他翻过身来,陡地,一道银光弹了出来,戴捷大惊,仓皇地向一旁滚开,但手臂还是被那锐利的西洋剑划伤。
  「啊!」他惊呼一声,看着丁略。
  丁略不知何时早已醒来,而且毫无昏迷中毒现象,他手握西洋剑,紧接着挥向杜海生,迫使他不得不放开任无瑕。
  这一变故令其他人错愕不已,众人顿时呆若木鸡,一时反应不过来。
  「丁略!」任无瑕惊喜地大喊。
  丁略一跃而起,一把将她拉向自己的左臂,右手则继续朝杜海生刺去。
  「你……」杜海生震惊地慌忙跳开,瞪着他。
  「一群人联手欺负一个弱女子,沪帮果然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丁略森然地讥讽。
  「你没有中毒?」戴捷难以置信。
  「当然没有,但为了混进沪帮,我只好稍微装一下了。」丁略挑眉冷笑。他原想佯装不省人事,进沪帮窥探宝藏的秘密,但是见他们想伤害任无瑕,再也容忍不下,决定先救她再说。
  「五行麒麟原来都是阴险小辈!」杜得堂起身喝道。
  「论阴险,我差你们还差得远呢!杜帮主。」丁略嘲弄地盯着他。杜家经营生意手段一向很阴,在商场上的评价可不太好听。
  「臭小子!我要你今天进得来就再也出不去!」杜得堂说着下了个指示。
  戴捷和杜海生会意,两人同时欺上,打算一口气解决他。
  可是丁略早有防备,他之前先伤了戴捷,就是要削减他的攻击力,那么,剩下的杜海生就不足为惧了。
  三人在瞬间交手,丁略仍一手拉着任无瑕,单手对付他们两人,只见他剑身灵活飞窜,一下子便逼退了杜海生和戴捷。
  杜得堂见状,大吼一声,加入战局,庞大的身躯扑了过来。
  丁略知道久留无益,也不恋栈,闪开了杜得堂的虎拳,一记流光剑影,点向敌人的眼睛。
  戴捷身手轻盈,很快地跃开,杜海生却来不及走避,狼狈地闪了几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