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4-02-15 11:16      字数:4899
  她接过手,低头一看,盒里一对长约四公分,类似琥珀的金色小印石,上头雕着麒麟兽,看来小巧而精致,还有一条黑皮绳系在麒麟的脖子上,似乎还可以当成项链。
  「好美!」她惊叹道,拿起其中一只把玩观赏,爱不释手。
  「喜欢吗?」他盯着她,突然问道。
  「当然,这么美的东西,谁不……」她话才说一半就楞住了,因为丁略正拿起她手中的那个印石,直接挂上她的脖子。
  「麒麟是一对仁兽,雄的叫麒,雌的叫麟,你手中这只是麒,是送给未来妻子的信物。」他微笑地解释。
  「这……这样我不能收!」她瞪大眼睛,惊慌地想拿下来。
  「为什么不能收?你不想嫁给我吗?」他眉峰一蹙,阻止她摘下。
  「我……」她看着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痛苦。「我好高兴你认定了我,但我却无法……」
  「你可以的,因为只有你才可以成为金麒麟的妻子。」他将她拉进怀中,吻着她的额际。
  他是在向她求婚吗?这种时候,她该兴奋地大笑的,为什么她反而觉得不安?是因为太过幸福,所以变成了恐惧吗?
  她闭上眼睛,反搂住他的腰身,想借着他身上的气息来平缓她内心的忐忑。
  这时,丁略的手机响了,他放开她,转身拿起手机接听。
  「什么事?江洵。」
  「昨晚你把任无瑕带回麒麟居了吗?」江洵问道。
  「怎么了?」他眉一挑,刻意走到一旁,不希望让任无瑕听见。
  「你把沪帮搞疯了!他们全部总动员,放出风声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的『辟邪』抢回来。」
  「哦?」他没想到杜海生对任无瑕这么执着。
  「事态不太寻常哦!丁略,听说这回连『貔貅』都出动了,感觉上,好像你抢走了多么重要的人似的……」江洵沉吟道。
  重要的人?
  丁略一怔,脑中突然闪过任无瑕身上的图案……
  「丁略,你在听吗?」江洵叫了一声。
  「嗯。」他应声道。
  「要小心点,他们目标锁上你了,方阔带滕霏回香港,滕霁也不见纵影,麒麟居里只剩下你一人,那里的保全我今天就会弄妥,没事别出门。」江洵警告。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他说完就收线,但却盯着手机发起呆来。
  「怎么了?」任无瑕刚才很识大体地走开,直到他结束通话才踱回他身旁,但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鸷,她的心情也跟着下沉。
  「没什么。」他不想让她担心,摇摇头。
  「沪帮……在找我吗?」她敏感地问。
  他忽然发现,聪慧也是她吸引他的一部分,她的反应可不像她说话的速度,不但快,而且还很犀利。
  「杜海生似乎很不甘心,动员所有人要找你。」他索性直说。
  「从以前就这样,他总是盯我盯得很紧……」她蹙着眉,低头叹道。杜海生的紧迫盯人就像绳子拴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他会盯你盯得这么紧?」他隐隐觉得,杜海生对她不只是单纯的感情纠缠……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很怕我离开他的视线,那种感觉,就好像监视。」她无奈地看着窗外。
  丁略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到底任无瑕和沪帮之间有什么秘密吗?
  「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只会造成你的困扰……」她忧然地道,心里很清楚,她只有回沪帮才能消弭一场混乱。
  「不行!妳不能回去!」他不悦地揪住她的手。
  她转过身,幽幽地看着他。「丁略……」
  「我不会再让你回沪帮,他们想要你,得先经过我同意。」他独裁地道。
  「我总不能躲在你身边一辈子。」她温柔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珍珠』,一颗无瑕的『珍珠』,我要珍藏你一生一世!」他伸手抚摸着她白晰的脸颊,眼中充满深情。
  她感动得红了眼眶,细喁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化做一颗珍珠,永远存放在你的手中……」
  他心一紧,低头攫住她柔软的红唇,给了她一个独占的、狂野的、火热的吻。
  她热烈地回应着他,纤细的身子如柳絮般贴向他,小舌也偷偷钻入他口中,挑逗着他。
  他抽了一口气,欲火在瞬间被她点燃,不由得紧紧抱住她,狂吮着她的小嘴。
  她几乎快要窒息了!就要灭顶在他的口中,在他炙人的气息里。
  陡地,他横抱起她,倒向壁炉旁的沙发上,迫切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然后,两人赤裸裸地交缠在一起……
  紧绷的情绪催化了情欲,他们只能用身体来表达深不见底的爱意,仿佛只有身心相融在一起,才能证明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夜愈来愈深,摇晃的火光将他们痴狂结合的身影投映在墙上,整个屋内则不停地回荡着激情的喘息声。
  此时,任无瑕背后的图腾再度浮现,八只鸟组成一个圆,鸟喙全向着圆心,仔细地看,会发现每只鸟的鸟腹都有一个小圆,而那八个小圆看起来就像一串珍珠……
  第8章
  一早,丁略就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
  他睁开眼,怕吵醒在他身畔熟睡的任无瑕,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陆力?」
  「滕少爷来了,他正在前厅等你。」陆力在门外道。
  滕霁?他果然来了!
  他在心里冷笑,起身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陆力,去帮无瑕准备一件旗袍。」他对着陆力道。
  「是。」陆力应道,静静地走向侧门。
  对于任无瑕,陆力什么都没说,虽然他担心他们的后续发展,不过却不愿破坏丁略难得的好心情。
  丁略来到前厅,滕霁已经跷着二郎腿,坐在仿古太师椅上,悠悠哉哉地喝着陆力泡的茶。
  「早啊,丁略。」滕霁微笑地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冷淡地道。
  「我听说你带了一个人回麒麟居,昨晚就赶回来了。」滕霁笑着将眼睛瞄向后方。
  「消息真灵通嘛!」他哼了哼。
  「那位娇客是谁啊?」滕霁故意问。
  「她是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挑了张与滕霁面对面的椅子坐下。
  「我怎么会清楚呢?」滕霁笑着问。
  「别再玩把戏了,你是来验收成果的,是不是?」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竟被这个臭小子耍了还不自知。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滕霁仍然装傻。
  「够了!你故意挑剔长袍,无理取闹,为的就是引我去珍珠坊找任无瑕,对不对?」他直截了当挑明。
  滕霁的嘻皮笑脸变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抹欣赏的微笑。
  「厉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无瑕的身分,所以才要我去接近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拧着眉,不答反问。
  「我的目的,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滕霁啜了一口茶,嘴角的笑意加深。
  「现在?」他怔了一下,立即恍然。
  这小子的目的就是要他爱上任无瑕!
  「任无瑕是沪帮的『辟邪』,她不但身居要职,还是沪帮最重要的人物,要摧毁沪帮,得从她下手,所以我必须找个有魅力又足智多谋的男人去把她抢过来……」滕霁笑得高深莫测。
  「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喜欢她?」他暗暗咬牙。这时候从滕霁口中冒出的赞美字字都非常刺耳。
  「我只是大胆假设,像那样一个落落大方又温柔婉约的女子,应该能掳获你的心。」
  他抿嘴双唇,没吭声。自己的感情竟完全照着滕霁的剧本走,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而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你爱上了任无瑕,你就绝不会放手。」
  又被说中了!感觉更糟。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森。
  「结果,真巧,就像我预料的一样,你果真爱上了她,还把她带了回来!太棒了!」滕霁说到后来竟拍手叫好。
  他现在觉得自己活像个被导演牵着鼻子走的可笑演员。
  「然后呢?你接下来的剧本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
  「接下来……」滕霁突然停顿不语。
  「任无瑕为什么是沪帮最重要的人?她本身有什么秘密,让你不惜利用我来得到她?」他尖锐地追问。
  「你果然是个精明的角色,丁略,看来你也发现任无瑕有些不寻常了。」滕霁笑了。
  他捺住性子,等着滕霁说下去。
  「你知道沪帮二十多年前曾经经历一次惨烈的内斗吗?那次斗争,为的就是沪帮长久以来所严守的一个宝藏。」滕霁说出了重点。
  「宝藏?」他一怔,想起了江洵说的话。难道真的有那份宝藏?
  「沪帮擅于经商,他们帮内有一条非常特殊的规定,其成员必须将收入的百分之一做为帮内的共同资产,于是,长久下来,这笔资产愈积愈多,终于引发了帮内分子的觊觎,大家都对那笔庞大到无法估计的资产好奇不已,帮内便开始流传沪帮拥有一份宝藏的谣言。」
  「那份资产是由沪帮帮主保管吧?哼!这规定简直是自掘坟墓。」丁略冷笑。
  「的确,那笔资产代代由沪帮帮主看管,所存放之处也只有帮主一人知道,正因为如此,才会引起许多不满,不少野心分子为此一直想当上帮主,彼此争权夺利,尤其是当年的『狻猊』杜得堂和『辟邪』任彩,他们企图将那笔资产据为己有,因此联手暗杀了当时的沪帮帮主玉从安夫妇,这变故让沪帮成员错愕惊慌,沪帮陷入混乱,最后,还是由杜得堂阵压了整个场面,安抚住几个元老,顺利登上帮主宝座。」
  「但他并没得到那笔资产,对吧?」他推测道。
  「没错,那笔资产向来只有帮主知道下落,玉从安死守秘密,杜得堂什么也没得到,但是,他坚信,他必定可以从玉从安唯一的女儿身上找到那笔宝藏……」滕霁说着突然停顿下来。
  丁略脸色骤变,终于听出端倪,「玉从安的女儿?难道就是……无瑕?!」
  「是的。」
  「那么,任彩是……」
  「任彩只是收养她,当年玉从安夫妇死时,任无瑕才两岁,她什么都不记得,她还以为任彩是她的亲奶奶。事实上,她的本名应该是玉无瑕。」
  「玉……无瑕!」他轻声念着,脑中掠过任无瑕如白玉般的身子,竟有些晃神。
  「杜得堂认为玉从安必定将那笔资产的秘密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留下活口,让任彩收养玉无瑕,并安排自己的儿子杜海生与玉无瑕订婚,为的就是看紧她。但这么多年来,杜得堂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那笔资产的线索,因为连玉无瑕本身也对那个传闻中的宝藏毫不知情……」滕霁说罢便啜了一口茶。
  听到这里,丁略神情一敛。
  任无瑕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连她背上有个奇特的图案都……
  等等,那个图案!
  陡地,一个灵光在丁略脑中乍闪,会不会任无瑕背上的图案和那笔资产有关?
  滕霁没忽略他闪烁的眼神,立刻敏锐地问:「怎么?你在任无瑕身上发现了什么别人无法得知的秘密了吗?」
  他眉心微蹙,基于一种反抗的心态,他并不想说出任无瑕身上图案的事。
  「没有,我什么也没发现。」他冷冷地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察觉到什么……」滕霁的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穿透人心。
  「你是因为想得到那份所谓的宝藏,才要我去接近任无瑕的吗?」他很快地道。
  「是啊!那个宝藏对沪帮有多重要你一定想象不到,由于杜得堂好大喜功,广泛投资,近来沪帮的整个事业运作出现危机,杜得堂一直寄望能得到一大笔钱来纾困,要是我们能抢先得到这个宝藏,即使不用出手,沪帮也会自行崩毁。」滕霁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冷酷得让人发毛的神情。
  「我宁可堂堂正正地和他们在商场上对决。」丁略拧着眉道。
  「你这样说,好像在埋怨我安排你和任无瑕相遇。」滕霁挑了挑眉。
  「任何人被这样利用,心情总不会太好。」他瞪着他道。
  「你真不知好歹,想想,得到任无瑕,等于得到一大笔财富,你人财两得,却不知要感恩。」滕霁啐道。
  「你要我感激你用这种方式耍我吗?你分明是把大麻烦丢给我!」这小子还敢邀功?可恶!
  「你是说,得知真相之后,任无瑕对你而言已经是个麻烦?」滕霁的视线瞄了一眼通往客房的那扇门。
  「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