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不受约束 更新:2024-02-15 11:16 字数:4851
他把岳麟兮转过来面对自己:“对不起,原谅我吧!”
岳麟兮默然片刻,终于缩进他怀里。这样温暖而让人安心的怀抱,他已经许久不曾体会。
我一开始就已经原谅你,因为你肯跳下来救我。只有你,而已。
自这夜起,岳麟兮留在了这里。可惜两人虽然夜夜同床,却始终无法真正共效鸳鸯于飞。两个人都不肯在床上妥协,半真半假地打了几架,仍然无法取得共识,只好暂时先用手彼此敷衍了事。
但是相处下去,感情日渐加深,对彼此的渴望也越来越难以抑制,这件事总要有解决的时候,两个人暗地里不免都动起了脑筋。
这一天岳麟兮在酒吧里调着酒,接到杜流风肉麻兮兮的电话:“麟兮,快回家,我好想你!”
岳麟兮忍不住笑,却说:“我要上班的!想我不会到酒吧里来?”
“笨蛋,去酒吧喝酒要给你老板赚的嘛,不如你回家,调酒给我喝,所有的钱都给你一个人赚,好不好?”
听起来不错……岳麟兮想了想,对着一边的侍应生勾勾手指:“去,帮我弄点东西!”
很快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香气,音乐在空气中低缓地流淌,藕色的灯光却幽暗着,暧昧而唯美,正是他最喜欢的。
循着光线看过去,客厅一角摆了张漂亮的蓝色水晶桌,上面摆着的餐盘也是一色的蓝水晶,里面的菜肴形状美丽,色泽美妙,在细高的浅紫色水晶烛台的掩映下,散发出梦幻般的光泽。杜流风已经坐在一边,正带着得意的笑容向他看过来。
岳麟兮走过来,低头看了看,问杜流风:“阁下是为了显摆自己有多么有钱么?”
杜流风正色回答:“我是为了显摆自己有多么爱你!”
岳麟兮凝视他:“真的?”
杜流风郑重点头:“真的!”
“那么,”岳麟兮俯身向他,眼神十分期待:“证明一下,献身给我吧!”
杜流风迎上来,吻上他的嘴角:“迫不及待!但是我们要先喝点酒,酒至微醺,人生一大妙境,感觉……肯定也会更好,是不是?”
正有此意!这样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可从来不是杜流风的风格!岳麟兮回吻了他一下,直起身,伸手打开就在旁边的酒柜,看了看,取出珍藏在最里面的加拿大冰红酒,再自底下的暗柜里端出调酒器具。
杜流风啧啧叹息:“这么珍贵美妙的加拿大冰酒,你要用来调鸡尾酒?要不要这么浪费啊?”
岳麟兮微微侧头,对他眨了眨眼睛,瞬间电得他晕头转向:“我会让它的滋味,更美妙!”
两大杯殷红的酒,终于放到桌上,清甜的香气氤氲开来,杜流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宝贝,你真是天才!”
岳麟兮端起一杯酒递给他:“试试。”
杜流风浅尝一口,抬眼看过来:“我从未喝过这样美妙的酒!”
岳麟兮晃晃手里的摇酒器:“还有很多。”放下摇酒器,在另一边坐下来,端起酒杯和他一碰:“cheers!”
杜流风没有喝,却说:“床上有我给你的礼物,去看看喜不喜欢。”
“先喝完这一杯!”
杜流风点头,又喝一口,噘嘴做怨妇状:“冰酒要慢慢品,这么大一杯要喝很久的,你先去看过啦,人家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
实在恶寒不过,岳麟兮只好先跑过去。只怪自己没事干倒这么大杯干什么?转念想,那东西又没用过,不知道会不会有味道,不多倒点酒,万一被尝出来怎么办?
床上的确摆了个盒子,打开看去,里面是一排的小瓶子,逐一检视,全是润滑剂,各色香味,各种用途,品种十分齐全。岳麟兮咬牙,而后窃笑。今晚让你偷鸡不着蚀把米!
回到客厅,杜流风已经喝了大半杯的酒,笑得十分风骚:“宝贝喜不喜欢?”
岳麟兮吻他一下,笑得分外愉悦:“喜欢!我们今晚挨个试一遍。”
杜流风把他的杯子塞进他手里,一口喝干杯里的酒:“宝贝,我等不及了!”
岳麟兮同样一口喝干杯中酒,拉着杜流风站起来:“去,床,上!”
但是当两个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晕眩,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漂浮在云端。他伸出手,摸索着抓住杜流风,含糊地问:“那杯酒……”
连杜流风的笑声也变得遥远而飘忽:“傻瓜,我早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换了酒了!”
衣服被一件件脱下,高大滚烫的身躯覆盖上来,灼热的唇舌在身上游走,轻易点燃体内热流,恐惧却瞬间抓住了他的心。怎么会这样?“流风,放开……”
但杜流风分开了他的双腿,有个什么东西塞进来,凉凉的液体被挤了进来。他挣扎着,惊慌地叫起来:“不不,出去!流风,快拿出去!”
杜流风吻住他,吞下他余下的话语,一根手指探进他体内摸索抽插,很快又变成两根,三根手指。他知道自己太性急,岳麟兮那里紧窒异常,恐怕真的是第一次,可是实在忍不住。
岳麟兮含糊地惨叫:“不,不行!流风,求求你,快放开我!”
杜流风不断地吻他,爱抚他:“没事的,没事的,交给我就好,会很舒服的,真的宝贝!”
但是岳麟兮挣扎得越来越激烈。喝了迷幻药,力气虽然不够,却死也不肯妥协,甚至摸索着去抓床边的什么东西,明显是另有企图。杜流风烦躁起来,扯过领带把他的双手往床头捆。
这却彻底引发了岳麟兮的恐惧,他疯了一样地挣扎,放声大叫:“不要绑我,畜生,放开我!”过了一会又叫:“流风,杜流风,不要这样对我,我求你!”意识已经很混乱,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方。
杜流风头痛极了,哄了他几句,一点用也没有,咬咬牙,还是用力捆好了他双手。
总算松口气,这才看见自己的那三根手指上面有血丝,弄伤他了。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停不下,他把岳麟兮的双腿分得更开些,小心而缓慢地把自己送进去。
被人一点点撑开充满的感觉痛苦而可怕,仿佛堕入没有尽头的梦魇,岳麟兮浑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地喘气,泪水无意识地落下来。
杜流风吻去他的泪水:“对不起麟兮,我知道你很痛,不过很快,很快就会很舒服,很快乐!”
不是没有惊疑,这个时候却什么都已经顾不得,终于得到岳麟兮的感觉太美妙,灵魂仿佛已经飞上天堂。
他的技术的确很好,很快就找到那一点,不断地加以碾磨刺激,再配合无间断的爱抚热吻,没多久,快感就席卷而来。岳麟兮无意识地哭泣挣扎,又无意识地随着他的动作呻吟摇摆,终于在痛苦中达到高潮。
第二天他很迟才醒过来,脑中仍然晕晕沉沉,全身酸痛得厉害。想起昨晚的事,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也下不去,恨不得就此痛痛快快地大哭到气绝,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杜流风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看见他睁开眼睛,低头吻他的头发:“对不起宝贝,你有点发烧,不过我喂你喝了药了,很快就好。”
岳麟兮只有一个字:“滚!”
杜流风厚着脸皮分辨:“宝贝不要这样嘛!是,昨天是我不好,但是你也一样嘛。我还只打算灌醉你,你可直接就用上药了,要不是我警觉,发现了你的动作,不就被你得手了?”
说起来是这样,但是岳麟兮根本就不想原谅他。情侣之间,难免偶尔有些出格的事,但有些事,对他来说,不可原谅。
杜流风使尽浑身解数,哄了他许久,毫无效用,只得怏怏住口。
挨了两天,身体养好,岳麟兮就摔门而去,宁可回自己的蜗居。
杜流风虽然觉得自己冤枉,还是跑过来赔礼道歉,可惜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去酒吧也一样没用,连酒都不卖他了。磨了一段时间,不见转机,无可奈何,只得暂时撤退。
这样过了快一个月,岳麟兮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不再整天脸色阴沉。只是杜流风,仍然是他的拒绝往来户。
这一天夜里下班,照常打的回家,车子开到一半,忽然拐入一条小巷。他吃了一惊,抓住司机喝问:“干什么?”
车子已经停住,有人从外面扯开车门,拽住他的头发拖出来:“干什么?哥哥们要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外面一早站了五六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岳麟兮心往下沈,这样的架势,他只在电影里看过。他虽然学过些防身术,但是要对付这么多带家伙的混混,他心里清楚,根本就没有胜算。
棍棒挥舞过来,别说报警或逃跑,根本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只是本能地躲避,反击,护住头脸。
混混们胡乱地喝骂,他听不清,只模糊听得到几句:“杀人偿命,打死了你小子都不冤枉!”“别真打死了,打残没事!”“老大说……”
杀人偿命……?刘放?!
挨的棍棒越来越多,他痛得快晕倒,昏乱中更不知道究竟有无伤到要害。
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开门声响起,有人冲过来:“麟兮,坚持一下,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一边猛挥几拳赶开他身边的混混。
混混们明显乱了阵脚。“警察?”“这小子是谁?”
有人叫了一声:“臭小子早晚找你算账!撤!”一伙人呼啦啦跑了个干净。
其实没有警察,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来得及打报警电话?不过是吓唬这些混混而已,好在真的有效。杜流风抱住已经软下去的岳麟兮,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脸,看他已经意识模糊,咒骂几句,忙把他打横抱起来,往自己的车跑过去。
紧急送到医院,幸好医生仔细检查后说,没有伤到筋骨,杜流风总算放下心来,干脆让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直接让他睡过去。
第二天岳麟兮醒来,转头看到一直守在旁边的杜流风,无声半晌,才低低说了句“谢谢”。
杜流风满脸的担忧心痛,摇摇头,问:“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岳麟兮没回答,却问:“昨天你怎么会来的?”
杜流风沉默了一会,说:“我这几天一直暗中跟着你。”
岳麟兮诧异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我很想你。”杜流风脸上浮起苦笑。
岳麟兮有一会没有说话,后来他说:“我们已经结束了。”
杜流风简直无语,停了很久,说:“对不起!但是我们不会轻易结束!”
3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杜流风接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岳麟兮没有拒绝。
对上一回的事,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于是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白天一起吃饭,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若说有变化,那就是杜流风明显对他比以往更好,好到不可思议。按某日岳麟兮的说法,便是高力士服侍唐玄宗,也未必有他这般细致周到。杜流风大怒,说道我怎可和那等阉货相提并论,我待你之心,恰如张生对莺莺,明皇对贵妃……
话未说完,便被岳麟兮一脚踹下了床。杜流风趴在地上装死尸,赖了半天不见岳麟兮来安慰,只好又自己爬上床,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地控诉他的绝情。岳麟兮实在忍俊不禁,两个人抱在一起笑了半天。
被他这样宠爱着、讨好着,岳麟兮心里仅留的一点芥蒂也终于烟消云散,两个人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几分。
过了几天,身体复原得差不多,杜流风带他出去吃饭庆祝。选了初识时岳麟兮选的酒店,点了当日一模一样的菜给他。
岳麟兮忍不住笑:“阁下居然怕人刀不快,可知这是典型暴发户作派?”
杜流风答:“无他,近墨者黑尔!”
岳麟兮垮下脸,论辩才,他确乎不是杜流风之敌。
幸好菜肴还是很美味,最贵的东西,虽然不一定就是对的,但至少会是不错的。
正吃得开心,有人从桌旁走过,又走回来:“岳少好手段!”目光瞟向杜流风:“傍的好有钱的大款,看来岳少是打算卖身偿债?”
岳麟兮脸色大变,咬咬牙,想要还击,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僵在当场。
杜流风冷冷抬眼:“麟兮是我的爱人,我不过请他吃饭,刘少有什么意见?他从来没向我要过一分钱,”没要过他一分钱,只是实在坑过他不少钱──顿一顿,继续说:“卖身偿债的话,刘少请收回!”
“爱人?”刘放哈哈笑,指着岳麟兮说道:“你看清楚,这个人,没有心肝的!你以为他和你住在一起就是爱上你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