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4-02-08 11:48 字数:4771
好吧,虽然不是她的最佳选择,可也是她所钟爱的片型之一。更何况现在青天白日,不远处还坐着个小鬼勿近的冷面门神BOSS,宋子遥有恃无恐的点开,兴高采烈的看了起来。
成功。
孔修文不着痕迹的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接了内线让Doris送进来耳机一副。
宋子遥接过,想到开着声音的确会影响人家工作,善解人意的戴在了耳朵上,于是,像只兔子一样笨呼呼的顺利入套。
看恐怖片的人都知道,恐怖氛围的营造很大一部分是依靠背景音乐的烘托,高保真的SONY耳机绝对对得起它昂贵的售价,宋子遥看完一部之后浑身都冒着冷气儿,寒毛全竖了起来。
她是个伪恐怖片控,爱刺激却异常的胆小,再加上职业关系想象力罕见的丰富,故而恐怖片后遗症症状明显。孔修文深知这点,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选择性忙碌的孔修文见她摘掉耳机长长吐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完了?”
“嗯,看……看完了。”宋子遥的声音打着颤,苍白的脸色让他看着心疼,眼睛里却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孔修文接了内线:“Doris,送点吃的进来,我有点饿了。”
提拉米苏,是宋子遥上次吃的那种,孔修文不太爱甜食,却因着她的喜欢也好奇的想要再尝尝。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宋子遥用叉子截了半角蛋糕放进嘴里,像个馋嘴丫头一般伸出个嫩红的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舔,整个人透着幸福的满足。
孔修文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会心一笑,低头喝他的黑咖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作为新邻居,打算今晚请你吃个欢迎宴。”
欢迎宴好啊!宋子遥慌忙放下叉子擦了把嘴,正色道:“吃饭怎么会不是大事?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民以食为天’吗?吃饭其实是天大的事!”说完好奇的问,“你打算请我去哪儿吃?”
“你去过的。”孔修文两手交叉放在实木长桌上,看着她静静的说,“掖兰庭。”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一周没更了吧?呃,因为去学车了,终于拿到了驾照。争取以后不再拖更,会加油滴!
☆、二访掖兰庭
孔修文开车到了掖兰庭的门口,熟识的门童便迎上来帮他开了车门,点头鞠腰间全是礼数:“任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车给我就好。”
孔修文点头下车,又绕到宋子遥的那边替她拉开车门,这才相伴着往里走去。
“今天要见什么人吗?”宋子遥听到了门童的话,扭头疑惑的问他。
两步到了王府正门的台阶,孔修文自然的做了抬手扶护的动作,等进了门才风轻云淡的开口:“是这掖兰庭的老板。”
宋子遥听完松了口气,心里隐隐又有些失落。她虽然看着不聪明却也不见得多傻,两人间的关系早已超过了老板与下属的范围甚至带着丝丝的暧昧这点她也是清清楚楚。于孔修文这种可以垄断一个行业的大人物来说暧昧即代表危险,见朋友是个非常暧昧的行为,这种行为令她生出如兔子遇到狼的恐慌感,而若如他所说只是见一见这里的老板,那种暧昧又被洗了个无影无踪,除却暧昧之后,又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宋子遥晃晃头移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没话找话:“还是在生生亭吗?”天气已经转凉,这个时候再在室外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不。”孔修文摇了摇头,“是另一个地方。”
清朝的王府有多大帝都城里绕一圈就能知道,故而这掖兰庭即便是再别有洞天一下宋子遥也不会觉得特别惊奇。
一路左转右绕的过了后院,宋子遥扭头看了一眼生生亭,红灯笼依旧高挂着,只是在风里摇曳着显得分外冷清。沿着长廊继续往下,一片碧水豁然出现在眼前。遥遥向远处望去才惊觉,这并非寻常的一方池塘,而是真真正正的绿湖湖水。
“这,这也是掖兰庭的产业吗?”宋子遥张口结舌。这绿湖是古城区的象征,更是瑞沣旅游业的第一大支柱,没成想居然是私人产业。要在寸土寸金的古城区买下一片方圆数百亩的湖水,这得多么财大气粗!
“你想多了。”孔修文失笑,“绿湖是公共资源,只有湖心小筑在掖兰庭的名下。”
“湖心小筑?就是绿湖小岛上建的那座仿古建筑吗?”宋子遥指着薄暮中那幢静静矗立的古屋问。
孔修文顺着她指尖落下的方向看了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宋子遥咋舌。她从前还想当然的以为是个年代久远的古文物,再不济也是个公共博物馆之流,没想到居然只是个餐厅的VIP接待室,我天朝上国果然是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孔修文看得出她的心思,心情甚好的准备继续打击她一下:“这处地方并不对外开放,是掖兰庭主人的私人居所,只有关系甚好的几个朋友才有机会去坐上一坐。”
果然还是见朋友。宋子遥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意外的是却不见
零星忧愁。
一只挂着红灯笼的小船晃晃悠悠的从远处划到他们面前停下,划船的船公放好木浆提着灯笼立于船头,礼貌恭谨的给他问安:“孔先生好,任先生已备好酒菜在小筑等您。”
“谢谢全叔。”孔修文率先上船,站稳后转身向宋子遥伸出了手。
宋子遥犹豫一下,咬了咬嘴唇交握住他的手迈开脚步上船。
他的手有力而温暖,给人绝对掌控的感觉,透着隐隐的霸道。平日里也算大大咧咧的宋子遥就这么不争气的红了脸,在小船失衡的摇晃中心如鹿撞的摔在了孔修文的身上。
“小心。”孔修文赶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带她到乌篷里坐下,全叔才又走回船尾,撑浆向湖心划去。
上岸后全叔把小船拴在岸边不远的一棵大桃树上,带着他们走了进去。从岸边看起来不大的一幢房子,到了眼前才发现距离衍生出的错觉是多么离谱,仅一楼少说就有三百平,更无论整座建筑足有4层。
小筑中的装潢摆设尽如明清,木椅竹榻,瓷瓶书画,古朴而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檀香的味道,两人在全叔的带领下进了左侧的耳房。
进门不远即是一座香火鼎盛的佛龛,佛龛上的佛祖宝相庄严。宋子遥认真的拜了一拜,心里猜度着这掖兰庭的主人是个怎样不问红尘的大叔。
“你信佛?”
好温柔的男声。宋子遥循声望去,错愕的长着嘴看他竟移不开目光。盘腿坐在软榻上的男人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t恤和麻料长裤,左手一本佛经右手一串佛珠,整个人淡然出尘得如同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却有着一张极不相符的年轻脸庞。
不是大叔哎,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宋子遥收回打量的目光笑道:“我只是不信没有佛。”
男人嘴角挂了一抹清雅的笑,合上佛经放在一旁,把佛珠折了两圈绕上手腕,站起来朝他们走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宋子遥吧?”他站定看着她,忽然目光右挑,落在孔修文的身上,“孔修文。”
孔修文目光从容的与他对视,期间的电光火石宋子遥星毫没有看懂,半晌后他才启唇:“她就是宋子遥,任桥。”
准备好的酒菜自然不能摆在佛堂里,任桥将两位客人引至右耳房,果见一张古风的雕花大圆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
宋子遥本来还想着这主人信佛,遗憾吃不到掖兰庭的美味荤菜,但看了眼桌上自己最喜欢的蜜汁叉烧和三杯鸡后就释然了,剩下的就只有纳闷了。但她饭桌上的修养极好,知道那些话该问哪些又不该,得体的选择了沉默。
孔修文坐在她的旁边,端了掖兰庭自酿的梅子酒满给她:“这位是掖兰庭的主人任桥,算是我和司马的朋友,你来敬一个。”
宋子遥扶着杯子恭敬站起:“任老板,宋子遥祝您生意兴隆。”
“好说。”任桥好脾气的站起来捧杯,“你可以叫我任居士或者干脆桥哥。”
宋子遥扭头征询孔修文的意见,孔修文颔首默许:“任桥觉得老板这个称呼庸俗又市侩,非常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原来是这样。宋子遥恍然大悟的转回头来,思量着“桥哥”这样的称呼太多亲昵,便以居士相称:“任居士,我干您随意。”说罢仰起脖子一杯酸甜的梅子酒下了肚。
任桥自然不会真的随意,一仰脖子一杯茅台也灌下了肚。
“居然还自称居士,道貌岸然的假和尚。”孔修文冷哼。
宋子遥没想到孔修文也会这样揶揄别人,吃惊的扭头看他,手已经穿过桌底去扯他的裤腿。
任桥却全然不在意,微挑了眉脚自嘲:“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宋子遥这才放下心来,任他们两个肆无忌惮的斗嘴,自己则动了筷子开心的吃饭。
任桥显然对她的兴趣更大些,没跟孔修文聊两句就把话题转向了她:“听说你最近刚刚签了风闻,孔修文这个周扒皮有没有剥削你?”
“没有,孔总对我很照顾,版税很高,编辑也非常好。”宋子遥抽了桌上白色的绢帕擦了嘴,对旁边坐着的BOSS大人大加赞赏。虽然过程几经波折,但该拍马屁的时候也必须要不遗余力。
“那还差不多,这样家里的父母姊妹们就不会担心了。”
“是啊。”宋子遥附和,“我父母一贯宽心并不太多约束,能签到风闻他们也很开心。”
“这道绿湖莼菜羹味道不错,你来尝尝。”任桥贴心的盛了一碗端给她,要知道这样的待遇并不多见,“文笔这么好想必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吧?清华还是复旦?”
“都不是。”宋子遥双手接过碗赧然,“我大学时生了场病然后就退学了,自学成才,当不起高材生这三个字。”
“哦,抱歉。”任桥歉意的勾了下嘴角,尽管看起来水分过大歉意得并不明显。
“没关系啦,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宋子遥笑着摇了摇手,善解人意的宽慰,“万幸病好了没留后遗症,到现在一直很健康。”
“小姑娘这么漂亮想必满大街都是追求者吧?可惜了我手里一大批老光棍。”
果然全民皆八卦,宋子遥失笑:“没有,我很宅的,平日里连门都很少出,哪来的男朋友。”
“不会吧!”任桥惊讶,“从前总该有的吧?中学情窦初开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的男生?”
“没有。”宋子遥笃定的摇头,“那时候正值叛逆期,性子坏得很,哪会有男生喜欢。整日里跟着朋友到处惹是生非,又哪来的时间去喜欢男生。”
他已经得到
了想要的答案。任桥的指尖沿着酒盅的边缘转了一圈,收回落在宋子遥脸上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一笑之后忽然又带动了恶劣的看热闹情绪,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问:“那你看孔修文怎么样?”
☆、修罗手
正在喝汤的宋子遥差点没一口呛死在原处,剧烈的咳嗽着哀嚎:“我是正经女孩子好不好!哪能找这种花花公子当男朋友。”
任桥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瞥了对面的孔修文一眼,孔修文递她绢帕的动作一顿,神色不变的放在她的手里,语气温和的叮嘱她:“小心。”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在意的表情。
宋子遥接过手帕来意识到自己的话着实过分了,匆忙的斟酌着语句解释:“呃,我的意思是,孔总德才卓着实乃人中龙凤,像我这种寻常人家的普通姑娘是高攀不起的。”刚刚那句不经大脑的话中有几分是慌乱中刻意撇清两人间的关系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怕要有五百两之多。
“我都明白。”孔修文安慰的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再没多说些什么。
这顿饭比生生亭的那次还要美味,宋子遥扯开肚皮吃了个心满意足。孔修文与任桥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她偶尔插上两句,气氛倒也融洽。
八点钟一过,孔修文抬手看了看表,起身告辞:“今天先到这里,就不再打扰了。”
小跟班的宋子遥一起站起来:“那任居士,我也要走了。”
“不再多留一会儿了吗?”任桥和煦的笑着,脸上不免遗憾,“我还想再跟你多聊一会儿天呢!”
“下次吧!”宋子遥站在孔修文的旁边,没来由对这个和善的掖兰庭主人生出莫名的好感,“下次我再来时陪你聊天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任桥缓步走到门口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腕上的紫檀佛珠跟着一晃,“不送。”
小船又摇摇曳曳的载着他们上岸,宋子遥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湖心小筑的方向,绿树掩映中的建筑中透出明亮的灯火,却宛若与世隔绝的仙人住所。
“任老板真是好雅致。”
“恐怕也只有你这么认为。”夜里风凉,孔修文走在挡风的一侧护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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