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4-02-08 11:48      字数:4765
  “不行!那些男人靠不住。”张员外极力反对,他可不想每日戴着几顶绿油油的绿帽子出门。
  小可挑眉,眼底闪过一道邪恶,低声说道,“谁说只有男人才有阳气了?”
  张员外眼前一亮,贼眉鼠眼的笑,“请大师赐教!”只要不是男人,一切都好办。
  嘿嘿……小可姑娘笑得更邪恶,“听说隔壁村张大娘家的母猪下的还全是公崽,而且还刚刚二十一个数。”
  张员外一时不明其意,“大师的意思是……”
  “招婿入宅!”
  “o_O?”
  翌日,京城举行了一场流传千年、震惊海外的旷世奇婚!
  其婚事,闻者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婚嫁当天,引得无数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跑去围观,导致京城治安一度陷入瘫痪……
  婚嫁当天,长长的迎亲队伍,漂漂亮亮的二十一个新娘……
  婚嫁当天,礼乐响彻,人畜同乐……
  朵朵浮云,越飘越慢,淡淡的云影,逐渐透明。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刮着棱角分明的屋檐,黑云轻轻拂过街道,飞过屋顶,遮住人们,仿佛要遮住这荒唐的一幕——
  旭安大街,穿得红艳的迎亲对吹着欢快的迎亲曲,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从城门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旭安街最出名的大志媒婆,媒婆穿着一身花红绸缎衣服,手里拿着把美人扇,见人就笑,见人就笑,笑得都不上嘴了。
  后面跟着隔壁村的张大娘,张大娘的手里牵着二十一头白嫩嫩的小乳猪,小猪崽们最晚被张大娘洗得干干净净,四肢蹄子一抖一抖,抖得胸前那朵耀眼的大红花也跟着一颤一颤。
  二十一只小乳猪排成一排,胸前还戴着比头还大红花,走起路来,搞笑死人咯!
  “哄哄~哄哄……”
  张大娘收到张员外价值不菲的聘礼,高兴死咯,煮了两大锅猪食慰劳这些‘新郎们’,这一慰劳就出问题了。
  新郎们拉肚子呗!
  一路走一路拉,将何家村到旭安街这一路给搞得臭气熏天。
  大志媒婆的耐心也快磨光了,笑脸渐渐变得哀怨,“张大娘,快点,吉时快到了。”
  “哎!好嘞,好嘞——”张大娘看了眼快没力气的猪仔们,心一狠,绳子一扯,拖着小猪崽们就跟上媒婆的脚步。这么天大的好事,可不能给破坏了!
  一行人加紧脚步,硬是在吉时的最后一刻赶到。‘新郎们’连气都还没喘过来咧,立马被拉去拜堂。一个体弱的‘新郎’四肢蹄子直打颤,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只差没白眼一翻、滚地涂白沫了。
  张大娘见了,心头一跳,赶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摸出怀里早准备好的奶水,强硬灌了两瓶才回过气。
  大堂里,张员外的二十一个姑娘不论大小,全穿着红艳艳的新娘装,顶着红盖头整齐站成一排。哦,最小的才三月个,还不能站,被奶妈抱着站在只有四岁大的十八姑娘身边。
  十八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奶娘给她抱来一头戴着红花的小花猪,只觉得好玩,蹦蹦跳跳的跟在众位姐姐身后进大厅拜天地。
  等轮到拜高堂的时候,见一只丑陋凶悍的大花母猪趴在高位,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这一哭,完了!
  彻底乱了!
  突如其来的哇哇声不止惊了不懂事的小新娘们,更是惊了奄奄一息的小新郎们。
  戴红花的‘小新郎们’不干了,拔腿就跑!大花母猪见儿子们不安分,她也跟着造反。宾客们见新郎要跑,也不干了,新郎跑了他们还怎么看戏啊,顿时拔腿就追。
  小新娘们见这场面,吓得齐齐大哭。
  一时间,哭嚎声、臭骂声、叫喊声,声声震天。
  好好一阵婚礼,顿时给弄得人仰马翻!
  看着乱七八糟的张府,躲在门外看戏的癞头直摇头,想到这事的罪魁祸首,语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只得不停喃喃,“造孽啊,造孽啊——”
  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在说‘造孽’两字。
  荒唐!
  荒唐!
  忒荒唐了!
  那些久经道德伦理侵染的儒生们可把出这馊主意的神棍给骂死了。
  还是那句:造孽哦——
  儒生们口中的神棍这会儿正翘着腿,躺在破庙里的干草上休息咧。破庙门口迎亲队伍走过,留下一路冒着热气的猪屎。
  明乾帝兴奋的从窗口飘进来,“哎哎哎,你是没看到,笑死人咯。一只大花母猪爬坐在灵堂的位置上,为了防止她乱跑乱叫,还用金盆装了大盆猪食放桌子上。哎哟,你没看到,那个胖得跟大花母猪有得一拼的张员外笑得跟得了儿子一样兴奋,挺直着腰板儿高高兴兴的坐另一边。渍渍~人跟猪做亲家,奇了……”
  明乾帝喋喋不休的将张家整个混乱场面在小可面前重现了一番,最后还渍渍有声的叹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神棍给出个的馊主意,忒缺德了!”这句是听一个书生说的,明乾帝觉得甚有道理,也拿来用用。
  明乾帝是游魂,进不得普渡寺,当然不晓得其中纠结。
  咳咳,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傻逼神棍这会儿正眯着眼,犀利的瞧着他呢。
  “……那神棍下辈子估计只能做畜生,人家好好的姑娘全毁他手上,其中一个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呢……”明乾帝越说越来劲,还学着以前伺候他的大总管翘着兰花指,摆臀扭腰。
  小可微眯着眼,眼底暗潮汹涌。抬手,须臾间,指尖透着电芒,直直打在明乾帝的眉心。
  只听一声惨叫,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响之后,狼狈不堪的明乾帝拖着虚弱的魂体从大门飘进来,哀怨的瞅着她,“我好不容易将‘鬼诀’修到第一层,现在又要从头再来……”还不止,他眉心的七魄忽闪忽闪,眼看就要散了。
  明乾帝不敢多说,也不敢埋怨,谁叫自个儿嘴贱来着。化着一缕青烟,转进小可随身携带的养魂玉中,老老实实的呆着养伤。
  小可斜躺着身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扒拉着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嘀咕,“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姑娘心情不好,竟还敢在眼前晃荡……”
  小可姑娘正为去皇宫寻宝而发愁,却突然得知那平阳王府中好像也有她要的东西。昨天与张员外分开,她就直接去平阳府外踩点,一看,心啵吱一响,得~那一批批守卫将平阳王府围得跟铜墙铁壁似的,守卫森严得都快赶上皇宫了。
  权衡之下,小可觉得先去平阳王府比较好,皇宫有那俩妖孽坐镇,在未有实力对抗他们之前,还是避避较好。
  “姑娘,姑娘——”癞头匆匆跑进破庙,“姑娘,有人找您,有人找您——”
  “谁?”小可绷紧身体,警惕的盯着门口气喘吁吁的癞头。这个空间,除了宫里那两个妖孽,应该没人知道她才对。莫非是这几天闹的动静太多,引起那俩妖孽的怀疑……?
  思绪流转间,她已早做好准备,右手不着痕迹的移向腰间的弯刀——
  “是这个位公子。”癞头全然不知小可的紧张,笑眯眯的移开身体,指着身后的那位公子。
  小可的手微顿,只见那位公子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一袭白衣胜雪。可不管怎么俊朗神气都掩饰不了眉宇间那份惆怅、焦急!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进王府!
  “是你!”
  “是你!”
  小可与宁白同时惊呼。
  不待小可再次开口,宁白便冲过去一把将小可抱住,啥风度都不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姑娘,我可找着你了——您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的命根子啊——”
  呃?
  小可满头黑线的看着挂她身上哭丧的男人,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公子,你不说清楚,要我怎么帮你的啊。”
  见此场面,癞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直点头,“对对对。公子,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我们姑娘可是大名鼎鼎的神算,不管是镇凶宅、看风水还是测姻缘望前程都是一绝……”殷勤之际还不忘给小可做宣传。
  癞头是明白一件事,只要姑娘生意好了、心情好了,他得的好处就越多,不说他身上的新衣服,就说昨天去天香楼吃的香醉鸡,就够他回味好几天了。
  癞头出声,宁白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赶忙擦擦眼泪、拧拧鼻涕,打理干净后立即又恢复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形象。
  牵起嘴角,温和一笑,朝着小可和癞头作揖一拜,“白让姑娘和这位大哥见笑了!”
  不得不说,宁白谦逊温和起来,那是杠杠滴!
  那丰神俊朗的模样比京城人称‘第一公子’的穆尼公子还好看,从来未受过这般礼遇的癞头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暗自整理着衣摆,争取在这位天容之姿的公子面前留下好印象。可摸到身上粗糙的麻布衣料,在一看对方光鲜顺滑的丝绸衣服,一股自卑从心底生出,牵强的笑着摆摆手,随意说了两句便逃跑一般从破庙冲了出去。
  见那人走了,宁白也没什么估计,转身拉着小可的手,急忙开口,“姑娘,你可得帮我治治……”
  东一句西一句,其中还夹杂着几句不文明的咒骂,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原来,那天宁白与小可在郊外分开之后,一直对小可的话耿耿于怀。
  那句‘印堂发黑,眉梢吊尾,嘴唇干裂,双眼浑浊,不出半日必有血光之灾。’始终在脑中盘旋。
  半夜醒来的时候,放佛都还能听到清亮的声音‘今天之内,最好不要接近异性,就连母猪也要远离,否则……那传宗接代的玩意儿肯定报废’。
  宁白大爷愤愤的扒拉着头发,还真不信这个邪!
  在午夜凌晨到来之际,跑花柳巷找了老相好柳姑娘去床上‘谈情说爱’,谁知刚将层层轻纱给拨个精光,一道鬼魅的黑影就从窗外飘来,冒着寒光的刀子朝他两腿间一横,立马血溅三尺!
  也幸好他平时勤劳,将轻功练得炉火纯青,侧身躲开,堪堪抱住了老二,刀子因此落在大腿内侧。
  其实严格说来,事不大,就划了一道口子,伤口还不深,只留了点血。可——老二就麻烦了啊!
  从此萎靡不振!
  像是打霜的茄子,怎么弄都挺不了!
  这几天,宁白大爷又急又羞又怒,在男人的尊严和以后的性福相比,最终选择了后者,扭扭捏捏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找粱叔看看,谁知粱叔双手一摊,给了他四个字‘无能为力’。
  一句话凉了宁白大爷的半颗心,焦急惶恐之下,想起了小可这根救命稻草,再一打听现下最出名的神算小姑娘跟那木鱼闷疙瘩姑娘还真有点像,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宁白大爷来到破庙。这一看,还真是那木鱼闷疙瘩小姑娘,可把宁白大爷高兴死咯!
  “你可得给我想想办法,我才二十几岁,还年轻,要是不行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情到深处难以自控,宁白大爷抽出绣帕,凄凄怨怨的擦着眼泪,“……这以后要是都抬不起来,我还不如去当和尚来的干脆!”
  小可掏掏耳朵,你要是真去当和尚了,清白人家的姑娘哪还敢去寺庙上香拜佛。
  “……我要怎么活啊~!”帕子一甩,哭声哀怨凄惨、其势荡气回肠!
  宁白特郁闷,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也不是没被黎公这么吓过。上一次,黎公的刀面都挨上小弟弟了,不过就焉了那么两天,两天过后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可这次怎么就?
  “你是中毒了!”
  细软的声音惊得宁白猛的抬头。
  “中毒?”如果是中毒的话,粱叔怎么会察觉不出?
  “此毒无色无味,不伤脾损肝,只压欲火,所以一般大夫都察觉不到。”
  宁白少爷一想,觉得有些道理,黎公在天机暗部是出了名的阴暗人物,心里扭曲得不像话,弄出个这么不是东西的毒也不是稀奇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让老二‘活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既然识得此毒,应该有办法解吧?”
  睨了眼分外紧张的宁白,小可垂眸,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往后一推,懒散的靠着陈旧褪漆的圆木柱,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摩擦着腰间的养魂玉。
  两相无语,静谧无声!
  在小可沉默之际,宁白也看出了门道,缓缓平复那颗紧绷的心,拿出精致的折扇,挺直的腰身,俊朗的脸庞挂起完美却疏离的笑,顿时只觉气度不凡。
  清越的声音宛如山间淙淙流水,“姑娘放心,只要能解此毒,诊金自是不会少的。”宁白在打听她的同时,自然也听说了那高的吓人的所谓的‘门槛费’。
  小可笑着摆摆手,“不用,我现在已经不缺钱了。只要公子帮我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