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4-02-08 11:48      字数:4749
  耗得越快,凭着一股毅力和冲劲,死命的将她往上拉。
  强壮的手臂一伸一缩间,能看见手臂下压着的那块坚硬的石块儿。石块坚硬,棱角如刀刃!
  柔软的肌肤在石块上,随着手臂一伸一缩,来回摩擦,不出一刻便血肉模糊!
  但他却毫无察觉,猩红的血液随着手臂流到小可的手上,滴在小可的脸上。当小可被他拉上来时,那伤已是深可见骨,白骨森森!
  戴军跌坐在地,紧紧的将小可搂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像是要揉进骨子里。那种失而复得,那种惊魂未定,那种刻骨铭心的殇……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让他精神都不正常了。将脸颊深深的埋在小可的颈窝,细细的吻着她的脖子,细细的吻着她的脸,细细的吻着她的嘴角……一滴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颈项流下,“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你就摔下去了,摔下去了。幸好,幸好,幸好……”低低的喃呢着,颤抖的语声夹着浓浓的恐惧,夹着浓浓的庆幸,还有大大的……不正常!
  要是正常,他此时能不发现小可姑娘的眼睛一直是紧闭的?
  要是正常,他此时能不发现小可姑娘的脸色白得不正常?
  要是正常,他此时能不发现小可姑娘连脉搏都快没了?
  “幸好幸好幸好……”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直接虚弱得昏过去了。
  地上一滩血渍,触目惊心!
  全是戴军手上的!
  手臂上,血肉迷糊,白骨森森,血流如柱的顺着手肘往下掉。
  ‘滴滴滴’的连成一条线,黏黏稠稠的。身边的血水滩,越来越大,越来越宽——
  惊艳四座的生活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触目惊心!
  305军区总医院,昨晚,一架军用飞机直接降落在医总大楼的天台上。
  值班的医生护士们不稀奇,没事没事,军用直升飞机而已,他们这是军区总医院,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架军用飞机在天台降落,下来的都是将级别的大官,哎呀,现在的军官大爷们都金贵,特别是那些首长,有个什么病疼,摔跤,跌倒的都会用军用飞机送来,方便实用而且快捷。
  晚上来的也不是没有,恐怕又是哪个首长旧疾发作鸟!
  可——
  后来外科主任,骨科专家,副院长,院长大人等人都陆陆续续的感到了,个个都还神情焦急,面露担忧之色,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然后,又见好几辆军车停在医院门口,众人还来不及惊讶,然后又见好几辆插着红旗的小车也停在了医院门口。
  惊得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掉了下巴!在这四九城里,你说谁有资格坐红旗小车啊?
  这是哪位领导人出事了啊?
  这么隆重!
  可不就是隆重嘛,没有成群的军队在外围着,没有一辆辆的警车在外面排着,没有一架架的战机在天上飞着,可就是觉得隆重,太隆重了!
  前半夜,整个医院的气氛都十分的压抑,据值班的小护士说,你一走出值班上,立马就有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你身后,不说话不出声,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着你。就是上厕所,那两男的也就在你厕所格子两边候着。
  据另一个值班的护士说,她出去为一个发烧的病人量体温,刚走出大门,就见脚底一个黑影窜过,随即听到‘嗤’的一声,声音不大,闷响闷响,可感觉强而有力!低头再看,原来脚边的黑影是只老鼠,此时那老鼠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脑袋开花,子弹穿颅过。
  那护士顿时仰天长叹:果真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来一阵血雨腥风啊!
  后半夜的时候,那些腰间鼓鼓的黑衣人走了一半,红旗小车也走了一半,就连那些军车也走了一半,反正就是对半对半。
  任明路上,李长官正在开车,突然手机响了。李长官拿着手机一看,是老太太打来的。
  李长官将车停到一边,接了电话,“妈,什么事?”
  李长官的话音未落,李老太太的话就似狂风大浪一般的劈天盖地的砸过来,“你人在哪儿啊?我宝贝孙女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紧啊,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呢,一声到底检查清楚没有啊,他怎么说的……”
  “妈,你别急。”李长官连忙打断她,“医生说没事,只是贫血而已,明天应该过就能醒了。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太太大舒口气,一听见孙女进医院了,还昏迷不醒,可把老太太给急死了。刚回到家,鞋子都还没换,就又拿起外套往外赶去。
  “妈,都说了没事,您不用担心,不急。你先在家休息一会儿,等明天再去医院吧,现在有花烟在那里守着,还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出不了事。”李长官忙出言制止老太太的动作。
  李老太太先前情绪十分激动,现在冷静安定下来,疲累感顿时袭上心头,扶住沙发护手缓缓坐下身,一脸的疲惫,“好吧,我先休息一晚,明儿再去看她。你记得叫花烟多注意些,要是我孙女出什么事,她休想进我们李家大门!”老太太放狠话了,平时就看着她不怎么疼自家闺女,对她没多大信心,怕她对孙女不上心,没能好好照顾。
  “恩,知道了知道了!”李长官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她要是稀罕你李家的大门,恐怕早就是你媳妇了。
  老太太挂了电话,连澡都没洗,就上楼睡去了,她这两天是着实累着鸟。她今儿白天,本来就在305军区总医院的。李老首长在医院‘养伤’,老太太知道了肯定是要先了解情况瑟,到底什么病。老太太就疑惑了,老头子一天到晚精神得很,不仅能吃能喝,还能睡,身体比一些年轻人都好,咋说进医院就进医院了?这里面肯定又猫腻!
  于是老太太就抓着老首长身边的俩儿警卫员问,俩儿警卫员憨实,不会说谎,就一五一十的将老首长的事给说出来了。
  好哇!好哇!嫌弃她人老珠黄了,还真敢在外面去找小姑娘?!(李老首长那个恨呢,咬牙切齿,是老姑娘好不好!)
  老太太勃然大怒,直接冲到医院去闹腾了。李老首长被她闹腾烦了,也不顾生命男人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全盘托出,什么找老姑娘啊?什么嫌弃她人老珠黄啊?是他晚年失节了好不好!是他被人强上了好不好!他还是受害者呢,还来找他闹腾,他冤不冤啊!
  李老首长咬牙发誓,要是让老子知道谁这么陷害老子,老子非操了他祖宗不可!冷静下来细想,李老首长立马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害他,一个风尘半老徐娘,能进得了大会堂?一个风尘半老徐娘,能进得了大会堂的小报告厅?!最主要的是:他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男人,还能用那玩意儿?!?
  明显是被人下药了瑟!
  他妈的的龟孙子,老子是挖你家主坟了还是操你老娘了,竟然这么害我!这么害我!
  老首长瞠目欲裂,双眼赤红,发誓要把敌人找出来,找出来。老太太见状,也不像是装的,看来自家老头子是真的被人强了。
  哎~老太太顿时心生凉意,这都老了,怎么还有人要宵想她家老头子啊。年轻的时候,她就又主内又主外。对内,她时时刻刻的管教着老头子不能出轨,不能找小三儿,不娘找情人;对外,凡是有点苗头的女人,她都毫不犹豫的打击,敢窥觊她老公,一个字——死!没想到啊,守了六十年,最后竟然在踏进棺材前一刻,失守了!
  老太太心累了,正要感叹人生,一个惊天响雷又砸她头上,宝贝孙女病危!
  这两天,老太太身心疲惫,今晚恐怕得好好休息一番。
  305军区总医院病房,李老首长刚看完孙女出去,哎~这爷孙俩儿就住一层楼,中间隔着一间空病房。本来,那间病房是戴军少住的——
  病房里就只剩下小可和花烟,此时的花烟,脸色十分凝重,美艳的脸上全是满满的担心,白玉手指轻轻的搭在小可的手腕处,本就紧蹙的眉头又皱紧几分。
  花烟掀开小可身上的被子,刚要伸手去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什么事啊?”语声懒懒,透着几分妩媚,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与脸上的凝重完全不符。
  听声音,李长官脸上顿时浮现些许薄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睡,叫你看着小可,要是她醒了,要第一时间通知医生。花烟,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虽说小可不是什么大病,可她还在昏迷期,你就不能好好关心一下她?好好照顾一下她?”李长官为女儿心疼,为女儿伤心,怎么就摊上这样个妈了呢。这样的女人真是、真是……最后轻叹一声,这样的女人自己怎么还这么爱她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死不了拉,死不了拉!”花烟大小姐懒懒的说,“我会看着的,你放心去吧。”
  李长官实在不放心,将方向盘打个弯,往回走,“你不许再睡了,好好守着。我马上就回来了!”
  花烟挑挑眉,手上的动作一顿,“你买到皮蛋瘦肉粥了?”
  “没有。太远了,不去了。”李长官实话实说,“我有点不放心你,我回来照顾女儿,你去买。”不是‘有点’而是大大的不放心。
  花烟一只手将小可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素手在空中轻抬,小可光着身子整个身体浮在半空。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懒懒散散的聊着天,“哎呀不行啦,我这会儿昏昏欲睡的,开车出去,肯定出车祸。到时候,躺在病床的就不是小可了。你忍心啊?”
  李长官一个激灵,脸色剧变,手腕一转,又把车调了头,认命的去买皮蛋瘦肉粥。
  咬牙切齿的说:“那你精神点,好好照看着女儿。还有啊,你不要去动她,医生说了不能乱动,知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知道!”
  没动,没大动,全身衣服都扒光了,还在半空中漂浮着,要是李长官看着了,非气得从一楼跳到二楼!
  “你快点啊,女儿说,她醒了就要吃皮蛋瘦肉粥。顺便再买一份付记的豆浆,叫那老板,不要那么小气,多放点糖啊。”
  “她现在都还昏迷着,怎么说啊?说谎都不打草稿!”李长官话语中含着无限宠溺。能不宠吗,李长官那就是绝世好男人,只要交了心,就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这付记豆浆在城东,皮蛋瘦肉粥在城西,一来一去,李长官今晚就不用睡觉了。可,你看他,连点怨言都没有,老婆想吃,就是连夜也要买回来。
  “恩恩,挂了啊,你好好开车!”
  不挂都不行,花烟大小姐这边可到了关键时刻。
  小可这次受伤不重,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是以前的伤未愈。
  小可浮在半空,身上的衣服被花烟大小姐脱光了。看着小可光溜溜的身体,花烟的眼眸微眯,似怜惜似冷漠又似回忆的神情从眸中闪过。
  小可那双清澈的眸子轻轻的闭着,翘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小巧的鼻子,微挺,嘴唇雪白略显青涩,脸上也是毫无血色,白得像玻璃一样透明,就怕一碰就碎。娇小的身躯十分稚嫩,肌肤晶莹洁白,如若羊脂白雪。白玉交颈项,胸前鼓鼓的像小馒头。修长的腿并拢着,腿间黑匆匆,像花样娇嫩的花蕊儿若隐若现。
  可——这样一具娇嫩的身躯看着确实触目惊心!
  胸前,腹部,大腿,背上,伤疤纵横交错。有新有旧,有的是旧伤刚好然后又在上面划开,变成新伤。背上一条从左肩处延至腰下的伤痕最是触目惊心!
  一刀直接从肩部到达腰下侧!
  伤口泛着殷红,像是刚结疤,然后掉落下来。看样子,应该是才伤不久!
  看伤痕都能想象,当时是有多么凶险,如果一不小心,就能将她娇小的身躯劈成两瓣!
  而最严重的却不是这看似最恐怖的伤疤,应该是胸口上那个泛着黑色的小洞!
  长长的睫毛轻颤,本以为她要醒了,可等了一刻钟也不见她睁开眼。
  花烟素手一挥,七盏琉璃小灯就以一个古怪的阵势排在小可四周,轻轻的漂浮。
  “以你现在的医术,身上的这些伤不应该会留下的。”花烟淡淡的开口,语声平淡无奇,不惊不喜。也不知打她在跟谁说话。
  浮在半空的小可张了张嘴,也是淡淡的声音传出,不温不怒,好似谈论的不是自己。
  “我不会让它消失,我会好好留着。它是我这三年来地狱般生活的象征,我会好好将它们留着,留着给你们看看,留着给他们看看,看看我这三年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当你们享受着美食佳肴的时候,我也许正在和野狗抢食物,也许正在吃连畜生都不要的尸体;也许是饿极了,狗屎都吃。当他们享受着生活,陶冶着情操,弹着琴逗着鸟,溜着狗的时候,我或许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又或许被人当狗一样的溜着。当你们穿着华衣锦服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