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4-01-31 11:11      字数: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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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叫做气场。
  晏南绯唔了一声算做回答何耀东。她去接琴盒,手指碰到他的手指,突然就被电了一下。
  静电静电,晏南绯小心地安慰自己。何耀东将她的懦弱行径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嘴角的笑容却加深了。
  然而,恰是刚才那一阵触电般的感觉,让晏南绯发现了何耀东的食指上有一道割伤。
  怎么回事?她的右手割伤了,他怎么就新添了手指的伤?
  “你的手指,怎么伤了?”晏南绯盯着何耀东的眼睛问。
  何耀东啊哈一声:“嗯,被塑料封皮划伤了。”他很自然地将左手插入裤兜去。
  偏偏晏南绯眼睛尖,见到何耀东右手上居然有烫伤!
  晏南绯抓了何耀东的两手问:“究竟怎么回事?”她自己地看,左手食指伤口很深,绝不会像何耀东说的这么简单,分明是利刃割伤。而他为了不引起注意,也没做什么特别处理。
  何耀东的右手,也肯定是今天烫伤的,有大块的红肿。
  “被咖啡烫伤的。”何耀东很简单地解释右手上的伤。
  “跟我说实话,我是你的看护。”
  何耀东口风非常严实,轻轻推一推晏南绯的肩膀:“去排练吧,我等你一块儿回家。”他笑得颇为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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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区想弄个楼呢,大家说几句吧。
  电话
  看来他是不打算解释手上的伤了——算了算了,扭扭捏捏的,手上一点伤又死不了人。反正晏南绯知道。自己只是挂个名的看护而已。
  晏南绯往大剧院走去,忽然又觉得不对:“你是要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对的。”
  “那不太好吧,要不你来看我们排练?”
  这个邀请让何耀东喜出望外。
  乔丽娜今天也在。晏南绯向吴魏和乔丽娜介绍何耀东:“这是我的一位好友,绰号二少。”
  吴魏一如既往的高傲,只点了点头,嘱咐晏南绯尽快打开乐谱开始。倒是乔丽娜比较通人情,与何耀东热切地聊了好几句。
  而何耀东偏偏摆出了一副客客气气的态度。晏南绯见他虽然也在笑,却是一种巨人千里之外的纯职业笑容。
  不过晏南绯很快就投入到排练中去,也没有去太在意。
  何耀东找了个位置坐下。吴魏的女友,乔丽娜,他略微知道一点,今日见了真人,才明白晏南绯为何被她打动——乔丽娜颧骨突出,脸上无肉——晏南绯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乔丽娜给何耀东拿来一听咖啡:“二少,这个绰号可真与您的形象不相符。能问下您的真实姓名吗?”
  何耀东嘴角勾起,似乎正要回答,然后身体一顿,单手摸向裤兜:“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啊,好啊,好啊。”乔丽娜笑容满面地继续望着何耀东。何耀东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自己起身:“抱歉。”
  他寻了个稍微僻静的角落——他刚才不过扯了个谎,其实根本没人给他打电话。人刚站定,手机震动,没想到真来了一个电话。
  乔丽娜尾随在何耀东后面,她听得那清和的声音说着:“……我有时间会去看她的……她已经是影后了,还想怎么样……”
  “哼。”乔丽娜不屑哼一声,心中充满了平衡的喜悦。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晏南绯攀上了痴情人,原来也不过是豪门阔少的玩物……”
  何耀东望着大剧院广场上次第亮起的灯光,听得电话那头另一番汇报,思虑一会,吩咐道:“既然已经找到李川下,就巧妙地安排她们偶遇吧。刘蕊大概还是怕我、害怕我们何家……”
  说来也神奇,晏南绯今晚状态非常顺。音乐会华彩段落里有她的一段独奏。吴魏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后天就是表演日,何耀东一直等晏南绯到八点。晏南绯收拾了提琴随何耀东离开。
  “这就走啦?”乔丽娜陪同吴魏到港城来,兼任乐团经理助理。
  此时乔丽娜见何耀东和晏南绯要走,连忙追上:“晏子,难道大家聚在一起。你看音乐会马上那个就要开始了,不如今日欢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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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朋友?
  晏南绯心里不是很情缘,倘不是专心投入到音乐中去,她如何能避开乔丽娜与吴魏偶尔亲密的模样。
  乔丽娜见晏南绯低着头没有表态,遂又笑道:“晏子,你看上次你都推脱了,这次可再不能拒绝了。正好,吴魏跟我,你跟二少——”乔丽娜冲晏南绯挤一挤眉,扮个揶揄的眼神。
  晏南绯心里忽然落空,脱口而出:“我跟二少只是朋友!离表演的日子近了,我这几天精神不济,就先回去休息了。等音乐会圆满结束后,我们再聚不迟。”
  她将琴盒的袋子拉长,挂在肩膀上,率先走出排练厅。
  乔丽娜眼睁睁看晏南绯走远,又抬眼望了望何耀东。何耀东却没有看她,依旧从容优雅,跟上晏南绯,离开了。
  吴魏才整理好东西过来,便问:“怎么啦?”
  乔丽娜气鼓鼓的:“怎么!看着你的老情人有了新想好,你心里也很不爽是不是!还看什么!”
  晏南绯心里有事,不自觉走得飞快。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乔丽娜不过善意地一个笑话,她自己竟然肝火打动?
  难道是被乔丽娜揭开了痛楚——说她跟何耀东是一对?
  晏南绯再清楚不过,昨夜的吻不过是个错误。他是GAY,不过酒后唐突;他是刘蕊老公,她不过是个蹭饭的看护——她跟他,永远没有可能,无论如何也没有可能。
  啊!她心里真相大吼一声,为什么要这么烦!
  晏南绯差点要揪自己的头发。前座的车门开了又合上。晏南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何耀东丢了……
  何耀东一句话也没有说,启动车子向前驶去。
  车外路灯点点,经过高架桥的时候,灯光越加明亮。晏南绯就着后视镜瞟一眼前座何耀东的神色。这家伙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紧抿着唇,眼睛只看着前方。
  晏南绯不知道,刚才她那一句“我跟二少只是朋友!”让他多么郁结。
  车在御城酒店前停下。御城酒店本是何家开的国际连锁酒店。
  何耀东下了车来,早有泊车员为晏南绯拉开车门。
  “怎么来酒店了?”晏南绯有点疑惑。
  何耀东好像很自然地伸出胳膊来邀她的肩:“御城酒店的粤式茶点很不错的,而且有滋补的粥。”
  然而真正到上了餐桌,何耀东却依旧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只意思着吃了一点就上了葡萄酒。
  “耀东,我真怀疑你是神仙,为什么吃得这么少。”
  开式包间里的灯光柔和,五米远外有水幕墙水纹荡漾。
  晏南绯恍惚看见对面何耀东的眼里滑过葡萄色流光。何耀东嘴角微微上扬,垂了眼去看面前的葡萄酒。
  “晏子。”何耀东忽然开口,声音可真叫人迷醉,“我们,只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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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一笑(鲜花更)
  “嗯?”晏南绯口里正含着一块糕。她赶急赶忙咽下糕点,似有话要说,可惜还是急了些,呛了两口。
  玫瑰花带刺,美味糕点也能呛死人。晏南绯咳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这两声咳嗽,让晏南绯的第一反应烟消云散。她琢磨着何耀东这问话的意思,忍不住望一望何耀东——他是先强调主仆关系,还是想说她无视了他的友情?
  晶莹的光芒里,晏南绯的脸颊染上一层粉粉的绯红,一双清透的眼盈盈闪着泪光。
  何耀东呆了呆,旋即爽朗一笑:“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吓得成了什么。”
  晏南绯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却又爆出一句:“好冷啊。”
  ——冷笑话。
  何耀东的手明显抖了抖,大约是瞪了晏南绯一眼,然后一仰头,一杯葡萄酒全部倒入喉中。
  “喂,你真的喝酒啦。”晏南绯瞅着何耀东面前的那杯酒就像定时炸弹,这下惊觉他一口倒完了,惟恐他晚上……
  “对啊。”何耀东答得坦然,坐姿端正。
  晏南绯终于还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担忧,讪讪地客套:“你吃的太少,喝酒伤胃。”一杯葡萄酒,伤个鬼的胃。
  何耀东却像是认可晏南绯的观点,点点头:“你慢慢吃,我没什么性|欲——”
  “噗——”这次真喷了。
  回家时司机开车,何耀东与晏南绯一并坐在后排。
  晏南绯吃得饱呵呵的,心情非常好。如果何耀东刚才没有口误,她的心情也会很好。
  偏偏旁边的何耀东脸色鲜红,皱着眉,周身裹着浓重的阴郁气息。
  晏南绯可不想两人一直这么尴尬着,她想了想,来逗他说话:“耀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旁边的人声音有些低沉。
  晏南绯得了恩准,继续眉飞色舞:“以前高中,我们学校举办文艺晚会,主持人上台报幕:下面请欣赏:新|疆歌舞,掀起你的头盖骨!”
  “哼。”身旁的人似乎笑了一声。
  晏南绯偷偷瞅一眼,何耀东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她往他这边凑一凑,大着胆子继续讲:“高中时每人发个胸牌,一次来检查前,班主任跑到教室大声喊,大家快把凶兆戴起来,来查啦——”
  “哼!”
  回到家,何耀东开了门,晏南绯先进去。她正要伸手去开灯,背后却搭上来一只手,抚上她的手背。
  晏南绯马上垂下手,只道:“我去给你冲杯醒酒茶。”
  楼下的灯光将宽敞的客厅辉映得冥冥蒙蒙。
  有那么一瞬,严重的挫败感勒住了何耀东,他深吸一口气。厨房忽然传来晏南绯指责的大叫:“何耀东!”
  何耀东暗呼一声不妙,只得开了灯,不紧不慢地走向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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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稍等似乎,稍得久了点,不过好歹来了。谢谢lb20082009送给作者118朵鲜花、annieliu817送给作者1朵鲜花。
  唔。。唔,去吃根雪糕哈哈。
  冷战1
  晏南绯黑着一张脸从厨房冲了出来:“何耀东!你在家里拆房子吗?为什么厨房像是被炸过的?”
  何耀东很是后悔刚才失神,让她进了厨房。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晏南绯。
  晏南绯这才隐约想起何耀东中午的异常行为,又是洗澡又是喷香水:“你白天在家做饭?”
  何耀东面上似有点窘迫,端了杯水来喝。“嗯,问题跟你上次炒菜一样,油温太高。”他偏头望着别处,似乎不打算再说下去。
  “然后就把半面墙都熏黑了——你做的是什么菜?”
  “松鼠鱼。”
  做松鼠鱼前先要用刀在鱼身上划出纹路来,然后裹了淀粉,放入油锅中炸一番。
  可是何耀东一向素食,怎么变得重口味,想要尝一尝鱼肉,而且是亲自下厨?
  晏南绯自认识他以来,也见识了他了若干古怪脾气,她又看一眼他的手。
  何耀东右手端着杯子,手背上的红肿依然可见。
  “这是被油烫着的吗?”
  “恩。”关燃气的时候,被纷繁的油点子烫伤了。
  晏南绯也学过做菜,以何耀东烫伤的情况看,现在手背估计还在疼。何耀东本人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颇为悠闲地继续喝茶。
  晏南绯找了药膏过来,蹲在他旁边:“把手拿过来。”她抠了药膏出来,匀匀地涂抹在他红肿的手背上。
  真是晕,他的袖管下的手臂居然都是红肿的。都烫成这副德行了,他居然还若无其事。
  晏南绯动作小心翼翼。
  何耀东坐在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手指头小小的,合着药膏轻触着他的手背,让他觉得非常清凉,就像竹林间沙沙的清风,掺着润润的水汽。
  “晏子。”
  “恩?”
  “你准备了音乐会的礼服没有,我有一位朋友做定制礼服,他一向热衷于赞助艺术家。”
  “艺术家啊,我不是。我有一条小黑裙,在表演那天穿,应该很合适的。”
  “噢。”何耀东想了想,仿佛自言自语“那我可以穿一件暗红色的衬衫。”
  晏南绯脑子“当啷”一声,低着头,回到:“那正好啊,刘蕊有一条玫瑰红的小礼服。明天我拿两张票来,回头你把票给她。”
  晏南绯合上药膏的盖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