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4-01-31 11:10      字数:4741
  皇甫觉挑起眉头,神态明显地一松,嘴角甚至浮现一抹笑。“这药名取得真好,不是吗?”他抚摸着她,动作又开始不规矩。
  她抬起头来,因为瞧见他轻松的神态而气愤,几乎要被他气得哭了。她这么担心体内的毒药会伤害他,怎么他竟像是无关紧要似的?
  “你听不懂吗?这药会要了你的命!”她气愤地重复,泪水滑下粉颊,一滴滴落在他胸膛上。
  他无限温柔地笑了,靠在她的脸畔,舔去那些泪痕。“红绡,那件事不重要。”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没把致命的毒药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重要?沈宽说……啊——”一个不注意,她又被推倒在绣榻之上,承受着他庞大的身躯压迫,修长的双腿被迫分开,在烛光之下,她最私密的一处被他一览无遗。
  双腿间柔嫩的花瓣,也被他巨大坚硬的欲望抵住,诱惑地轻摩。
  “这个晚上,就别提那个讨人厌的名儿了。红绡,我只要你想着我、看着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皇甫觉低头吻上她的蓓蕾,又开始诱惑她。他的唇舌在她柔软的娇躯上肆虐,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这怎么可能不重要?为什么他看来好整以暇?这些药是会置人于死地的,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丧命。
  先前在悬崖,看见他落进深渊里,就已经让她痛苦至极,若是他的死亡,是因为她而起,她会不会因为自责而肝砀寸断?
  哪个女人能够承受这种酷刑,看着心爱的男人,因为她而死去?她深爱着他,无法看着他死去;她还想要跟他相守,连一生都稍嫌太短,或许花费一生的时间,她也未必摸得清莫测高深的的他。
  “不行的,我说不行,那些药……呃——”她勉强撑起身子,但是看见他带着邪笑,轻咬着她柔软小腹的雪肤时,她震撼得不能呼吸。
  “什么药?”他低笑着询问,啃咬着她的小腹,灵活的唇舌图谋不轨地继续往她腿间挪去。
  “想不想吃些糖?”他露出谜般的笑容,伸手在刚刚随意抛开的衣袍中,翻找出红色的丹药。丹药从衣袍中滚落,掉在绣榻上,而他没去理会,只将其中一颗放入口中。
  ☆☆☆
  “我……我爱你……”她昏沉地说道,朦胧间感觉到,他以潮湿的手绢温柔地为她擦拭双腿间的血迹。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额上,伴随着轻笑的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了一整夜,她就在那些话语中悠然睡去。
  “红绡,我也是,我也爱你,永远都爱着你!”
  她的唇,在熟睡的时候,还带着美丽的笑容。
  第九章
  曙色方褪,王宫内逐渐有了声响。
  红绡醒了过来,听见枕畔的呼吸声,先是一愣,接着粉颊转红。她昨天在欢爱后倦极睡去,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得格外安稳。
  她慵懒地坐起身来,瞧见躺卧在身旁的高大健硕男子,仍是一身赤裸在熟睡的时候,一只手仍是牢牢地扣住她纤细的腰。她的脸更红了几分,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太高大,睡得又格外地沉,她根本推不动。
  “皇甫觉。”她叫唤着他的名字,用力推了推他,他还是不动如山,紧闭着双眼,嘴角有一丝笑,仿佛经历了最销魂的死法……
  销魂蚀骨!
  毒药的名词闪过脑海中,红绡全身一颤,惊慌地开始用力推着他。各种可怕的想像在脑海中闪过,她的手忍不住发抖。
  “你怎么了?快醒来啊!”她惊慌失措地推着他,担忧而恐惧着。
  沈宽在聚贤庄中曾经告诉她,她体内的剧毒有多可怕,任何与她交欢的男人,都会化成一摊尸水。她昨夜焦急地想警告他,但是他偏偏不听,吻得她昏昏沉沉的,对她做出那么多离经叛道的事,在她没有防备的一瞬间占有了她——
  红绡咬紧牙关,指下的男人仍旧紧闭双眼,沉睡不起。她以颤抖的手摸索着他的手腕,找寻到脉门,但是脉象平稳,看不出任何异状。
  她感到深深的无助,整颗心都扭曲在一起。她不知道沈宽用的是哪种药,更不知道中毒后会有什么症状,皇甫觉说不定会这么一睡不起,几日后就像沈宽所说的,五脏六腑都化成了水……
  昨天夜里,她明明有想起,甚至出声警告他的,为什么他偏偏不听?
  她的双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朝他的胸膛打了下去,用尽力气地槌着,没有察觉自己正在流泪。“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话,为什么要那么急……”她愤恨地打着,心里有着麻木的疼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他聪明得不可思议,为何会因为贪欢而犯下这样的错误?她咬紧了唇,打得更用力。
  原本躺着不动的强健体魄,开始发出小小的呻吟。刚开始时,那些呻吟是压抑的,但是当她持续用尽全力地打着,他喘了一口气,迅速地坐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扯进怀里。
  “别打了,红绡,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吗?”他睁开深邃的黑眸,带着笑看着她,亲昵地吻着她的小脸。“昨夜太过卖力,我今早可是累得很呢!”他点点她半开的唇。
  “你……没事吗?”她的泪水都停住了,呆愣地看着他,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要察看他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嗯,你要是继续摸下去,我可能就会有事了。”他的眸光转浓,抵住她的额头,暗示地以傲人的灼热轻触她柔软的小腹。
  她马上退开,用力地摇着头。“不是的,我是指,那些毒药难道没有伤了你吗?沈宽说中毒之后,人就会化为一摊——”
  皇甫觉发出呻吟,点住她的小嘴。“红绡,昨天夜里你谈的是他,今天早上,怎么你谈的还是他?”他听见那个名字,心中就万分不痛快。毕竟,没有人会想在跟心爱女子缠绵时,听见仇人的名字。
  她张口去咬他的指,气愤他这一脸戏谑,不肯听她的话。“你听我说,我手边有着沈宽给的药,或许可以招来御医,查出那些药到底是哪种毒,看看是否有解毒的方子。”毒药会何时生效呢?她担忧得不能呼吸,焦虑地望着他。
  他以手撑着头,斜卧在绣榻上望着她,神态十分自然,毫不在意此刻的赤裸。“红绡,你这么担心着我吗?”他看着她,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我当然担心你。“她想也不想地回答,焦急地看着他。但愈是看着他,她就愈察觉不对劲。
  皇甫觉不是这么散漫的人,就算是再迷恋她,也不可能明知道有陷阱,还往里头跳;那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他不会全然不在乎。
  他对她勾了勾指头,示意她过来。“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在画舫上时我没有真的要了你?”他将她搂进怀里,怀中的软玉温香,让他舍不得松开手。
  她摇了摇头,眨动着双眼望着他。被他抱进怀里,心中的惊慌就慢慢消失了;只要被他抱着,她就绝对不会惊慌,那些危险都会被他悉数化去。她所爱上的男人,有着超乎她想像的智慧,面对任何威胁都是游刃有余的。
  “一来,是因为你那时口口声声嚷着,这身子是属于日帝的,我若是要了你,坏了沈宽的计划,你怎么会乖乖地入宫?”他啄吻她的发,将两人的发结在一处,牢牢的没有松开。“二来,是因为那时你体内的毒未解。我虽然贪欢,可也没有糊涂到那种程度。”
  红绡困惑地眯起眼睛,不确定地看着他。“那时你就知道我体内有着剧毒?”
  “从第一次跟你交手,测过你脉象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说过懂一些医术,可不是哄你的。”
  “那么你昨夜怎么还会跟我——”她脸色一红,无法继续说下去,只是稍稍想起,就极为羞怯。“你是说,如今我体内的毒已经解去?”她近日是没有再闻那些薰香,但是渗染了十多年的药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解去?
  皇甫觉淡淡一笑,从绣榻上拿起一颗昨夜散落的红色丹药。
  看见那些丹药,她的脸色更加嫣红,想起他昨夜对她所做的事情,一张脸烫红得快要烧起来。
  “你以为我每次逼着你吃这些东西,就只是为了要占你便宜吗?”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他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些药是上好的解药,能化去世上任何剧毒,我这些时日来,已让你按时服下。没有发现,你现在甚至连闻到那些薰香,都会觉得不适吗?”
  红绡咬了咬唇,松懈地软倒在他怀里。她心中一则如释重负,一则有些不悦。“那么你先前是装死在吓我的?”她瞪着他,想起先前被他吓得流泪,感到有些委屈。
  她料想的果然没错,他的处心积虑没有遗漏最致命的一环,甚至连她体内的剧毒,他都想足了应付的方式,破解了沈宽最恶毒的一项计谋,也如愿得到了她。
  而且,还是用那种连回想起,都会让她颤抖的方式,将丹药推入她的……
  皇甫觉微笑着,端起她的下颚,舔着柔嫩的唇,呼吸变得浑浊。“我刚刚的确是忍不住逗你的,不过你别生气,我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另外,让我马上就赔罪,如何?”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丰盈,熟练地挑逗着。
  她开始喘息,不知何时身体已经熟悉了他的爱抚,只是看着那双黑眸,她就能知悉他的情欲。
  在晨光之下,赤裸的身躯交缠着,他的强健高大,衬托着她的娇小柔美,美丽而和谐……
  砰的一声,寝宫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妙龄少女闯了进来。
  “皇兄,快起床啊!铁鹰跟顾炎都到宫里来了,说是要跟你商量几日后迎战沈宽的事情。”宝儿嚷嚷着,神态热切。
  绣榻上的两个人动作一僵,红绡低呼一声,连忙躲进他怀里。而皇甫觉只能翻身抱住她,勉强遮住暴露的强健身躯。“皇甫宝儿!”愤怒的吼叫声,回荡在寝宫里。
  “啊!”宝儿惊呼一声,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亲昵的画面。她举起双手蒙着眼,灵活的大眼却又从指缝间偷看眼前的无边春色。说真的,皇兄的身材不错呢!“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撞见你们在……在……在忙——”她尴尬地笑了几声。
  “皇甫宝儿,我要杀了你!”皇甫觉怒吼声又起。
  “不要吼,我去和蕃我去和蕃啦!”皇甫宝儿一边胡乱嚷着,一边吓得迅速逃出寝宫去。她开始怀疑,撞见了这么尴尬的一幕,皇兄肯定饶不了她,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法子整治她。
  她慌乱地往外逃去,脑子里还在乱转。说不定,比起皇兄脑子里正在酝酿的、准备要用在她身上的酷刑,和蕃还是一个比较好的处罚呢!
  ☆☆☆
  三日之后,京城内响起警钟。
  若不是王宫内有大事发生,京城内的警钟是绝对不会响起的。上次警钟被敲响,是前任的日帝与月后,遭逢噩耗同时死去时。
  京城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宫从三日前就戒备森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脸上都罩着愁云。只有领着不少兵马入京城沈宽,费力压抑着眉梢的喜色。
  当警钟响起,他就知道计策已经成功,长久以来的筹备到如今大功告成。他离那张梦寐以求的龙椅,只剩几步的距离。
  他带着众多兵马入京城,表面上说是维持京城的秩序,实际上是准备在篡位后,铲除京城内的异己。他迫不及待地安排好兵马,命令杨姜听到他的暗号,就领兵入宫。皇甫觉一死,王宫内就剩那些愚忠的大臣及一些老弱妇孺,没有人足够当他的对手。
  因为醉心编织着美梦,他反而轻忽了,眼中只容得下那张龙椅。
  在王宫的大殿之上,皇甫宝儿一脸愁容,静静地站立在中央,身上穿着细致的衣衫,头上缠着系带,却全都是代表着大丧的雪白缎子。摆放在龙椅旁的是一口巨大的石棺,四周都铺着雪白的缎子。
  看见沈宽的瞬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地从宝儿的眼眶滚了出来。“沈庄主。”她泪流满面,盈盈一拜,看来让人心疼极了。
  只要一想到,皇兄威胁要把她嫁给南蛮的老蕃王,她就哭得格外自然。
  沈宽兴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的视线忍不住被那张龙椅吸引,却还要强力地忍住。“公主,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京城内会敲起警钟?这又是何人的丧礼?”他假意询问着。
  四周装饰得如此奢华,连皇甫宝儿都身穿丧衣,躺在棺木里的绝对只会是他长年的眼中钉、肉中刺——皇甫觉!
  “沈庄主,您总算来了,我这些天已经慌得没有主意。”她哀泣地说道,表现得好柔弱。“三天前皇兄病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正急着要再去替他寻访名医,但是今天早晨……”她眼中泪花乱转,哭得无法说话了。
  “日帝他……日帝他……”沈宽兴奋得口齿不清,双手都在颤抖,拖着步伐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