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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王虎来信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张燕这几个月来真是深有感触。
  原本预计能花一年的30两银子，这三个月就花去了有三分之一。
  光是小祈生病这一遭，就花了三两多。天又冷了，杨老汉的老寒腿又得吃药，还要各种食补；李氏的头疼病上火又犯了；也得吃药；还有小亮和王林的学费。
  而这三个月来；婆婆除了送来了维持基本生活的米面外加几把鸡蛋外；没有一点表示。就连小祈病了；她也是事后才来看了看，带了一只鸡过来。
  眼看年关将近，过年又少不了要花一番钱。
  但是年前总算是有了点喜事儿；因为村长通知，说参军的人来信了。
  当然这对有些人家来说是喜事儿，而对有些人家来说，则是丧事儿。
  收到信的表示还活着，没收到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不在了，所以也就写不了信了。
  而张燕就是喜的，王虎来信了，这起码表示王虎现在还活着，这就够了，能知道王虎还活着，张燕的心就踏实了。
  “燕儿，爹，娘，小亮，林林，难得上头允许我们写封家书。我一切都好，你们不用记挂我。两个月前，我们就到了前线，我还杀了好几个西蛮人，也算是没白来。上面派来了新的主帅，局势越来越好了，不过仗估计还得打几个月，别为我担心，我会好好杀敌，活着回去见你们的！”张燕念完，看着围坐在炕上的爹娘，小亮和林林，大家脸上的担忧之色都被喜悦代蘀，毕竟担惊受怕了几个月了，总算是有点消息了。
  “太好了！”小亮还是个孩子，听到消息后高兴地直拍手。
  “嗯，嫂子，终于可以放下心了，二哥福大命大，老天一定会保佑的！”王林的心里也踏实了，这几个月在学堂，他根本没心思学习，好几次被先生教训，但是就是老走神儿，这下终于能静下心来了。
  虽说这村里不少人家收到了家书，但是也有好几家没有收到，而且收到了家书也只能说明现在还活着，前线还在打仗，打仗就会死人，所以保不齐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谁。
  所以村长召集全村到祠堂，吩咐了今年过年全村一切从简。
  想想也有理，前线在拼死拼活，家里却张灯结彩庆祝新年，这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村里人也都同意了。
  一个新年过得平平淡淡，也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守岁而已。
  这也是张燕过得最简朴的一个新年。
  由于战事，原本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今年也停办了，这也就意味着只能等下个三年了，这对王林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
  古人寒窗苦读就为一朝科举高中，这样太有前途。
  “林林，你还小，再等个三年也不晚！”张燕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在王林放月假回家的时候安慰道。
  王林点了点头，脸色还是不太好。他不可能不难受，上学堂对农村来说不是随随便便一户人家就能上的，毕竟需要的是钱啊。
  张燕一摊子事儿要操心，而且王林素来懂事，她也就没有多操心王林，王林绝对是最让她省心的一个。
  过完年，小祈也越来越大了，断奶之后，张燕重操旧业，继续去卖她的小面包去了。
  只是，原来旁边的小黑儿哥不在了，因为参军去了。
  虽然去了不少参军的壮男，张燕这面包卖得稍差了一点，但是一天基本也能挣个上百钱。
  “哎呀，先生，您要吃面包吗？”张燕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白发老人，正是学堂里的先生。
  白发老人倒是没有认出来张燕，毕竟张燕没跟他正面打过交道。
  “你是？”
  “我是王林的二嫂，孙小亮的娘。”张燕笑着说道，“自己家做的，先生要是不嫌弃就带回去尝尝吧，我们家林林和小亮最近学习还好吧？”张燕一边包着面包一边问道。
  “小亮最近倒是还好，只是王林，”张燕听到这儿，一看那老先生，皱着眉头。张燕也奇怪了，王林一直是先生的爱徒，这是怎么回事？
  “先生，林林他怎么了？”
  “王林退学了，已经十天没来学堂了。”先生这一句话好像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张燕好久没缓过神来，一直听话懂事的王林怎么可能退学？
  “先生知道林林去哪儿了吗？”张燕稍稍回过神来才问道。
  “好像是去醉仙酒楼去做活去了。”
  张燕送走了先生便直接去了醉仙酒楼。
  张燕虽然没有来过，但也知道这酒楼在城里很有名气。
  张燕无视跑堂的店小二的招呼，扫视了一圈，最后瞄到了最里面那张桌子，王林正在收拾桌上的剩饭和盘子碗。张燕没有说话，直接走到王林身边，“林林！”叫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生气和愤怒。毕竟这是在外面，王林也长大了，张燕也知道得给王林留面子，所以语气很平静。
  王林倒是被吓了一跳，“嫂子！”手都顿了一下。
  “走！”张燕只说了一个字，转身便出了酒楼，她相信王林不会无视她的话，自己这个二嫂在王林的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果然，张燕在外面等了不一会儿，王林便出来了，低着头，没说话。
  张燕直接跨上篮子往家走，也不说话，也不理身后的王林，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懂事儿的弟弟也能干出退学这事儿。
  回到家，张燕坐在炕上，看着站在炕前的王林，深呼吸，问道，“为什么退学？”
  王林没说话，头低低地站着。
  “你不上学不怎么办？”张燕有些疲惫地说着。
  “上了学又能怎么办？”这次王林说话了，只是说出来这话更是让张燕生气。
  “林林，嫂子不是说了，今年科举不办，三年后还有机会，但是你这书一旦扔下了，再捡起来就不容易了！”张燕语重心长地劝着。她没有忘记王虎临行前一夜的嘱托。
  “可是，嫂子，家里哪里都需要钱，我还在上这浪费钱的学，我上不下去！”王林根本听不进去劝。
  “钱有嫂子在，你不用操心！”
  王林还是不听。
  “你回不回去上学？”张燕这一句很严厉，一年多的相处，她早已把王林当成亲弟弟看待了。
  “不去！”王林也很坚决。他其实很懂事，二哥不在，自己的学费还是二嫂出，可是看看这一家子老弱病残，哪里都需要钱。而且今年科举也不办了，他怎么还能安心花着钱上学？
  “你！”张燕气得一阵头晕。王虎的事儿让她夜夜睡不着觉，小祈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淘，爹娘的身体也让她天天操心，她真的有些□乏术。
  看着眼前这弟弟犟死不回头的样子，张燕更是一阵火，下了炕，舀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朝着王林的大腿就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睡觉觉去鸟~
  这几天没有感觉，不知道写得是不是很杂乱，写完脑子总是一片空白。。。
  第　　42　章责打
  张燕看着王林疼得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拳头紧紧地攥着，但是就是不说话，更是生气。看着平时挺听话的孩子，怎么犟起来这脾气跟他二哥一样。
  张燕虽然手劲不大，但是这鸡毛掸子打在身上也很疼。
  看着王林没反应；张燕又是一下！
  这次王林被打得往前一个趔趄；但还是撑着炕站了起来；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
  张燕本就烦躁；又担心王虎；又要照顾这一家人；又遇上王林这事儿，张燕火气更大了，一下一下打着；直到李氏抱着小祈出去串门找小孩儿玩回来看到这一幕惊叫着拉开张燕的时候，张燕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看拳头攥的紧紧的，额头上有些许汗水留下来的王林，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鸡毛掸子，鸡毛被打掉了不少。
  屋子里安静下来，小祈好像明白事儿一样，大眼睛只是眨巴眨巴地看着，乖乖地被李氏抱着，不哭不闹。
  “燕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打林林！”李氏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埋怨。
  张燕知道自己的娘平时就喜欢林林，而且李氏也不知情，所以埋怨倒也正常。
  张燕把鸡毛掸子扔到炕上，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把事情跟李氏简单地讲了一遍，越讲越气，“娘，你说，他该不该打！”说罢，张燕转身就出去了。
  李氏听完也很震惊，退学这可不是件小事儿，“林林啊，你说你怎么能退学啊，你嫂子能不气吗？”
  王林看着二嫂出了门，知道二嫂是气极了，挨打时再疼都一直忍着，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何尝不想好好读书，可是，他是个男人啊，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毫无作为还要花钱，却让嫂子一个女人挣钱养着他。
  李氏看着林林哭，也是着急，可是怎么说怎么劝，林林都是站在炕前，低着头。
  小祈又开始哭闹，这个时候小祈一般都是要睡觉，看来这孩子是困了，所以李氏无奈，只好带着小祈去自己那间的炕上去哄着睡觉。
  张燕确实是生气，但是再生气也不能失去理智。
  她出了家门便去了顺子大夫家，打了王林，什么力道她自己也知道，那孩子那隐忍的表情那么痛苦，可见是痛极了。此时她是打算去舀药的，却不知道家里的小弟以为是惹她气极了，不想见他了。
  舀了药膏往家走，虽说出了正月，这天还是这么冷，张燕尽量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衣服里，快步往家走。
  回到家，却见到王林还是低着头站在炕前，规规矩矩的样子大有一副罚站的架势。
  张燕下去爹娘那屋，看到爹娘在炕上哄着小祈，也就放心了，跟爹娘说了别担心林林这边，这才回到自己这间。
  张燕进了屋，就把炕这间的房门关上，走到炕边，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炕，“脱了鞋上来吧！站着不累，身上不疼？”许是一路太冷，张燕烦躁的心冷静了不少。
  王林自从二嫂进屋开始心里就一直打鼓，直到听到二嫂对自己说话，听声音好像不生气了，抬起头来看看坐在炕上的二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燕看着弟弟眸子里那有些惊慌的神色，一时间也心疼了，不过是个13岁的孩子，也是想着为自己分忧，哎，或许是自己心太急了，还是好好讲讲道理吧，毕竟林林也不是不讲理的孩子。
  随即朝王林又招了招手，“过来！嫂子不过打了你两下，还记仇了？”张燕笑道，缓和了一下气氛。
  听着张燕这么说，王林猛地摇头，他怎么可能记仇呢！
  王林这才脱了鞋上了炕。
  “把外裤脱了，嫂子给你上点药。”张燕想着，幸好这古人的中衣中裤都比较肥，而自己那顿鸡毛掸子也都打在了大腿上，所以只要把外裤脱了，把裤腿往上掳一掳就行了。不然，自己一个二嫂，让小叔子脱了裤子上药，那可真是有些难为情了。
  不过张燕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还是开放许多的，在她的眼里，只要不是男人不露屁股她就是能接受的。可是王林不一样，他可是受正宗传统教育长大的，露个大腿在他的眼里也是极其羞愧的事情。
  “二嫂，我自己来就好。”王林红着脸伸手朝张燕要药膏，却被张燕伸手打了一下王林的手，嗔怪道，“你自己怎么上药！快点！”张燕是完全不懂王林的那一套的，只是个大腿而已，而且还是个男人，有什么怕看的，再说了，还是关起门来在屋里，又没外人看着。
  王林又皱着眉头纠结着思想斗争了一番才好不容易把外裤拖了，那白净的小脸上的表情让张燕都想笑，一副好像自己要对他什么似的表情。
  脱掉外裤的王林乖乖地趴在炕上，脸埋进臂弯里，他确实是不好意思抬头了，因为他的脸现在已经是猴屁股色了。
  张燕倒是不介意这些，轻轻地把王林的裤腿掳上去，幸好这家里烧火烧得暖和，王林没有太冷。
  两条裤腿都掳到大腿根，大腿上被鸡毛掸子打出来的道道红痕清晰地印入眼帘，被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格外刺眼。
  张燕手指蘸着药膏，刚刚碰上一道红痕，王林就猛地一哆嗦，张燕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涂抹着，王林的反应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