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4-01-06 10:43 字数:4794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带还是不带?"
黑妹想想要是不答应把这人带回家去他说不定真能杀了她,更重要的是她要是被杀了没回家,那家里人肯定上山来找,到时候要是碰到追杀这人的杀手那还不都得没命了,但是答应这人的话,带回家官府和追杀的人都不会发现。
官府不知道他长相肯定就不会知道他是同济会的。
而追杀的人为什么不会进村子呢?
黑妹忽然想到,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追杀他的人也是来自同济会呢?同济会有个铁规就是不得扰民。
要是这人悄悄躲进村里,追杀他的人肯定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进村查人的。
这会儿黑妹就没心思细想为什么同济会的同伴儿之间互相追杀。
看来这人要想躲避追杀还真的只能躲在乡里村民家里。
黑妹虽说怕惹麻烦回家,但只要没有杀身之祸,而且还能救眼前这人一条性命她还是乐意的,就凭这人当初那晚听了自己一番话没有打劫吴地主家还给了她十两银子说明这人不坏。
再说了,长得好看的不总是占便宜的吗!
"好吧,我待你回我家养伤,不过要等到天黑了我们悄悄回去,不要叫别人看见你了,再说你现在的伤也无法走路,歇到晚上你精神也好点。"
那人慢慢躺回草垛上,黑妹在他对面隔着火堆小声嘀咕,"银子果然不是那么好得的,拿了你十两银子我这会要伺候你一个月了,划不来——〃
"等我伤好了,给你一百银子!"那人闭着眼却忽然说到。
黑妹一想,有武功的人耳力这么好啊,连忙说到,"真的?"
那人也不回答,微微点头一下。
黑妹高兴了,想想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半天他都不回答,等到黑妹以为这人不会告诉他名字的时候忽然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名字,"三木。我叫林三木。"
"林三木?你和我娘一个姓呢!"黑妹说到。
又见半天没人理她说到,"你睡一会儿,我下山再拿点药上来,也和我家里人说一声,免得他们上山找我来了。"
说着黑妹起身从他身上拿了棉袄,想想又把草垛上的草扒拉了一些到他身边,又把火加了柴火,这才转身出门。
这长的时间那人一直闭目养神。
黑妹伸手拉门的那一瞬间忽然顿了一下回头问到,"你就不怕我下山以后再不上来了?"
"你不会!"
黑妹笑了笑,出门快速下山回村。
走在路上她本来以为三木说她不会是因为相信她的人品,后来一想她和他先前也就见过一面他怎么就那么相信她呢,后来一想在吴地主家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报出了家门,连她爹叫什么都说了。
三木如此相信她不过是因为她跑不掉,如果她一会儿没有回去说不定这个林三木会沿路问着去她家呢。
想想那个画面,这人相貌俊美却一身血渍地下山沿路问冯贵家在哪里,到时候还不全村人知道了,就算杀手不追来官府也会怀疑的。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这个叫林三木的男人果然是个狠角儿。
黑妹回到家里,胖丫正好做好了饭,正准备一家人开饭呢。
冯贵看到黑妹回来了赶紧叫她一起吃,见她没打到什么猎物也没说什么。
黑妹忙一上午还什么都没吃,一下子闻到饭香才知道自己有多饿了,赶紧狼吞虎咽的吃了饭,还连连夸胖丫现在做饭越来越好吃了,把胖丫夸得都找不着北了,心里特美,暗暗想着以后自己一定更好好做饭,让爹和二姐在外无后顾之忧。
吃完饭后黑妹又说到自己下午还要去山上打猎,现在雪停了好射箭些,而且晚上可能会回得很晚叫他们先睡。
以前黑妹和林叔在山上还过夜过,再说后山也没什么凶猛猎物的所以冯贵也没怎么担心,只说要她自己留心,打到一点东西就赶紧回家。
黑妹夹了张毛毯就出门了。
来到林叔家,他已经从镇上回村了,正在准备捕兽夹,黑妹一问原来林叔真的准备下午就上山去放捕兽夹,明早一早就上山捕猎。
她一听肯定慌了,这段时间绝对是不能放林叔上山去的。
黑妹转悠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于是对林叔说到,"林叔,你别去山上了,城里的秦掌柜儿子娶亲上次让我和你说叫你去喝喜酒,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想起来喝酒的日子就在明天。"
"黑妹,你怎么不早说啊!"林叔一听也着急了。
"这不是先忙着忘记了吗?"
"我礼都没办呢,你啊你!"
"林叔,你下午就回镇上把礼办好了明天上去刚好去城里喝酒啊,不是正好!"
林叔终于被黑妹暂时骗了回去不再上山了。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黑妹想着估计明天等林叔知道受骗了,下午回村有她好看了。
不过她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转身她赶紧往山上赶。
山间的小路上还留着她中午下山时的脚印,深深浅浅的。
再次回到两山间那座棚子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乡里人家吃晚饭的时间了。
☆、33回村
第三十三章回村
小屋子里火还在烧得噼里啪啦;映得门外就可以看到火光。
"三木。"黑妹喊出声推门而入;她颗不希望再被利剑逼着咽喉一次。
那人微靠在草垛上对着门的方向望了过来,也不说话。
黑妹看着他说到,"饿了没?"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包了好几层的红薯,拿出来还是温的,塞到他手上;"给;吃吧!"
尽管是吃着红薯可他却依旧是一副优雅的吃相;看得黑妹一愣愣的。
"等天黑了;路上没什么人了我们再下山;不过你得答应我,在我家养伤这些日子你可得什么都听我的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就这么怕被我连累了?"
黑妹被他唇角那抹笑激得怒了,"能不怕吗?我爹娘妹妹们一大家子人呢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我们还能活得了吗?"
说完气呼呼地坐在一边添柴烧火。
他却不吱声了,低垂着眼,一副寂寥的样子。
黑妹这下又心软了,想到前世看过的历史故事什么的,那些揭竿而起的或者亡命之徒谁不是被逼无奈或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啊,别是她刚刚的话伤到他了。
于是又轻声说到,"你放心,我会藏好你的,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只要你不出我安排给你的屋子,我家里人也不会发现你的,你只管在我家安心养伤吧!"
本来林三木是在想着伤好以后自己的何去何从,结果忽然听到黑妹说这一番话,心里其实已经感觉到这个并不大的女孩是在安慰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皮肤黑黑的丫头实在是有趣的很。
"怎么,你这是要保护我了。"
"是啊,"黑妹点点头,"冲着那一百两银子我也得好好照顾你啊!"
"倒是坦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黑妹斜眼看着他古灵精怪地说到。
"现在不怕我了?"
"谁怕啊,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啊!"黑妹着急地赶紧反驳。
三木也不说话就那样直视着黑妹,看得她渐渐低头,口里的本还理直气壮话渐渐变成了小声嘀咕。
终于等到天全黑了下来,黑妹想着这会儿下山,再走上个吧时辰到村里,那时候村里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吧!
冬天乡里人睡得特别早,吃了晚饭洗洗就到床上去暖着了。
刚一出屋子,黑妹就吓一跳,小溪边放鹿尸体的地方有两头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就着地面反射的白光一看,是两头像狗又不象狗的东西。
是豺狗!
黑妹以前见过一次,那两头豺狗转头看向柴门处站着的两人低低喘吠着靠近。
黑妹迅速拉弓射箭,连着两箭快击而出,正中那两头豺狗的前身,顿时嗷嗷乱叫,尽管中了一箭但两头豺狗依旧虎视眈眈的对着两人。
黑妹一把扶住林三木的腰部,"我们快走,豺狗都是结伴而行的,一会肯定还会找来别的豺狗。"
林三木却并不着急,站在门口伸手到口里吹了一声口哨,黑妹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忽然不一会儿就有一匹高头大马奔了过来,正是黑妹第一次见他他所骑的那匹白马。
"快上马!"
他一跃上马奔就伸手向黑妹。
她真不想他的马竟然就藏在周围,正要拉着叶上马忽然说到,"你等等啊!"转身跑到旁边一颗矮松树上摇断一片枝丫绑在马尾巴上,这才上马。
"你还是怕追杀我的人到你们村里去?"他问到,一看到黑妹把枝丫绑在马尾他就知道了她这是想利用树枝丫扫去他们离开的马蹄印子。
黑妹点点头。
"那不如做得更彻底些",说着他死去身上外袍带着血渍的下摆,又去取黑妹身上的弓箭,把那下摆挂在未断,扭头张弓射向豺狗。
那两只豺狗虽然先前身上都中了黑妹一箭,但并不是要害部位再加上豺狗生性护食,不到咽气绝不肯离开到嘴的食物,所以它们仍旧守在那只鹿的尸体旁边。
林三木张弓射箭一下直中那只体型大些的豺狗后臀之上,带着血渍的衣袍绑在那箭上在豺狗的身后飘摇。
"你是要让追杀你的人以为你葬身豺狗腹中了?"
黑妹问到。
他点点头,刚还了弓箭给黑妹就听到山上一阵阵的嚎叫声。
"快走,豺狗群要来了!"
黑妹说到,催着离开,林三木说了声,"坐好了"一拉缰绳就撩开马蹄子奔了起来。
夜晚的山间因为地上的白雪反射着一种淡蓝色的光芒,树木沉默森严地伫立着,一一后退着。
黑妹在前面被山风吹得脸上冰凉,感觉鼻子都要冻掉了。
身后的林三木包裹着她带上来的那张毛毯。
直到跑出了老远马才渐渐慢了下来,两人渐渐在马背上一步步颠着下山。
因为有了马快了很多,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到了山脚下。
大叶山下的大叶村此刻万籁俱寂,没有几家有灯火在的,村里人已经进入了冬夜的梦乡。
黑妹让林三木下马来走路,又让他用毯子把全身都包裹起来。
悄悄进了家里的院门,黑妹立即让他到屋边头藏起来,自己牵了白马到柴房外屋和骡子关在一起。
她刚打开大门,他爹就出房了,黑灯瞎火地小声问到,"黑妹你回来了。"
黑妹赶忙低声回到,"爹,不是叫你先睡吗,别把娘吵醒了。"
"要不要吃的,灶上锅里热水给你温着碗面条呢。"
"知道了,爹你快睡吧。"
看着他爹进了房间关上门,她迅速出了大门找到林三木,"快跟我来。"
她一路拉着他从大门进去经过西屋的后方再穿过一个小房间进到一个小屋子。
"等着我啊!"
黑妹小声说到,回到堂屋又进了灶房,就着灶里的炭火光点亮了油灯。
揭开锅盖,前面是一锅热水,后面锅里正温着一大碗的面条,上面还码着些青菜和一个鸡蛋。
看得黑妹心头暖暖的。
她又拿了个碗出来把面条分出一半放在要端给林三木的碗里,自己才狼吞虎咽地把吃起来。
吃完以后端着油灯和饭碗到了林三木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其实就在黑妹姐妹睡觉的西厢房隔壁,隔成两段,后面一半当仓库使,前面这一间先前是空着的,后来就放了悦来酒楼少东家白老板送来的包装凉菜的陶罐,一箱箱地堆积着,这间屋子的窗户正好斜对着灶房的门。
黑妹进到里面赶紧关上门,放下面就说到,"快吃吧!"
她开始码木箱子起来,这些木箱子盖子都是整块平坦的木头做成的,把箱子两个一摞,再码在一起就拼成一张床了。
林三木看着那碗面再看看卖力搬着箱子的黑妹心里不由地想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个丫头的言行举止,勾了勾唇角,说到,"你真的只有十三岁?"
"过完年就十四了!"黑妹头也不回地说到。
码好了床,见他那一碗面还在细嚼慢咽的,催促到,"三木公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贵公子作派啊,赶紧吃完了洗洗睡了啊。"
说着也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出了屋子,也没拿油灯,摸黑进到自己的西厢房,怕吵醒胖丫和四丫,轻声轻脚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摸出一床被子来送进屋子。
她又拿了油灯进灶房,自己先打了热水洗了一下,这才拎了半桶热水到那间屋子。
一进门看到他正在脱衣服。
见黑妹进来手上顿时一顿,黑妹却眼尖地看到那绷带上又有了血渍,"我看看,肯定是骑马的时候伤口又绷开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让他坐在床沿,"你泡脚,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林三木拂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