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淘气      更新:2024-01-06 10:42      字数:4831
  “那是你的,我。。。。。。”白少枫困窘地指着自已。
  “秋寒料峭,不要冻了。”慕容昊扫了他一眼,牵住他的手。小手冰凉,轻柔地捂在掌心,分他一些温暖。
  白少枫只是瞪大一双秀目,木头人似的任他牵着。
  拓跋晖和李公公更是呆若木鸡,那是高高在上的昊吗?怎么做得那么自然?
  趁着夜色,一顶青布小轿出了宫门。拓跋晖站在殿阁前,怅然地摇摇头。
  人的一生有许多时候是无法选择的,如父母、使命。。。。。。他和昊虽生为皇子,却都不快乐。爷爷的庇护,让他在大晋朝里暂得一份安宁,但日后,匈奴国那叔伯间相互厮杀后留下的残局,却要他去收拾。不能想,一想就觉着活得太累太苦太无奈。
  不知那清丽的状元郎可有这样的烦忧?刚刚那回眸一笑,灿然的光芒,一下就把他的心闯得七零八落、丢盔卸甲,二十四年,今天才知心动原来是这种滋味呀!拓跋晖在夜色中,不由笑了。
  “前面可是晖哥哥?”几位宫女提着宫灯从紫云殿方向行过来,后面跟着的一位娇柔少女看着拓跋晖站立的地方,甜美地问道。
  他侧过身,“小昭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慕容昭深情款款地看了他一眼,轻盈地走上前,欣喜地说:“真是晖哥哥呀!我以为晖哥哥还要几日才回来呢,路上好吗?”
  “想晖哥哥啦?”含笑看着一同长大的她,他欢快地说。
  慕容昭羞得都不敢看他的眼,让夜色把自已酡红的面颊遮住,低喃道:“当然想晖哥哥了,你走了可近半年呀!”
  “哈哈,还是小昭有良心,心中放着晖哥哥,不象昊,一见我过来,就跑出宫去。”
  “皇兄又出宫了?”小昭小脸笼罩上一层忧色,担心地看着东宫的重重殿阁。
  “没什么大事,送那位新科状元回府。”拓跋晖温声安慰。
  “哦,”小昭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宫女,轻抓住他的衣角,走向一个僻静之处,低声说:“我刚从紫云殿那边经过,本想去问候下父皇,守门的太监告诉我,说潘妃娘娘在里面哭呢。我寻思不知其故,就过来问皇兄。晖哥哥,你不知你离开的这半年,宫中传出多少怪闻,什么昱才是储君之相,什么太子妒忌昱的受宠,唉,皇兄什么都压在心中,我好心疼。”
  说到这,小昭的眼圈红了红。“父皇现在看皇兄象不顺眼似的,母后又忧郁成结,终日病恹恹的,我是个女流,不会宽慰皇兄。我就盼呀盼,盼晖哥哥早些回来。你在,皇兄多少会开朗点。”
  “怪不得昊今日象崩溃般,我本以为潘妃娘娘几句冷言冷语,耍点性子,他应不会往心中去,原来最近有这么多事发生呀!”拓跋晖沉吟。“不过,以后你不要担心了,今科新科状元是位不错的才子,温慧又体贴,昊欣赏他。”欣赏到相依相偎,拥在一起。
  那位状元会不会是女子?拓跋晖突地闪出刚才的一幕。昊很少表现出柔情一面,可刚才那举止,外人看到都会吓住。但是,不会吧,以昊的个性,容不得欺瞒,更容不得做下这欺君大事,也许只是单纯的喜欢,象故交、好友、知音。
  喜欢上那粉面状元,太容易了。初见,他不就怦然心动了吗?
  瞧着拓跋晖脸上悄然荡起的温情脉脉,小昭在黑暗里扣住了他的十指,轻贴着他宽肩,温暖馨香的气息柔柔地扑在他的脸上,他不禁惊得僵硬在那里。
  “晖哥哥,这次有谁陪你过来吗?”
  “没,没,没别人。”一向豁达开朗的拓跨晖变得结结巴巴,神色也慌乱起来。
  小昭抬起头,目中徘徊不去的眷恋,“晖哥哥,那你亲自向父皇提吧,我想和你一起走,离开这宫,天涯海角都随了你。”
  拓跋晖感觉她细长的手指微微在颤抖,一时怔住了。
  “我不知匈奴国在哪里,不知会不会习惯那边的生活,但只要晖哥哥在身边,就算是冰峰、荒漠、沧海,我也甘愿的。哪怕流转不定一世,我也会什么都不想,随着你一直走,一直走。。。。。。”
  以为昭只当自已是兄长,也就视她如妹妹般的疼,没想到昭对他用情如此之深。小昭象被捧在掌心的宝石般,怎适应得了塞北那酷寒的气候,他心底刚刻下一缕身影,现在怎么能接受小昭的表白呢?但如果拒绝了昭,昭一定会哭。
  拓跋晖在黑暗中又是难堪又是不忍。
  “小昭,匈奴国国势还没有稳定,我暂时不能回去。”沉默了半响,他含蓄地说。
  “那就在宫外要个府第,我们住在宫外。”
  “这个时候,这样提出来,皇上会同意吗?”拓跋晖为难地说。
  “唉,晖哥哥,小昭从八岁就等你,一直等到二十,你还要小昭等到老吗?”小昭叹了口气,离开他的怀抱。
  “小昭,你有没想过,皇上如有心将你与匈奴国和亲,还至于等到现在吗?我在这宫中呆了十多年,不是吗?匈奴国的冬终日吹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黄土和沙粒,寸草不生,暗无天日,他舍不得的。”
  女儿家都敏感,她都先开口提婚了,他如此说,慕容昭一颗芳心都寒透了。
  “呵,晖哥哥,你没有试过,怎知父皇的态度?我明白了,今夜的事,就当是小昭痴人说梦话,到了明天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掩住夺眶的泪水,背过身,深恋十二年的心瞬刻轰然倒塌,只想快快离他而去,不想让他看到狼狈的心酸。
  “小昭。。。。。。。”轻唤了一声,唤不停急促的脚步。宫灯渐远,拓跋晖一跺脚,猛拍了下头,无力地叹了口气。
  呵护了那么多年的小昭,这般伤害,心中一定好恨他吧!可是这情感之事,怎么能随意呢?
  拓跋晖怔怔盯着树上轻披的月色,想不到自已也成了这宫中又一个无情之人。
  此时,他脑中心里都是那位俏状元的影子。
  (以下为VIP手打部分)
  第二十八章,谁凭凝愁 (四)
  “爱妃,不要再哭了!”慕容裕拥住哭得梨花带雨露般的潘妃,边替她拭泪边心痛地说:“朕实在不忍让你伤心。”
  潘妃扬起脸,望着慕容裕满是皱纹的脸,心下生起一股厌恶,她忙掩饰住低下头,哭得更狠了。“皇上,昱儿只是玩个游戏,太子他嫌烦,当着太监们的面大声呵斥昱儿,还不准昱儿哭出声来,还要杖打陪昱儿玩的太监。皇上,我们娘俩在这宫中还有没有立足之地呀?笑和哭都要看人脸色,皇上,你把我们送出宫,远远的,不要惹人嫌了,让你们一家和和美美地过。”
  “乱讲一气,昱儿不是朕的儿子吗?怎么说是外人,你潘芷桦是朕的爱妃,想出宫到哪里去?爱妃呀,太子他今日一定是忙得有点累,心情不好,言语有些过激,你不要往心中去。”慕容裕劝慰道。
  潘妃生气地背过身,抽泣着说:“明明是昱儿受了委屈,皇上却向着太子,谁重谁轻,不是一眼就看得清吗?”
  “爱妃,”扳过她娇媚的身子,慕容裕讨好地凑上前,细吻着,手上上下下爱抚着,“自你入宫以来,朕可曾让你独卧过空床?”
  潘妃撒娇地滚过他的怀里,轻轻晃了两下头,“这倒没有。”
  她花一般的容颜,楚楚动人的苗条身肢,又识字懂文,下得一手好棋,很快就让皇上倾心,夜夜形影不移,纵情到天明。
  “朕也有三宫六院,百十个妃嫔,却把三千宠爱集于你一身。就连结发之妻袁皇后都没有得到过朕这样的专注,爱妃,你说这到底谁重呀?”惩罚地咬了下娇艳的红唇,薄衫轻褪,慕容裕已是情不自禁。
  “难说,日后要是皇上在觅得年轻貌美的妃嫔,臣妾这边自然就轻了。”阻住他湿湿的热吻,娇怯怯地故意东闪西躲。
  “爱妃,你当朕还年少啊,有你,朕就够了。何况你还为朕生了机灵可爱的昱儿,朕的心中,你永远最重。”
  潘妃妩媚地抬起头,“皇上,可当真?”
  “千真万确。”
  “那皇上也给昱儿封个什么王吧,这样与别人相差不到哪去,别人也就不敢随意欺负他了。”她顺势依向他,躺到了龙床上,由着他脱衣解带。
  慕容裕停下脱衣的手,脸色一板,坐了起来,下床穿上龙袍。
  “皇上,你要去哪?”潘妃惊诧地喊道。皇上从没有在这种时刻变过脸,扔下她,心下不由慌了起来。
  慕容裕转过身,神情有些失望,“爱妃,朕以为你是特别的,没想到你也会如此贪心。朕承认自己喜欢女色,但有你之后,朕变得专情,宠你爱你,但显然你还嫌不够,那朕就没有办法了。”
  不顾半裸的身子,潘妃从床上滚下来,扑进慕容裕怀中,娇滴滴地说:“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懂皇上的好。”
  “爱妃,”慕容裕叹了口气,抱着她回到床上,为她拉过丝被,“朕怎么宠你都可以,但是后宫不涉政,你要记着。昱儿小,大了后,朕会给他封王。关于太子,那是朕一手教大的孩子,他有什么样的性情,朕看得清清楚楚。作为家事,朕永远都会偏向你,但是扯进江山社稷,朕自有分寸,你往后不要再提。”
  潘妃忙不迭地点着头,“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乱使性子惹皇上生气。”
  “爱妃,”慕容裕低下了嗓音,“朕喜欢你恰到好处的小性子,很可爱。”
  扁起小嘴,娇怜地抬起头,“那臣妾为皇上宽衣好吗?”
  “荣幸之至!”慕容裕愉悦地展开双臂,享受着美人难得的主动。他的爱妃只是担心昱儿,其他方面都还不错,那点女人的把戏,他能包容。
  锦幔坠地,今夜,潘妃曲意讨好,慕容裕有心疼爱,小执过后的缠绵比往日更多几分狂野。激情到三更,慕容裕方搂住潘妃,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皇上,威严消去,老态尽显。潘妃愣愣地移开他的手臂,探身下床,净身洗面。
  总是在每次欢爱后,就会想起那张冷俊的面容,不由自主。
  这可能是她心中仅存的一丝梦想,今生已无缘再圆了。情缘未结,恶缘已深。这是谁的错?
  不能让一个人爱你,那就让他恨吧!她与他反正已渐行渐远,为了昱儿,她会收起所有的往昔,不惜一切。
  皇上虽年老,却不是个昏君。宠归宠,但一碰到朝事,就会拐弯,以前她怎么就没看出呢?看来,仗着宠爱是不够的,她还要想点别的法子,让那个英俊的太子疼上一疼,主动退出。
  昱若做了太子,日后就是皇上,她就会是太后,那时,谁还能伤得了他们?
  换了一件依稀可见胴体的薄衫,走近龙床。梦归梦,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的大树是皇上,厌恶放在心里,面上还是要温柔如水,妩媚诱人。
  几声轻叹,一会便沉沉睡去。
  虽同床异梦,四双手臂却缠得生紧。
  喧闹一天的皇宫安静了下来。
  宫外,彻夜的狂欢才刚刚开始。闹市区的一处酒楼中,桌桌爆满,酒香菜盛。一位粉敷得面目不清的小女孩正在唱弋腔,许多人都听得摇头晃脑,白少枫却一句都没听懂。侧脸看看沉思着的慕容昊,他似乎心不在此,一脸阴云。
  出了宫,两人在谢明博院落中,各换了一件便装,便直奔这座京城最大的酒楼。要了两壶好酒,要了一桌菜,要了个半敞的雅间,对坐着。那个要喝个痛快的人,只是注满了一杯酒,两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底。白少枫碰不得酒,吃了两筷菜,看他没有讲话的意思,便自己看着外面的人划拳行令,打发时光。
  负责倒茶的伙计提着大大的茶壶,挨桌地帮着客人注水。到了白少枫这桌,沏好茶,笑吟吟地欲走开,不想茶壶的把口没及时调整方向,碰倒了茶碗,一碗茶一滴不落地全倒在慕容昊的衣襟上。
  沉思中的他吓得一激灵。
  伙计呆住了,慌不跌地就用衣袖来擦。
  “拿开你的脏手!”慕容昊本就一肚子气压着,这下有了突破口。掀起湿湿的袍摆,神色一冷,眼中射出锐光,周身散出危险的气息,“唤掌柜的来,看看他这种笨手笨脚的伙计干的好事。”他怒吼着。
  伙计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客官,对不起,对不起,小的错了,小的给你烘干去。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不要叫掌柜的。”
  “烘干?有这么轻巧?”慕容昊冷笑道,挥起手,迎面就想一掌上去。
  一只温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
  恼怒地掉过头,白少枫冲他温婉一笑。“莫公子,你所言有误哦,这伙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