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郑默然那家伙没放手前，他也就只能是先看看，调戏调戏，真是可惜了！
  刑柯有自己的任务在，除了一开始带着梅素兜了一圈子外，后来就直接将梅素放在一旁的自助餐桌旁，自己像条滑溜的鱼儿一样，融入到了人群中。
  这样子，反而让梅素大大地松了口气！
  第19章　第十九章
  简单地在自助餐桌旁吃了点东西，看着色香味俱全，卖相极佳的食物，却没有多少胃口，这偌大的宴会，像是无声地张牙舞爪的吞噬兽，无形地张开一张网，将所有的人笼罩在其间，每个看似光鲜亮丽的表象下，都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晦涩。
  梅素略微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宴会也不过才刚刚进入一个氛围，离曲终人散还要一段时间，刑柯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过来找自己，与其这样傻傻地守在自助餐桌旁，还不如略微走一走。
  夜晚的星空很漂亮，这个时候的天空还是能够看到漂亮的一眨一眨的星星，就连月亮也似乎特别地圆，特别的漂亮，只是这样冬季的夜空，置身于阳台，还是有些清冷了些。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梅素宁愿自己就这样呆在冷空气中，守着一方宁静，也不愿意再进去。
  也许是上一世一些不好经历的缘故，印象中，似乎每一次她从一个主顾手中辗转到另一个人手中，都是在这样一个觥筹交错光鲜亮丽的酒会上，无论那些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看着有多么体面，玩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狠。这样的场所，留给梅素的印象，除了堆叠起最漂亮最完美的笑容，增加自己的资本，然后再将自己当做货物给销售出去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印象了。
  即使，此时此刻自己身处其中，和前世比起来，又有什么差别呢？
  还不是被当做不值钱的货物，随意地摆弄，甚至连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心底不是不恨，不是没有挣扎过，甚至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和郑默然大吵一架，据理力争一下，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归根结底，她也不过是被郑默然把玩在手心的玩物，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所该做的只有死死把住自己的理智，让郑默然愧疚，让郑默然心底记着这件事，留待后用。
  虽然，这个后用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起效……
  梅素按了按发疼的额角，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这一世酒量还没有训练出来，才喝了这么一点鸡尾酒，竟然就整个人对着月色，这样胡思乱想了起来，这样可不好。正琢磨着要不要退回去的时候，却有人先她一步打开了阳台的门，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正处于变声期的低哑的少年声音：“芸芸，有什么事情，等宴会结束之后，不能说吗？”
  “不嘛，浩哥哥，我就要现在说。”一道绵软中带着女子的娇气的声音紧随其后。
  梅素本就身处暗中，听到这样的对话，一时，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底什么事情，你快点说，爷爷说这次的宴会，我作为主人，要全权交给我负责的。“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宠溺和包容。不过这句话倒是让梅素判断出来了少年的身份，应该就是此次宴会的寿星郭浩。
  抿了抿唇，梅素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再这样听下去，被发现了可不好，还是趁着人家小姑娘事情说出来之前，先出声比较好，便轻轻都咳嗽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偷偷摸摸地站在那里偷听我们讲话！“那少女似乎被梅素的出声给惊到了，语气里自然而然都颐指气使，带着股被娇惯坏了的公主脾气。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慢聊，我先进去了。“梅素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生气，在她看来，这样直接都表示自己的情绪，而不是隐藏起自己的好恶，与你虚与委蛇，最后却反而狠狠捅你一刀的行为，算是可爱的了。而且，这样的女孩，这样的家境，看她那双明亮的没有一点阴霾的双眸就知道，是个没有受过一点委屈，身边的人都宠着的孩子。
  “不好意思，芸芸她说话有些直，请不要介意。“那少年用眼神示意一下身边因为自己的话语而面露不满的少女，对着梅素露出的笑容，恰到好处都显示了一个主人家的礼节。
  梅素冲对方点了点头，就转身进去了，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少年有些困惑的双眸。
  “浩哥哥，你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
  少女不满的声音拉回了郭浩因为方才那个女孩而恍惚了的神思，那女孩，好生眼熟！
  梅素进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来找她的刑柯，似乎是晚会即将进入到共舞的环节，所以，某人就来找自己的女伴了。对于刑柯面上的不满，梅素只当是没有看到，想到还要和这个自己恨不得吞了对方血肉的男人共舞一场，她甚至孩子气地想着，用力踩对方，让刑柯的脚肿成猪蹄会是怎么样。
  “你在想什么？“刑柯眯了眯双眸，突然觉得面前还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的梅素有点不对劲，背脊有点发寒，就好像被人算计了什么。
  由生日宴的寿星郭浩和她身边的娇俏少女开舞，大家也纷纷成双成对都跳起了华尔兹。梅素注意到，在郭浩和那少女身边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笑容温婉浅丽，却不知为何给梅素一种违和感的女孩，直觉的，梅素想到了方才阳台上少女硬是拉着郭浩要说的话。隐约察觉到了一点。
  刑柯顺着梅素的目光看过去，撇了撇嘴角，带着几分了然都说道：“郭浩旁边的是S市教育部部长的千金红芸，至于另外站在一旁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是宏泰财团的千金柳轻轻，跟郭浩的外祖家比较亲近，本来是今晚要和郭浩跳开场舞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换了人。“
  梅素听着这些，看着此时此刻笑的一脸灿烂地和郭浩翩翩起舞的女孩，又扫了一眼已经找到新舞伴的柳轻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被刑柯带领着进了舞池。当然，她也不可能真的像方才在脑海里规划地那样狠狠都踩对方一脚，毕竟，这样的场合，她如果真的让刑柯丢脸了，最后遭罪的也只会是她！
  第20章　第二十章
  那场晚宴，那次和刑柯出去，仿佛只是一场雾中花水中月，郑默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和从前一样地以着固定的频率来到梅素所在的公寓。
  只是，无论郑默然的笑容里多了多少的温柔，又或者是偶尔的体贴关怀多么让人感动，有些事情，于梅素而言，总归是不一样了的。
  有时候，梅素都想要挖开郑默然和刑柯这类人的心脏看一看，看看他们的心是不是都为瓦黑瓦黑的，要不然怎么可以这样子高高在上地摆布别人的人生，却还奢望着别人的仰望。
  临近春节，年味渐浓，梅有和戴秋已经打了许多趟电话过来，一直问梅素什么时候回家，梅素心底也急着回去，只是手头刚好有一件事情绊住了，梅素常驻的那家杂志社，有意将梅素这大半年断断续续写的文章出成一本书，一些有关版权、合约的问题，弄得梅素有些头大。虽然如此，她还是很激动的，没有和戴秋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很高兴，只说是让梅素尽快将事情办完，好回去过年。
  临近年关，郑默然忙着公司和家里的事情，也已经许久不曾过来了，待到梅素忙完出书的事情，才想起来郑默然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过来了，想了想，还是给郑默然发去了短信，告诉他，她准备回家的事情。
  短信才发过去，这边就收到了郑默然打过来的电话：“什么时候走？”
  “后天。”梅素心底盘算了一下要给父母和弟弟带的礼物，还有一些要整理的琐碎事情，飞机票什么的也是早就订好了的。
  “恩，那天我会派司机过去送你。”
  梅素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筱月请示的声音，知道郑默然正在忙着处理事情，简单地应了几声：“恩，你有事，就先忙吧。”
  “早点回来，知道吗？”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空白，似乎是郑默然在交代筱月什么事情，却没想到，郑默然会说这么一句话，以这样一副丈夫等待妻子早日回来的口气，如此自然而熟稔，就好像说过千万遍似地，信手拈来！
  “恩，我知道。”
  挂断了电话，梅素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她和郑默然之间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也许真的是太正常了，就好像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之间的交往，才会让梅素有些茫然。郑默然心底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算了，不去想它了！
  梅素现在写文章，除了发表一些短篇之外，渐渐地也尝试写一些中长篇的小说，万事开头难，光是大纲框架就花了梅素许多时间，再往大纲中间填充血肉，丰富其资料，就更是一个大工程。
  梅素很想写一本以高级会所的交际花会视角的小说，通过这个微小的人物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会有这个决定，若说和前世没有半点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通过自己的笔试图去做一些，去呐喊什么，去做那些在现实中的梅素所不敢，不愿去突破的事情。
  只是，这个念头，暂时也只是个念头罢了，真的要突破心头那道坎，去翻动自己的记忆，触碰那些晦涩的回忆，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虽然暂时没有真正动笔写这样主题的小说的想法，梅素还是忍不住写了个以旅馆老板娘为视角的中长篇故事，以老板娘的视角将在旅馆中留宿的几个旅客的故事的故事串联起来，而这几个旅客中，有一个就是一个流落风尘的落寞女子，麻木地而又透着满身的伤痕。这个女子的原型是梅素曾经记忆里的一个可怜女人，和梅素被张武给出卖不同，那女人是自己明知道火坑还往里面走的，为的是一场车祸进了医院的儿子，还有家里瘫痪的老母，至于她的丈夫，沉迷于赌桌，从来都是不着家的，虽然没有明着逼着女子卖了自己，却在知道女子的作为后，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要钱要得越发频繁。
  故事的雏形是早就出来了的，甚至断断续续地也快到尾声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出版书册的事情，梅素也没有想过将她给发出去，或是怎样。写这样一个故事的时候，更多的，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
  想到自己将故事大纲和前几章给编辑看过后，编辑表示虽然杂志社本身并不出版这样风格的文章，她却认识一个同行，并给了梅素电话，还将梅素的这个故事发给了那个同行。虽然目前还没有收到具体回信，梅素心底还是有了心底准备的。这样的故事，本来也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努力地将自己的脑袋里占满其他的事情，将复习的资料、衣物等东西收拾好，已经是黄昏时刻，就着冰箱里的一些简单素菜，做了简单的小菜，将就着填饱了肚子，梅素就准备去书房再整一整自己写的故事。
  大半夜的时候，被压在自己身上钻心致志地用功的郑默然给吵醒，整个人都软软的，还有些飘在半空中没找着边的飘忽感，身子却先一步有了反应，随着郑默然的动作沉沉浮浮，等到情事结束，已然是凌晨两点半了。
  不到五点钟，郑默然又急匆匆地走了，感觉到郑默然在自己的额头印下浅吻，梅素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确定郑默然真的离开了公寓后，才懒懒地睁开双眸，望着天花板，心底莫名有些空荡荡的，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一大早提着大包小包在司机的护送下到了机场，坐在候机室里的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竟然是自家编辑所说的那个同行，对她写的那个故事有兴趣，想要找她谈一谈。梅素不可能再拖下去不回家，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对方表示让她将故事发到指定的邮箱，他看过后，会再就详细的合约出版等事宜，通过电子邮件和电话联系。
  回家前，接到这个消息，让梅素笑弯了双眸。
  “经理，为什么不让梅小姐知道？”筱月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挂断电话后坐在那里笑容灿烂的梅素，她见过梅素几次，每每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这样开心。她是看不起梅素的，被人包养了，还一副傲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特别是在看到郑默然对着梅素投入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后。
  而现在，明明是郑默然从中失了力气，才让梅素有机会出版文章集子，甚至她写的那个中篇故事有出版的机会，也都是郑默然的功劳。可郑默然偏偏什么都不说，就好像现在这样，刚开完会，就急匆匆地赶来机场，却又不现身。
  这样仿佛言情偶像剧中的抽风情节，让筱月无法接受。
  “嘛，谁知道呢！”微微带着困惑和自嘲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转身，也许就只是为了看一看，梅素刚才那样心无芥蒂的灿烂笑容吧！
  “走吧，和美达那边的会议还需要赶过去准备一下。”
  “是，经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上了飞机，看到邻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