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4-01-06 10:41 字数:4819
心下狠毒的想,云漠是该死了!
胡国的公主嫁了,阡陌的来使也打发得干净利落,七天后……
殿堂之上就只剩下自己人,莲初嚯的从横梁暗处跳下,一言不发往外走,清城逮着他的背影问,“去哪?”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5
莲初头也不回,酷酷的飘出句,“回去磨刀……”
王爷的心思不好猜,南巡亲王做伴,不带军队,关键时候还得靠他们这些杀手拼命,刀自然要磨锋利些。
再言,这次云幻必定下了杀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哎呀——”伸了个懒腰,玖华有恃无恐,“你急,主上可不急。”说时往内殿的偏门丢了个眼色,外面太阳正大,有人却抱着美人,香塌……缠绵……
见这些小的越来越没个样,连云漠都敢打趣,筱出声训斥道,“若主上面露慌张,只怕你也要急着去磨刀。”
玖华立刻闭嘴,想象倘若真有那一天,恐怕就是死期将至,连刀都不用磨了。
可这青天白日的,搂着女人睡觉也不合乎常理,他们王爷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女色之人呐……
“想不通么?”绿昭一脸了然的卖关子,“求我,我告诉你们为何。”
几人面面相觑,求他?还记得最初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最见不得的就是心高气傲的绿公子了。
求他岂不是挫了自己的锐气?还不如——
“绿公子,在下劝你还是说吧。”筱好意劝解。
没得那方松口,玖华、莲初和清城齐齐拔剑,三路包抄,若不是绿昭闪得极快,忙不迭的戳破手指布阵护着自己,那三把剑没准已经插到他身上了。
“你们——”他炸毛,伸出玉指抖啊抖的指着面前三只大怒,“你们打不过我!”
挑了挑剑锋,清城威胁的笑,“绿公子,我们试试?”
大战在即,所有的人似乎都耐不住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人齐齐收了攻势,绿昭一改方才惊乍的模样,神色凝重道,“还能如何?前些日子燕璆险些宫变,轩辕辰夜那只老狐狸醒了,而今是敌是友还不明白,恐是云幻从中作梗,明轩王坐守临江,是云鎏腹地,而今要王爷跟随南下,你们觉得秋狂言可是个靠得住的人?”
他不过是教羽澈用巫术加上妖狐的灵力将那块玉修好,作为连接灵萱的媒介。
如此时候,自然要出动云漠的宝贝心上人儿,去探一探那只狐狸的口风……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6
一路被男人扛回寝殿,王府里的下人还在收拾夏姬出嫁时候的装饰,沿途走哪儿都是人,云漠不以为然,可把怀抱的人憋得脸红。
“你能……放我下来么?”戏都演完了,凭什么还抱着她出丑?
低头睨了她一眼,他坏笑,说得坦荡荡,“人都是我的,抱一下又如何?”
她唇齿微张下意识的想辩驳,但再一想,他说得没错,这里是他的地盘,而她……是他的人。
今天阳光真是好,晒得人心暖洋洋的只想发懒,可是如何才能做到真的放心?
南下……岂不是要沿着自燕璆回来的路再走一遍?
心里渴望着平静的生活,在那之前,似乎注定要先经历一场惊涛骇浪的风波。
羞涩的脸色在想及此时黯然了下来,云漠淡淡的注视,并未多言,直径跨入寝殿,吩咐打扫的下人出去,在那人儿反映过来后,还在错愕中,便将她平放在宽大的床榻上。
“害怕了?”鼻尖轻触她的粉颈,他声线不觉低了许多,一语击中她心。
她毫无抗拒,指尖陷进他的墨发里,问,“你可以让我安心吗?”
云漠俯身将她轻轻压住,咬住唇瓣,疼爱的啃噬,“你说呢?”
有他在,为何她不能安心?
“可是……”清鸢不确定,眉间满是忧愁,“你们都说我以前也是……杀手。”包括在雪山上她不自觉的杀了那些刺客,虽然想起来会觉得害怕,但也总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我觉得现在自己好没用。”她气馁,垂着眉眼,话语沮丧,“像只米虫。”
言毕立刻引得男子颤笑,抬起头,他望住她,柔和的眸子里有些许玩笑的色彩,半响才开口道,“你可知,初时你来云鎏,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她发愣,才说不记得以前的事,问她不是白问么?
“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呆了会儿,还是只能问他。
再度埋首在她颈项间,去啃咬她的粉颈,云漠含糊的卖关子,“以后再告诉你。”
长指从胸口的衣襟滑入,触碰到丝滑的肌肤,轻车熟路的挑起她最敏感的知觉,这是在做什么……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7
外面隐约传来婢女们打扫的声音,云幻的特使刚走,危机四伏,云漠还有心情同她——调*情!
伸出了手想将他推开,至少在特殊时候有点自觉性吧……可两个人太过熟悉彼此,她稍稍一动,立刻被他钳制住,再来已然动弹不得。
炙热的舌尖若有似无的滑过颈项,游移至圆润的耳垂,灼热厚重的气息喷洒灌入耳中,她仰头,止不住轻颤着喘息了声,余光就瞥到天光从窗棂里渗透进来。
“现在还是白天……”压低了声音,怎么感觉像在做坏事。
云漠淡淡然回她,“我知。”
“那你还——”
蓦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许多,对上他那对含着笑意的深眸,男子使坏的问,“我还怎样?”
眼前忽的多出一个碧绿的小东西在摇晃,像是个玉坠,系住红绳的一段被云漠拎着,看着很是眼熟。
“这个……好像是我的……”清鸢不确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望,“可是我以为弄丢了吖。”
“这是灵萱给你的,被我拿走了。”翻身坐起,再顺手将女子捞到臂弯里抱好。
索性让他高兴的是,现在对这块玉,清鸢没那么宝贝了。
清鸢接过那枚玉,姿态虽顺从,心头难免不想,白日青天的,两个人赖在床上算是怎么一回事?云漠在这等事上向来不节制,可也不会太过放纵……
明明在亲昵,忽然又拿了块她以为丢了的玉出来,想一出是一出,她茫然。
“想问为什么?”他似一切全权在握。
“我觉得……”她吞吐,“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
“同你睡觉?”云漠笑意又盛了些。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清鸢艰难点头。
“可是我就是带你回来睡觉的。”
“……”
“爱妃,别想歪了。”看着她那张变来变去的脸,云漠自得乐趣,被清鸢看出他故意戏弄,连连翻他好几个白眼。
他自个儿乐完了,才换了个语气哄她说,“你用这块玉,去梦中探听轩辕辰夜的想法,好么?”
“……”顺从的女子依旧面露难色,酝酿许久才道,“下次不要有那么多……前戏。”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8
岁丰年的初春,云鎏凤凰山脉的北端总是会临时搭建起许多竹舍,富人商旅、达官显贵,还有最普通的百姓纷纷聚集于此,等待那七颗星辰的来到。
云鎏的子民相信在‘西方七圣’完全形成满圆时,点起篝火膜拜整晚,在接下来的一百年,国家风调雨顺,生生不息。
盛大的仪式,历代云皇必须以云国子民的身份参与,所以微服南巡,云漠拒绝不得。
这是云幻最绝佳的时机,将他的弟弟们一网打尽,不费吹灰之力。
一场皇权的风波,无声的从漠北的中心开始刮起……
…………………………
云历,幻帝八年,初春。
云皇携亲信离开阡陌十余天,邪烈王领三千精兵自漠北悄然攻陷皇城,同,明轩王于临江率二十万大军北上,围城夺权。
讽刺的是,云幻离开阡陌前,还下旨训斥他的两个皇弟,目中无人,猖狂太过,一副待七圣星圆满西归后,要清扫门户,稳定皇位的架势。
未想刚行至凤凰山脉,皇城沦陷的消息随之而来,百姓人人自危,云皇退守吴月关,秋狂言颁圣旨诏天下:亲王造反,逆天命之所为,其罪当诛!
当朝重臣,武将军遂调兵遣将,向阡陌进发,讨伐二谋逆亲王。
…………………………
五日后,阡陌皇宫。
清鸢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男人会堂而皇之的坐在议政大殿的龙椅上,那是整个国家权利的顶端,她一直认为云漠是不屑的。
最记得那日云漠央她带着灵萱的玉佩入眠,在梦中如愿见到轩辕辰夜,九尾天狐,已无戾气,洒脱言道,知她所为何来,笑着便将梦外守着她的男人也一并拉入虚境。
再接下去,没有那类言和的画面,反倒是她被驱赶醒来,男人们之间的那番对话,她亦没听见。
心底隐隐觉得,若是轩辕辰夜和云漠联手,应该会相当厉害吧……
马不停蹄的赶到阡陌,攻城,夺权。
当晨曦的光辉从正殿铺洒而来,上朝钟声响起,百官以文武丞相为首,并成两列,手持玉简,步入大殿之中。
步止,不跪。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9
金銮宝殿,龙椅染了晨曦耀眼的光,更生君主的威仪。
宝座上的男子却无龙袍加身,他穿着一贯的丝缎黑袍,相得益彰的是随意束起、不羁的垂散在身后的墨发,于龙椅上,仍旧坐姿散漫,几分漠然,玉指支着下颚,总是如此轻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何况,这不过是一个皇位?
这天下间,究竟还有什么入得了邪烈王那对尊贵得奢侈的眼眸?
既然看不上,为何忽然发兵攻了皇城,乱了天下?
“你们……”泛着冷森光芒的眸子将殿下的群臣一扫而过,他轻笑,“为何不跪?”
整个大殿反复回响着那轻巧而又冷漠的声音。
殿下一片死寂……
连藏在龙椅屏风后偷听的女子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悄悄抬眼隔着半透明的江山图画向外望去,依稀可见殿外越聚越多的士兵。
那些士兵身上的铠甲在暖阳下散发着杀光。
不禁觉,心头担心得突跳了下。
昨夜云漠便将带来的精兵撤离阡陌,云铮的二十万大军更不必多说,作秀一般的来了又走,绕皇城向南退离三十里驻扎,就是城中水深火热,只怕也赶来不及。
而今这里犹如一座待屠的空城,除了满朝反对云漠登基的臣子,还有几日间汇聚于此诛伐谋逆亲王的军队,他们势单力薄。
默然许久,文丞相从左列之首步出,行至殿中,笔挺站着高声道,“三王爷乃当今先皇第三子,幻帝初年封王,赐封地漠北,非吾皇,臣等理当不跪!”
跪他,便是助他反,便是逆天而行。
好一干忠心耿耿的大臣。
云漠呵的轻笑,身姿前倾了些,同他打趣,“你怎知,本王不是天子?”
“荒谬!”文丞相一身傲骨正气,早就见不惯云皇对邪烈王的几度纵容的态度,“亲王就是亲王,先帝遗照,大皇子继承皇位,岂是三王爷逆改得了的?若王爷今执意登基——”
“你当如何?”忽的,云漠站了起来,登时大殿之上,气氛更僵,所有人都绷紧了那根弦,蓄势待发!
扬起下巴,姿态更高傲的睨视他,“莫不是,丞相大人要替天行道,灭了本王?”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10
灭了本王……
灭了邪烈王云漠?
这样的话,也只容得他本人说出来自我调侃。
让别人听见,总觉得像是不可思议的玩笑。
事实是即便外面大军涌入皇宫,将此地重重包围,群臣有诛伐亲王的口谕,也不敢贸贸然刀剑相对,心中还出奇一致的抱有希翼,若眼前鬼魅的男子能退一步……
就在他淡然眼神的注视下,文丞相竟把头埋得更低,不敢同他直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自古皇子继先帝遗照登基为新皇,天命不可——”
“文丞相!”话音轻巧的拔高了些,云漠根本不想听他说完,扬着肆意的笑,对陷入的困局全然不屑,“你就告诉本王,这皇位本王坐不坐得?”
迟疑——
文丞相犹豫了刹那,右列武丞相忽的大声道,“还同他啰嗦什么!?乱臣贼子理应当诛!来人!将反王拿下!!”
殿上顿时骚动!
外面传来铠甲嚯嚯的声音,弯弓、拔剑!夺其反贼性命!
“不过区区反贼,何其可畏?!”武丞相一脸威武,大掌抚着下颚银须,又向外大喝,“今日老臣就替先帝清理家门!拿剑来!!”
话音落,冷芒扫过,一道黑影如闪电从大殿顶端急速掠下,迅猛的向武丞相刺去,杀气腾腾,不留余地!
待到殿外的军队方是涌入大殿正门,筱手中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