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4-01-06 10:41 字数:4801
横飞,断体残肢,让看者惊动乍舌。
“你们家王爷命悬一线,想要护主活命就暂且听我的。”
见韩秋儿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刚才那一下愣是让燕璆的士兵不敢再轻举妄动,广场在彼时顿然安宁,皆在等待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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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儿又怎会料到出来之后会看到这番场面。
原以为就算要打亦不会在皇宫外的广场上,这里三面高墙,被围截起来,简直找死!
这会是无法在回去救枫清鸢了,她更清楚,如若无法将那女子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别说见到邪烈王会如何,就是云铮这一关都无法过。
“初露,藏身之地可安排好了?”她低声问。
眼下只得先暂退,寻到安全之处后再作商议。
看了眼昏迷的云铮,初露笑道,“无需安排,何时去都稳妥!”
得她一言,琴音响起,杀气四溢,韩秋儿看着这些数量众多的士兵,笑言,“如此便好。”
…………………………
三更,公孙府上。
这一夜不知是何处在喊打喊杀,闹得人心惶惶,尤其像公孙芙这般浅眠的人儿,根本难以入睡。
正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忽听到自己院落中有脚步声靠近,那声音轻而窸窣,听不清到底是一人还是许多。
接着自己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柳儿,是不是你?”撑起半身,她向外面看去,珠帘之后,外室似乎安宁得很。
难道是风?
唤了一声不得回应,又想她那丫鬟自小就被她惯坏了,毛病比她这个小姐还多,这时候必定睡得正熟,哪会无缘无故的跑来看她。
莫不是……贼?
她胆子不小,悄悄起身披了件衣裳,取下案台上的剑,走到珠帘边向外看,果然!就看到一个人影。
“什么人?!”大喝一声的同时,公孙芙拔出宝剑,对准那人影想也不想利落的刺过去!
忽然房间内有了光,在她要刺中人影时蓦地看清,那人竟是他!!
亏得公孙芙不是练家子,手下持剑也没什么力,点了灯之后,韩秋儿一把就牢牢将她拽住,拉了回来。
从后面拖着云铮,将他当作人肉盾牌的初露才冒出头来,笑道,“芙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此刻公孙芙受制于人,还没来得及反映,可心里明了眼前这个叫初露的女子,在三年前她们曾经见过,那时候……
再看她拖着的满身血迹的男人,显然已经昏迷过去,联想到今夜不断传来的打杀声,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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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这个反映?”见公孙芙久久不语,双眼不离昏迷中的云铮,仿是在出神,韩秋儿笑着摇了她两下,又对初露道,“你们这段我可不知,把人贸贸然就这么带来,你确定真的没事?”
初露明白她的意思,宫中还有个假的公孙芙,若不得公孙家的认可,那假的又怎么混得进去?
韩秋儿已经在暗示,如果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你是在宫里呆得太久了吧!这位芙姑娘若愿意,只怕进了宫会是你最犀利的劲敌,怎么?对她有敌意?”自顾的把满身是血的云铮扶到软塌上,将他翻趴放上去,男人背后的断箭还未拔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也顾不得别的,初露又对还在深思里的公孙芙道,“如你所见,我家大人受了重伤,若你念旧情,就先救他一命,若不救,我们也不强人所难,立刻就走,姑娘就当我们没来过。”
“他不是你夫君么?”公孙芙终于有了反映,对三年前的事,还记忆犹新,不得人再回答,就走到榻前,揭开云铮的衣裳看那伤口,眉头顿时蹙起,“他伤得不轻,要立刻将箭拔出来。”
见她为云铮检查伤口,初露和韩秋儿对视了眼,才得了个安心,看来这段‘旧情’还是可念的。
“外面还有我们的人,姑娘可否帮忙安顿?”闺房里都能藏下三个刚才还和禁卫军厮杀的逃犯,也就不在乎多收留几人了。
小心翼翼的用剪子剪开云铮背后的衣裳,公孙芙回头望了问话的女子一眼,只觉得她有些面熟,她的装束虽简单,却不难看出是宫装,方才初露和她说的话,她也听了进去,便问,“你是何人?”
突然被这些人闯入府上自己的院落中,事情已经不简单,她必然要弄清楚。
韩秋儿不客气的往桌案边坐下,拿了杯子倒凉茶来喝,道,“韩秋儿,或者你们更熟悉韩昭仪,不过你也不必讶异,想来你并不清楚躺在榻上男人的身份,告诉你也无妨,他是云鎏的明轩王云铮,想好再救,我们也不会无端端的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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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韩昭仪,又是云鎏的亲王,这夜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说不惊动是假的,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梦一般,好容易见到了,岂能让他就那么离开?
“顺便再多说一句——”看到公孙芙不断的迟疑,韩秋儿眼色狡黠,只管捡了关键的道,“初露确实是云铮的侍妾,不过……”仔细探究着她的脸色变化,她笑着继续说,“似乎这些年明轩王一直在找寻一个女子,心意从未改变过,你猜……”
“够了。”断了她的话,公孙芙直起身,回头望她,心中已经有了定数,“要我帮你们是件简单的事,偌大的燕都,如今也只有我能帮你们,不过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公孙家的小姐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亦不勉强,就算要杀我灭口,我也认了,如何?”她看向韩秋儿,眸色灼然。
…………………………
天光微明,一夜终于过去。
晨曦时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空气潮冷,天空阴云密布,颇有萧瑟的悲秋之意。
云铮醒来就见到一袭女子的侧影,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只手托着下颚,眉眼低垂,似在沉吟。
她穿得素雅,是燕璆千金小姐典型的装扮,头上挽着漂亮的发髻,几朵珠花,点缀得恰到好处,天色虽暗,却仍能让看她的人感觉她极富光泽的发,一如三年前灯会上的一场误会,从她的头发开始……
“我不是在做梦吧……”默默看了会,云铮哑笑起来。
他思念了许久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听到人声,公孙芙扭头看向躺在榻上的男子,果然是他醒了。
“你倒是恢复得快。”起身,步伐轻盈的走到他跟前,也不靠近,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笑道,“明轩王——云铮。”
他们二人相识于三年前初冬,在燕都最盛大的灯会上,两个人因为站在人群中看露台上的表演太过出神,挡住了身后的孩子,那些小孩太过顽皮,干脆把他们的头发绑在一起,结果戏散,他二人才发现闹出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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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轩辕辰夜才将继位半年,燕璆举国上下,适龄女子都不得出嫁,留作选妃之用,而云铮也不过为了探听消息才潜入燕国。
交往的半月,对彼此都隐瞒了真实身份,但喜欢,却是出自真心。
就在公孙芙打算向这位云公子表露心迹,而云铮也正欲对她全盘托出时,初露怕多生时段,为求自保,主动邀了公孙芙单独相见,表明云公子乃她的夫君,请求她远离。
公孙虽不是大家,公孙芙却有她的高傲,以为正房寻上门来,就算云公子肯带她离开,她哪里愿意屈就做小?
从此断了联系,让云铮苦找三年。
至于昨夜发生的所有,韩秋儿也都对她说明。
缓了好一会儿,云铮才意识到昨天自己身受重伤,加之到了燕都,才得初露坦白,原本打算自行潜入皇宫救人,也变成配合初露的里应外合,三年前蓉儿会突然不辞而别,兴许也是她从中作梗。
默然沉吟了会,顾不上那么多,抬手抓住公孙芙的手便道,“蓉儿,能见到你太好了,终于见到了……”
云铮还很虚弱,被他握住的手轻易就挣脱了,退了两步,女子才道,“我本叫公孙芙,当日是骗你的。”
公孙芙?
这名字着实让云铮惊了一惊,谁不知道数月前燕皇才册封了新的贵妃,名字便叫做‘公孙芙’,难道……
可看女子的装扮,明明是为出格的小姐的装扮,而且这房间,应该是她的闺房吧。
“也罢,我也骗了你。”他如重获至宝的开心,直接便问道,“你可曾许了人家?”好容易才再见,定要将人娶回吴月关才算数。
话音方落,公孙芙就笑了,“你就只剩下半口气,还想我嫁你?宫中的人儿还未救出,你可有想好怎样跟你家邪烈王交代?”
都知道了?
云铮又一愣,只怕这女子知道的比自己多吧。
“初露和其他人在何处?”
“初露与韩秋儿在睡在丫鬟的房间,剩下的人在隔壁的佛堂,你们昨夜闹得凶狠,只能暂时屈就,受了伤的人我已经安置过了,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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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芙是个心细的人,以前相知时云铮便知道了。
听她做的安排之后,便宽慰一笑,女子虽然没给他好脸色,态度倒也不错,转身给他倒了杯药茶,扶他坐起来喝。
“我哥哥已经入宫上朝,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回来,宫里的情况,还须等他去探听。”昨夜动静虽大,今天却没有告示张贴,想必是没打算告知天下了。
“你哥哥……是礼部尚书公孙悟?”
对公孙家,云铮有些了解,出身平凡,全靠自己考取功名,一身才华,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他妹妹。
“是。”接过他喝空了的茶碗,公孙芙便走到方才起身的窗边又坐下,说,“宫中的那个公孙芙是假的,她与家兄颇有交情,与你们邪烈王妃似乎也有某些联系,现在还不知个中情况如何,只等……”
正在说着,屋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是急促,才刚听见,人就已经将门推开闯了进来。
“哥,你下朝了?”往日这点时间,只怕刚够他从家中走到宫门,再原路折返回来。
看了眼已经醒来的云铮,懒得和他寒暄,公孙悟只道关键,“皇上今日只颁了一道圣旨,三日之后,要立代妃为皇后!”
这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云铮立刻从榻上弹起来,“怎么可能!?”枫清鸢是云漠的挚爱,若她做了燕璆的皇后,后果不堪设想。
他新伤未愈,这一动就牵扯了伤口,血从纱布间渗了出来,公孙芙一见便皱了眉头,走过去按他躺好,“你急也没用,代妃的来历本就不清,他是皇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如今天下太平,立后一事,只怕大臣都非议不得。”
公孙悟看到亲妹如此举动,心下也是个明白人,昨天夜里急急的敲了他的房门,让他来到这里看到这人之后,就更清楚为何她不愿入宫宁可被人取而代之的缘由了。
眼下帮了此人,就只能帮到底。
藏了万岁的逃妃不算,接下来还要想办法把将要成为皇后的女子救出来,才能离开此地,只怕今后燕璆再无公孙家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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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收留的人已经收留,犯的第一条就是包庇重犯的株连大罪。
想回头是不可能的,只能做个叛臣……
从昨夜开始,公孙悟就在不停的计较权衡。
他倒是没有一个只为国家的赤胆忠心,到底是文官,不敌武将热血,只要识得英主,赏识他为千里马,在哪里都可以施展得开。
罢了手一挥,往椅子上一坐,“皇上今日只下旨封后,并未提及你们昨夜的事,连韩昭仪逃宫都不曾告知,只怕一切心中有数,至于宫里那位代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下官有言在先,救出明轩王要的人之后,我公孙家上下五十七口必须安然无恙,你要保我兄妹二人全身而退,还有劳民伤财弑君叛国之事,恕下官一律不做!”
这便是在谈条件了。
对公孙悟的迅速决定,公孙芙也略显得吃惊,讶异的看向家兄,他却不以为然的答,“这人是你擅自决定救下的,还不能听我的善后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少管,女大不中留,早点把你许个人家,我也对得起逝去的爹娘了。”
说着便拱手向天,就座弯腰,似模似样的拜了一拜。
不等公孙芙说话,躺在榻上的男子笑道,“公孙小姐还没许配人家?公孙大人觉得本王如何?”
扫了云铮一眼,二人已是心照不宣,公孙悟只道,“明轩王虽像只病猫,可好歹是云鎏的亲王,下官也不想颠沛流离的逃到邻国,还要睡大街。”他细皮嫩肉,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得起。
云铮与他一唱一和,“不知离开此地回了吴月关,本王是否就可以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