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4-01-06 10:41 字数:4852
那些杀戮,那些强装的坚强、冷漠还有无情,现在都与她无关了。
来到这里,她便是枫清鸢,害怕可以哭,不想便拒绝,她要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不可能自由自在的……对吧?
云漠见她不正面与自己做对,知她又变回那个胆小怕事的枫清鸢。
神色微有一顿,便道:“本王喂你。”
索性将剩下的水仰头一并喝掉,在女子不及出声时,便凑上她的唇……
☆、【毒】命运把我带到了哪里?11
清鸢正开口欲拒绝,哪知那男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了上来——
霸道的揽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控住她他后颈,将口中的水用嘴喂给她。
女子陡然一僵!
只感觉有源源不断的甘泉流入自己干涸的咽喉,沁人心脾,她才从昏睡里醒来,知道体内必定留有余毒,身体都是软绵绵的,怎么反抗?
拒绝不能,只好乖乖的将他喂的水都喝下。
云漠的吻很轻,完全堵住了她的唇。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自然的香味,让人不自觉就会卸下防备。
清凉的感觉,温柔的感觉,安全的感觉,一下子将清鸢完全包围。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片刻失神,仿佛在回味那爽口的清泉。
丝毫未觉,两人口中早就没了流动的水泽。
有的,只是交缠在一起的彼此灵活的舌。
清鸢好像醉了,一种从未萌生过的适怡感缠绵心田。
时而,像羽毛轻盈的滑过心间。
时而,又仿若生出了翅膀。
这感觉不可思议的妙极,让人停不下来,只想拥有更多……
她忘记了这个男子天生会蛊惑人的心智,让人顺从他,跟随他,甚至把自己交给他。
她情不自禁的在男子口中轻缓的探寻,陌生又有些急切,而那男子,也乐得陪她玩着追逐纠缠的游戏。
他们唇贴着唇瓣,身体不自觉靠近……升温……越发陶醉。
外面停滞的队伍,各自休息,都不敢贸然向车内探视,由得皎月泛出清冷银色的光辉,罩在各人的身上,披星戴月,珍惜着得来不易的休息。
晚风习习,缱绻着夏日的干燥的味道,一阵阵吹来。
马车内的女子,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
她忘我的拥上男子的颈项,指尖轻抚过他俊美的面颊,眷恋丛生,如胶似漆。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觉,渐渐忘我……
两人的鼻息逐渐不稳,云漠更忍受不了她这样的浅尝即止。
干脆一个侧身将女子彻底压在身下,大掌将她两只纤纤素手固定举过头顶!
空出的另一只手,大肆攻城略地,揉捏着她柔软的身躯。
☆、【毒】命运把我带到了哪里?12
滚烫的温度,狂肆的邪吻,滚铁一般在她胸前烙下数个印记!
迷离的女子瞬间清醒了。
“唔——”她闷声支吾着,身体也在扭动挣扎,想要博取一丝救命的氧气。
云漠哪里肯随了她的心意?忽而就变得极其霸道,像是要将女子揉碎了似的侵占着她。
用力吮吸得她舌根发麻,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对她那点抗争的绵力,不屑一顾。
偌大的马车,在两个人的强烈对抗下轻轻晃动起来——
清鸢一愣,眼角的视线就向外望去。
这车三面挂着纱帐,风吹隐动,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不会看见。
一面推搡着那男子,一面还要提心吊胆,心里简直叫苦不迭。
云漠好似察觉她的忧虑,讨厌她的不专心。
扶在她后颈的宽大的手掌上移,将她面颊牢牢锁住,强迫清鸢只能看着自己。
压在她的唇上,男子邪肆的坏笑道:“别动,让外面的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然后……深吻!
“你……放……”清鸢含含糊糊的发出抗拒的声音。
只感觉灼热灵活的舌在自己口中搅动汲取,毫无怜惜,和之前那样的温柔比起来,判若两人,这样的感觉,她不喜欢!
她恨极!故技重施,狠狠咬了他一口!
男子闷哼了声,并未退出,反而用齿间用力咬住她的唇,还以颜色!
清鸢哼哼着呼痛,是真的被他咬痛了!
这个破男人,居然那么会记恨!
云漠听到她呜呜的声音,压住她的嘴角弯出胜利的弧度,面上快意得很,跟他斗?她还嫩了些。
女子挣脱了只手,不管不顾的碰到他的身体,拽着他腰间的软肉,旋即扭转——
邪烈王俊美的脸庞陡然僵住!
终于放开了她……
“你敢掐本王!”还咬他,不止一次!
支起半身,云漠的俊庞难得抽搐着,眼底压着一片愠怒,瞪着枫清鸢。
“你还不是咬我!”女子也瞪回他,不甘示弱,当她是软柿子么?以为谁捏都是一个准?
两个人都有些微喘,两双对瞪的眸子里均是有爱意和恨意在朦朦胧胧的交织……缠绕。
☆、【毒】命运把我带到了哪里?13
只是两人都浑然不觉,不明为何此时心中会如此复杂。
从来,云漠没有那么想要占有一个女子。
他们都拜堂成亲,若不是昨日生出那等意外之事,只怕枫清鸢此刻早就是他的人了。
全因她渴求得太少,生活得太纯粹,她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失措感。
这是任何人都不曾给与过的动摇。
若说这个世上有什么是他抓不住的,没来由,他就会想到枫清鸢,仿佛她不属于这里。
她的纯粹,之于置身阴谋权术、虚情假意中的云漠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澄净。
她可以不为谁而活,只为自己,让他在旁暗自关注,心生强烈的嫉妒。
怎么可以有人……不受他的摆布?
怎么可以有人……活得比他恣意快活?
初时他想将她毁掉,然而现在呢?
云漠已经分不清楚对枫清鸢的感觉,可他知道,他想要完整的拥有她,掌控她,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强取豪夺,也想分享她的那份恣意。
缄默了片刻,清鸢渐渐经不住那么近距离的对视了。
云漠那极易蛊惑的妖颜张扬着某种致命的气息。
他缓而轻的呼吸轻轻拂在女子面颊上,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
于是不战而降,女子自甘认输。
不与他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把脸撇向一边,她看外面总可以了吧?
可是侧脸向外看去,隐约之间,透过轻纱,就看到外面簇拥着这车外围的男宠们。
光是那道道背影,都活色生香,明艳动人,清鸢心下更不是滋味……她被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强吻了!
云漠看着她变化的表情,仿佛察觉了什么。
冷魅一笑,心情霎时有所好转,低下头去,在她耳边喃喃:“你在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清鸢倔强道,全拿反问当否定。
她打不过他,拗不过他,嘴皮子上还不能占点上风?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嫁的人是举国皆知的断袖,和男人吃醋?!她才不做这种怂事……
男子的俊眸悠悠然望了外面的男宠们一眼,又望回枫清鸢。
☆、【毒】命运把我带到了哪里?14
云漠似乎看出了什么,心中动了一念,忽而向外冷然启音道:“你们都退下去。”
得令,男宠们默默的下了马车,不再碍着这儿那生了闷气还不承认的女子的眼了。
“这下可满意了?”再对女子开口时,那音调里又恢复了稍有的柔软。
奢华的马车,就剩下那对人坐在上面。
清鸢睨着云漠,诧异道:“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你是邪烈王,想做什么不可以?何必问我,再说你问我,我说了,你又会真的按照我的心思去做?”他此刻留恋她,也只是一时新鲜。
这点道理,她还是晓得的。
男子半眯着眼眸,俯在女子身上也不离开,手又玩捏起她柔软的长发,话语轻缓:“那为何方才本王吻你,你要拒绝?”
枫清鸢不知,其实她是第一个拒绝云漠的人呢。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女子很有原则的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向你解释那么多?”
“可拒绝之前,你是有接受,这又是为何?”云漠好笑的问,难道他生出错觉了吗?
事实上不止一次,初次他强吻她时,她不也几乎迷失了心智,不知不觉的开始回应。
最后忘我……
他像是有某种魔力,总能轻而易举的将她俘虏。
清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在云漠灼灼目光的逼视下,她心直口快的脱口道:“那你是引诱我的!”
言毕,男子微微一怔。
他……引*诱她。
倏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地宫里那个叫揽月的女子说的恶毒的话语……
‘沙场上战无不胜的邪烈王,受伤之后能够迅速痊愈,魅惑的脸孔,天生吸引周遭人的魂魄,你可知,那是一种媚术……’
‘你是不是一直怀疑,生下自己的女人是个妖孽,是狐妖,而你,只是个半人半兽的畜生?’
清鸢本无心,可那话太过震惊!
她不知怎的就记在心里,虽未说出口,然云漠的倾世俊颜,还有他妖异的气息。
都与那女子说的话有着不言而喻的共性,就是云漠自己,也难以断然否定。
☆、【毒】命运把我带到了哪里?15
他根本没有理由去否定……
这话,只是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说辞,未经多想,却在说出口之后,见到男子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淡淡的、类似伤痕的落寞。
凝着身下的女子,云漠的面色越来越沉凝,最后冻结成冰,恢复了漠然的本色。
“我……”清鸢想说些什么,这话非她本意,只是口快,她想解释,那男子根本不给她机会,倏的起身,掀开纱帐的同时向外低声喝道:“把本王的坐骑牵来。”
那话音如何听,都是有气的。
转眼之间,舒适的马车里就只清鸢自己一人,顿时才觉得这里面空间异常宽阔。
队伍又开始移动了,女子悄悄探出脑袋向他那方看去,只见到云漠骑着马行在最前面,单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衣袂飘决,墨发飞扬。
冷漠挺拔的背影,孑然而立,遥远得堪比天上闪烁的星辰,星光虽美,却不可触及。
刚才那句话,足以让她丢掉性命,可是云漠却没有发作。
其实,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呢……
清鸢心里轻叹了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队伍的后方,墨千宸见前面一会儿好一会儿又僵了的两个人。
不解道:“王爷以前从未这样过。”
他当然知道云漠的性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惹恼了邪烈王的人,横竖不过是个死。
可却从没见过他喜怒转变那么快,方才还遣散了周边的男宠说悄悄话来着,马车里的动静他们不敢看,耳尖也听得到一些对话,明明是喜欢的嘛……为什么要怄气?
转眼之间,他们爷就下了马车负气的骑马奔前面去了。
也不知道枫清鸢哪里把人开罪了,不怕再被关起来么?
陆越骑着马与墨千宸并肩而行,望着前面,笑语道:“这样不好吗?”
他一怔,心下立刻觉悟,不是不好……
跟随云漠七年,从一个只会意气用事的少年,变成沙场上威名远扬的将军。
在墨千宸心中,云漠完美绝世、冰冷无情、阴郁偏激、嗜血甚至暴虐……却是他忠贞不二的侍主。
☆、【狐媚】要做他的妃1
在那男子身上,总是少了什么。
而当枫清鸢在他身边出现时,也会连带他或缺的一部分弥补。
忽然就明白了,是人之感情。
枫清鸢,让云漠变得越来越……有血有肉。
“挺好的。”
望见车里的人探出头往前面看了看,然后那颗脑袋懊恼的缩了回去。
墨千宸淡然一笑。
…………………………
云鎏之南,绵延万里的山脉,将燕璆与之隔绝。
深夜的燕璆帝都,被群山隐逸在一片万籁寂静之中。
宽阔的街道上毫无人影,两旁的建筑苍凉而寂落。
只有肃穆的军队,来回交错而行,铠甲磨发出整齐的声音。
不同于阡陌不夜的繁华,这是一座铁血的城,冰冷的城……
一道白色的魅影,悄然行于座座房舍之间。
几个高低起落,在一处较为隐蔽的房檐阴影下顿足。
女子旋即半身,蹲了下来,整个身躯都没入黑暗。
那双琥珀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街道,仿佛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慢慢的……街道转角先是有了窸窣的脚步声。
映着那暗夜的火光,一队侍卫护着辆马车向这处行来。
公孙悟坐在车中,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