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4-01-06 10:41 字数:4880
只是这份舒心,他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回吧。”静静注视了她会儿,云漠淡声道。
心中还是有少许不解的,她嫁给他,仅仅只是为了好吃好喝?
甚至连那个人是谁都可以无所谓,只要供她想要的生活便可?
就在转身之际,清鸢手里的那块玉突然没征兆的忽闪了下!
那光并不强烈,可是却真实。
两个人均是一怔,没有反映过来是个如何的情况。
清鸢更是因为手里的玉闪了那一下,僵了全身站在原地,半寸都不挪了。
眸色诧异的扫过手心里的玉,再看向云漠,好似想要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她刚才……没眼花吧?
男子也是蹙着俊眉,盯着那块普通的玉,神色里带着几许意味不明的踌躇。
沉寂……
一切安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个……”
清鸢唇间轻动,话未说完,云漠手中火把的火光竟然在逐渐变弱。
以肉眼能看清的速度,火芯慢慢变小……就像燃烧殆尽,最后彻底熄灭。
黑……
几乎是在黑暗笼罩的瞬间,清鸢的呼吸也差点跟着屏息。
她对黑暗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诡谲】地宫里的女人5
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那是种无能为力让人窒息的感觉。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该行向哪里……连颤栗都需要勇气。
我该怎么办?
蓦地……一只手将她微微泛凉的小手覆盖,握住,那是极轻极柔的动作。
她在独自惊动之后获得一片慰藉。
男子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伸出自己宽大温暖的手掌,将她呵护在手心。
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默默的握住她的手。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他身上清新的甘草香,他平稳沉着的呼吸,他让她感觉到安全。
由衷的,清鸢从内心舒出一口气。
仿佛是在说:我知我安全了。
闻声,云漠浅笑,并未说什么。
就在心下安然沉淀之时,清鸢手中那块玉,再度有了反映……
那是纯白的流光,从她的指缝中轻缓的流出。
细看之下,宛如天际中闪耀的星河,灿然无比,温暖柔和。
散发出令人心神向往的美丽的光辉。
清鸢惊诧极了!
那光丝毫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女子只是惊叹着它的变化。
她看向云漠,云漠就站在她的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并未放开。
星光越来越多,照亮了整个暗室,这时他们才看清这里是多么旷阔!
简直就是一座长方形的地宫!
十二根光滑粗大的石柱仿佛与那些散落的光辉相互辉映着。
而那两人正好站在石柱尽头中央的位置。
看着星星点点的光缠绕上石柱,
最后又回到他们身后那堵平滑光洁的青石墙面上。
逐渐的……汇聚成一副巨型的画卷,闪着光的画中,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
裙摆飘摇,青丝飞舞。
她有着无法形容的美丽,连她身边簇拥的牡丹都成为多余的点缀。
光华四溢,那女子好似随时都会从墙中跃然而出,为你献上一段惊世妙绝的舞蹈。
☆、【诡谲】地宫里的女人6
清鸢抬头仰望,不可遏止的发出感叹,“她好美啊……”
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的云漠,神色早就暗淡了下来……
“你说她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的墙上出现?”
侧头望向旁边沉默的男子,清鸢眼眸忽闪了下。
云漠的侧脸,完美无睥……
可此刻看上去,却透着淡如冰霜的冷,那是旁人无法触及的距离。
他与墙上的女子,在神韵上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是本王的母妃。”
同样绝世,丝毫不逊色于墙上那女子的男人,话音清冷的给出了答案。
同时,松开了握住清鸢的手。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墙上出现——”
云漠看向清鸢,毫无暖意的星眸里渗出丝丝危险。
话语里,极尽冰凉,“本王是否该好好的问一问你呢?”
…………………………
夜幕,星辰闪耀。
皇宫里的酒宴,日日繁复,花样未曾重叠过。
昨日太后最宠爱的知娴郡主早早的进了宫。
因为清鸢无故失踪,可人儿被晾在一旁整日。
现在人找回来了,难得宫里这般热闹,老人家便在坤寿宫办家宴。
至于昨天有意加害她的凶手,也在着力调查中。
禁宫中的守卫,明显增加了许多。
只是无人知晓,早上邪烈王与那女子在玲珑阁发生了什么。
清鸢不自在的坐在云漠身边,不时偷偷用余光去看他……
男子的脸色静如止水,悠然自得的饮着酒。
仿佛对之前玲珑阁发生的事并不在意。
自见到他落座之后,二人都没有言语。
可谁知道呢?
早上他在质问完她之后,不等人回答,就拂袖离开地宫。
看上去,是很生气的。
墙上发光的图画消失得很快,转眼间又恢复寂灭的漆黑。
吓得她大气不敢喘的跟在他后面,一路忐忑的跟了出去。
☆、【恐吓】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1
之后……清鸢就被太后派来的人逮了个正着,迫于无奈在玲珑阁呆了整日。
没想到入宫容易出宫难,又因为早上发生的事情太诡异。
以至于坐在云漠身边,整晚都不自在。
太后的寝宫,装饰得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随处可见带着牡丹图案的摆设,随便一件瓷器都价值连城。
云鎏国地位最高的女人,日子过得着实舒坦。
可是想起玲珑阁地宫里看到的那副绚丽的图画,清鸢就觉得,正坐上已经显出老态的太后,与她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不知道,云漠的母妃是个怎样的人。
以前她从来不留意皇家的事,在宫里的这两天也没有见到石壁上的人。
她生得那么美丽,云漠会有如此惊艳的外表,也就不稀奇了。
想罢,或许是曾经的职业习惯,清鸢不自觉的留心观察起整个酒宴来。
皇帝托辞有国事处理,没有出现。
今日相陪的只有皇后和一位贵妃,以及昨日已经见过,并且差点被误会的明轩王云铮。
还有一个穿戴华贵程度与在座亲王不相上下的男子。
他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眉目俊秀,举手投足皆散发着皇族风范。
听他与皇后说话,清鸢才知,原来是皇室里最小的王爷,合锐王云流炎。
至于那位太后宠爱有加的知娴郡主,则破例坐在她身下的近桌。
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大抵十六、七岁,娇俏的面容有着这个年纪的稚嫩的少女之美。
一张灵巧的嘴,逗得大家连连欢笑,是个讨喜的人物。
家宴开始到现在,太后一直拉着她的手心说了好久的话,对她的宠爱是人所共见的。
只不过,知娴不时有意无意望向清鸢。
那皎洁的眸光状似不经意的罩在她身上时,清鸢会感到莫名的敌意……
真奇怪,那是她的本能,应该不会有错。
可知娴只是一个看上去无邪小姑娘,希望是她会错意思了吧。
☆、【恐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2
酒过三巡,太后不胜酒力,由贴身侍婢扶着回到内殿休息。
唯一的长辈走了,座下全是同辈的人,自然没之前那么拘谨。
乐声再起,异域风情的舞娘穿着七彩的纱衣,宛如蝴蝶,翩然的跃入视线。
这曲子激荡,女子舞得又极其大胆,妖娆诱*惑,姿态婀娜。
半透明面纱下诱人的红唇不经意撩起抹醉人的笑意。
成功的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看惯了宫里那些循规蹈矩的舞蹈,热辣的异域舞,直教人啧啧惊叹。
这是云流炎特意从自己的封地上带回来的人。
现在见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心下十分满足。
一舞方毕,借着今日家宴,站起来向云漠敬酒。
“三哥,祝你大婚之喜,与三嫂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他话音朗朗,双手托着美酒香溢的金樽杯,满脸堆着祝福的笑容。
好单纯的一个人!
清鸢心里想着,对他回以感谢的笑。
云漠却只是象征性的举起酒杯,人都未站起来,淡淡道,“多谢。”
而后自饮了一口,这便罢了。
其他人才是注意到,似乎今夜邪烈王的心情不是很好。
整晚,也不过说了刚才那两个稀贵的字而已。
他淡漠的坐在那里,如一只刚睡醒的豹,狭长的美目半眯。
扫过任何一处,带来一片彻骨寒冰。
在座的人,谁不是人精?
都深知此人惹不得,若不想得罪,就和他保持距离。
在他想要安静的时候,更别去打扰。
皇后展颜一笑,打圆场随便起了个话题,众人就跟着聊了去。
云流炎似乎对云漠的冷淡不是很理解。
但也没多说什么,回了自己的位。
清鸢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他自顾的饮着酒,心不在焉。
她想问他是不是白日里地宫里的事惹他不快。
可觉得他脾气太古怪,又作罢了。
☆、【恐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3
谈笑声中,沉寂中的人,忽然清冷的开口,“四弟,只是恭贺两句而已么?”
笑语被打断,在场的人都僵了一僵,云流炎更不解他的意思。
云漠微微抬起头颅,唇角一勾,露出灿然夺目的笑容,问,“难道没有贺礼吗?”
再开口,话语里竟有了几分期待。
只是这样的期待,让所有人还有清鸢都不自觉的寒了背脊。
贺礼?
这天下只要云漠想要,也不过是一句‘发兵’这般容易的事。
如今连天子都避其锋芒,他还缺少什么呢?
“三哥想要什么贺礼?”云流炎不好意思的笑笑。
又说,“我自霞城来得有些急,没有准备,所以……”
“方才献舞的人,可是你带回来的?”他原是看中了那个舞娘。
可云流炎一听神色里更加尴尬,支支吾吾道,“那个舞者……”
“四弟舍不得?”挑眉,男子嘴角溢出一丝轻笑。
多年手足之情,也不过如此了。
“不是的!”那方人依旧为难着,但又不好说是为何缘由。
皇后等人也急了,若只为一个舞娘伤了兄弟和气,有失大体。
只得玩笑般好生劝道,“四弟带回来的可是什么绝色佳人?传上来给本宫瞧瞧,方才一直带着面纱,舞得瑰丽动人,让我们这座下看的人都好奇得紧呢!”
说完,皇后就命人传已经退下的舞者进殿准备赏赐。
云流炎却急得蹦起来,“一个舞者没什么稀奇,可他是个男人!三哥大婚,我送他个男人做什么?!”
话罢整个内殿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云漠的断袖之风早就传遍,云流炎又怎么会没听说?
如今这厢正要大婚,他把自己的男舞姬送给人家做贺礼,是有多嘲讽?
传出去,只怕会被人笑掉了大牙!
皇后脸上的笑意僵得难看,云铮只顾喝酒,温润的神色里透着无奈。
☆、【恐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4
唯独云漠,一副本该如此的笑容,望着被太监领到殿中的舞娘。
兴味道,“把你的面纱摘下来,让本王瞧瞧。”
舞者得令,将半透明的红色面纱取下,露出不逊于女子的柔媚容貌。
淡扫蛾眉,朱唇润泽,细致的五官,只怕寻常男人见了都会动心。
他身材纤细,有着男子的俊美和女子的妖娆。
站在殿中,举止从容不迫。
丝毫没有因为一众皇族的气势而显得胆怯。
自身光彩难掩。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一则是惊叹于男子的美貌。
还有一则,更是担心云漠接下来会做的事……
可是,谁能阻止他呢?
“你叫什么名字?”打量着那男子,云漠淡声问。
“奴才绿昭。”
“绿昭……”云漠呵的轻笑了声。
唇角勾出满意而兴致的弧度,“本王府上正好少个如此标志的舞者,三弟可愿割爱?”
云流炎只觉难堪,垂目不语,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默然之时,知娴郡主忽然开了口,道,“漠哥哥真是会玩闹,现在满城都在传那些流言蜚语,你要了流炎哥哥的男舞姬,不是更加招人话柄么?”
也不知她是在装还是真不知道,话罢云漠笑意更深。
“哦?不知是何流言如此了得,连本王都非避这个嫌不可。”
知娴一脸无知,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就是说漠哥哥……”
“知娴!”皇后猛然站起来断了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