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铲除不公 更新:2024-01-06 10:41 字数:6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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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男奴》by:吕希晨(星野)
作者: 荷泽有鱼 发表时间: 2005/10/07 13:05 点击:33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楔子
唐之盛世,首推贞观之治,后为开元盛世,其间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长安城内一片繁华荣景,国运昌隆之象令朝野礼赞大唐天运历久弥新,盛世千秋。
但自开元二十四年起,唐玄宗宠信李林甫,因而疏贤臣,不再任贤纳谏、励精图治;近小人、亲奸佞、纵情声色、渐肆暑欲、怠于政事,终至开元盛世逐渐萧条,遂使后世留有“春宵苦短日高超,从此君王不早朝”等句讥之。
所幸,当时北方赖有三位名将驻守以为屏,使强敌不致南下兴兵扰民,然即使是贤能之臣、忠义之士,无法遇明主亦无力回天。
“龙城飞将皆俱在,胡马难以度关山,东有镇远北灵武,西有威武护大唐。”等诗句盛传于民间,百姓口耳相传,孩童可歌可吟。
然,史事如镜,能臣与昏君,终究只能存在一方,孰存孰亡,且看天命如何为之……
第一章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滚滚翻腾的黄沙,阵阵叫嚣的北风,两军对峙各据一方,为首的大将似有默契般地隔着一条涓流对望,任两方旌旗飞扬,许久,似相互凝望又似彼此衡量,双双均企图看出对方的弱处加以击杀。
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末已——两将身后是一时间无法细数的兵士,有老有少,个个执刀张弓、杀气腾腾,却又异常地静谧,气氛诡谲。
须臾,两军大将高举手上闪着银光的大刀一喝,座下的马匹骁勇冲向敌阵,牵引震天的嘶杀叫阵声和身后紧跟着举刀挥舞的步兵举步冲向前,就在一方先行踩过涓流时,仿似已注定了孰胜孰败一般,大军压境有如豆象踩辗脚下的一群蚂蚁,互不留情的砍杀于焉开始。
若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鲜血染红大地,差点就教人忘了原先土地的颜色,坐在马背上的两军为首者,眼中只有对方,全然将对方看作自己的敌人,为了除去这敌人,必须排除挡住他路的兵士,举起利刃砍杀前来击般的小小士兵,两将的眼中只有彼此。
终于,将与将之间只有一个马步之隔,双双露出诡异的笑,没有吆喝声,马匹已受主人命令向对方冲去。
银光交击出红色火光,一方吃力接下,一方冷凝微笑以对,孰胜孰败仅一招间决定。
忽而一方俐落地闪过银刃,一方将首末意识到情况生变,甚或可以说在他还来不及感觉到痛时,便见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分家,视线愈来愈模糊不清,被急急奔逃的士兵踩在脚底,想呼喊已无能为力,竟成一坏黄土冤魂!
得胜的一方将领冷笑末减一丝一毫,更因己方的胜利而狂笑,招来随侍的副官,接过恭敬递来的大旗,狠狠插上敌军败将从马上掉落的尸首,狂妄的笑声作为欢送敌人溃不成军撤退的贺礼,讽刺且张狂。
黄沙依旧滚滚,北风依旧叫嚣,然一将功成万骨枯,败将末有功,更留有一身耻辱,死后史家留何评价已不可知,只知在战后的黄土地上,血河取代涓流,数不清的尸首替代倚流而生的矮草,夕阳与血同时染红大地,胜利的旗帜在风中飞扬,写着胜国之名——
大唐
幽州,亦称范阳,为感唐扼制东北咽喉的重地,而卢龙镇则为扼守东北之军事重镇,亦同时控制东北与大唐百姓之交易,故虽名为军事重镇,也因地近北族蛮夷而成为南北货交易之商业重镇,繁华荣景与江南苏杭无异。
虽为重镇,亦难免有异族人打粮草之事情发生,其中尤以契丹人为最。每逢秋收,家居近北之百姓必遭其抢夺收成,但自从西门独傲被册封为范阳节度使以来,打粮草之事逐年减少,西门独傲之名于契丹族人耳里,与食人猛狮无异,因此,近几年东北再无征战,百姓得以安定。
西门独傲,官拜范阳节度使,册封镇远将军,其功迹非一时间足以道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故唐朝皇帝将东北十万大军交子他手,镇守边疆以防奚、契丹二族南下侵扰大唐百姓。
然,拥有重兵必定忠于唐主吗?
这个疑问始终盘旋在副将丁忠心里,只不过他没胆去问,主子的性情捉摸不定,就像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一介小兵忽而受他拔擢成为副将。
昂首阔步向将军府主堂,右手握着远从长安城传来的急令,他的脸色不见一丝急迫,长年征战,早将他的性子磨得冷静。
“敢禀将……哇哇……”昂首阔步仅止于跨过主堂门槛,取而代之的是踉跄步伐与慌张,磨得冷静的性子此时似乎没啥用处,咚的一声,丁忠双膝跪下。“请、请将军恕、恕罪!丁、丁忠不是有意要……”
低沉的笑声和娇笑的女声在主堂里回荡,丁忠拗黑的脸此刻是红成一片,连抬头都不敢。
主堂之上唯一一张象征兵权的高位,现下正坐着将兵权悬挂在身、将几乎半裸的女子拥在身上的主子。
天!这里是主堂,是将士们有可能经过之地啊!丁忠在心里直呼,瞧见这光景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想了想,丁忠心里不禁发毛,主子会怎么惩罚冒犯他的人实在没有人拿捏得准。
“下去。”比笑声更为低沉的命令佣懒出口。
“是!”丁忠得令,心下正庆幸主子不怪罪于他,立刻弯身向后退。
“不是你。”低沉的声音带有淡淡的笑意,把丁忠的紧张和庆幸看成一出有趣的闹剧。
“啊?”丁忠讶然抬头,只见半裸女子早已不在主子怀里,才知道被斥退的人是她不是他。
“进来。”与先前女子欢闹的男子外衫大开,露出一看便如是练家子的厚实胸膛,他运整衣都懒得,完全不在乎自己凌乱的样子会给部属什么样的想法。
“是。”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丁忠哀怨地想,已经做好掉脑袋的打算,幸好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会祸及其它人,“丁忠自知有错,请将军降罪。”
“长安传来什么消息?”西门独傲只手撑额,完全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佣懒低沉的嗓音问傻了丁忠。
“呃?”一时意会不过来的丁忠愣在当场。
堂上冷然的眼朝阶下跪着的丁忠扫一眼,薄唇缓缓开启:
“你以为我会为一个没有价值的女人责罚能上场打仗的你?”
“丁忠不敢。”
西门独傲勾勾食指,“把手里的传令交上来。”
丁忠步上阶梯,恭敬地呈上传令,立刻退回原地跪下。一会儿,低沉的哼笑在自己头顶响起。
“又有仗打了。”先前冷如寒霜的眼中忽而闪动兴奋的精光,唇角斜挑,彷佛多日末曾进食的野豹今日终于见到猎物般,流露出饥渴与迫不及待的强烈气息。
这嗜血的模样,让丁忠打从心底起了寒颤。
老实说,他很怕见到主子有这种表情,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虽仍摸不透主子的性情,但至少也知道当见着主子露出像现在这样的表情时,就代表北方边境将有战事发生,而且绝对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主子对敌人不留活口及斩草除根的作法,让他们范阳军在民间又有个“肃杀军”的名号,就不晓得堂上的主子知不知情了,但丁忠推测向来没有任何事能逃出他盘算的主子定是知道,而且乐在其中。
“敢问将军,这回我们的敌人是……”
“契丹。”西门独傲简短道:“皇帝的意思是要我攻溃契丹,一统北方。”
是他太多心吗?丁忠偷偷抬眼瞧主子的表情,斗胆地问:“将军为何面露不悦?”
不悦?“到底是跟我多年,丁忠。”西门独傲起身步下阶梯拉起他,径自往外走。
丁忠自然紧跟在后。
“如果击溃契丹,对唐朝皇帝而言是一项可名扬后世的功迹:但于我……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
“将军?”
“如果取下契丹……”西门的傲突然停在后园花丛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无心赏花,但他似乎故意使人有此错觉似的将目光落在绽开的杜鹃上,这份假象的优闲,随着他勾起的唇角与吐出的话语在一瞬间冷冻成霜。“以后还有仗打吗?”
“将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的丁忠吶吶开口,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当是我说笑。”西门独傲冷眼瞥向副将。当年一眼看出他是可造之材而破例提拔他,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