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3-12-31 12:15 字数:5068
呿,难道善良就注定要受人欺负?她只是不小心看到他在清理血淋淋的伤口这男人便撂下狠话不会放过她,还偷吃她的嫩豆腐
他打跑坏人救了她们母女,她是万分感激怎晓得他色性难改,死赖著她要索取报酬可怜的她就像猎物遭他缠身不放,躲也躲不掉他甚至还登堂入室,摆明了要硬赖她到底
可恶!他到底想怎样啦?什么?她乖乖听话他就愿意娶她?!神啊!这完全不符合她的祈求嘛!她明明是拜托月光菩萨为她找个体贴的夫君
让她拥有平凡的幸福和平静的心灵可瞧瞧这个用轻佻无赖掩饰阴寒性情的俊美男子根本就是危险的代名词,跟他在一起注定要倒大楣…
正文 第一章
「荷萍,我们先回去,免得张嬷嬷找不到人,又骂人了。」
一个长相平凡的十六岁少女拿着刚洗好的衣服,同另一个少女,从河边站起来。
柳荷萍还在搓洗衣服,她抬起秀丽的脸,露出一朵温柔的笑靥。
「嗯,心儿,劳烦妳告诉张嬷嬷,明天我会把织好的布料送去给她。」
「知道了。」少女心儿,是吉安村村长家的奴婢,和另一个婢女负责洗衣的工作,这条河是村里的妇女洗衣的地方。
吉安村村长朱长寿是村里最富有的人,他的豪宅是村里最引人注目的建筑物。
柳荷萍是一个十七岁少女,原本她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家里的环境绝不会输给朱长寿,可惜的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她爹因为意外身亡,渐渐家道中落。
所以,迫于环境的现实,她不得不担起家计,尤其家里又有一个生了重病的娘亲,需要她照顾和扶养。
爹去世的这两年来,家里的园地大部分都卖掉了,只剩一块田林相接的桑田,她就靠它过生活。
因为她手巧,所以村里的妇女都喜欢向她买布料,或是请她做衣裳,这些也是她收入的来源之一。
见她们走后,柳荷萍搓净最后一件衣服,用手拧干,丢进洗衣篮里,她抬首,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水里,将一条白巾浸在水中,水面很快染上丝丝血红。
她瞪着眼,见那男人慢慢的转过身,表情阴冷寒酷,虽然他有一张俊美得令人屏息的脸,可是他眼里的空洞与阴森却叫人感到害怕。
彷佛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没有灵魂。
从没有碰过这种事的柳荷萍真是被吓呆了。
她感觉自己被那双空洞冰冷的黑眸给直直穿透,不由得大大的倒抽了口气,想叫却叫不出口。
那男子盯视她一会儿后,随即转身弯腰做自己的事。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似乎是在处理伤口,她犹豫该不该趁着此刻拿着衣服赶快跑,可是,有一种她无法解释的怪异感觉,令她呆在原地看着他处理好伤口后,慢慢的涉水朝她走过来。
随着他的迫近,柳荷萍找回理智后想跑,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杵在原地。
她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的男人黑眸闪着晶亮的光芒,直勾勾的注视着她。
俊美的脸孔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清新的男性气味,他咧开一抹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耀眼到令人看不清他笑容底下的真伪。
可不论真伪,他那灿烂的笑容却令她怦然心动,因为他散发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男性魅力,强烈得令她心悸。
「你……」她目光打量着他手臂上的血渍,要不是有这个明显的伤存在,她一定会以为刚才错看了他骇人的表情。
「嗨!美人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男子语带轻佻,笑望着她。
「你,你受伤了。」柳荷萍语带颤音,一只纤指指着他的手臂。
「有人告诉过妳,妳很美丽吗?」男子连瞄都没有瞄自己的手臂一眼,用着闲适的语气对她道。
「这位公子,你我素昧平生,我长得如何,不关你的事吧?」话毕,柳荷萍弯腰拿起洗衣篮,就想越过他离开,「请你让开!」
「啧啧!那可不行,美人儿,我们初次见面,我却对妳一见倾心,我们都还没互相介绍,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妳离开呢?」他懒洋洋的道,但语气里的坚持与认真却再明显不过。
柳荷萍闻言气结的抬起螓首,瞪视着他,虽然他外表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彷佛是个斯文的书生,可是她并没有忘记刚才他吓人的表情,她知道没有他准许的话,她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不想认识你,所以不需要互相介绍,更何况,你别以为你现在这副笑嘻嘻的模样就可以骗人,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喜欢自以为是,像村长的儿子朱富贵就爱自诩风流潇洒,而且对她十分倾心,不管她如何拒绝,还是对她纠缠不清,实在令她不堪其扰。
她气涨的脸颊漾满红晕,双眸因为生气而发亮,噘着嘴的模样看起来很迷人,她的勇气与推拒,和这诱人的模样,令男子异常惊艳。
「哎呀!原来我不常显现于外的一面也被妳看见了,那我更不能放过妳啰9他若有所思的道。
「不放过我?那你想怎样?」他的话令柳荷萍杏眸警戒的盯着他。
见她一副戒备的模样,好像他是洪水猛兽,让男子觉得有趣极了,黑眸闪过阴森的幽光,但随即被满载的笑意给取代。
「我哪有想对妳怎样?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迅速朝她逼近。
「唔……小人……放开,唔……」柳荷萍所有的抗议全被一张充满独占的薄唇给侵略了。
她圆睁着眼瞪着他,眼里有着控诉,他就像一只沉睡的猛狮,趁她不备时扑向她,有力的双臂揽抱住她的腰,让她无法挣脱。
男人对上她圆睁的眸子,湿滑的舌舔过她的嘴角,听见她倒抽口气,他如深潭般的黑眸有一抹满足之色。
他轻轻的吻她,热情却不急躁。
柳荷萍努力想挣脱感官的迷乱。
「不……」
她开口抗拒,却让男人趁势滑入她口中,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紧抓住他胸前的布料,这种感觉实在太煽情了。
她可以感觉到他滑溜的舌在自己唇内恣意游走,她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大手轻滑过她的背,唇舌转而舔吻着她的上唇。
柳荷萍昏胀的脑袋里,理智冒出了头,她趁他放在腰上的手松开之际,用力将他推离自己。
男人离开她软香的女性躯体,意犹味尽的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感受着她甜蜜的味道。
「大胆狂徒,你怎可随意轻薄我?」
「美人儿,妳说错了喔!我不是什么大胆狂徒,只是一个对妳很有兴趣的男人,而且,我是品尝妳不是轻薄妳。」
男人眼里残留着满足的神情,嗯,她的滋味和他想象的一样甜美,像浓郁醇厚的美酒般醉人、口齿留香。
「你!」柳荷萍气炸了,她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个性竟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她径自拾起洗衣篮,决定离开这里,不理这个无聊的登徒子。
「美人儿,相信我,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柳荷萍闻言脚步更快了,他的话使得她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下,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不过初次见面,他带给她的感觉却是这么震撼。
柳荷萍离开后,男人收敛慵懒的神色,俊美的五官透着阴柔之气,嘴角却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那身价值不菲的黑色丝绸衣裳,在冷风的吹拂下,衣袂飘飘,散发孤绝的气息。
一群身披黑红色披风的男人,快速而敏捷的来到他身后。
「大人,属下来迟了,害大人受伤,请大人责罚。」其中一人拱手,恭敬的道。
管玉寒举起一只手,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令人战栗的残暴之气。
「挑了朱长寿在杭州南的布庄和酒楼。」
「是。」男人听令道。
这时一个壮硕的男人走了过来,「阿寒。」
「你们都下去。」管玉寒对部下道,待部下们都退下后,他才转身面对来者,脸上的表情已柔和不少。
「你这样是在挑衅朱长寿。」沈柏峰摇摇头,浓眉紧皱,不赞成他这样的做法。
「是他好大的狗胆,敢勾结毒门派的人来暗剑伤人,要不是我警觉性够高,你现在看见的会是一具死尸。」管玉寒自嘲。
「除了会呼吸外,有时候你和死尸又有什么不同?」沈柏峰黑眸里有着对他的担忧。
「我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也许你会暂时看不到我那副死样子。」管玉寒眸里闪过一丝亮光。
「希望如此。」沈柏峰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现在倒比较担心管玉寒的安危,「你该知道朱长寿的背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否则他不敢动你。」
「就是知道才只挑了他两间楼,你信不信,我们很快就会收到他的请柬?」管玉寒笑得有几分诡谲,摆明了想戏弄朱长寿。
沈柏峰颔首,没有反驳,因为他明白朱长寿知道阿寒绝对有那个能力让他在杭州城生存不下去,即使他看起来和知县交情很好,但还是惹不起阿寒。
阿寒是当朝御林军首领,又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就算朱长寿背后的靠山很硬,也抵不上和整个朝廷作对。
「阿峰,真正的敌人在暗,我怀疑朱长寿勾结的可能是倭寇,而他一个小小的村长能在杭州城各地,将生意经营得这么有声有色,绝对有问题,我们的线索都指向和朱长寿来往最密切的张英明。」
张英明是杭州城知县。
管玉寒早就经过一番了解了。
「就是这样,你才坚持要到这个地方来?可是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带兵来这里,岂不让他们有所防备?」沈柏峰实在不解他的做法。
「这才有趣啊!你不觉得在朝廷的日子过得太无趣了,来这里好好的动动脑、活动活动筋骨也很不错?」管玉寒唇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
「我不认为他们需要让你大伤脑筋,他们的行动几乎都在你的掌握中了,只看你要不要动手将他们收伏罢了。」沈柏峰一脸不以为然。
「呵呵,我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你还真了解我。」管玉寒脑海里浮现美人儿那张美丽又生动的脸蛋,「这个无趣的村子,总算有一个人能勾起我的兴趣,如果不玩玩的话,还真对不起我自己呢!」
沈柏峰摇摇头,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大人,京城来了一道密旨,还请大人回客栈。」一名属下前来禀报。
「是谁来了?」沈柏峰望了管玉寒一眼,问那名属下。
「报告副首,是黄公公亲自驾临。」
管玉寒闻言,扬高了一道眉。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同时起了疑惑,他们才刚到这里一天,黄公公后脚就来了?
「有什么事是你解决不了的?」沈柏峰这句话虽包含调侃,却也是真心的赞赏管玉寒的办事能力。
管玉寒放声大笑,迈步离开这里。
沈柏峰跟随在后。
***bbscn***bbscn***bbscn***
吉安村的村尾有一座三合院,柳荷萍就住在那里,自从柳老爷因意外去世后,三合院已不复以往的热闹。
柳荷萍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在晒衣架上,然后到灶房去准备中午的食膳,过了片刻,她将煮好的药膳粥端到内室。
一个有着灰白发丝的妇人躺在床榻上,面色腊黄,唇色苍白又带着几丝黑紫,一看就知生了很重的病。
「娘,用午膳了。」
柳荷萍将粥搁放在桌上,走近床边,协助柳大娘坐起来,在她身后塞进两个枕头,让她坐好后,将一张小桌子放在她面前。
柳大娘咳了几声,拿起调羹,吃了几口粥,「萍儿,妳舅舅他们还有来吵着要妳卖我们剩下的田地吗?」
「娘,舅舅那里我会应付,毕竟那是我们赖以维生的田地,他也不好太过强求,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他敢这么做,他都不怕别人说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柳荷萍不禁疑惑。
柳大娘心底有数,叹了口气道:「妳舅舅和舅母是趁人之危,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萍儿的爹去世两年了,他们都不闻不问的,却在三个月前找上门,说他们有门路可以把田地卖个好价钱,只要让他们抽三成的佣金就行。
据她以前和丈夫一起作生意的经验看来,大哥背后肯定有人怂恿,否则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萍儿,只要坚持我们的立场,谅他们也不敢太嚣张,就算再辛苦,我们还是要留下那块田,和这座三合院。」柳大娘殷殷叮嘱。
「娘,妳放心,孩儿知道,妳快些吃了粥,等会儿好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