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你妹找1 更新:2023-12-31 12:15 字数:5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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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楚临渊语塞,一时竟无法反驳连城。眼看连城转过身去,心口突然一阵剧痛,忍不住“啊哟”了一声,身子便蹲了下去。
连城闻声忙回身朝他走近了几步,走到一半时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望着楚临渊冷汗淋漓的面容,神情阴晴变幻了一阵后道:“这蛊毒的滋味好受么?”
楚临渊抬起头来,失去血色的唇角渐渐溢出一丝笑意,口中柔声说道:“……很好……我很喜欢……”
连城怔怔望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捂住心口后退了几步,“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连城!”楚临渊大喊了一声,挣扎着想要过去扶他,一人却拦在了他前面扶住了连城,正是那木无极。木无极见触手之处寒气袭人,不由大吃一惊,忙点住了连城了睡穴,连城便靠在他肩上昏睡了过去。
梨白惶急地问木无极,“师父,他没事罢?”
这时门口处突然冲进来几个人,为首那人惊讶的“咦”了一声,“梨白,你怎会在此?”
(三十六)
梨白身躯一颤,缓缓转过身去,“梨白参见大殿下。”
来人正是楚冬阳,他见皇帝召见了临渊这么久,便到门外打探动静。听见楚临渊喊叫“连城”,惊讶之下便带人冲了进来。
“君连城?”楚冬阳吃惊地瞪着靠在木无极肩上昏迷着的连城,又将困惑的目光投向梨白,“他竟然没死?”
梨白微一颔首,目光转向木无极,“是我师父救了他。”
“你师父?”楚冬阳循着他的目光朝木无极望去,目中寒光闪动,“浮香教教主么?”
床上的景德帝闻言一惊,对木无极道:“……你竟是浮香教教主?”他只知昔年君留醉逃婚后加入了一个门派,却不知那门派正是海颜国教浮香教。
“正是。”木无极应了一声,缓缓将目光移到楚冬阳面上,见他人物风流,心中暗叹了一声。
楚冬阳见木无极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自己,轻哼了一声道:“尔等半夜三更私闯禁宫,该当何罪?”
木无极见他神情跋扈,心口一窒,正要说话,梨白却过来挡在了他身前。又听见梨白朝楚冬阳急急解释道:“师父是来宫里找我的,此外我师父还帮陛下续命了呢——不信你问二殿下。”
楚冬阳看向靠在柱子上饱受着蛊毒折磨的楚临渊,后者目光一直停留在昏迷的连城身上,并未留意到他征询的目光。这时听见景德帝扬声道:“阳儿……让他们走。”
“是。”楚冬阳躬身答应,虽然迷惑,却不敢追问,又见皇帝面色红润,的确与先前大为不同,心下便有几分信了,于是转向梨白道:“那夜你怎地说走就走?这些日子我几乎翻遍了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找你。”
“你不用找我,我再不回来了。”梨白口中飞快地回答了一句,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什么?”冬阳稍稍一想,立即换了一副温柔的神情,“梨白,上次是我说重了,你别生我气好么?其实后来我真的很后悔,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以后我再不骂你。”又朝梨白伸出手,“快过来。”
梨白见他目中柔情闪动,思及往日种种,心里不由一动,木无极见他犹豫,沉声低喝道:“你使命已达成,速速随为师回浮香岛。”
梨白握紧拳头“嗯”了一声,抬头朝楚冬阳道:“大殿下,你要多保重。”忽然想到下落不明的梅青,便又加了一句,“任何时候都不要独自一人,记得多带些侍卫,我……我以后再不能保护你啦。”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急急转身朝木无极走去。
冬阳面色一暗,情急之下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他,“别生我气了好么?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语中似有哀求之意。
梨白缓缓摇头,“我早不生气了,我只是不得不走。”
冬阳一听将他抱得更紧了,“不行!……你不是说过要助我登上皇位的么?可我现在还不是皇帝,你怎么能就走了呢?”他见梨白前所未有的坚决,便想着先留住他再说,相信假以时日,总能哄他回心转意。
“这……”梨白听他说得似乎有理,不由迟疑起来,于是朝木无极道:“师父,我……我过几日再走好么?等他做了皇帝我立即回岛。”
木无极脸色一沉,正要出言反对,但转念一想:“冬阳登基之日也是他大婚之日,让梨白亲眼看见死了心也好。”于是道:“到时你若不回去,为师一定亲自来抓你。”
梨白见木无极应允,心中大喜,连忙满口答应。冬阳也甚是欢喜,朝木无极道:“师父慢走。”
梨白面上一热,“啐”了他一口,“谁是你师父?”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然而想着过不了几日还是要与他分开,那甜蜜中不由染上了几分苦涩,一时竟分不出哪种滋味更多一些。
这时殿外忽然响起一个女声,“阳儿,让你进去看看你父皇,怎么这许久都没有出来?”随即一阵环佩叮当,香风乍起,两个宫女扶着一个宫髻女子走了进来,正是陈皇后。
陈皇后见屋里多了几个陌生人,莲足微微一顿,她眼珠突然一缩,伸手指着木无极道:“你……你……”
木无极面色微变,手腕一扬,空气中突然多了一种香气。梨白暗叫了一声不好,屏住呼吸的同时忙捂住冬阳的鼻子,瞬间寝宫里便倒了一片,只剩下梨白与冬阳站在那里。
待梨白回过神来来时木无极与连城已消失不见,仔细检查了一下地上,竟没发现临渊,诧异之下问冬阳:“二殿下呢?”
冬阳捂着鼻子朝临渊适才靠立的柱子看过去,果然人已不见。他无暇细想,匆忙拉着梨白走到龙榻边,“梨白,快救醒父皇。”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皇后,“还有母后。”
“他们无碍,再过两个时辰他们会自动醒来。”
冬阳这才放下心来,他舒了口气,伸手将梨白拉进怀里,道:“以前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并不觉得怎样,这些日子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好想你。”说话间俯身便朝他的红唇吻去。
梨白慌忙躲避,一边推阻一边低低道:“别这样——这些人只是睁不开眼,身体不能动,其实能听见声音。”
冬阳一怔,看了看床上的皇帝,不由有些讪讪。于是松开了梨白,拉着他出了寝宫大门。他吩咐宫人进去将昏迷的人移走,又让那些在宫外候旨的人离开,跪了一地的人群这才渐渐散了。
起身站在一边的紫桥犹豫了一下,便上前问冬阳:“大皇兄,临渊可是还在里面?”
“不在了……适才君连城突然在寝宫里出现,他追君连城去了。”因为怕梨白不高兴,所以没有说出木无极来。
“君连城……他……他没有死?”紫桥面色有些苍白,“他不是跳崖了么?”
“没有,他被……被世外高人救了。”说话时笑着扫了梨白一眼。
“哦。”紫桥茫然点了点头,旁边的恺之见他神情恍惚,心里有些不忍,便上前一步安慰他道:“别担心了。二皇兄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
紫桥“嗯”了一声,默默朝宫外走去。恺之看着他的背影怔忡了片刻,突然疾步追了上去,“紫桥皇兄,夜已深了,你路不熟,不如我送你回去罢。”
紫桥侧身朝他看去,见他满面关切之色,心中一暖,“好啊!我是骑马来的,你呢?”
“没关系,我马上吩咐别人给我准备一匹。”
两人骑着马顺着御街青石大道缓缓前行,已是三更,四下万籁俱寂,偶尔传来打更声与低低的狗吠声,夜色有枯叶轻轻飘落,随风舞着。
紫桥拉着缰绳,目光茫然追随风中的一片黄叶,楚恺之见他神情郁郁,便道:“紫桥皇兄可是在担心临渊皇兄?”
紫桥点点头,忽然勒住马头,侧身问恺之,“一个人做梦时如果老是喊另一个人的名字,你说这是爱那个人呢还是恨他?”
恺之一愣,迟疑了一下才道:“只要他当时的表情不是咬牙切齿,那多半就是爱了。”
紫桥面色一阵煞白,咬着嘴唇垂首不语。恺之打量了他一阵,试探着问:“皇兄是意指君连城么?”
紫桥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数月前有日清晨我去府上找临渊皇兄,正巧看见君连城与皇兄一起从卧室出来,似乎……似乎他们两人前夜是同榻而眠。”
紫桥身躯一颤,呆在了那里。恺之见他神情凄楚,心中生出一丝歉疚来,正寻思着该说些什么,紫桥已幽幽开了口:“那天他给我画像,虽然画中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可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人不是我,也不是他自己……”
恺之听得糊里糊涂,哪里想得到君连城的魂魄曾经占据过楚临渊的身体?他见紫桥面露悲戚之色,忍不住想:“难道是我搞错了?临渊喜欢的始终是那君连城,而非他?”
望着夜色里紫桥雾气蒙蒙的眼,恺之心念一动,道:“紫桥皇兄,你与临渊皇兄十多年的感情,又怎会比不上那君连城?皇兄不放心,恺之倒有一法,可试探出临渊皇兄真正心意。”
紫桥抬起头来,见恺之望着自己的眼神温和而恳切,心里不由一热,“是何方法?”
恺之面上缓缓绽放出温柔的笑意,“皇兄跟我来便知。”【秋·银之月】
(三十七)
京城郊外,一辆马车朝远离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这时路旁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来一匹黑马,横在路中间挡住马车的去路。
赶车的木无极忙勒住马头,停下后抬眼朝马上的俊美男子看了看,“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马上的楚临渊迟疑了一下,拱手道:“教主太客气了,临渊只是……只是有话想问连城。” 他因曾在清河镇浮香庙被梅青用迷香迷昏过,所以适才在皇宫里一看见木无极动作便急忙屏住了呼吸。见木无极抱着连城离开,他连想都没想就追了出来。
“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你有什么话不妨先告诉区区,待他醒来区区一定转达。”
“这……”楚临渊盯着密闭的车厢看了一眼,道:“我想问他君……他父亲的墓穴在哪里。”
木无极冷笑一声,“他不是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么?他是决不会让令尊与二师兄合葬的,你还是回去罢。”
“……他似乎抱恙在身,我可以看看他么?”楚临渊讷讷道,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追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木无极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去了一次皇宫几乎送了性命,我再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人见他了……”微微一顿,打量了临渊一眼,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于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又接着道:“殿下大可不必为连城担忧……不瞒殿下,区区对连城倾心爱慕,定会用尽心力去照顾他,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殿下尽可以放心离去。”
楚临渊心里一沉,原来并非自己太过敏感,木无极与连城关系果然不一般。他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问道:“你……爱他?”语声带着轻微的嘶哑。
木无极微微一笑,面上春风般的煦暖,他回头看了看密闭的车厢,“当然爱——而且也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我可以放下一切,陪着他遨游天下,陪着他归隐山林——这些你能做得到么?”
一句句话如擂鼓般敲在楚临渊心上,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这一世自己已许给了紫桥,又哪能做到木无极那般潇洒?又想到昔日自己对连城一直是单向的痴恋,或许连城与木无极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瞬间便如有一桶冰水当头泼下,透骨的严寒。
马背上迎风默立良久,终于开口涩声道:“……请你好好照顾他。”说完奋力一扬马鞭,一人一马便朝城里飞奔而去。
见楚临渊人影被黑暗湮灭,木无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跳下马,伸手掀开了车帘。见连城缩在车厢的角落,双目无神地望着车厢的油壁,他轻叹一声,“你都听见了?你怪我自作主张么?”
连城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半点情绪,“这样很好……多谢。”
木无极点点头,回到前面车夫的位子上重新坐好。正要扬马鞭,忽听见黑夜里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