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击水三千 更新:2023-12-25 13:55 字数:5371
嘲笑你活该。但是九条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就不会再度舍弃你。”真澄缓缓抬起的右手里握着一把不锈钢匕首。在阳光的照
射之下,锐利的刀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你不觉的不公平吗?拼命守护自己幸福的即将一无所有,而你却
可以跟自己曾经舍弃过的堤一起快乐的生活……实在太不公平了。”知道真澄准备做什么的鹰士,想都不想就冲上前去。
“不要!” 将尖刀对准了响一的真澄,和神情镇定的站在原地的响一…… 然后就像慢动作一样
,自己的脚有点不听使唤。不过从腹部传来的灼热感,鹰士知道自己总算来得及。 “鹰士!” 不知道从
哪里传来响一的叫声。瞬间,一度漆黑的实现回复正常时,因惊愕和不安而扭曲的响一的脸在眼前扩大。而真澄则我着刀子呆
站在他背后。 “把……刀……” 鹰士忍住痛苦挤出两个字。蹲在他身边察看伤势的冢田明白他的意思后,从真
澄手上夺下了刀子。 他边看着整个人跪倒在地的真澄,一边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鹰士……”
看着响一担心欲泣的脸,鹰士本来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是他的意识随即沉落到黑暗的谷底。 他认识那
对黑色的瞳孔。 但在意识混沌的脑中寻找,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他确定自己知道那双眼睛,一双有着深
深爱意和悲情、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他费力张开颤抖的嘴唇想要治愈他眼里的悲哀,只是无法对抗眼睑越来越沉重
的他,只能让那对黑眸渐渐远去。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双柔软而有弹力的嘴唇吻住了他。在那份温柔的引导之下,他再
度回到暂时的安息之中。 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满脸担心的宏哉。他的眼睛哭得肿胀,连鼻子也是
红的。 “……啊。” “鹰士哥哥!” “好像红鼻子的驯鹿一样。” 对于不知道自己身处
何种状态下的鹰士,宏哉啼笑皆非的叹了一口气后微笑了。 用着仅能转动的手和眼睛,鹰士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随
着记忆的复苏,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而室内除了宏哉之外似乎没有别人。 鹰士想问真澄的时却
有点犹豫。聪明的宏哉立刻知道他想问什么,表情僵硬的回答他无言的疑问。 “真澄哥哥什么都说了。”
“……是吗?那他人呢?” “在隔壁的病房里休息,章正陪着他。” 听到章陪着他,鹰士
安心的深吸一口气,却因牵动了伤口而皱起了眉头。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 鹰士边向
宏哉笑笑表示自己不要紧,边想着不知道响一人在哪里。他记得刚才一度醒来的时候他明明陪在自己身边。他朦胧的记得那湛
黑的瞳孔。 “宏哉。” “什么事?” 当他想问响一在哪里的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不好意思,因为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壮年男子。他的年
纪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几岁,往后梳得平整的头发则全都花白了。 “很抱歉,你才刚醒来就来打扰你,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 “……您是哪位?”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鹰士小心翼翼的问。 “我叫祖父江逸郎,是律师。”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让鹰士皱起了眉头,不过随后他就想起是带刀曾经提起的响一的监护人。 “堤响一
先生委托我照你的希望处理这次的事件。” “我的希望?” “因为出动了救护车,理所当然惊动了警方
。刚才他们有来过问话,但是看到你尚未苏醒就先回去了。不过他们应该会再来吧!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公诸于众的话,我可
以帮你设法制止,就当作是一场意外吧!当然,你也可以对筱崎真澄提出起诉。你预备怎么做?” “请当作意外处理吧
!” 鹰士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不想让真澄落在警方的手上。 “那就这么办吧!你会被警方有
一次不可避免的侦讯,不过到那时我也会陪你出席,不需要担心。如果有警方单独来询问的时候,你可以提出我的名字,然后
对他们说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什么都不会说就行了。” “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的工作。这是我的电话,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把名片交给宏哉的祖父江律师向鹰士微微点头后立即离去。鹰士想
问他响一的话已经到了喉头,却只能硬生生吞回去,然后目送他离去。 送走祖父江后,一个看起来相当
精明的护士随后进来提鹰士换上新点滴,确认他的状态。之后,她把住院必须填写的表单交给为了不妨碍诊察而站在墙角的宏
哉后就出去了。 室内再度只有两人时,宏哉放松的吐了一口气。连带的连鹰士也想叹气,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事他只好
忍住,干脆闭上眼睛。 虽然有许多思绪在脑中盘旋,但是目前极为疲累的他什么都不愿多想。一闭上眼睛,睡魔
有悄悄来临。 似乎听到宏哉叫声的鹰士就这样把自己暂时托付给了睡魔。 一切悲剧只是因为一个小事件。
章因为临时有事取消了一个真澄极为期待约会,心情低落的他独自喝着闷酒的时候和一群不良少年打上交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顶多也只是在酒醒之后留下一点点不是很愉快的回忆而已。 但是不巧的,就在真澄酒醉且失
去理性的时候,无意中让他看见了跟朋友在一起打电动的宏哉。 长期积累的不满、焦躁和嫉妒在酒精的刺激
之下迅速膨胀,真澄指着宏哉对那些不良少年说他就是抢了自己情人的人。 对那些原本就对伤害任不抱任何
罪恶感的少年来说,真澄的话成为他们决定那一夜祭品的关键语。等到隔天早上真澄酒醒之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铸下大错的真澄束手无策的等着章来审判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犯下的罪竟然无意中让响一给背了下来。 随着时间
的流逝,真澄对犯罪的恐惧渐渐变成如何明哲保身。事件过后的宏哉越来越黏鹰士,章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把保护这的位子
让出来。就这样,章跟真澄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而真澄不愿意失去这种幸福的想法也与日俱增。 这是鹰士
把宏哉的表拿给他看,这使真澄再度紧张起来。就在真澄被重新萌芽的罪恶感和守护眼前幸福的希望双重折磨的时候,他偶然
在鹰士房间听到哲也留在答录机里的留言。 必须谋杀鹰士,当时的真澄只有这个想法。只要鹰士和手表不存在,那么哲也
所调查出来的女人和宏哉手表的关联自然也就会消失。 他先打电话到“SANDROSE”去确定鹰士的行踪,然后躲在公园里等
待他的来临。以为鹰士已经死的真澄为了扰乱警方的办案方向故意把鹰士身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为了不让警方知道第一线场在
哪里,他把鹰士弃放在停在附近的大货车上载走。 当章等人听说在某处看到有想鹰士的男人准备去寻找的时候,真澄
几乎不敢相信他还活着。然而他真的活着,而且还有响一陪在身边。他怕被响一发觉袭击宏哉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当他
知道鹰士失去记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得救了。在鹰士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他虽然警戒,但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响一既然
已经不在鹰士身边,而鹰士有主张自己是为强盗所袭,所以他对鹰士的警戒心就不再那么强了。直到鹰士到“SANDROSE”去问
有关宏哉手表的事为止。 他知道了鹰士见过哲也,并听到了那段被自己消掉的留言,真澄又开始焦急了。情急之下
的新宿车站杀人计划失败,再加上响一那一直要让别人以为他是犯人的意图难以辨明,都让真澄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为了隐瞒最初的罪恶而罪上加罪,然后又被累积的罪恶感压的喘不过气起来。让真澄不停的犯罪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不想让章知道是他的最后的希望。 说完真澄的告白,章坐在病床旁抽着烟。躺在床上的鹰士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 “给我一口。” 章微笑了一下,把香烟塞进鹰士嘴里,等他深深吸了一口后就立刻拿掉。原本弥漫在两人
之间凝重的空气这才稍微轻松了下来。此刻在病房里的只有鹰士和章。担心鹰士而昨晚住在病房里的宏哉今天一大早就被护士
赶回去,不过他说探病时间还要再来。 伤虽然重,但不构成生命威胁的鹰士本来就不需要人陪。他很疑惑
这间完全看护的医院为什么能允许宏哉在这里待了两天。 警方的侦讯在今天中午做完,鹰士真有卸下重任的感觉
。就像祖父江说的,警方的侦讯只是例行公事,对于鹰士说是自己不小心被刺伤的供词完全没有任何怀疑。
“……情形怎么样?” 知道鹰士在问什么的章摇摇头。刺伤鹰士的真澄在告白自己的罪行之前还面前
保持正常的精神状态,现在则整个人陷入虚脱状态。 他不理会医生、护士,甚至章的声音,只是抱着膝盖一个人蹲在墙
角。昨天被章带来这里的他就像个空壳一样,连看都不看鹰士一眼。“跟昨天没什么两样。今天早上来看诊的医生说不多观察
二、三天的话,实在无法确定他是尚未从冲击总回复过来,还是真的陷入自闭状态中。” “是吗?”
“对不起。” 章突然跪倒在鹰士面前。 “章!” “我知道再怎么道歉也无法补偿
。” “错不在你啊!” “全都是我的错。你和堤的感情破裂,还有三次差点丧命,都是我没有发现他的嫉妒才造
成的。” “……你起来。” “对不起!” 章跪在地上,头几乎碰到地面的拼命道歉。“你先起来
,这个角度让我很累。” 伤者都这么说了还能不站起来吗? “我没有恨你和筱崎,也不希望你道歉。我
跟响一的事跟你们无关,那时响一故意要让我认为他就是袭击宏哉的凶手才那么做的。而我根本没想到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的
理由。” 到现在鹰士还是不明白响一为什么要替真澄顶罪。然而即使真的是响一做的话,自己也应该问明原因才对,他应
该要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响一逼到非那么做不可。 然而,鹰士只顾及自己的自尊,却忽略了响一的痛苦。
“如果那时我有给筱崎补偿的机会,就不会让他罪上加罪了。是我跟响一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看到深深后悔的鹰士,章的思绪也回到过去。自己还不是被响一露骨的敌意和一向对宏哉的冷淡所引起的怒气失去了冷静判
断的能力,而单方面认定他就是凶手。 “你能原谅他吗?”“不知道。” 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
能原谅真澄伤害那如自己亲弟弟般的宏哉之事。 “我知道不能只怪真澄不好,要说起来我还应该负大部
分的责任。如果他伤的是我,不管那是什么样的伤害,我都能原谅他。”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里有百分之九十
已经原谅他了;但是,另外的百分之十却充满了对他的愤怒。” “章……” “只是我不能就这样不管他。在
我等待你恢复意识时,听着他的告白是非常害怕。一开始的时候我很生气,也很不甘心,那种情绪让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做出
什么,后来我渐渐变得害怕。看着他好像连我也不认识似的说着话,我很怕只要我的视线一离开,他就会消失。一想到他在也
不会对我说话、对我笑,我就恐惧的无法控制。” “他没事的。有你这份心,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