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
桃桃逃 更新:2021-02-17 21:38 字数:5029
也不会这个时候才提出来。想着,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瞪着乔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行,我再给你一点提示。”乔春勾了勾唇角,但精美的脸上溢出来的,却是足于冰冻三尺的寒意。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的看着王氏和乔春,不禁都来了精神,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看着她们。
“五里沟,王小军。”
“你……”王氏听着乔春吐出的地名和人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双脚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事她是半夜做的,不该有人知道啊?
“一棵茶树五十两,一百棵,五千两银子,需要我报官吗?”乔春看着王氏倏地变得苍白的脸,挑了挑眉梢,向前几步。
王氏不由的往后退几步,蠕动了几下嘴唇,终于发出了一句带着颤音的话,“你胡说,五十两一棵茶树,你当你的茶树是摇钱树吗?再说了,你的茶树不见了一百棵,关我什么事?那天我回娘家了,可不在村里。”
“你怎么知道你回娘家那天,我家丢了一百棵茶树?”乔春嘴角的冷意更浓,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刚好那天她王小翠就回娘家了。
按她的性子,实在不可能白白浪费了一百棵的茶树,没想到她还真的是带回了娘家去种。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小偷,她不过是说了她娘家的村名和她弟弟的名字,她就自己露出了马脚。
愚蠢!就她这智商也敢学人家做小偷,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可笑!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又是同一个村里的人,没跟她计较罢了。想不到,她今天居然敢伤了桃花的脸,还自以为是青天大老爷,居然管起了人家的私事。
就算是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封建,容不得少男少女自由恋爱。
就算是这个地方有贞节牌坊,而桃花也并不是已婚人士,婚外偷情,牌坊对她也无约束力。
再说了,两家的长辈都没有发话,哪里需要她这般自以为是?
有胆伤她的人,哼,后果很严重!
“李大叔,这事需要我报官,请官差来查吗?我家茶树丢了的事,你当时也是知道的。”乔春朝人群中扫了一眼,看着刚刚赶来的李大,问道。
李大其实已经在人群外站了好一会儿,王氏和乔春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如果要赔,他们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如果不赔,那他家婆娘一定会有牢狱之灾。
扑嗵一声!
李大老泪纵横的跪在了乔春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道:“子诺媳妇,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家婆娘这一次吧。”
“李大叔,你快起来,这事不是你的错。”乔春伸手去拉李大,哪料他身子一闪,挪到一边,咚咚咚的对着她嗑起头来。
“李大,你给我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要跪也轮不到你。”
铁龙看着老泪纵横的李大,不由的生气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氏,大步向前,火大的拉起了李大,大声的喝道。
“王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铁龙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站在一旁,直打哆嗦的王氏。
“我…我…跟我没有关系!”王氏不自然的撇开眼,死鸭子嘴硬的道。
“你再嘴硬,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休了你。你这黑心的婆娘,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瞧,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污人闺女清白,你也不怕遭到报应?我李大,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啊?”悲愤不已的李大,大步向前,狠狠的往王氏脸上甩了几个巴掌。
王氏蒙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李大,手抚着脸,嘴角溢出了血丝,头发也散了下来。
哇的一声……
肥胖的身子往地上一坐,哭声直上云霄。
“成刚,虎子,你们把王氏拉到老屋里锁起来,等明天官差过来,直接交给官府处理。”
王氏猛然停了下哭声,嘴巴微微张着,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甩开铁成刚和石虎子,连滚带爬的爬到乔春脚下,痛哭鼻涕的央求道:“春儿,请你原谅我,千万不要把我交给官府。”
抬头看见乔春看都不看她一眼,又转了个方向,对着乔家人、林氏、桃花,求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我不该乱嚼舌根,我不该捕风捉影,我千不该,万不该啊!”
大家看着这平时耍横发威,嚣张跋扈的女人,突然这般狼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责备她,还是同情她,纷纷摇了摇头,对于她这种偷窃的行为,都表示不可原谅!
“村长,求你放了我娘吧。要抓就抓我吧,那些茶树是我偷的,跟我娘没有关系。”李自强从人群中跑了进来,跪在了铁龙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铁龙撇开了眼,淡淡的道:“起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给你娘长点记性,她是改不了了。”
“成刚、虎子,把王氏锁到老屋里去。”
“我错啦!对不起!不要抓我啊!……”王氏被锁进了老屋,铁龙挥散了看热闹的群众,对着铁百川重重的跺了几下脚,转身就离开了。
铁百川低着头,没有看桃花一眼,抬着沉重的步子跟着铁龙朝家里走去。
“别看啦!回去!你还嫌没有丢够人吗?”林氏抹了抹眼角的泪,重重的揪了下桃花的耳朵,气呼呼的往家里走去。
坪坝上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家父子怔怔的盯着老屋的大门。
回到家里,乔春打了水,轻轻的替桃花清洗站伤口,幸好只是被指甲给刮伤了,伤口也不深,只要好生擦药就不会留下伤疤的。
乔春也是想不明白,桃花怎么会与铁百川约在老屋后面见面,居然还让王氏逮了个正着?
“大嫂,娘,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啊?”桃花带着哭腔,抬眸怯怯的看着乔春,问道。
叹了叹气,乔春伸手抚上桃花颤抖着的肩膀,苦涩的弯了弯嘴角,道:“没事!待会大嫂去跟娘好好的解释一下,就好了。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和铁百川见面呢?”
她总觉得事情并不像王氏说的那样,桃花虽是对铁百川有情,但是,她也不可能选在一个经常有人经过的地方啊。
“我们只是碰巧遇上了,刚说了两句话,就被王氏冲了上来,抓着我的手腕就往坪坝上扯。”桃花说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乔春一眼,见她没有生气,又道:“他可能是怕王氏伤了我,就跟了上来,哪知道今天坪坝上有好多人在那里?我想挣开王氏的手,她就往我脸上抓了几下。大声的嚷嚷起来,后面那些人围了上来,就那样了。”
桃花说着忍不住抽噎起来,她好像又闯祸了,这下娘一定会很生气的!
砰!
房门被林氏用力的推开。
“啊~”桃花痛得大叫起来。
林氏上前,二话不说,揪起桃花的耳朵,就大声开骂起来,“你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我一早就跟你说不要和铁百川有来往,你把我的话都当成是耳边风了,是不是?”
“娘,你先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乔春着急的伸手去拉林氏的手。
“你别劝,你也别拉!”林氏怒瞪着双眼,狠狠的瞪了乔春一眼,“我早就叫你平日里多看着点桃花,不要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你这个做大嫂的,都做了些什么?”
林氏不禁埋怨起了乔春,认为一切都是她娇宠桃花,没有管制好她的结果。
乔春不禁愣住了,这战火怎么一下就漫延到她的身上来了?
想到林氏也是因为一时心急,生气过头,才会说出这些埋怨自己的话,也不想与她计较,扯起嘴角,道:“娘,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桃花,你就放手吧,再扭下去,桃花的耳朵都要聋了。”
“聋了更好,就听不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了,我还巴不得我的耳朵现在就聋了呢?”
林氏实在是太生气了,想到外头的人有可能传出的闲话,她就气打一处来,想灭都灭不下来。
“娘,我错了!你别怪我大嫂,是我自己的错,跟我大嫂没有一点关系!”桃花听到林氏责怪乔春,觉得自己连累了大嫂,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忙出声替她解释着。
“亲家母,你这是怎么啦?”雷氏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头,“外面的人怎么说?咱们管不着,可是如果自己的闺女自己都信不过的话,那你还让她去奢求谁的相信?”
“我知道,这事我不该多嘴,可是,桃花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雷氏看着林氏已经开始软化的脸,又道:“一家人贵在相互信任和支持,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责怪她们。”
“唉,说实话,谁又没有年轻过呢。”
精辟!实在是精辟啊!
乔春都不知道自个的娘亲说话这么有水平,一针见血!她的话就像是灭火器一样,嗤,嗤,嗤的就灭了林氏的心头火。
谁又没有年轻过呢?听着像是雷氏小感叹一句,可却实实在在的,在林氏的心海里击起了层层浪花。
是啊,谁又没有年轻过呢?林氏倏地松开了揪在桃花耳朵上的手,不声不响的走了。
夜色中,有两个背着包袱的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老屋的后门,只见他们轻轻的撬开门,闪身进去,不一会儿,两个人却变成了三个人,一路狂奔朝镇上的方向跑去。
第二天,在坪坝上等着看好戏的人,派人进去拉王氏出来,不一会儿却只见进去的人出来,细问之下才知原来王氏已经被人救走了,而他们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一家三口,从此再也没来回来过。
而关于桃花和铁百川的谣言,也因时间的流逝而被人淡忘。
雾都峰。
三个气质非凡,风姿绰约,潇洒倜傥的男子正围坐在石桌前,开心的小酌着。
“三弟,你是说在这个三月里,四妹家的新房子建好啦?你居然没有给予缓手?”皇甫杰半眯着眼,有些不悦的看着一旁神情淡淡的钱财,问道。
他走的时候,可是一再交待他,要暗中多照顾一点。
四妹是个弱女子,家里又没有男人,全部担子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虽然,她说过不能特殊照顾,可是暗中帮一下总是可以的。
他都不知道这钱财平日里多精明的一个人,居然连这些小动作都做不来。
“按我说,你那六百两就是给也不多,还签什么分期摊还协议?”皇甫杰说着,不禁狠狠的鄙视了钱财一眼。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申冤的机会?四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她自己写好拿来让我签的,说不签不拿银子。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话吗?”
钱财顿了顿,端着酒杯,轻啜了一口,道:“她那不叫累,而是乐趣,也算是自给自足,她崇尚这样的生活。”
皇甫杰一听,顿时弯起了嘴角,轻笑起来。
这话还真就是乔春的调调。果然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真性情,真世界。
柳逸凡往嘴里倒了一杯酒,唇角微微上翘,脑子里浮现出某人的倩影,只觉醉意染上了眸底,黑眸中散发着丝丝柔和的光芒。
三个月前皇甫杰回京后,告诉他,在和平镇帮他认了一个义妹,而且还是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子,他当场就蒙了。
他从没想过会与她有这重关系。
这自作主张的皇甫杰,居然还笑嘻嘻的问他,是不是高兴傻了?
“二哥,你听着大哥一直冤枉我,你怎么就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呢?你还在担心柳伯伯的伤?”钱财瞥了一眼端着酒杯发呆的柳逸凡,轻声问道。
以前都是柳神医隔几个月就去和平镇帮他复诊,再送上一些他炼的丹药,这次柳神医为了治柳逸凡脸上的伤,千里迢迢去陈国采取一种稀有的药材,不料却被人伤了身子,以他的武功,能伤到他的人,可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师父,这次伤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对方暗中下了毒,否则,那些歹人怎么可能伤得了师父?师父伤成这样都是为了我,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为师父报仇。”
柳逸凡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毕现,清澈见底的双眸已经不再如昔,悄悄的染上了一层厉色。
敢伤他师父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意放过。
师父在他心里不仅是师父,还是亲人,更是父亲。可以说,没有柳如风就没有柳逸凡。
“二弟,别太担心!柳伯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毒已经被吴御医暂时封住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贼人,要到解药才是。”皇甫杰叹了一口气,安慰着他,道:“幸好药材被柳伯伯收好了,不然,还真是白费了柳伯伯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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