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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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 更新:2023-12-12 09:41 字数:4961
?这么想着,脑子里就呈现出他挥着膀子用力砍猪骨的画面,哈哈,好逗啊接着他又就地取材,削了两根长长的树叉,把两只光兔分别叉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对我示意。我扭过头没理他,心想有本事你自己烤啊
“美美,老爹把柴火都拾好了,就等你了”果然,老爹趁刚才的时间拾了一大堆枯树枝回来。
“美美,别生气了。快点吧,我也饿了”子鱼拉了拉我的手。
“那好吧”就着生好的火,在我的指挥下,先把兔肉烤至肉皮绷紧微黄,油脂稍稍渗出。由于没有盐,我只好将之前吃剩的野果挤出汁涂在兔肉上,再均匀地架在炭火上翻烤,香味儿渐渐地散发出来。反复涂抹几次再烤,兔肉很快便熟了,皮色金黄又带点玫红的果浆色,香气扑鼻,勾引着大家的食欲。
“开吃啰”最高兴的莫过于文喜了,之前还没烤好时,他就叫着要吃了。癞蛤蟆将肉分成几大块,用小树枝挑着分给大家。
我接过一大块,用口一咬,兔肉嫩滑多汁,蜜糖般的野果汁已经渗入肉质,甘甜清香,比蜂蜜烤肉还略胜一筹,美味极了』想到我灵机一动用了果浆,竟然味道如此特别。看看老爹和子鱼,已经在吃第二块了,一个劲儿地称香▲癞蛤蟆则是细细在咀嚼回味,见我看他,反而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有必要这么奇怪的表情吗?真是莫名其妙。
“现在有人追杀,接下来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昨晚那样离开,黑衣人肯定认为我们和癞蛤蟆是一伙儿的。到时万一误杀,我可就赔大了。听我这样一问,子鱼和老爹也停下了,彷徨地看着他。
“你怕死?”他看着我的脸道。
谁不怕死啊,说得是振振有词,其实完全狗屁不通我咒骂了一顿,道:“难道你不怕?”
“我也怕”这个答案倒是大大出了我的意料。
“那怎么办啊?”子鱼又紧张兮兮的了。
“先不管谁连累谁了,走小路,到了池峰城再说。癞蛤蟆,先说好,现在我们可是身处同一条船上,事皆因你而起,你可要安全把我们护送到池峰才行,不许赖账”没办法,反正已经被追杀了,好在三天时间就能到池峰,也不至于运气就坏到丢了性命←武功那么厉害,不跟着他那才叫危险
“包在我家公子身上”文喜跳出来,满嘴油渍,仰着脸蛋骄傲地道。十足十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表情特好笑
“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他又出现那种莫测高深的表情了,打什么主意?难道是看上子鱼了?我望了一眼子鱼,她脸低下去,不好意思了
“不过什么?”
“你要负责做吃的”
“好,没问题”为了小命,我暂且答应下了。
“要立契约”癞蛤蟆眯着一双深遂的眼,嘴角上扬。
什么?还要立契约?我瞪大眼,真想把他瞪出几个窟窿来。这人居然认真到这么……我怎么横看竖看他的笑都阴森恐怖呢?
“怎么样?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
癞蛤蟆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万一没有他,黑衣人追来了怎么办?我不想死啊反正眼下没有纸笔,就算真有契约,我也是识字的嘛,我就不信我这个接受了中华六千年历史文化熏陶的现代人还能被他给蒙了?立约就立约,我还怕你不成?当下爽快地道:“一言为定”
“很好,现在大家开始赶路吧”某人得逞后,得意的声音让我极其反感。真是只可恶的癞蛤蟆,牵连了我们不说,反倒还给我讲条件我气愤地跟在后面,小家伙扯着我的衣襟跟在后头,抿着嘴笑,这主意没准儿他也有一份儿我故意两个指头弯曲做了一个要挖他眼珠的动作,他赶忙严肃起来,露出“他好怕怕”的表情。现在一行人中,最高兴的人估计是子鱼,一可跟着这只长相还不错的癞蛤蟆,二还可以品尝我亲手主厨的美味,美事都给她占全了
正文 第一卷 我是厨娘我怕谁 第七章 卖身契与醉枫楼(上)
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结实地赶了三天路,本以为看到池峰城高大的城门我就能脱离苦海,可癞蛤蟆手上的密密麻麻的写着不知是哪国语言的那张纸——四个人均异口同声说那是我的卖身契,身价仅是一两银子那根本就不可能是我自愿签下的,肯定是这几个人串通好了陷害我,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强迫我按了手印。就算是签,我也不可能只签一两银子身价,月入几万人民币的身价跑到古代就缩水成三百块人民币,天大的冤枉一天一块钱能做什么?养人都养不活。在我那个时代,连睡天桥下的流浪汉收入都比这多
全部都是混蛋,搞什么嘛一路上我侍候他们好吃好喝,半点好处都没记下,全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我气愤得五官扭曲,很想冲过去把癞蛤蟆给剁成肉酱。看看子鱼那一脸花痴形象,见色忘友的典型
见我气得横眉竖眼,小家伙跑过来一个劲儿地晃着我肥滚滚的腰:“姐姐,不要生气了。以后你就可以和我们天天在一起了哦”
“谁要跟你们天天在一起了,想得倒美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太过份了。也不想想,是谁做好吃的给你吃”我给了文喜一个响脆的爆粟,接着走到子鱼面前数落道,“还有你子鱼,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见色忘友,真不该救你,让你嫁给张员外算了”
“还有老爹你让黑衣人杀了你算了。成事不足,竟然还把我给卖了,说得过去吗?”
也许是没见过我发飙,三个人被我劈头盖脸一骂,像霜打过的茄子一下就焉了,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癞蛤蟆,你用这么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主谋脸上还是一贯让人讨厌的烂表情,气得我咬牙切齿。
“我有说过我是英雄和好汉吗?我从来都是小人,你不知道的吗?”果然是只不折不扣的癞蛤蟆,真是不要脸
“总之,契约不能作数根本就不是在我自愿的情况下签的,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开什么玩笑,契约书上写着的时间是一辈子呢,一辈子是什么概念?就是我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死都要听他的,那我宁愿死。
“你可以不遵守契约。不过那样的话你下半辈子只能在牢里度过了”什么?见官?在牢里过官司我是打不过的了,那手印儿是我自己的啊,看他那样子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姐姐,跟我们一块儿吧,我求你了还不成吗?”小家伙不死心地扯着我的衣襟,我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考虑清楚”癞蛤蟆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像城里走去,子鱼、老爹、小家伙很有默契地跟在他身后,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天哪,哪有这么卑鄙的人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唉真是倒了几十辈子的霉,碰到这么一群烂人。见他们已经走到百米开外,我只好万般不情愿地跟在后面,总不能真去把牢底坐穿吧
晚饭是在一家很简朴的酒楼里用的,坐在窗边。我还处于极端的愤怒之中,除癞蛤蟆外的三个人惧于我的怒气仍然不敢和我说话。
“把契约念给我听,我要知道全部内容”那种不知道什么文字的蝌蚪文我一个字都不识得。
“姐姐,我给你念吧”
“快念,要是敢乱念小心我以后用菜刀劈了你们”文喜和子鱼的脸均明显一黯∮鱼见过我拿菜刀凶人的样子,没准儿她认为我生气确实会砍人的。如果杀人不用偿命,我真的很想将眼前的四个人都剁了喂狗。
“契约
甲方:文昕
乙方:木美美
今乙方自愿受雇于甲方,从事厨娘工作,月俸为一两银子。
暂时安排至醉枫楼工作,合约期限终身,如非获得甲方同意,不得擅自解除本合约。
乙方在一个月试用期内,月俸为半两银子,每月底准时发放,如通过则增至一两银子,如不通过延长试用期;
乙方在工作期间所花费的衣、食、住、行费用均需在月俸中扣除;
乙方在工作期间若有偷懒不作为行为,扣留当月月俸;
乙方在工作期间,不得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否则扣留当月月俸;
乙方在工作期间,不得做出有损醉枫楼名誉之事,否则扣留当年月俸;
如乙方能使醉枫楼月营业额达到五千两银子,乙方可以提出购买股份或分红;
如乙方能使醉枫楼月营业额达到一万两银子,乙方可获得赎身权。
以上为本契约全部内容,符合菲图皇朝一切法规法案。
甲方签字:文昕
乙方签字:木美美
公证人:张子鱼、文喜
监督人:张海沙(老爹)
立约地点:祥仁客栈(前两天投宿的一家客栈)
立约时间:菲图皇朝仁图三十一年九月十三日“
正文 第一卷 我是厨娘我怕谁 第七章 卖身契与醉枫楼(下)
这古人立的契约和现代的黑心劳工合同倒是惊人地相似,全是站在资方立场说话,劳方除了遵从根本没有任何的条件可讲。我心里暗骂:癞蛤蟆,你真够狠的一万两银子,就等于三百万人民币我要做到这家叫“醉枫楼”的酒楼月营业额三百万人民币才能有获得自由身的权力。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在万山村我要了那家开了十几年的面馆一百两都像是要了人家的命一样,在这里就算再怎么快,有钱人再多,也不可能一个月收入一万两银子。事已至此,我一定要想办法才行,没有自由那就等于笼中鸟,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姐姐,你没事吧”见我沉思半天,小家伙轻轻地问。
“没事?你来试试看有没有事。一万两银子,你们菲图皇朝,有几家这么挣钱的酒楼?想整死我就直说,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后面这一句是对癞蛤蟆说的。
“我觉得你不是一头猪,你做得到”癞蛤蟆肯定的语言让我觉得有些可怕,他看出我什么了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合约明摆着欺压我,就一两银子月俸,还扣除衣、食、住、行费用跟本就是强迫我做你们的苦力,还是免费的那种。公平吗?”我打心眼儿里愤怒,对着子鱼和老爹又是一阵撒气,“老爹,子鱼,这就是你们给我设的陷阱。有够可怕的,看我过永无翻身之日的生活,你们很开心了吗?从今天起,你们的一切与我毫不相干。我们恩断义绝”
“还有你,文喜,小小年纪就学会这样算计,有什么出息。要整我就直接点,用这么下三滥的方法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从今天开始,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至于你,癞蛤蟆,现在就带我去醉枫楼。我会让你看到月入一万两的,不过到时你要遵守契约的最后一条”我气愤之极,摔了桌上的所有碗筷,完全不理会老爹和子鱼在身后的呼喊,饭也没吃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客栈。我最痛恨这种出卖我的人,要根我斗就明着来,背后放暗箭算什么狗屁朋友全是些混蛋,那契约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帮我立的吗?死癞蛤蟆,我会让你看到红火生意的,不过在我赎身之后,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整垮这间酒楼等着看好了。
虽然我几乎把这辈子的气都一次性生完了,我还是决定达到他的要求。这当不上都上了,还能怎么样?只能硬着头皮去实现一万两,那我才可能还回自由之身▲且我不希望时间太长,因为我没有耐性等待。我急切地需要得到自由。
“这就是你要我经营的酒楼?”望着眼前残败的酒楼,我不敢置信它曾经就是池峰最好的酒楼。其破损的门面与这条繁华的大街形成强烈的对比,摇摇欲坠的梨木招牌在秋风中“嘎吱嘎吱”响着,招牌上“醉枫楼”三个字油漆斑驳,几扇又高又宽的大门虚掩着,在满天的霞光中更显凄凉。
“是啊,不像哦”子鱼也出声。
“从前是最好的”癞蛤蟆呆呆地望着在风中摇曳的招牌,神情感慨。我还是第一见他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不会这座酒楼原先是他的吧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串故事,眼前酒楼和他一定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文喜,我们进去”他不理我,径直进去了。两扇门因为小家伙一推,晃了几晃,差点当场倒下。
我跟着进去。酒楼里缺胳膊少腿儿的桌椅堆得乱七八糟,堂内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灰,精细的雕花窗上糊的纸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秋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一阵“瑟瑟”之声,又像谁在呜咽一般。墙上几幅笔触很美的淡墨山水歪歪斜斜地挂着,有的已经有些残了。堂中设有一座通天梯通向二楼。
就在我狐疑不止的时候,“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后很有节奏地传来。
“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