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卡车 更新:2023-12-12 09:41 字数:4833
追根到底,究竟是谁放出了这样的风声?
凌灵想了半节课,灵光一闪地又凑过来:“该不会是…李东霖吧??”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接话。
下课后,一个同样住在学校宿舍的男生一头湿淋淋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环视了教室一圈,发现没有老师后,丹田一沉,嚎着嗓门喘着粗气问道:“你们猜!你们猜我看见谁了刚才!”
教室里的人纷纷抬了给了个疑惑的眼神。
他兀自得意地笑了一阵:“哈哈,你们绝对猜不到!”
我默默地瞄了眼他裤管上的泥土,心里顿时有了数。
果然,见气氛已经渲染得不错,他站在讲台上,高挑着眉,带着经典的八卦表情,说:“我看见,五班的那个数学老师和他们班的学生在做…爱亭!”
这一说,下面的人立马来了兴趣。
八卦男继续补充道:“靠,要不是我瞧得仔细,我根本不相信!两人亲密得很,你侬我侬的,哪像什么师生呀!”
“我X,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这下,有男生开始憋屈地大喊了:“我当初还挺迷恋五班的数学老师呢,搞什么啊,这么快就被拐跑了!那男的是谁啊?”
八卦男眨眨眼睛:“说了你还不信,那个宁轩。”
十几副眼镜纷纷落地摔碎,一颗颗少女心也跟着碎了:“宁轩……”
没过一会,下面立即有酸溜溜地声音冒出来:“切,这个老师无非就是看上宁轩他们家有钱罢了,没想到啊,这年头,老师比我们手段更高呢。”
“还不就是玩玩,难道他们还真会结婚?我才不信呢。”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对苏雅和宁轩评头论足,心里的寒意一丝丝地侵出来。
女老师和男学生,就是贪图他的钱财。
那男老师和女学生呢?
如果我和周逸的事曝光,他们会用什么样尖酸难听的词语形容我们呢?
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们呢?
我看着这些一起度过了三年的同学,忽然觉得很陌生。
突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叽叽喳喳的讨论:“人家你情我愿关你们什么事啊?他们自己都不介意,你们在乎什么?就算你们在乎,可能人家也不屑呢!”
全班蓦地鸦雀无声,我闻言转过去,陆昊抿着唇,脸上怒气横生,说完似乎觉得尴尬,攸地埋下头做题。
我实属惊讶,没想到陆昊会说出这番有头有理的话来,我还以为他会跟着他们起哄呢。
凌灵推了一把陆昊,暗暗竖了个拇指,我也眨了眨眼睛。
随即心里又苦笑起来,如果我和周逸的事让陆昊知道,他还会说出今天这番话吗?
我没这个自信。
下午周逸没课,我晃过他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不在。
于是在学校被关了快一个星期的我……蠢蠢欲动了!
给副班长和科任老师请了病假,面对品德成绩已经回归到高一进校时的我,科任老师意外地和蔼可亲,让我不禁怀疑他和高二那个对我凶神恶煞死老头是对双胞胎。
老头没有过多的询问,便准了我的病假。
我离开的办公室的时候,老头埋着头一边整理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念了句:“你们周老师今天下午也不在呢,呵呵,你是他的得意弟子,难得心有灵犀啊,哈哈…”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能听到,几个闲着没事的老师都笑了起来。
可本是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却让我背脊一凉,神经绷了起来。
我也跟着傻笑着,偷偷打量了几个老师的神情,见他们都轻松自在,并没有所谓的“言外之意”,这才暗暗舒了口气,心里直抱怨这多话的老头。
得到了“通行证”,我悠闲自得地享受着轻松的半天。
因为是工作上班时间,在我晃到市中心的时候,并没有很多人。虽然早上的雨已经停了,可地上还是有一滩一滩的积水,奇形怪状的高楼大厦被缩小了几百倍倒映在小小的积水里,让这个城市变得透明起来。
我沿着熟悉的路程向东区走去,没走几步,便能看见前方硕大尊贵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的‘沣逸钻石’几个大字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站在这面气势磅礴的广告牌前静静凝视了很久,上面躺着‘沣逸钻石’历来的广告词:请你爱我。
我忽然想起论坛上有个兄弟可怜兮兮问大家,为什么他求婚被拒。
有位仁兄立马真相,他说,你求婚的诚意和你盒子里钻戒大小是息息相关的,钻戒越大,诚意越足,几率就越高。
当然,很多网友对这说法嗤之以鼻,□真爱。
我继续向前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沣逸钻石’的侧面前,因为靠着商场内壁,并不引人注意。
我索然无味地向里面扫了一眼,毫无意外地看见袁胖子背着双手,像只螃蟹似地在里面巡视,举手投足间都是自谬高傲的神态。
我冷冷地看了几眼,正想离开,却看见周逸从后面的员工室里走出来,袁胖子嗖地迎了上去。
璀璨地光芒下,周逸站在干净的地毯上,高贵清俊,长眉细目。
不知袁胖子说了些什么,他意外地露出丝笑意,甚为满意地拍了拍袁泽凯的肩膀。袁泽凯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我倒足了胃口。
于是果断地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虐就是要来个突然袭击,就像警察叔叔突然袭击北京的天上人间一样。哈哈哈~
…
这章雅雅和宁轩两口子来客串了,敬请期待我们亮哥的客串,谢谢谢谢~
5。3就这样子
几分钟后,我身上的手机叫嚣起来,竟然是周逸。
他的嗓音透过电话传出来听起有些低沉,问:“你在哪里?”
我拿着手机左瞧右瞧,清了清嗓子:“在…在教室。”
那边明显顿了下,声音极度不信任:“噢?”
一定是那个物理老头给周逸报告了,我皱着脸干笑了两声,谄媚地回答周逸:“嘿嘿,其实…我下午没上课,我在…”家……
没等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他就轻笑起来:“站着别动。别动啊。”
刚一转头,就看见他一路小跑着从我身后过来,挑了挑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耍无赖:“就是不想上课嘛,你不也逃课了!”说着斜睨了他一眼。
他饱含深意地看着我的眼睛,勾了勾嘴角,牵起我的手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我猛地挺直腰板,五指合拢举到太阳穴旁:“遵命,长官。”
他弯着眼角揉了揉我的头发。
“先生。”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周逸背后传来。
周逸放开我,侧过身去。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后面站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表情严肃,正在周逸耳边小声地汇报些什么。
周逸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变化,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回去吧。”
那个男人见周逸的态度平静,于是皱起眉头,语气加急:“先生,你不能这样她会…”
周逸冷冷地扫过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然后牵着我的手,俯身问我:“吃饭了吗?”
我摇头。
“那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就牵着我向那个男人的反方向走去。
我走了几步,微微地回过头,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见我转头,一双凌厉的目光就射了过来,微眯着眼,感觉视若仇人。
咩咩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人吧?瞪毛瞪啊!
待我们走远了,周逸这才幽幽道:“那是我父亲的员工。”
“噢……”这是周逸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父亲。我仰头看着他:“以前都没听你提过你父亲,他也是老师吗?”
“不是。”
“那他是……”
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吃泰国菜的餐厅:“想去那儿吃吗?”
……
我默默垂着头,他不肯告诉我他的身份,不肯告诉我他父亲的身份,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怎么了?不喜欢?”他问。
我受够了某人事事都隐瞒的态度,于是埋恨地瞪了他一眼,索性甩开他的手,自己坐到路边的雕花长椅上:“走不动了!我要吃肯德基!”
他惊讶地挑眉:“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吃那种东西吗?”
“我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就是想吃!”
我和他大眼对小眼,彼此看着对方,最后周逸终于败下阵,无奈地妥协:“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说完,他伸出手来想要拉我起来。
我瞥了眼他的手,没搭理,扭过头说:“我走不动了,你去给我买来吧。”
……
过了好一会,没听见他说话,我疑惑地抬头看他,谁知刚一抬头,鼻尖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了下,鼻梁断了都没这么疼!
我恼怒地恨着周逸。
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周淡淡,要闹脾气咱们回家闹。现在你马上给我起来,我们去吃饭,你要吃肯德基我们就吃肯德基。”
“我说了我走不动了!你给我买来我就吃。”
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周逸在我面前弯下了腰,一只手捏着我的手臂,脸上挂着阴森森地微笑:“周淡淡,我耐心有限啊,不起来我可就采取暴力手段了。”
“啧~”我用一种不屑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量他也不敢在公共场合对我作出什么暴力举动,于是特别得意地挑衅看他。
半秒钟后,我后悔了……
“啊!”他捏着我手臂的大手蓦然收紧,轻轻一拽就把我从长椅上拉起来,没等我站稳,他淡定地俯下身子,立即又揽着我腰把我从地面提起来,往后一甩……
我就像个傻逼木偶似的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扔到了他背上,动作流畅迅速,我瞪傻了眼,为自己刚才的不要命地挑衅行为深深懊恼。
说对了,我就是那任他折腾的2B小白鼠。
“趴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直站了起来,我身子迅速往后倒去,还好我眼疾手快,以树袋熊一样矫健的身手抱住了周逸的脖子。
“周淡淡……你想掐死我吗?”周逸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我赶紧松了松力气,趴在他温暖的背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故意向他耳朵吹起:“这就是你说的暴力手段啊~?周一老一师~”
“不要乱动,小心我扔你下去。”他低声威胁道。
“嘿嘿……”
一路上行人不多,几个年轻男女用暧昧地眼光看着我和周逸,他倒是视若不见,我也大大方方地回看过去,突然发现,这人在高处就是不一样,连视线都开阔了,看得也更远了。
“周逸,本姑娘钦点你为我的神兽坐骑!”
下面的人脚步踉跄了下,语气有点哀怨:“神兽坐骑?”
“嗯,以后我累了你就得变身为坐骑,载着我走。”
“呵呵。”他轻笑起来,“我价钱很高的,你付得起吗?”
“付不起,不过我把你终生监禁了,你还有得选吗?”
“噢?~”周逸意味深长地回头看我:“那就终生监禁吧。”
“当然。”
我偏头,从旁边大厦的明亮干净得像面镜子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和周逸。
清隽的年轻男人双手背着女孩,俊雅的侧脸露着零星般的笑意。而他背上趴着的长发女孩正歪着头,乌黑的眼眸正愣愣地望着玻璃。
也许,真是一副溺爱无边的甜蜜场景。
如果没有其他肮脏的一切。
我放松下来,软绵绵地趴在周逸身上,小声地,懦弱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周逸条件反射般地侧过头:“淡淡?”
我没再说话,闭上眼睛趴着。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随便吃了点面包就出门了。
一路上寒风刺骨,天空没有完全亮,灰蒙蒙地压抑,而我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跳也好像比往常快,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下了车,站在校门口,眼皮突然就不跳了,我深深吸了口气,一边走进大门一边像往常一样给门岗胡大爷打了个招呼。
胡大爷很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早啊淡淡。”
我笑了笑,往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逸夫科技楼旁的公告栏边围满了一群人,你拥我挤地争着看公告栏上的内容。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哆嗦了下,当机立断的掉头就走,绕了整整一大圈,才走到教室。
教室里意外地没人,我静静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书,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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