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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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3-12-12 09:41 字数:4808
刘卫那处始终不见进展,转眼,时光如水又是半月过去。众人的脸色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难看,若说其中不为所动的,就只有当事的两人了。
何荧恍惚的好像又回到了仍在庄内的时候。平淡如水的生活,沉闷中展现出来的,却是让人无法言喻的温馨。
可是谁都明白,那只是时间问题。不论表面再如何平静,气氛却越来越紧张,就像一根弦,看似平直,可只要稍加触碰便会绷断。
初春的清晨仍是寒气肆意,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睡在床内侧的冷孤烟睁开了眼,暗沉如墨的眼内是一片冷厉煞气与淡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疑惑。
缓缓坐起,只着了单薄里衣的身体突遇寒敢,下意识的便是一个寒颤,而其主人却好像无知无觉般,只顾皱眉打量所处的地方,没有丝添衣的打算。
犀利的目光最后停在睡于身边的人身上,眼底的疑惑更重。
“你是谁。”看着睁开眼随着坐起身的男人,冷孤烟眯起眼问。戒备的语气,疑惑的神色,冷酷的声音。
……残忍的,询问。
为冷孤烟披衣的手微不可觉的一顿,下一刻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深沉的眼凝视着那冷然的脸,将那冷漠背后的疑惑尽收眼底,“冷绝傲。”神色不变的开口,低沉的声音好似能直接透过耳朵敲击进心底。
眸光微颤,冷孤烟蹙眉思索。许久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瞥一眼两人此时的模样,冷孤烟问。
他似乎一夜之间忘了所有的事,可感觉仍没走出那个奇怪而又真实的梦里。隐约知道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就像眼前被蒙了层薄纱,朦胧不明,雾里看花。
理智告诉自己该避开,甚至是攻击。身体却像不听使唤似的,看着冷绝傲一分分逼近,直到唇被覆上,再被温软的舌挑开窜进去,仍然没有反抗,甚至本能的回应起来。
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慌乱,前所未有的慌乱。可是他却不知道在慌乱什么。脑海中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没记住,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无妨,你记不住,我为你存起。你若想知道,我便说于你听。”抚平冷孤烟深蹙的眉宇,却抹不去那双眼底深处的慌乱,细细的吻落下,低沉的声音静静响起,语调轻缓,让人的生一股温柔的错觉。
惊讶的看向冷绝傲,俊美的脸上神情淡然,好像突然被忘记只是一件极为平常不足以在意的小事,然,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这份波澜不惊的冷静与镇定。
被那好似一泓潭水的眼眸注视,冷孤烟稍稍冷静些许,胸口却隐隐传来几丝悸动,似乎……很疼。
“冷绝傲...”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
“我怎么叫你的?绝傲?绝?”忽视胸口那丝丝的疼痛,冷孤烟沉默了片刻后挑眉问。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他又能做什么呢?
“随意。”冷绝傲答的极为简洁。
扬扬眉,冷孤烟点头,“你不打算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见冷绝傲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冷孤烟问道。那神态却满是无所谓,并不在意能否听到回答。
“你想听,便说。”看冷孤烟一眼,冷绝傲回道。
“你真吝啬言语。”天外飞来一句,冷孤烟越过冷绝傲翻身下床,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话题。
冷绝傲静默不语,不承认亦不否认。听是静静的看着冷孤烟着衣,深沉的眼晦暗不明,遮掩了一切情绪。玄静似海,而平静的背后是又怎样波澜汹涌,只有冷绝傲自己明白。
“你笑什么?”转过身便见那形状姣好的唇竟扬起了几分,冷孤烟问道。惊讶又不解。
在他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笑的事,而冷绝傲,不该是爱笑的人。
仅是眨眼的瞬间,冷绝傲便敛了那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刚才那如昙花一现的景象,好像只是冷孤烟眼花一般。见状,冷孤烟拧了拧眉,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莫明的,他不想逼面前这个男人。
不知以前是不是也是这般?
看着那张神情漠然却俊美异常的脸庞,冷孤烟微带疑惑的想。
“绝,你叫我什么?”穿好衣服,似想起什么般,冷孤烟弯身与床上的冷绝傲平视,略带疑惑的问道。
他叫什么?
“烟。”静静看冷孤烟一眼,冷绝傲回道,“冷孤烟。”然后破天荒的再补了三个字,告诉对方他的姓名。
“是你为我取的么。”再倾近几分,几乎贴上了冷绝傲的脸,冷孤烟低声问道,因两人距离太过接近,反倒显的模糊起来。而那语气,却是笃定的。
“是。”冷绝傲话音刚落,便被冷孤烟吻住了。
强势霸道而迫切。
他竟然记得。当这个男人唤出这名时,他竟想起来了,他的名,是源自于他。
这就是他觉得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能让他不可抗拒的原因么?
即使忘了所有,潜意识中,还是‘记得’眼前的人?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初寻回冷孤烟的时候。那个冷酷如冰的冷孤烟只在冷绝傲面前才会有反应——他的眼中,再度只有冷绝傲一个人。除了他,再没有其他。
本该伤感的,多日的努力,尽付之东流。
而何荧却想发笑,冷孤烟就是冷孤烟,即使再次流失记忆,他仍是冷孤烟。
刘卫说这情丝已至风府,渐渐渗入脑内,因此在这期间冷孤烟的记忆会出现错乱或流失。不出一个月,便会完全成形,到时冷孤烟便会完全失去意识,一如行尸走肉,只听从施蛊者的命令行事。
而刘卫对情线的了解便也只限于此,至于解法……仍在研究。而冷孤烟失忆的情况只是反覆不定,一如此时——
身后不该容纳的地方被异物撑开侵入,让冷孤烟蹙紧了眉头,暗沉冷厉的眼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光彩。那眼神若冰,冷的彻骨,却又似火,嗜血的欲焚尽一切。
冷肃的杀气,锋利的刀刃,冰凉的温度,以冷绝傲这般的绝世高手,实不可能如此毫无防备的被人以匕首架住脖子,只要有一分差池便是人头落地的生命危险。
而这条生命的主人却并不在意这赤裸浓厚的杀气,伏下的身体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挤入紧窒甫道的手指再添上一根,微微屈起,勾划着柔软的肉壁,而那甫道亦回应般,紧紧咬住了探进体内的修长指节。
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才平稳下来的呼吸复又粗重起来,显然再度被挑起了欲火,下身的欲望亦诚实的反应着主人的情况。而那眼神却依旧冷的像冰,手上再施一分力,在那玉般的颈侧划拉出一丝殷红。在清幽的月光下,那白皙如玉的肌肤被血色的艳红染上,竟是如此妖艳而美丽。
伏于胸腹处的头终于抬起,冷孤烟还来不及看清那双闪烁着暗紫光华的深遂眼眸,便已被一片黑影笼罩。唇上一重,滑腻的舌已然霸道的闯入,不给一分拒绝机会。
狂暴的袭卷而来。
那惊鸿的一瞥,已足以让冷孤烟心头暗震。在思绪还未嘴上时,身体已本能的快速撤回了匕首。不然,以冷绝傲如此压下来,只怕脖子上又该加上一道更深足以致命的伤了。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开,已分不清是从冷绝傲后颈侧的伤口上,还是从两人的唇舌闪缠间传出。
只觉得满嘴的咸腥,慢慢化成了苦涩。
当身体被炙热的欲望贯穿时,一滴晶滢自紧闭的眼角滑落,灼人的温度转瞬化为彻骨的冰凉。滑落眼角的水滴眨眼间没入枕内,于昏暗中再瞧不见那一点深色。
似乎从未存在过般。
蜇伏于体内深处的兽被唤醒,理智早在那惊鸿一瞥时被彻底撕碎。冷酷不在,戒备不在,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却顺从身上人的侵占,至于原因,他永远不懂。
只是,顺应心意罢了。
脑子一片空白,他似乎忘记了一切。唯一清晰的,是那难以言寓的感觉——接受,他只要接受这人给予的一切,便好。
于是,他心甘情愿的,当他的身下人。
当欲望喷发时,身体得到了极致的欢愉,胸口处却在一阵阵的紧缩着,好像被一根线紧紧的勒着,不论是冷绝傲,还是冷孤烟,都痛的噬骨钻心。
自情事的余韵中回神,对上的,便是那双深遂若寒潭的眼。
恍惚片刻,暗沉如墨的眼渐渐恢复几许清明,“绝……?”带着几许犹豫几许疑惑。
“嗯。”低沉的声音应着,暗沉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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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工作,郁闷到无以复加……然后……一不小心……好像……又虐到了……吐血……我明明不想开虐的!呜呜呜……从‘冷绝傲’到‘绝傲’,再到‘傲’,于是,现在改口叫‘绝’了……
好吧,是私心,也是刻意为之,称呼中其实有着很大的学问啊……= =你们可以无视这句,完全是在乱想……
杏子爱叫他绝,我便也随着杏子叫绝,然后……如今,小烟也叫他‘绝’了。
绝……绝望,绝对。
前者还是后者呢……?= =
杏子要的文,送上!还有,杏子懒了,又没催了,不过我换了工作也没啥时间更新,也好吧……唉……一个月内真能完结绝么?我想是可以的……但是……就怕我没时间写……= =
对了,这文快完结了……就酱。
第三十七章
恍惚只是片刻,冷孤烟的视线便定在了那沾染了血滴如花瓣点缀其上的衣裳上。顺势上望,最后停在了后颈侧一道细长的刀痕上。冷孤烟瞬间冷下了神色,残留着情事后红晕的脸庞刹时面罩寒霜,阴沉冷酷,若修罗现世。
抬手抚上那仍细细渗出血丝的地方,晦暗的眼内复杂一片,“是我做的?”虽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除了他,谁还能如此轻易的伤到他?
“无妨。”拉下冷孤烟的手放于唇边亲吻,冷绝傲随口道,丝毫不为颈上的伤口所动。
看着冷绝傲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冷孤烟却莫明的有些愤愤起来,“我不喜欢你身上有血的味道,更讨厌那伤口是由我造成的。你可以躲开,为什么不避?”
即使记忆残缺,他也清楚自己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可是对于冷绝傲的举动,冷孤烟却是真的动怒了。
“心疼了?”任由冷孤烟抽回手拉起他为他上理伤口,冷绝傲问道。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透着情事过后的慵懒。
打结的手一顿,下一刻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对于冷绝傲近乎调侃的话语采取漠视——这种多余的话不须要他浪费唇舌去回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冷孤烟与冷绝傲的性子是相同的。他们都不屑去回答那处明知故问的多余问题,即使对方对于他来是最特别的存在亦然。
将撕碎的单衣扔到一角,冷孤烟阴沉着张俊俏的脸庞,静默不语。扫一眼靠坐在身旁的冷绝傲,于微弱月光下,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可不细看,他也明白张脸上除了面无表情外不会再有任何表情。
若非有了一张俊美无涛的脸庞,有着如此冷硬表情的男人定是难看到极点,至少让人瞧着不会感到舒服。
“我刚才……又忘了你?”沉默良久,侧头看着那颈间缠绕的绷带,冷孤烟语带犹豫的问道,那语气却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会是什么般淡定。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错手伤了他?明明最不愿看到的,便是这个人的血啊。
残缺混乱的记忆中,他与冷绝傲只相处了四五日可仅是这几日,便足够确定他之于他的特别。
“嗯。”淡淡的应一声,沉冷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冷孤烟静默不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有用的话,一千一万句他也不会吝啬,可他比谁都清楚——
冷绝傲最不须要的,便是道歉。
最近的司昭国极不平静,首先是素有七大高手之称的各派掌门相继遇害。或死因离奇,或被人暗杀,却找不出凶手是何人。
其次是朝中大臣先后遭到行刺,或死或伤。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有消息传出是由异国人所为,而经由择贤大会的露面,谁不知道炽炎国无心堂主就在司昭国境内。
可碍于身份,欲前来质问锁命的人又不敢轻举妄动只会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种情势暧昧不明的时期,冷绝傲等人已成了众人观注的目标,而想要找一个人下榻的地方也并非难事。更何况,是如此无法隐于人群中特别的存在。
绘有水墨丹青的折扇‘唰’的收起,利落的动作说不出来的风流倜侃,把玩着手中的纸条,连流彻的唇角轻挑勾起,带着几分嘲弄,几丝谑意。
“我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