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3-12-05 13:41 字数:4841
「你看,你又不耐烦了──志帆,我们之间是不是有问题存在?」她发现志帆这两个字她叫得满顺口的。
「每对夫妻总会有些问题。」他捺住性子回答。
「我们的问题是什么?是在你还是在我?如果是我,我会改。」
沙志帆眼底闪过诡谲的光芒。「我们的问题在于房事不和谐,妳生姗姗后对性事意兴阑珊,我抱妳的时候就像抱条冷冻鱼。」
颜纯立刻脸红,「很……很多女人生产后都会性冷感。」老天,她竟要跟他讨论这么隐私的事,真令人难为情!
他的唇弧上扬,浓眉轻挑。「但我在那方面一面都很强,一夜可以三次以上。」
真的?假的?三次以上!颜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是说男人纵欲过度会掉头发……可是他头又没秃!
「看妳的表情好象不相信,以为我夸大其辞,要不要我今晚证实给妳看?」
「不、不、不,我完全相信你。」她惊惶得既摇头又摇手,心底却有些蠢蠢欲动。
「瞧妳紧张成那样子,简直像个处女。」他戏谑的说。
「我……我怎么可能还是处女……」她红着脸嗫嚅地说。
「那是当然,还是我破了妳的处子之身。」他的黑眸大胆地在她身上流连,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我们的第一次,妳真不应该忘,那晚妳在我怀里……」
「呃……你不是要看财报,我不打扰你了。」颜纯急步走向房门。她才不要听他和姐的闺房乐呢。
总算赶走这女人了。沙志帆沉下脸看着她纤弱的背影走出门口。
他曾是如此深爱着这美丽羞怯的小女人,但那份爱早已经消逝无踪了。
☆ ☆ ☆
夜里,颜纯难以进人梦乡,张着眼凝视黑暗中的天花板。
她不习惯睡别人睡过的床,尽管床单洗过,甚至俏毒过,但她总觉得还是有体味,一有这样的感觉时,跟着就会想象一对男女曾在她身下的床像蛇一样交缠……
神经病!她瞄骂自己一声,姐姐和沙志帆是夫妻,做那种事很自然,不然怎么会有姗姗!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已经睡不着了,外面又下起雨来,更加无法入睡。经过几十分钟的辗转反侧,蓦地耳梢传来声响,神经马上连锁反应,颜纯立即坐起身倾听着。
声响很轻,房门外似乎有人在摸黑走路。
「谁呀?」她问。
没有人回答。突然地想起来,可能是小白吧,沙志帆并没有把牠关在笼子里,而是让她睡在他房门外。牠大概睡不着,所以才在二楼踱来踱去。
这个想法使她安心不少,接着没多久便不知不觉的睡去。
那一觉其实也没多久,颜纯就被一个恶梦惊醒,一开始还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约莫过了一两分钟,她才弄清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所有的状况。
这是沙志帆的家,而她现在是林双儿。
颜纯转头看向闹钟,瞥见床头柜上摆着玻璃杯及她的止痛药。
在她熟睡时,沙志帆进来过!
当他进来俯视她时,是充满爱意,还是充满怒意地盯着大家都以为已经葬身悔底却命大的妻子看?
如果是后者,他是不是曾犹豫着要不要拿枕头闷死地?
一思及此,颜纯打脚底冷寒起来,她赶紧下床,将房门上锁,然后才梢稍放心的回到床上。以后,不能再这么大意的忘记锁门,也不能再睡得像死猪一样,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一声尖叫穿透她的脑门,颜纯迅速跳下床,扭开门锁,往姗姗房间奔去。
姗姗的小脸布满汗水扭曲着,小手在空中飞舞着,拚命尖叫。
她跪在地毯上,抓住姗姗的小手,「姗姗,妳醒醒。醒醒。」
姗姗一睁开眼,立即紧抱颜纯的颈部,小小的身躯不住地颤动。
「小宝贝。」颜纯轻抚着姗姗的背,「不要怕!妈咪在,妳不会有危险。」
温婶这时也进入房间,神情一片焦虑。
「可怜的小东西,又作恶梦了。」温婶感慨道。
又?!颜纯诧异的问道:「温婶,姗姗常作恶梦吗?」
「是啊,从妳出事的那晚开始,晚上只要下雨,姗姗几乎都会作恶梦,有时喊着什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从没有人打过她啊。」
这么听起来,姗姗的恶梦似乎跟「那晚」有关。
「温婶,我出事的那晚,妳在哪里?」她开始查证她心中的疑点。
「那晚我不在,我女儿生产。」
也许沙志帆正是趁温婶不在时对她姐姐下手,而姗姗目击了事情的经过。
「小甜甜,妳愿不愿意告诉妈咪妳梦到什么?」
「妳不该问她。」沙志帆带着责怪的眼袖走过来。
「为什么我不该问?」
「每个小孩都会作恶梦,而恶梦就只是恶梦而已,没有什么意义。」
这男人真没父爱,竟然坐视自己的女儿长期受恶梦的戕害。
「我并不这么认为,在医院时我也常常被恶梦惊醒,海医生告诉我很多恶梦是潜意识里的东西,因此我才会问姗姗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我要知迫她在害怕什么,然后对症下药,让她以后不会再作恶梦。」他那么聪明,应该听得出来她说话的重点不在姗姗的恶梦,而是在她的恶梦。
「我还不晓得妳对解梦有兴趣。」他冷嘲地说。
他装傻!没关系,接下来她说的话看他如何回答?
「刚听温婶讲,姗姗的恶梦是从我坠海的那晚开始有的,你说那晚姗姗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她的眼神牢牢盯住沙志帆。他的表情微微一僵,几乎看不出来,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那晚妳出门后一直没回家,而我也没告诉姗姗妳出意外的事,她心里一直认为妳不要她了,所以才会作恶梦。」
难怪他能做大老板,他反应既快,解释又给得合情合理。
「可怜的小孩,我觉得她需要去看心理辅导。」
「既然妳这么觉得,那过几天我带她去看儿童心理医生。」
哼!他根本不会带姗姗去看儿童心理医生,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你那么忙,还是我回诊时,带姗姗去看海医生。」
「海医生只是个脑科医师,又不是儿童心理科的,妳带姗姗给她看干嘛?」
「我是要去问海医生有没有认识较好的儿童心理医生,然后直接带姗姗去看。」
「我觉得妳对海医生的信任超过一般病人对医生……好象妳们是多年的好朋友。」
她僵硬了一下,冷静的说道:「在医院时海医生对我很好,所以我和她已经是朋友了。」他的敏感度很高,以后跟他说话要更加小心。
沙志帆转头对温孀说:「妳回去睡觉吧。」
温婶走后,沙志帆对姗姗说:「没事了,现在躺到床上,乖乖睡觉。」
姗姗忧虑的望了四周一眼。「不要。」
「听话!」他厉声说道。
「妈咪跟妳一起睡。」她将姗姗放回床上,随后躺下,两人共享一个枕头。
「这床这么小,妳身体又还没康复,挤进来睡会很不舒服,妳还是回房唾吧。」
说得那么好听,他才不是关心她的身体,而是怕她问姗姗有关恶梦的内容。
「我觉得此时我应该陪着她。」
沙志帆不语的看她一会儿,便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带上。
没多久姗姗睡着了。颜纯用指背轻抚着姗姗仍泛着红潮的脸蛋,心里感到不忍。
她决定不问姗姗恶梦的事,另外找证据好了。
第四章
颜纯双手交叉扶住臂膀窝在沙发里发呆。
住进沙家有五天了,她发现当双儿跟废人没两样。不用工作,工作是沙志帆的事;不用做家事,家事是温婶的事;不用带小孩,姗姗是小琴的事,甚至不用自己叠被!
那么双儿以前是如何打发一天的?难不成是像她现在这样发呆……
当她正想找人问的时候,温婶揣着晚报走了进来。
「温婶,我以前在家会做哪些事,或有什么兴趣?」
「太太,妳好命,嫁了个好老公,所以什么事都不用做,而妳的兴趣就只是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先生下班回来。」温婶将晚报放在茶兀上。
说沙志帆没有外遇,她才不相信。姐会如此注重外表,还不是怕输给外面的女人。「光是擦粉就花去一天的时间?」
「我说的打扮不是化妆,妳很少化妆,除非是陪先生出席宴会。」温婶又说,
「妳以前的作思很规律,每天九点起床,晨跑后一杯蔬果汁,中午只吃苹果,然后陪姗姗唾午觉,醒来后有时是去最佳女主角做脸,有时是去佳姿跳有氧舞蹈,晚饭前回来,准十点上床睡美容觉。」
姐的生活还真无聊。「我好象没什么朋友,出院五天了,都没人来探望我。」
原本她还胆心姐的朋友来探望她时,她会不慎露出马脚,结果白胆心了。
「以前就很少看到妳有什么朋友来家里,只有妳妹妹会来,她有时会在这住几天……太太,妳要留意妳那个妹妹。」
「媚妮?她怎么了?」她警觉地问。
「慢慢的妳就会发现。」温婶压低声音,像怕给人偷听到。
「发现什么?温婶妳就讲嘛。」她急急追问。
「她……总之,我不喜欢她,不聊了,我要去做晚饭了。」温婶转身往厨房走。
「温婶,我想跟妳学做菜。」颜纯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其实,她是想再问林媚妮的事。
温婶回过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太太妳变了,以前厨房是妳的禁地,说怕油烟熏老了脸,我在炒菜时,妳连进都不进来一步的。」
「人总是会变的。」颜纯拢着温婶的手臂走进厨房。
温婶要她刨红萝卜丝,将用具全拿到她跟前,她却拿着刨器发愣,于是温婶示范给她看。
「手势要顺,刨出来的丝才会细胞,包春卷才好吃哪!」
「好耶,晚上吃春卷!」颜纯坐在小板凳上使劲的刨着。
「春卷是先生的宵夜。」温婶边切白菜丝边说。
说到沙志帆,这几天很少看到他。颜纯停下手上的工作,陷入沉思。他一大早就出门,十一、二点才回来,回来后就钻进书房里,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公司的事真有那么多、处理不完吗?他想其实不然,他是不想看到她,不想跟她说话,所以才会早出晚归,一回到家,他是躲在书房里。
「妳送宵夜去给先生时……他在做什么?」颜纯拉回思绪,开口问道。
温婶好象看怪物似地看着她,「工作啊,先生好象在谈个大投资案,有很多事要做,已经几个晚上没睡了。」
「我这几天都没看到他,也没跟他说过话,所以不晓得他的事。」
「太太,虽然妳不记得先生,但你们是夫妻,先生事业做那么大,还不是为了给妳们母女过好日子。」温婶以母亲教导女儿的语气说,「妳应该多关心先生一点。」
「我会的啦。」颜纯敷衍的说。
「太太,妳和先生就是太年轻,谁也不让谁,最后才会闹到分房唾。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以前有什么不愉快,反正妳也忘了,太太妳今晚就叫先生回主卧房睡,哪有夫妻不睡在一块的?」
颜纯噘起了嘴唇,「我才不要跟他睡咧。」
「我知道妳不好意思开口,温婶教妳一招,晚上妳去书房引诱先生。」
「引诱?!」她惊呼。
「对呀,晚上妳穿上那件性感的粉红色睡衣,再喷得香香的去书房,我保证先生无心办公,只想办事。」
「温婶──」颜纯感觉到一股热潮往脸颊上直冲。
「夫妻之间共享鱼水之欢,这种事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我的记忆丧失,完全记不得他,在我的心里,他跟陌生人没两样,而要我跟陌生人上床,我做不到。」
「又不是真的陌生人,而是自己的先生,以前都做过好几次了,有什么做不到的,也许你们做过后,很快妳就会想起过去的事……」温婶忽然向她背后喊了声:「先生!」
颜纯吃了一惊,沙志帆什么峙候站在厨房门口的,她和温婶竟都没发现,而她和温婶的对话,他听到多少?
她转身对他嫣然一笑,「你回来了。」
沙志帆心神一动,故意粗声道:「嗯,温婶我肚子饿了,下碗面给我,我在书房吃。」然后转身走出厨房。
他的神色看起来好疲惫,眼睛下方因睡眠不足而产生淡淡的黑影……啊!她怎么没想到!他会那么疲累或许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跟林媚妮做了那事的关系!
虽然她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