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3-12-05 13:40      字数:4742
  小护士说完这些,潇洒的踩着脚步离开,简直不带走一朵云彩。
  其实她这处变不惊的态度倒让我佩服,这种事要搁别人身上,换成其他人早就动手了,她处理起这事倒是漂亮得很,既然我这里已经受了伤,你说再多做再多也无法弥补了,既然如此,也麻烦请你离我眼前远点儿,省得让我膈应你,反正以后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康庄大道。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哑然失笑,自个儿站在那里摇了摇头,行,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咱真一辈子不来这医院了,省得彼此都尴尬。
  刚走出住院部,就瞧见安帅在车里待得有些老不耐烦,这会儿把一边手搁在车窗边,一边掸了掸香烟头。
  见着我出来了,才赶紧用力吸了好几口,往烟灰缸里把烟掐灭后,才从里边开了车门给我。“怎么那么慢嗯?”
  “慢就慢呗,换你成个女人上厕所试试,你以为是男的把裤子拉链一拉,对准坑就发射啊,我告诉你,这女人上厕所可麻烦死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说了你也不懂,懒得跟你浪费唾沫星子。”
  安帅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一句话换来我这么多满腹牢骚,又问我到。“咱现在去哪儿啊?”
  “回家?也太早了吧。”这个时间点回去能干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身边那主儿指不定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可不把我老腰给折了呀。
  他笑着说:“我是无所谓,反正回家有回家的事做。”话说得很隐晦,瞧他说得再平常不过一样,实际上肚子里铁定早就算计好了。
  车里已经提前开了暖气,可浑身上下还是冒起阵阵寒意。
  也就这会儿,说巧不巧了,安帅的手机铃声一串儿的响起。
  “喂,有嘛事呢?”这就自来熟的语气,肯定不是宋奕就是城少庭那几个人,除了哥几个,安帅在人面前还是表现得比较“正常”的,至少给人落下个谦和客气的有为青年形象,不像到了外边,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或是熟人面前,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将他那二世祖的形象诠释得天衣无缝。
  “有空啊,我跟她晚上都没啥事,你要请我们喝酒,呵呵,不会是鸿门宴吧,上次她把你整得那么惨,你能放过她啊?拉倒吧,你不敢谁敢啊,算了,这事她也做得不对,晚上该她受的。”
  “是城少庭那小子么?”
  安帅朝我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得了吧,少来啊,喝就喝,谁怕谁啊,那行,我现在就跟她开车过去,嗯,大概半小时后到,你跟宋奕等一会儿,得了,不说了,就这样吧,挂了。”
  说完电话,他没脸没皮的笑道:“瞧瞧,这催债的来了,晚上这鸿门宴可是针对你的,你皮可得绷实点。我估计这次少庭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谁让你差点让他栽沟里呢。”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着,可他也速度太快了吧,有那么着急么,合着不让我栽他手里头一回他心里不舒坦是吧。”
  “必须的,等会儿你可得悠着点,上次跟你拼酒他丢脸丢大发了,这次这么着都得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
  “行,谁怕谁啊,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能耍什么招。”虽然嘴上是这样讲,可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谁不知道城少庭花招多啊,要他一条条给你写出来他那些烂招数,能给你写个三天三夜,三千三百三十八条。
  等安帅跟我来到往常的那间酒吧后,推开包厢门,瞅见宋奕跟城少庭坐在圆桌前,桌子上摆放好城墙似的麻将牌,见着我们,城少庭赶紧招呼着。“来了,上麻桌儿。”
  我恨恨的咬着牙拉开凳子。“输了算钱么?”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的牌技不是一般的烂,还故意让我上麻桌儿,看来是想故意吊住我。
  城少庭嘴里还叼着根烟,大喇喇的说:“当然算了,不然没意思,我可说明白了,今个儿谁要输的最多的,啧啧,瞅见那边的桌子没,那上边的可得全喝了啊。”
  我放眼过去,我个姥姥滴,小杯子装的酒,三种颜色的,红、黄、白,总数也有三四十杯,整整齐齐的码在上边呢,光看着就不简单。
  看来今天这小子,不仅要榨干我荷包的钱,还存心要喝醉我啊。
  一脸苦笑的对安帅说:“得,我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来。”
  “可惜世上没后悔药吃,接招吧。”安帅冲我落井下石的一笑。
  ☆、93第九十二章
  自打上了麻桌我眼神就一直瞟啊瞟的;不停的给对面的安帅使眼色,意思是要是有好牌可得给我留着;咱这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可也不能让我输得太惨烈吧,咱每个月就那一丁点儿的工资,可不带这么花的啊。
  安帅冲我粲然一笑;给以我一个姑且放心的眼神,我这才放心的吁了一口顺心气。可不巧的是,这一幕偏偏被人看了去。
  某人就开始装腔作势了;嘴巴叼着烟晃啊晃的,蓦地笑开。“嗨,我说;知道你俩人恩爱吧;可也不用在我们面前眉目传情吧,要谈情说爱的等牌局结束了回你们那屋里去,甭在我跟宋奕这种单身汉面前起腻,这不存心让人酸着么?”
  宋奕摇头笑了笑,也说道:“人家小两口的眼神意会一下,这不稀松平常么,你这是吃不着葡萄硬是要说葡萄是酸的,这心理素质可不太健康啊。”
  “得,我不说了,再说下去,他m我就成了嫉妒羡慕恨了。”城少庭撩起袖口,率先丢出一张牌,又皱着眉头催道:“麻利儿出牌啊,甭掖着藏着。”
  前头说过了,这牌技我是烂得不能再烂那种,其他三个人又是各种高手,即使安帅有心想帮我,可有其他两位大神压着,即使他心有余力也不足了,结果可想而知,咱那是一个壮烈牺牲,几轮下来,已经输了将近好几个月的工资,给我肉痛得只又捶桌子的份了。
  可这话没完,等要喝酒的时候还真有些胆寒,其实咱的酒量海了去了,可也仅仅是喝一种酒的程度,若几种颜色混着喝,怕胃里也是撑不住的。
  前头先吃了点面包填肚,之后我苦笑的看了众人一眼,以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一鼓作气三十几杯酒直接下肚,整个过程没有停顿,简直是一气呵成。
  最后望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干了手里最后一杯,手背一抹嘴巴,一张老脸烫得可以热油,忒豪爽的对城少庭说:“这下咱两清了吧,合着你满意了没?”
  “满意,能不满意么,你二话不说把酒都喝了,就这架势,谁不服谁才孙子呢。哦,对了,还得跟你说个事儿。”那孙子嬉皮笑脸的 ,看着就让人火大,今个儿找不到地方收拾他,留着下次,我就不信以后没机会收拾他了。
  “有啥屁话快说,我这还,呃……”猛地打了个酒嗝,五脏六腑里冲出一股浓厚的酒气直达喉头,胃里正剧烈的翻搅着,仿佛置身于惊骇巨浪中,酒的后劲一上来,人就开始晕。
  揉着太阳穴勉强的打起最后仅存的一点儿精神听他在那废话。
  “忘了跟你说了,这酒钱啊同牌局的钱一块儿算你的啊,今天兴致一高,不小心就点了平常咱庆祝用的几种酒,这不普通的酒没意思,要喝也得喝好酒嘛。”
  他话刚说完,我就从沙上跳起来给朝他伸出脚,可他躲得几鬼快哦,身子一扭,人已经闪到另一个角落了。
  感觉额上的青筋血管不住的跳动,嘴里把不住边骂道:“我草你祖宗的。”刚说完只觉得胃里忽然腾起一股剧烈的涌动,瞪大眼,一手捂住嘴,头也不回的拉开包厢的大门朝着洗手间冲去,在里边吐了个翻天覆地。
  等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跟宋奕城少庭几个说说笑笑的安帅见着我进来后,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紧跟着眉头紧缩,眼神担忧的望着我。
  “怎么了?吐得很厉害是不是。喝点蜂蜜水。”虽然这人表面上不担心,可到底还是关心我的,不然也不会事先就准备好蜂蜜水给我。
  灌了小半杯的蜂蜜水,我才一头扎倒在沙上,两眼一闭,立即觉得浓浓睡意混杂酒意袭来,也不管旁边还有几个人,放心的睡了过去。
  赶紧安帅走近,伸手抚了抚我额头,听到他对后面的人说:“下次可别这么玩了啊,有点过了。”
  “啧,这下就知道心疼了?早先你怎么不拦着。欸,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是哥几个呢,要不怎么说见色忘义呢。”
  “你要嫉妒,你也赶紧找一个啊?”
  “得了吧,光你一个被女人拴得死死的还不够?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这种甜蜜陷阱还是留着你慢慢消受吧。”
  过了一会儿,感觉安帅把手抽了回去,又有温热的气息拂在我脸上,带着些微酒气跟烟味,只听到他笑着说:“媳妇儿,记住一句话啊,休与小人为敌,小人自有对头。看着吧,就那小子,将来总有一天栽某人手里,到时候让他也尝尝个中滋味。”
  那边城少庭听见后又开始嚷嚷了。“欸,我怎么就成了小人了?你们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这叫什么事儿啊。”
  等醒了之后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回到家里大床上了,旁边还多了一个同样沉睡的人。脑子顿时跟炸开似的疼,这才想起昨晚上自己输了牌局被灌酒的事,顿时嘴里又忍不住将城少庭那孙子的列祖列宗问候了一遍,这才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
  跑到大厅喝了一杯水,又看了大厅上的挂钟,这才早上六点不到,外边还是灰蒙蒙的,这睡了十几个小时,干脆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此时也不想再睡回笼觉了,反正酒意是没了,昨晚上可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肚子里头早就空空如也,干脆撩起袖子在冰箱里找了点几个鸡蛋,又在厨房里找到点面粉,在手机上搜索了鸡蛋饼的做法后,第一次尝试做起早餐来。
  幸亏鸡蛋饼并不算难做,把面粉兑成米糊状后,在平底锅里铺上一层薄薄的油,把面糊浇上去,转小火慢慢的煎成形再给摊平了,翻了一面后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不一会儿,咱尤八一次制作的鸡蛋饼就热腾腾的出锅了。
  虽然算不上色香味俱全,可卖相跟香味都不差,至少也合格了。又连续煎了两三个,才整齐的摆在盘子上,又从冰箱拿出牛奶稍微热了一会儿,这顿简易早餐就算完成了。
  等我蹲着盘子刚想出厨房的时候,现安帅已经醒了,正双腿交叠靠在厨房门口上,一半的侧脸被窗外射进来的光线连成一条线,眼中有沉沉的光,瞬时间嘴角划开笑意,以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看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这儿观看的。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不吭一声,想吓死人啊。”我把另一只手的鸡蛋饼递过去,他伸手接过,凑近闻了一会儿,说道:“哟,不错啊,还会下厨了?”
  “味道不敢保证啊,试着做呗,这么冷的天可不想跑出去买吃的,家里头又只剩面条啥的,光吃面也不行啊。”
  把牛奶跟鸡蛋饼都摆在桌子上,我又给他递了一双筷子,把一杯牛奶推他跟前。谁知道他却说:“你喝吧,我不爱喝这玩意。”
  “那给你整点豆浆?冰箱里有包装好的,我给你热热。”我重新将牛奶拿到自己跟前,试着问道。
  他这次倒没有反对,我只好又从冰箱把豆浆找出来,虽然是市卖的盒装豆浆,但也总比没有的强,虽然这个家里厨房用品不少,豆浆机也买了,可偏偏没有黄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况且咱跟巧妇压根沾不上边。
  谁让我跟他都是懒人呢,每次去市总要购置一大堆吃的,把家里冰箱给堆得满满的,跟动物似的,这叫储备粮食好过冬。
  瞧着他咬了一大块鸡蛋饼,嘴里嚼了嚼,脸上倒是看不出究竟味道如何,我在一旁忍不住问道:“怎样,还行么?”
  他没没说话,自顾着喝了一大口豆浆,又重新埋头狂吃,直到把他盘子里的鸡蛋饼消灭精光,才抽了张餐巾纸抹嘴。
  “咸了点,不如外面的好吃。”
  “我自己试试。”我其实是不太相信他说的,如果真那么咸,就他这张挑食的嘴是绝对不会吃第二口的。
  自个儿感觉还是比较良好的,于是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我算是晓得那句“咸了点”是啥意思了。这何止是咸了点啊,简直是当盐不花钱似的,不然就是打翻了盐缸,这也忒咸了,就这程度,都快能赶得上腌酱菜了。
  即使是自己做得,我也实在是咽不下去,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拿起前面的牛奶灌了好几口。又顿时佩服起对面的人居然能把整张鸡蛋饼都吃完,莫非他味觉异于常人,不然就是味觉丧失。
  “你没事吧?”他见我伸个舌头跟狗似的,忍不住关心了下。
  “哎,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吞得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