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雨来不躲 更新:2023-12-05 13:40 字数:4857
不管行得通行不通,总得要试试的。
强忍着心里酸溜溜的难受劲,我抬起头,嘴角尽量扯出自认为已经不算是僵硬的笑,煞有介事的对他说道:“抱歉,你认错人。”
安帅一怔,整张脸神情有些恍惚,眼里原本的火热因为我的话瞬间浇灭,眉头越发的皱紧,人似乎有点清醒过来。
“你说我认错人?”他咬着牙,上排牙齿同下排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浑身憋着一股怨气偏偏没处发作。
可我当时真想给他几拳,心里已经骂了不知多少粗话,我cao他大爷的,这手劲能别那么大不?
敢情是想箍断我的手臂呐?
还是说这厮是挟带报复心理?
我怀疑今晚上回去后得拿热毛巾敷下他箍过的地方,铁定淤青了。
“安帅,这不是女的么?会不会真认错了?”城少庭在一旁摸着下巴一边打量我,他也有点不置信。
见安帅面上露出些许犹豫,我才见缝插针般佯装生气,实际上也真的是挺愤怒的,连同以前对他的怨恨也一并算上。
当下沉下脸,语气冷冷的说:“请你放手,我可不知道军区大院里还能有这么没素质的人!”
忍着疼甩开他的手,绷着黑脸,连另外两个人也不给好脸色。
城少庭跟宋奕他们模样倒是跟从前一样,只不过更成熟了,脱去了男孩的稚气,男人的沉稳干练集聚一身,我想女人会疯狂的爱上这种男人,况且他们有钱,而且还有权。
“你说你不是尤八一,那你是谁?”安帅没打算放过我,依旧紧紧相逼,看样子非要把祖宗十八代一一列举个遍才能教他死心。
可我偏不,凭什么我就必须得回答他。
“你觉得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会有人傻到自报姓名么?再说了,这儿又不是计生科,也不是人口普查,因此我拒绝回答。”跟舞翩翩混久了,唯一从她身上学到就是牙尖嘴利,一把嘴能顶得别人哑口无言。
“你真不是八一?”安帅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我则是冷笑的看他,不作回答。
也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宋奕却开口说道:“得了,安帅,若她真是八一,先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似在对我性别有些犹疑。
紧接着又继续道:“依照八一的性子,早就冲上来给你几拳头,毕竟他那么恨你。”
不愧是军师,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却针针见血,教安帅岔气般垮下脸,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扯出一苦涩冷笑。
“真他妈说得没错,八一是恨我的,是我让他深痛恶觉,让他疼的!”
我微不可察的浑身一颤,憋足了气,才转身离开。
方才抬头看他一眼,不看还好,偏偏看见那张原本他引以为豪的俊秀脸蛋上,不知何时在额头多了一处三四公分长的疤痕,扭曲得像条小蜈蚣,虽不至于丑陋,可让那张脸略有瑕疵不再完美。
其实这种疤痕搁现代的整形手术完全能弄掉,可他却留着。
我猜不透安帅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这人跟我从今以后再没瓜葛。
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走到大门的,舞翩翩已经在对面停好车等我,见我出来才不耐烦的抱怨。
“事都办完了?可真够拖沓的!”
没工夫跟她拌嘴,我开了车门,坐进去。
“翩翩姐,出事了,他们见到我了。”虽暂时躲过一劫,可事后若他们调查起来,怕用不着多久就知道我是谁。
这世上绝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有的是钱,只要有钱,没啥查不到,全看这些二世祖想不想知道而已。
“他们是谁?”一边开车,舞翩翩漫不经心的问。
咬着牙,我拧着眉头都快出水了。
过了半响,舞翩翩猛地一个紧急刹车,声音陡然拔高。
“你好兄弟?你冤家?!”她瞪大着眼看我,忽然用力的拿手锤方向盘。“该死的,还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这兜了一圈,当初的业障全兜回来了!我得先想想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昨天网站抽了?我登陆不上作者后台,所以早上赶紧发文就上班~~~抓虫啥的回来偶再修~~~
师太们~八一准备上肉~香喷喷的肉啊肉~啧啧,清水那么久,果断开荤,恶趣味什么的,就该让八一吃点苦头,你丫男人心又如何,就让你丫的被插~…尼姑从不是亲妈,我洗好虐虐八一,虐身不虐心~咳咳
☆、第二十七章 自虐其心
自打上次见过安帅、宋奕那帮人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在军区大院碰过面。
刚开始那几天我还在想莫不是这群二世祖暗地里正酝酿啥阴谋诡计,等的就是要我乖乖露出破绽,然后再趁机将我打回原形。
为此这段时间做任何事都得谨慎细微,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的,好似随时在悬崖边踩着钢丝绳走路。
新部门的工作说到底都是一些闲差事,整个办公室女人多男人少,倒不如说是跑腿的男人多,往外采集材料,采访调研的工作全揽男人身上,女人一般坐办公室整理文件,联系各部门确实工作进展。
也难怪当初老头子极力想法子把我弄到这边,这里比起后勤部每天管理物资油料亦运输交通要轻松太多。
况且又是朝九晚五的班,周末还能休息,哪个人不乐意到这儿来呢。
办公室除了副主任常姐三十出头外,其他女生顶多二十出头,一个两个都年轻且漂亮,兴许每天忙前忙后累得死去活来的男同志们心底还是满足的。
可有女人多的地方通常也是绯闻八卦集中地,只要每天八点半准点一上班,办公室内除了敲键盘跟打电话忙着联系的声音,偶尔就听见几个人嚼舌根子。
领导往往待在办公室足不出户,除非到饭点时间,才会慢悠悠的迈着两腿出来,宣传部的主任令人大跌眼镜,居然是个五十上下,身材发福的中年大叔。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或许我走了眼,这胖大叔若没有一点手段计量,也绝不可能能当咱们的领导了。
通常都是这样的,表面上越是正经的单位,暗地里流言蜚语,八卦事件越多。
就好比两个女人站你跟前,裸啊体的铁定引不起太大的兴趣,她浑身曝光在众人眼下,从头至尾已经没秘密可谈,无论是身材还是私密地方全能瞧个清清楚楚,已经叫人失去探索的兴致。
可反过来,若是一个规规矩矩,浑身穿得严实不透风,连领子最顶的扣子都要弄成“风纪扣”,身体除了头跟手外的皮肤全包裹在粗衣布料下,你压根看不出这人身材好坏,也不知是骨肉均匀还是纤细瘦弱。
此时你只想扒开那层套子似的大衣,更有撕破衣服的冲动,脑子里装满黄色念头,想着对面那人儿究竟有没有一双勾人的细腿儿,有没有高耸的乳啊房,有没有扶弱细柳的小蛮腰。
这就正是为何比起那些绯闻满天飞的明星,人们更爱看高官的桃色事件,对他们而言,明星的隐私都是公开的,已缺乏足以引起兴趣的爆点,而那些平时风光高贵的公众人物反而叫人好奇。
毕竟人都是虚伪的,越是正经的就越是想扒下那层皮瞧一瞧,里边究竟是不是跟自己一类的人。
今早上又来了,一连几天都能听见如下对话。
“诶,听说了么,通信部副部长的老婆昨天在医院生了个儿子,好像其他部门的领导今个儿早上都有派人上军区医院送礼慰问了。”A女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跟身边查资料的B女说话,从头至尾她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脑屏幕,但却能做到一心两用,实在厉害。
B女只抬起头看了一眼A,便继续在文件上拿笔圈圈点点,“唔”了一声才回道:“是这样么,怪不得昨天见到方部长,油光满面得意洋洋的,这生了儿子可不一样,毕竟他也四十好几了,算是中年得子吧。”
“可不是么,听说之前离过一次婚,现在这老婆好像比他小十几岁吧,好像是在电视台当编导的,我过年时候见她来过大院一次,看着斯斯文文,蛮漂亮的,怎么嫁给方部长呢,诶,铁定又是为了钱。”
A女摇摇头,笑着继续打文件,忽然又想到什么,这次却停下扭头看了看周遭,见办公室确实只有我们几个人,才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道:“诶,最近还听说工程部的部长要跟他老婆闹离婚,起因好像是他外边有小三什么的。”
“嗯?你说的是那个肖磊?”B女愕然抬头,略带质疑的语气。
“不会吧,他老婆不是咱宣传二部的么?我记得长得还挺漂亮,据说当初还是国防大系花。”一直没出声的C女忍不住开口,她也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A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瞥了其他人一眼,才说道:“这有什么奇怪,长得越是好看的男人就越难掌控,就算美女又怎么样,结了婚的女人顶多半价品,那男人能死心对她一个人好?反正我是不相信。”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以往兴许我还会出来插上一两句嘴,可这谈论的对象偏偏又是我不想知道的那人。
原本满以为我会一笑置之,可听说徐莉莉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后,反倒觉得她可怜起来,心头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早早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后我抽空跑外边散散步,主要今天办公室里全女的,男的全给主任派外出公干去了。
本以为待得温柔乡,也应该满面春风各种柔情,可俨然我高估了现在的女人,办公室里俨然成了茶余饭后的聊天地,从某部长的婚外情到某主任换了车子买了房此类话题。
幻想一旦破灭我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那种环境下我能待多长时间,我反而宁愿调到其他部门干点技术活,也总好过耳朵每天饱受摧残。
临近吃午饭的时间,不打算到饭堂,打算随便在便利店买点饼干将就就行,谁知回来途中在门口就遇见徐莉莉。
正打算当做陌生人插身而过就好,哪知却被她叫住。
“那个,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呢?”提起上次的事情,她脸上还有些许尴尬,毕竟家丑不外扬,她的事情却被我这个外人撞破,在我面前能不尴尬么?
压抑住心里不断冒出来的酸泡泡,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不自然。“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而已。”
徐莉莉一怔,随即垂下眼皮,长睫毛微微颤动好似只蝴蝶,露在制服下的脖子洁白细腻,让我想起景德镇见过的白瓷玉碗,总是泛着一层水润的光泽,那边的师傅说这才是上等瓷器。
这女子如今也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做最珍贵的瓷器珍藏才对,可是看得出她并不幸福。
可她幸福与否,如今又与我不相干,我终究只是被她丢掉的破瓶子。
爱她的那个尤八一在几年前早就死了。
下一刻她又重新笑着抬起头,笑倒是发自内心的。“我请你吃饭吧,当做是感谢。”
我原本应该拒绝的,没什么好考虑的,毕竟这个女人可是当初背叛自己的人,可是十分钟后,我却跟她坐在大院里头的咖啡厅里。
她照例同以前一样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那是大学时期她去餐厅必点的,这点她倒是没有改变。
可如今成婚后点这东西,未免有些孩子气,可她却不觉得,这点衬出她小女人的可爱。
“对了,聊了这么久,还没同你介绍我自己呢,我姓徐,徐莉莉,宣传二部的。”她搅动着那杯只呷过一口的卡布奇诺,方笑着对我说。
我则是点了一杯黑咖啡,其实平时俺根本喝不下这玩意儿,刚才脑子一热就点了,喝了一口就没再想喝,那东西简直比老中医的中药还要难喝。
“程田田,同是宣传部的。”我在纸上写好自个如今的名字,往她眼前一推。
她拿起纸片,眼底隐隐有微光,嘴里细细的琢磨我的名。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她起的话题,无非就是询问我在哪儿上的学,是哪里人这种头一次见面的人时常会谈论的东西。
更多时候我发现她总盯着我脸出神,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寻某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