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
雨帆 更新:2023-11-28 20:06 字数:4897
当年给予她安全感的人早已不在身边,他只教会了她一件事,这世上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所以她一个原本柔弱的艺术科女生,爱上了散打。她让自己看起来不可靠近,她以为这样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可事实一次又一次证明,那根本不够。
她原本就是个脆弱敏感的小孩,无论穿上多么厚的铠甲,她还是她。
她还是那么容易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就到处躲,才会误打误撞的躲进了那个男人的怀抱。
她忘不了那一夜ardon给她留下的那种安全感,被笼罩,被征服,被占有的感觉。那种让人贪恋的带着危险气味的安全感。
他的身上与生俱来的有一种气势,一种雄性凌驾于雌性之上的气势,掌握一切的气势,可以承担一切的气势。只要被他笼罩在他的气息当中,她就会安静下来,心中的各种不安,各种担心,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种魔力,这个妖孽一般的无赖男人身上特有的魔力。
“走吧,蠢女人。”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巨大的阴影。叶沙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弯下腰来,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和腿窝,又把她横抱了起来。她有点儿意识模糊的问他,“现在去哪儿?”
这一晚上,从警察局折腾到医院又折腾到警察局,天都亮了很久了,她是实在抗不住了。他也是,一双魅惑人的眸子现在布满了血丝。叶沙看着他的脸,感叹,原来妖孽也是会长黑眼圈的。
他偏头瞅瞅怀里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回家。”
“哦。”叶沙应了一声,脑子连动也没动,直接又跌回睡梦中去。
ardon是不会送叶沙回她住的地方的。他现在必须要把她搁在身边儿他才安心。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睡醒了脑子又进水,跑去什么地方勾搭男人。她给他惹得麻烦还不够多么。
可是带回自己家,就必定要面对老爷子。这半夜跑出去,一夜不归,抱回去个女人,还是受了伤的。这不正正撞在枪口上么。
想来想去,他掏出电话打给莫言,“借你个地方。”
闲杂人等录完笔录一早就被打发坐计程车回家了,莫言现在正睡得深沉,被他吵醒,讲话跟炸豆子似的,“借个屁借,你那么大房子,火烧光了抓把灰都能把我这小窝棚埋了。歇屁股找你那帮子红颜去,别骚扰你妹子我。我没空陪你**。”
ardon才不管她说什么,自顾自话:“我带叶沙一起过去。你麻利点儿腾地儿。”
莫言冲着手机一通臭骂,骂到一半发现对方早把电话挂了,气得把手机往衣柜里一扔,倒头继续。
ardon也是太累了,停在红灯前面打了个瞌睡。后面的车按喇叭,他才醒过来。
躺在后座的叶沙也被喇叭声吵醒,看着车顶,还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驾驶座上的无赖低声咒骂着按喇叭的司机扰人清梦,她这才慢慢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坐起来,看看外面不太熟悉的景色,“这是要去哪儿啊?”
ardon从后视镜看看她,“莫言那儿,马上就到了。先去洗个澡,吃点儿东西,睡醒了再说别的。”
莫言一个人住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现代化管理,闲人进不去。ardon在下面狂按buzz,莫言就是不开。
叶沙拉住骂骂咧咧的ardon,“算了,咱们去我那儿吧。”
ardon正在气头上,倔劲儿上来了,今天非要睡这里不可了。掏出电话,一通的打。
打到莫言忍无可忍,钻进衣橱,从一堆一堆的衣服里挖出手机,拔了电池,往衣服堆里一歪,又睡了过去。
竟然不接电话,这种行为又一次提醒了某人前一天发生的事情,ardon怒了,这些女人都怎么了,一个一个都把他的电话当假的么?
ardon气急败坏要摔手机,手却被另一只小手紧紧地抓住。
“ardon……”温润安定的声音,外加一个温香暖玉的拥抱,再愤怒的男人,也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
ardon有点儿不相信的地头看着小鸟依人般贴在他胸口的女人,这丫头是要上哪一出?
他都不太敢接受她突如其来的乖巧或者亲密了,每次都是在他快要飘飘欲仙的时候,给他狠狠地致命打击。
这是第一次,有个姑娘如此主动的抱着ardon,而他却两手不知道往哪儿摆的悬在半空,一副傻小子的模样,看得莫言直揉眼睛。
她还是下楼来了,躺在衣橱里睡不踏实,想到没遵照林大少爷的指示乖乖听话,就很难睡个踏实觉,没事儿别惹他,后患估计无穷。
她推开公寓楼的大门,门锁的轻微声响惊动了门口的一对儿雕塑。ardon的手总算落在了姑娘的腰上。这才对嘛,这样的ardon看着才正常。
“好啦,蠢女人,要想抱,回去让你好好抱。”ardon低头在叶沙耳边轻轻说,再一抬头,几乎是三伏天的火药桶子,冲着莫言就一通咆哮,“你是—%#·¥……”
人家林大少爷抱着自己女人在她的床上滚床单。可怜的莫言鸠巢雀占,被骂个臭头之后,还要抱着被子睡沙发。
好在三个人都累了,莫言没能挺到听壁角,里面两个也暂时没有力气滚给人家看。
这一觉直接睡到月上三騀。
叶沙是饿醒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吃掉ardon烤得那张皮萨之后,到现在就只在警察局喝了两杯茶。心情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放松下来,各种感官都敏感起来了。
32你是我的女朋友(2)
“宝贝儿,来吃块红薯姆斯蛋糕。”ardon端着小碟子过来喂猫;却见叶沙已经穿上了衣服;一幅想要离开的样子。
他把碟子放在梳妆台上,贴着身儿搂过来;“干吗啊;穿戴这么整齐;吃完了再睡会儿贝?”
叶沙挣开他的怀抱;面无表情的说:“我先回家了;在这儿太打扰人家了。”
ardon不明白刚刚还偎在怀里撒娇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一把拉住;“莫言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咯,那她更不应该待在这儿。
“可我是外人。”叶沙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头。
ardon手上一用力,把她又拉回怀里,突然觉得非常可乐,贴着她耳朵问:“吃醋了?”
叶沙别过脸,死不承认,“你以为你是谁?我干嘛吃你的醋?”
“你说我是谁?嗯?你说我是谁?”无赖就是无赖,手又开始不老实,钻到她衣服里面,想帮她蜕皮。
叶沙抓住他的手,抬头挑衅的看着他,冷冷的说:“你也不过就是我的男人……之一。”
ardon半个得意的微笑卡在嘴角,颜面神经忍不住抽搐,这女人是要气死他么。
“怎么,被人弓虽暴还尝出甜头来了?没看出来口味还挺重啊。”搂着她的手臂一紧,随时准备把她拦腰掐断。
叶沙学着他邪气的笑:“你怎么就那么自信,这一年来,我除了你没别的男人?”
ardon眸色渐深,“哦?说来听听。”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跟你汇报的义务。”
ardon冷笑,“你这是在跟我要名分?”这样的女人他经历多了,追着屁股后面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他把她们当什么?她们怎么不问问自己把他当什么。这姑娘,原来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脸上的藐视表情刺痛了她的眼。叶沙倔强的咬着嘴唇,愤然推开他,“谁稀罕你那狗屁名分,你自己光着屁股陪人吃饭去吧。”
莫言看看冲出门去的姑娘,又看看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男人,问道:“不赶紧追出去?”
ardon一屁股坐在床边,挖了蛋糕往嘴里塞,“谁爱追谁追去。莫名其妙。”
莫言提醒他:“大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在外面不大安全。”
ardon从鼻子里轻笑,“就她那样,谁敢惹她谁倒霉。”
“她可是两天没吃东西了,还刚经历了那种事情,情绪不稳定是可以理解的。回头真晕马路边儿上,让不知道什么男人捡了去,看你不把肝儿都悔青了。路遥这事儿你还没教训?你要早找过去,她能被强么?”
“是她自己跑去找罪受的,我上午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已经晚了。”说起来ardon就恨得牙痒痒。
“是,那天被人家抓了包,你就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就不信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后悔。”那么气急败坏的要告人家,还不是因为接受不了事情脱离自己控制的无助感作祟。
ardon端着碟子陷入沉思,莫言都蘀他着急,“你到底是追啊还是不追啊。再犹豫就又晚了。”
“你去追吧。”
莫言直翻白眼,“你自己的女人你不追,我去干嘛?”
“你不是一直对她有意思么?”
莫言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你要这么说我可真追去啦。”
ardon摆摆手,“去吧。她现在对我有点儿误会。我跟她说不清。说了她也不信。”
莫言又瞅了他两眼,开始换衣服,“你就不怕我把她追走了?”
ardon勾着一侧的嘴角,笑得有点儿疲惫,“那我就再追回来。”
莫言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了叶沙。她一个人抱着手臂坐在街角公园的长椅上,看起来又冷又饿。
叶沙对这里不熟,附近都是住宅区,没有开过夜的快餐,也没有凌晨的公车,她哪儿也去不了。
昼夜温差大,半夜的冷风足够她受的,再加上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身上连点儿储备热量都没有。
她跑出来就后悔了。可倔强如她,又怎么会厚着脸皮再跑回去。而且问题是,她不知道莫言家的buzz code是多少,她连楼都进不去。
ardon那样藐视的看着她的表情,让她很委屈。
既然给不了她名分,没想让她做他的女朋友,那为什么还要拚了命的从路遥那里把她救出来,为什么还要表现的那么义愤填膺,为什么还护犊子一样的抱着她出出进进。
他难道对他所有的女人都这么上心?
他跟那个混血美女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带其他女人去过夜,又可以赤身**的在她面前晃。难道和她的名字一样,不可言说么?
跑车的引擎声在安静的夜里由远至近,叶沙没有回头,心跳却骤然激烈了起来。
“美女,上车,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娇媚性感的女声让叶沙心头一阵落寞。她对自己说:叶沙,都说了多少遍了,要现实一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无谓的期待呢。
你就是期待太多,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怪不得别人。
还是那辆熟悉的slr,司机却换了另一个。叶沙默默地坐在副驾驶,任由空调吹出的暖风在皮肤上抹下一片细小的疙瘩。
“你想吃什么?”莫言问。
“随便。”
莫言失笑,“随便是世界上最难做的东西。算了,现在开门的地方不多,带你去九记好了。”
港式餐厅,粥粉饭面,打冷宵夜的好去处。比起外面空荡荡冷飕飕的大马路,里面可以说是热火朝天。
莫言点了一窝粥,两个小菜,已经占满了两个女人面前的小桌子。
“两天没吃东西,先来点儿清淡的吧。”莫言亲自动手帮她盛粥,热络的像是认识许久的姐妹。
叶沙看着她素颜的一张脸,没有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妩媚张扬,却有另一份自然阳光的性感。
有些人的妖气是深入骨髓的,就算是披张床单,也有种勾人嗜骨的魅惑感。
只有这种女人才应该配那个满脑子某种液体的无赖吧。
她接过碗,闷头把心中的郁闷当成食物消灭干净。
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舒服得她又想睡了。
莫言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又点了两个奶茶,浅浅喝了一口,问道:“你没什么想问的么?”
叶沙一怔,睡意散去一些,“问什么?”
“看你想知道什么了。”莫言翻了手背,看着自己鲜红的指甲,“例如,我和ardon的关系。”
叶沙挺了挺后背,也摆出一副酷酷的表情,“你和他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33你是我的女朋友(3)
ardon从莫言的酒柜里翻出一瓶vodka,透明的玻璃瓶子;透明的纯净液体;水一样。就像vodka这个词的来源。
在你尝到它之前,它平静;单纯;晶莹透明;看似无害。入口之后;不甜;不苦,不涩;却口味凶烈,火一般的灼人。
一口饮下,从口腔到胃里,**辣的燃烧,想要放下,却又放不下,直饮到头脑微醺,意识朦胧。
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带了“夜宵”离开au,或者还在朋友的家里聊天痛饮,抑或者和一群白人同学看完了一场冰上曲棍球赛,横七竖八的醉倒在odz的launge里。
他极少一个人这样独斟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