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独来读网      更新:2023-11-22 18:46      字数:4780
  怕你妹!
  我扭头,朝他怒目而视,却在他炽热的目光里,忆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老脸很不争气地“唰”一下红了。
  我说:“其实我……”
  “你也来大姨妈了?”他挑眉。
  “你才来大姨妈了!”我怒吼。
  “我没这功能。”他耸了耸肩,并且不知廉耻地说了后半句,“不过我有别的功能。”
  “……”天哪!来道雷劈死这个禽兽吧!
  当我的内心呐喊完这句话的时候,公司落地窗外的天空亮起一道闪电,片刻之后惊雷声响起,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下起瓢泼大雨。
  不是吧?这都行!
  我盯着窗外,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自己当明星真是太浪费了,当个神婆求个雨什么的,每年可以为国家挽回多少亿的干旱损失啊!
  就在我思绪神游的时候,沈林奇却忽然拉起了我的手:“下雨了,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被他拉着走了好几步,然后回过神,挣扎:“我有车,不用你送!”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送我。”
  “……”我觉得我彻底败给他的厚颜无耻了。
  我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自己的原则,冒雨开车“送”沈林奇回家。
  温泉之旅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窄小的车厢里,情况令我有些无所适从。为了避免尴尬,我打开了车里的音箱,并且选了一首很欢脱歌曲,想缓解沉默的气氛。
  但即便是这样,开着车的我,仍旧忍不住瞎想开去。
  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情人还是床伴,又或者连床伴都不是?其实事以至此,我完全不想纠结在一层膜上面,又或者哭爹喊娘地逼他负责,欣喜若狂地准备嫁入豪门。我只想透过他那张忽冷忽热的脸,看清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哪怕结果很伤人,起码我心里有个底。
  现在这样,太折磨人了。
  就在我咬咬牙,决定跟他摊牌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沈公子却忽然开了口,他说:“等会去我家,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条件反射地警觉起来。
  “你放心,我妈不在家。”他解释。
  你妈不在家,我才更不放心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亏我吃过一次,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已经对我怎么样了!”
  我说完,在他略带惊讶的目光里,慌忙撇开了眼。有些话,想想容易,说起来还这他妈不容易,我这张自诩天下无敌的二皮脸,终究还是败在了沈公子意味深长的目光里,红着脸,一路无言地把车开刀了他家门口。
  安娜姐果然不在,否则她一定会冲出来热情邀请我在他家留宿。
  “你确定不进去?”沈林奇问。
  “不去了!”我斩钉截铁地点头。
  “就算我有东西给你看,你也不进去?”
  “不了……什么东西?”我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
  “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他竟然还卖起了关子。
  我呸,进去还出来吗?为什么进去这个词,听上去特别淫邪?我甩了甩脑袋:“算了,我不看了,我还是……”
  拒绝的话没说完,门口却忽然响起一连串狗叫。
  我惊讶地循声望去,看到了不远处仰着头高贵无比的沈小帅,以及沈小帅身边一条欢脱得很没形象的赖皮小黄狗,那狗的模样看着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在酒吧门口为了救我,还被流氓踹了一脚的流浪狗吗?
  我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那天由于赶着送醉酒的乃昔回去,我也没顾上我的“救命恩人”,本想什么时候有空,再回去找找它,哪知道沈林奇竟然有心地将它收养了。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小感动。没错,沈林奇就是这种人,他可以在一夜温存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惹得人心灰意冷,也可以仅凭一条狗,就把我感动得意乱情迷,小心肝扑扑乱跳。
  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得心脏病!
  我愤愤地想着,忽然听到在一旁装矜持的沈小帅朝小黄狗吼了两声,那刚才活蹦乱跳的家伙竟然被震住了,从我脚边乖乖地蹲回了趾高气扬地沈小帅的屁股后面,活像个哀怨的小媳妇。
  我被它这模样逗笑了,忍不住问沈林奇:“这狗真逗,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恩。”沈林奇点点头。
  “叫什么?”我追问。
  “沈小白。”
  “……”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很想蹲到沈公子后面,呜呜叫两声的错觉?
  我终究还是没能接成那支相机广告,但是公司却帮我联系了另一个品牌手机的代言,虽然片酬不及相机广告来的高,但也已超过了我以往任何一支广告代言的酬金,多少让我心里平衡了些。
  只是这样一来我的整个十月就变得忙碌起来,一面要应对剧组紧张的拍摄和宣传,一面又要抽出时间来做代言,每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每天都因为睡不够而被剧组的造型师抱怨眼袋太重遮不掉。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医院却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我去看白哲,他们说白哲为了见我,已经从医院逃了几次了,最严重的那次,甚至逃出了医院的大门。
  “他的情况很好,只是缺乏关心,你买再多的东西的给他,还不如亲自来医院看他一淌。”新来的那个主治医师,在电话里的口气有些不善,我想他大概觉得我是那种只顾赚钱,不顾弟弟死活的坏姐姐吧。
  我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但是他的那番话说的的确有道理,我已经忙得太久没去看白哲了,他自小就依赖我,病后就更别说了,刚开始的时候甚至一天不见到我就会发狂,相比之下他现在确实好太多了。
  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该去看看他了。
  在死皮赖脸地磨了二十分钟之后,蒋导终于答应放了我半天假,我没来得及跟琳达打招呼,就驱车赶往医院,哪知却吃了个闭门羹。
  “白小姐,医院不是你家,说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病人也需要时间治疗。”我终于见到了电话里那个很不客气的主治医师黄齐,长得挺帅,只是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可没兴趣去得罪我弟弟的主治医生,我说:“没事,我可以在外面等他。”
  “那麻烦你站旁边一点,别妨碍医院办公。”医院里的那群小护士,因为《爱情来了》的关系,对我热情有加,把医院窄小的过道堵得水泄不通。
  “好,好。”我在心里骂了句马勒隔壁,然后压低了帽子,唯唯诺诺地站到了一边。
  一等就是三个小时,那群小护士再迷我,一到下班,还是跟说好了似地,呼啦一声全跑了。
  我坐在角落里又饿又困,两眼皮直打架,却又怕错过了白哲出来,只好不停地捏自己的脸提神。
  一袋面包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黄齐板着一张脸,声音僵硬地说:“拿着,饿死了医院不负责。”
  啊哦,真是个别扭的家伙啊!我接过面包,说了句谢谢。
  他却转身要走。
  “请问。”我叫住他。
  “什么事?”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我弟弟什么时候能出来?”
  “不知道,他在里面睡着了,要等镇定剂过了才会醒过来。”
  “哦。”我点了点头,想继续等下去。
  黄齐走了几步,再次回过头,面色看上去没像刚才那么对我充满敌意了:“喂,你要不先走吧,他没那么快醒。”
  “不行,我来都来了,说什么也得见他一面。”我摇头。
  “随便你。”他嘟哝了一声,又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我去看看,说不定他醒得早。”
  真是个怪人啊!我想。
  黄齐虽然怪,但至少还有点本事,在又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看到他从治疗师走出来,并朝我招了招手。
  “他醒了,你进来吧。”
  “好!”我匆忙站起来,跟他走了进去。
  白哲果然醒了,只是看上去还有点虚弱,这样的治疗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平常了,所以他像个懂事的孩子一样,不哭也不闹。
  我心疼地抚他的脸:“阿哲想姐姐了吗?”
  “恩,哥哥说,只要阿哲乖乖的,姐姐就会来看阿哲,所以今天阿姨给阿哲打针的时候,阿哲都没有哭哦。”他指了指黄齐。
  这家伙还挺有一套的嘛,我感激地看了眼黄齐:“谢谢。”
  他哼了一声,竟然有点害羞。
  “哥哥,你做我姐夫好不好?”阿哲忽然说。
  我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只好耐着心教他:“阿哲乖,这话不能乱叫哦。”
  “可是阿嬷说,姐姐的男朋友就是姐夫。”阿哲很认真的说。
  怎么又是那个扫地阿嬷啊!我欲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对不起,先生,您不能进去,病人正在治疗……先生!先生!”
  然后,沈林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很为难的小护士。
  我没想到沈林奇回来,有点惊讶,但还是摆了摆手:“没关系,他是我朋友。”
  “咦!”白哲躺在床上吃惊地张大嘴,“怎么又来了一个姐夫?”
  我:“……”
  我强烈怀疑沈林奇在我身上偷装了卫星定位仪,要不然他为什么总能把我逮个正着?缘分已经不能解释这个问题了,只能说这是孽债!是孽债啊!
  我苦着脸朝阿哲解释:“阿哲乖,这两个都不是姐夫。”
  “那姐夫是谁呢?”阿哲眨巴着眼睛问我。
  我被问住了,看看黄齐又看看沈公子,最后叹了口气对阿哲说:“姐夫,还在赶来投胎的路上。”
  阿哲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想以他目前的智商水平,应该还没法理解“投胎”这个词的意思吧。好在黄齐在此刻走上了前,板着脸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如果两位没什么事了,就请回吧。”
  一听我要回去,阿哲立刻在病床上闹起来:“不要,不要!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我只好哀求黄齐:“医生,我才刚见到我弟弟,请你通融一下好吗?”
  黄齐的神色有所缓和,但是却看向沈公子,毫不留情地说:“家属可以,但是外人不行。”
  这家伙是在和沈林奇叫板吗?
  我惊得瞪大眼睛,不由得对这位有些傲娇的年轻医生刮目相看,毕竟这世上有胆识能与沈林奇针锋相对的人已经不多了,仅凭这我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林奇当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我听到他冷笑了一声:“这里能被叫做外人的,应该不是我吧?”
  啊哦,还杠上了?
  我又去看黄齐,他的脸色难看了许多:“我是负责白哲病情的医生,外人难道还是我吗?”
  “难说,这医院医生挺多。”沈公子这话后半句的意思明显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如果不想被炒鱿鱼,就别废话那么多。
  但是黄齐好像一点也没受到他的威胁,相反,他冷笑了一下:“再多也轮不到外人管。”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白哲吓得躲到了我身后,扯着袖子问:“姐姐,姐夫们是在吵架吗?”
  都说了不是姐夫!更不是姐夫们!!!
  我顿时就被刺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他俩就说:“什么外人不外人的,阿哲是我弟弟,又不是你们的,这里不需要你们,麻烦你们要说出去说,谁敢吓着我弟弟,我跟他没完!”
  我想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沈公子面前展现“强攻”的气势吧?以至于他和黄齐停止了对话,同时看向我,在一阵沉默之后,他俩竟然都乖乖地走了。
  咦!原来我这病猫发发起威来,还能顶半只老虎?我惊讶之余,也在心里暗暗琢磨,以后是不是该多在沈公子面前发发威,免得他总把我当软柿子捏。
  恰在此时,阿哲又扯了扯我的袖子:“姐姐,你对姐夫们好凶。”
  我差点掀桌,都说了不是姐夫!更不是姐夫们!!!
  天哪,到底是谁把这孩子教成这样的?我觉得我真该抽时间好好陪陪他。
  在这种追悔莫及的情绪中,我一直陪阿哲到了半夜,他起先还与我说些病友间的趣事,说着说着大概觉得累了,就枕着我的给他买的机器猫玩偶沉沉睡去。
  见他终于入睡,我总算安心了些,蹑手蹑脚地从病房出去。住院部已经大门紧闭,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这个时间段别说是病人家属,就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很少能自由出入。
  我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摸出吃剩半袋面包,打算找个无人的角落,赶紧将他们就地正法。
  虽然医院晚上人丁稀少,但我现在大小也算个公众人物,这落魄的模样万一被哪个值班护士拍了发到微博上去,那可就有得我折腾了。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