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身上宽松的工作服，这衣服是退休的管理员的，季沫身子娇小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难免会把她看错。站起来，她把书给零，道：“你要看的话先给你。”
  零拒绝道：“不了，你先看。你怎么会……”
  季沫耸耸肩：“如你所见。”
  零道：“我先走了，有点事。”
  “行。”
  一直下来，季沫都是对零笑着，完全不把之前的事当回事。季沫不知道在零的眼里，她是释怀了，还是从来就不把他放在心里过。可惜，别人的心思，她永远也猜不到。
  有的人，说不出他哪里好
  ，你却如此喜欢他。有的人，说不出哪里好，你却永远比不上她。
  工作不是简单能找到的，一道道门槛马上就把季沫踢到九霄云外。即使再怎么解释，她的计算机早已过了二级，英语过了四级，不，现在差不多是六级的水平了。
  计算机能力不行。
  讲讲英语吧……呀，真的很好……只能兼职吗？那不行，我们需要长期。
  你没有健康证吗？
  各种问题……
  “虹姐，我还能回去做吗？”这应该是最后一条路了，在中午吃完饭的空隙上，她想着餐厅人也不多了，虹姐或许能帮上忙。
  ☆46、既不回头　何必迷茫（八）
  虹姐为难道：“这个……最近并不缺人。”
  季沫不死心：“那；有什么工作吗？我现在很需要工作。”
  “没有；兼职真的不是很多。对了；是有一个；但是我希望你考虑一下。”
  沉下的心又提起来：“真的吗？是做什么呢？”
  虹姐有些为难道：“你真的要做吗？但是他们家的人……”
  季沫打断她：“没事，你能告诉我吗？”
  “就在你们学校对面的小区；一个小孩要学画画；我觉得你兼职正好。不过，不要怪虹姐没提醒你，他们家关系……”
  “这个没事，我明天过去你能给我详细讲讲吗？”只要能工作；季沫算是豁出去了。
  一下子，心情开朗起来，即使是阴天，也如阳光洒在脸上般。直到，莫冉拦住她的那一刻开始。
  “你和宇飞见过面吧。”
  这句话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季沫在心里快速分析着，但她猜不到莫冉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此时，她抱着一直棕色的泰迪犬，被打理的毛覆满整个身子，看起来就跟一个圆球一样。它在莫冉的怀里冲着季沫喵呜了两声，小尾巴竖起来摇晃个不停。宠物狗就是这样，见到谁都喜欢。
  不过季沫不喜欢，只能整天穿着别人认为好看可爱的衣服，被人抱在怀里哪都不能去。吃着狗粮，连骨头都咬不动的狗，即使是万千宠爱，也不会开心吧。
  “被束缚是很痛苦的。”
  “你说我束缚宇飞吗？”
  “啊？不不不，我没这意思。”本想同情下狗狗的，没想到就脱口而出了，现在倒好，还被误会。
  “原来你就是用欲擒故纵来抓住男人的？”莫冉将狗放下，狗得到了解脱，马上在周围蹦了一圈，来到季沫的脚下嗅嗅，又跑到其他地方。
  “随便你怎么想，自清者请。”季沫绕过莫冉，她现在没空理她。
  下午三节课，放学就马上去了二手货市场买了毕业生的几本书。钱是借的，50，不多。所以她舍不得多买，只买了初级的素描本和速写本。她自己的初学书没有买，其实，她压根就没学初学，她主动跟老师讲她要直接学跟深层的，然后就开始自学。当然，这只是为了省钱。所以对初学者她并没有太多的把握，只能买了几本书先照着看看了。
  二手的书虽然比较破旧，但是内容还是一样的，而且，旁边都有标注，还便宜。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我问你有没有和宇飞见过面。”莫冉有些生气了。
  “见什么面？”已经六点了，她必须赶快去吃饭然后去图书馆，她还要工作，“我不认识他。”
  “还装什么？这只泰迪犬是宇飞从杭州带
  回来的，记得没错的话，当时你也去了杭州。”
  “你要搞清楚我是去杭州干什么，况且我压根就不知道丁宇飞也在杭州。既然他有心，你就少怀疑他了。”现在谁挡着她的财路她就跟谁急。
  “口气变了呀，不是唯唯诺诺不想伤害别人了么？”
  突如其来一个巴掌下来，差点让季沫摔倒在地，书都散落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季沫没有任何慌乱，也没有任何的害怕。但是，她没有还手。出来吃饭的学生很多，她们在聊天时早就引来很多人注目。现在，爱凑热闹的人都往这里围起来。
  “她不就是……”
  “你说什么呢？”
  “哦，没有没有……”
  有人认出了季沫，知道她就是曾经被人追求被传到网上的红人，可马上就被人制止了继续说下去。他们知道莫冉也在，不敢多说什么。
  季沫没有在意别人，捡起书本，拍掉上面的灰尘，想绕过莫冉离开。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告诉你，让你不能继续工作下去的人是我。”
  餐厅拒绝了季沫，是莫冉安排的？“为什么？”
  “我就是要让你无路可走，我喜欢看你无可奈何绝望的样子。”莫冉将泰迪犬抱起来，冷笑一声离开。
  绝望？她已经不知道绝望和希望是什么东西了。
  ……
  虹姐介绍的人是学校对面别墅区里的，和学校很近，也比较安全。虹姐指着中间的一幢说，就是那里了。季沫道过谢，走到别墅门口，打算按门铃的时候，想想又把手放下。
  从铁门望去，前面就是一个花园，左边有一个秋千。秋千上挂着几个小玩偶，应该是主人的小孩玩的。玩偶是洋娃娃，看来是个小女孩，都说女孩子听话。季沫放下了一颗心，遇到个听话的学生也是难得的运气。
  “你是哪位？”
  “不好意思，”不知何时，季沫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年龄大概在45岁左右，可能更年轻，常年的劳累操劳让他的头发都变的苍白。只是这气质和面容，季沫能判断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老。眼前的男人也在用精明的眼光在打量着季沫，并没有进去通报的意思，而且他很客气地用了“哪位”，他应该就是房子的主人。季沫道，“我是虹姐介绍过来了，听说您要找美术老师，我想兼职，不知道可不可以。”
  男子恍然，说道：“哦，是吗，那为什么不进来？来，先进来。”
  “谢谢。”
  早已经想象过别墅里面的装修会是什么样，也在做作业的同时，参考过很多别墅的装修，但走进这幢房子之后，季沫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它的奢华。
  主人很客气地让季沫坐下并
  给她倒了一杯茶，一直都是笑容可掬，这让季沫很是欣慰。虽然有钱，但并不是霸道看不起穷人的人。呼了一口气，之前的担心全部放下了。
  楼上有人走下来，是一位美丽女子和一个小女孩。女子很漂亮，也很性感，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V字领微微露出里面的沟，长发正好遮住一半，若影若现。小女孩有些怕生，躲在女子腿后面指着季沫问她是谁。
  小女孩很可爱，打扮地比季沫都时尚漂亮地多，虽然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季沫笑着向她打招呼：“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哦。”
  “老公，你打算用她吗？”女子原来是这里的女主人，看来是保养做的非常好了。
  季沫尴尬地扯扯衣服，人家都还没说要自己呢，自己怎么就擅自做决定了。
  “嗯，我同意了，我觉得这女孩子挺不错的。”男子帮季沫解了围。
  女子叹口气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琪琪，去，叫老师好。”
  琪琪这才放大胆子出来道：“老师好。”
  画室在三楼阳台上的小房子里，房子很小，但光线很足。季沫摆好画架，对琪琪简单介绍了画具的用法，并帮她削了铅笔，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教她先学好怎么样握笔，怎么样拉线。
  琪琪很不专心，一直在玩自己的手指，完全把季沫的话当耳边风。季沫耐下心来，问她怎么了。
  “琪琪不喜欢画画。”琪琪低下头，很委屈的样子。
  “那琪琪喜欢什么？”
  “琪琪喜欢……不能说……”琪琪把头压的更低了。
  “为什么？琪琪喜欢什么，要是姐姐会，可以教琪琪呀。”季沫循循善诱。
  琪琪扬起脸：“真的吗？琪琪喜欢唱歌，喜欢弹琴。”
  “是吗？原来琪琪的理想是音乐家呀。那琪琪和姐姐来一个约定，要是琪琪今天把姐姐教的都学会，那姐姐可以教琪琪怎么弹吉他。”其实季沫也没有把握，她跟着零学过吉他，最多也会初级，况且还五音不全。可要是没把琪琪教会画画，她将再次面临失业。
  前天开始小姑姑的电话就不断，要不把那几百块补上，没准小姑姑就不给爸爸看病了。
  放下面子，先说明情况。
  在这之前，季沫要打好腹稿，不能出现差错。很多富裕家庭对自己请的保姆都不放心，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放心让一个贫穷的保姆看守？她的情况也一样，说明家里急需用钱，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定会对她有所戒备，之后发生什么事，矛头都会对象她。可是，要不说实情，怎么去提前拿工资？而且，她才上了两天的课，人家要不要她长期做也不知道。
  教
  完了琪琪，如往常一样，教她一些简单的音乐。季沫懂的不多，回去借了小米粒的电脑，搜罗出了很多音乐方面的东西，给琪琪讲音乐的起源和名人，没想到琪琪对这些常识都听的异常认真，丝毫没有嚷着要马上学。
  只有楚先生一个人在看报纸，季沫经过客厅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这几天，她明显能感到楚太太是丝毫不喜欢自己的。今天楚太太不在，只有楚先生一个在家。
  “你有什么事吗？”楚先生注意到季沫看他很久了。
  季沫吞吞吐吐道：“我……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楚先生直截了当地说出季沫接下来想说的话：“是想早点拿工资还是改时间？”
  ☆47、既不回头　何必迷茫（九）
  “您怎么知道？”季沫有些震惊。
  “我们是雇主的关系；你要有什么事跟我商量；要不就是关于工资；要不就是没时间想请个假。听你说商量一件事；应该是前者。”楚先生微微一笑，并没有在乎。
  季沫不再拘谨；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的；我想工资按日算，每天都结一次，可以么？”
  “就这件事吗？当然可以，那你明天来拿这几天的钱吧。”
  “不；能今天给吗？”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忙改口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急。”
  “那就没办法了。”
  楚先生很爽快，拿出两百直接递给季沫。
  “楚先生，应该是一百六，一个小时20，每天4小时。”
  楚先生也不多说漂亮话，直截了当道：“我见你挺认真的，琪琪也学的不错，我注重的是成果。”
  季沫不再不好意思，这些钱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道过谢之后，她直接奔向银行。
  走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为了省钱，她是走回来的。没吃晚饭，她直接去了图书馆。只是没想到，陆宸也在。
  “沫沫，这几天你怎么了？电话不接，还停机了，我帮你充了，为什么还不接呢？”陆宸有些生气。飯飯
  “最近有点累。”季沫看看图书馆上方的钟，还好，自己没迟到。
  “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陆宸，你能先回去吗？我要工作了。”季沫套上工作服，陆宸现在留在这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要工作？你缺钱吗？我可以给你，我的工资已经提高了。”
  “陆宸，我现在真的很忙。”
  “沫沫，我不是说了吗？我可以养你的。”
  已经有很多人把目光转向他们。
  季沫深呼一口气，耐着性子道：“陆宸，什么事能下次说吗？工作是我自己要做的。”
  “你不要做这些活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会照顾你的。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陆宸从口袋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几个硬币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季沫没有接，她怔怔地看着陆宸，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失去所有理智的人。他焦急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硬币，嘴里不听地说着他有钱，他可以给季沫钱……
  季沫真的不能想象，为什么陆宸会这样子。一个念头从她脑子里飘过，她打了个寒颤。
  “这位同学，这里是图书馆，请你安静一些好吗？天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这里是学校。”陈阿姨毫不客气地把陆宸推到门外。
  好一会儿，图书馆才安静下来。
  “要是累，就先回去休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