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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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3-11-22 18:45 字数:4788
走上前,但她没有近看,车牌旁边的人都在纠结着该乘什么车,出来旅游的人就这点最不好了。她也不能给人指明,只好站在人群后面。今天天气好,在人群中都能听到各种家乡话。
手被人拉住,季沫惊了一
下,回头竟是丁宇飞。他是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就是人群将显眼的他遮掩起来,不然季沫才不会过来。
丁宇飞得逞地朝她笑笑道:“还是来了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想挣脱他的手,而他的手就如长在她身上似的,怎么也甩不下来。季沫低头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好在大家都还在画画。她有些生气道:“你放开我。”
“怎么?生气了?拉着你是我吃亏好不好?你看周围的女生都对我虎视眈眈的。”丁宇飞死皮赖脸。
他说的不错,见到他的女生没一个不回头看他第二眼的。不过,像这种花心大少,季沫还怕哪天被人暗杀呢。
奇迹地,丁宇飞放开季沫的手,从包里取出帽子戴上。没等季沫反应过来,他再次拉起她的手开始奔跑。他的脚步很大,季沫几乎都跟不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天气再好,在快速奔跑的风下,她的脸还是红红的,她都能感觉到脸颊的冰冷。
“雷峰塔。”丁宇飞倒不喘息。
“去那干什么?”
“玩。”
“什么?”
“去上面玩。”
“我不去!”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甩开他的手,“我不去!”
丁宇飞挠挠头,指着上面道:“可我们已经到了。”不等季沫说话,他再次拉起他的手,这次比刚才的还要紧,季沫疼的都出声了,他却如没听到般。
迈进塔里面的一刻,就好像进入多来A梦的穿越门——与世隔绝的另一面。可季沫没心情欣赏里面的富丽堂皇,她正被拽着往上跑。就跟平常她走楼梯一般,一股劲地往上跑。
“喂,你放开我啊!你这个讨厌鬼。”季沫真的生气了。
“哈,你叫我讨厌鬼,我能理解成打是情骂是爱吗?”
“懒的理你,要玩你自己玩,我没空陪你。”那么窄的地方,要再去高点,没准她就因为恐高症摔下来了,这种死法也太窝囊了。
“寂寞的季沫,我来治好你的恐高症怎么样?”丁宇飞说的时候无比乐观。
季沫白了他一眼:“你还想以毒攻毒是不是。”
“无论花多久我都愿意的,然后带你去世界上最高的地方……”
“你脑子发烧呢?”季沫把放在丁宇飞额头上的手拿下来,敢情他是不是认错人呀,她说道,“看清楚,我是季沫,季沫!不是莫冉,也不是什么能陪你在高档餐厅吃饭的富家千金。”现在的她,可是连学费都还没付完全。不过,她干嘛要拿自己去和富家千金比?
丁宇飞抓住她的手,坚定道,“我知道,你是季沫,寂寞的季沫。“
“什么寂寞季沫的,我……”
还没说完,她就被丁
宇飞拉入怀,温热的口气打在她耳边,比围着围巾的脖子还要温暖:“沫,做我女朋友吧,我会比任何人好……”
……
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季沫开始慌不择路,只是一股劲地往前跑。
她推开丁宇飞的一刻,看见好多人的眼睛,她解释不清是什么眼神。经历过前两次的事情后,她真的怕了,怕被太多人指指点点,怕看到零不信任的背影,怕接触到陆宸受伤的眼睛。
别人的眼睛真的很可怕,比把自己推入悬崖还可怕。因为他们,能逼着自己跳下去。惊愕、嘲笑、嫉妒、仇恨的眼神。就如针般箭般从四面八方刺过来
☆42、既不回头 何必迷茫(四)
丁宇飞是很危险的人;对;他已经在季沫的心里留下恐怖的标志。所以她选择狠狠地推开他;然后使劲往下跑。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恐惧症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跑下去才可以。
从没有否认过自己的懦弱;因为一个懦弱的参照物让她觉得很幸福——苏小小。
她与南齐才女苏小小同名同姓;却少了人家的才气气质和美貌。没错,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偶尔,还要背莫冉的黑锅。可每时;她都很乐意似的。被告知家长,被在全校面前批评,她都很乐意的样子。乐于助人和好好先生是她的代名词,因为软弱,因为妥协,最后的她得到了最大的安静和好处——所有人不再相信莫冉的话,而是选择去看苏小小的表情。把全校唯一一个推荐名额留给了她,而不是学习一直很好的季沫。
退一步海阔天空。一个巴掌拍不响。一直以来都是季沫的座右铭不是,所以,这些也没什么啊。
即使,在逃跑的时刻,看见了楚晓,也没关系的吧,她可是自己的好朋友啊。可是,何时,她才能像陆宸一样能面对一切呢?面对死去的蒋丽云,面对嗜酒如命的爸爸,面对死去的路锡,面对零的不信任和失望的背影,面对与莫冉的步步为营,面对所有嘲笑和议论的声音……
她做不到!
“沫沫,你上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小米粒扑过来抱住她,她担心死了。
“没呢,”季沫看了一圈,没有楚晓的身影,松了一口气道,“我四处逛了逛。”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推开,楚晓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
“下次早点回来,害我们担心。桌子上有点心,你先吃点吧,晚饭的时间可是过喽。”
楚晓没有问她为什么与丁宇飞在一起,也没有过问一切,更没有拆穿她。
季沫笑了笑,应了一声,拿起东西吃。走了好久的路呢,西湖边上的公交站不好找,要走好远的路才能看到,因为慌不择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哇,晓,你这睡衣刚买的?好性感,嘻嘻。”小米粒人单纯,不会多想心思,马上就雨转天晴了,拉着楚晓的新睡衣扯着,“还是紫色的呀,勾引谁呢你?”
楚晓道:“勾引你啊,你要不要?”
小米粒坏笑道:“好嘞,马上让你成为本大爷的人,嘿嘿。”
楚晓也不甘示弱:“哟,想抛弃你男人从了我呀?”
“楚晓坏……”
看着她们打闹着,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消失了一般。季沫放下沉重的心,笑着看她们嬉闹的场景。
……
又要放假了,这个寒假,季沫打算回家,她需要休息。
楚晓依
然如往常一样,第一个走,提着两大箱子的东西,坐着高档的轿车离开。有些人是无法比较的,如果她有着你一直想拥有和需要的东西的话。
坐上火车,窗外的陌生风景让她有了无比的恐惧感——因为陌生,因为不了解。
很多人,在陌生人的面前,会表现的非常含蓄,这种排斥感和警惕感能充斥着人的所有细胞。季沫现在就是如此,陌生的环境,空气都能让她呼吸着找出异感。头疼地拧开一瓶水,又拧回去放在桌上,舔舔嘴唇,拿出手机,解锁,加锁,放回原位。
不需要再次翻出来看了,这几句话,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季沫,我们分手吧。
——因为陆宸吗?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只是发生了太多事。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事吗?不过我并不想知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相敬如宾的样子根本没有感觉到对方有爱着自己吗?
——是这样吗?
——蓝蓝需要照顾。
她对零完全的不了解,身为女朋友,最多只能说出来年龄和名字。对于这样的人,也不用奢求人家会给你多少爱了,她比不上蓝蓝。
一直在思考,这个时代是不是不适合自己。
季沫掰着手指,现在是2006年1月23日,还有五天一年又正式结束。时光老人会不会有烦恼?可它不会为谁停留,不会为谁等待。他很坚持自己的原则。
锅里冒出的热气喷到季沫的脸上,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到家已有半个月,除了跟邻居别扭的打招呼外,她的嘴巴几乎都没有张过。将面盛起来,多放了些鸡蛋,端到父亲面前,将筷子递给他。
回到家的时候她爸爸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明明四周都有人的,却没有一人去理会他。这里没有大医院,小诊所的医生除了开感冒药,也做不了什么事。
得出的结果是胃病,在季沫的逼问下,父亲才说出已经很久了,最近开始严重了起来。二话不说,季沫决定带父亲去镇上看病,尽管父亲不同意,但是季沫还是坚持要把他的病看好。情况很糟糕,胃镜显示是胃溃疡。医生说托的时间久了,不过主要原因还是长期的饮酒。
走出去,拖着一袋子的酒瓶子,有喝完的空瓶子,也有没喝完的,有些甚至还没打开过的。酒不贵,都是最差的白酒,全被季沫打包在袋子里。瓶子在袋子里胡乱地碰撞,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有些酒翻掉了,在地上拖出一条线,空气马上散发出浓重的酒精味。
父亲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地上的白酒,眼睛里带着期待。
“吃完饭,记得把药吃了,药很贵。”季沫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
不吃吗?”他意识到自己给女儿带来的麻烦,忙吃起面来。
“我吃过了。”
医药费的确很贵,胃镜加上胃药就花了五六百块,这是季沫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失去工作的她,这些钱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一笔巨款。艺术学院的学费本就比较贵,要是下学期不把欠学校的钱补上,大三的学费加起来……甩甩头,她不敢再去想象。
搬上两个椅子,才足以够到衣柜上的盒子。盒子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外面已经全部生锈,不过好在铁锈没有把开口封住,一下就打开了。里面裹着厚厚的报纸,这是蒋丽云留下来的。季沫本打算不用这笔钱,但是自己临走之前,必须把父亲的药买齐全。钱又不能交给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跑去喝酒。
把报纸拿出来,吹掉上面的灰尘。垫了垫,怎么感觉毫无重量感呢,心里咯噔了一下,也顾不上脏了,季沫忙把报纸摊开,里面哪还有什么钱,只是几张一块和五毛的纸币罢了。纸币是旧版的纸币,现在几乎都看不到了。
季沫把剩下的钱拿在手里,冲到外面,她真的要气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问道:“盒子里的钱呢?”
父亲的眼睛有些闪躲:“钱?这……”
尽管知道结果,她还是气得发抖:“喂,你不会是买酒喝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沫沫,是爸爸不好……”
“别碰我,”季沫甩开伸过来的手,“反正现在你死了也不关我的事,都随便你!”
直到太阳下山,季沫都坐在院子发呆。后面的那棵树似乎到现在都没长高过,树干干的皮都掉了。冬天的缘故,树叶七零八落的,那么久了,它一定是还没结过果子。
树的对面,以前另所有人羡慕的房子,现已人去楼空,如红楼般的,曾经都是过眼云烟。尽管换过主人,现在依然是空空如也。
忽然,围墙后伸出一只手,季沫吓了一跳,她站起来想往屋子里走。天还没有完全黑,来小偷的可能性也不大可能。
“沫沫,是我。”
“陆宸?”跳下来的人更让季沫难以置信。
“呵呵,我怕你不让我进门,只得爬墙了。”陆宸抓抓脑袋,白衬衫已经发黑。
“怎么会呢?你爬的衣服都好脏,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你……没生气?”陆宸试探着问。
“生气什么?”季沫装傻。
“我……追求你。”
“呵呵。”
“帖子我看过了,对不起,没想到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本以为用这种方法季沫会答应的,没想到却反过来伤害了她。
季沫没接话,道:“你先进来吧,我去做饭。”
季沫一直冷着脸,失去工作,就意味着接下来的生活如履薄冰,万一发生状况她就会无所适从,当前还得解决父亲的医药费。
父亲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桌前一声不吭,只小心地给陆宸夹菜。
“伯父你病了吗?”陆宸看到桌子旁边有一袋子的药,“是什么病,需要吃这么多药?”
“胃病,”季沫扒了几口饭,不冷不热地说道,“现在看病不都这样么,大病小病都吃这么多药。”
“哦,那要注意声身体啊伯父。”陆宸注意到季沫很明显地在压制脾气,是自己冒然来了才不开心的么?
房间只有两个,季父的房间脏乱不堪,尽管季沫一直在收拾,可在一天之内总会变成原样。陆宸提出睡在厨房,季沫摇摇头,厨房的老鼠特别多,半夜咬人就惨了。
季沫道:“算了,你睡我那。我要看书,你睡吧。”
“那怎么行?”身为男生,怎么可以让女生坐到天亮呢?
☆43、既不回头 何必迷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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