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3-11-01 19:18      字数:4764
  “……三爷……”
  “我说你就不能……”
  “略商,够了。叶先生,劳烦你了,这里有我看着,你先去休息吧。”
  “侯爷!您不是还在打针,怎么会过来?”
  “刚好打完一个疗程,就让医生暂停一下,过来看看游夏的情况。”
  “还是尽快回去休息比较好,您的身子本来就没调理好,又总是东奔西跑的,这样……”
  “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毕竟我也是学过医的人,是吧!”
  “……哎,那好吧。三爷,切记如果二爷醒来一定要让他喝水,跟他说话,尽量保持醒着的状态。现在的清醒很可能只是药性减弱造成的短暂恢复,一定要等最后的副作用都过去了,才算是痊愈。”
  “恩,知道了。”
  “那老身先退下了。”
  “恩。略商,你坐下,腿伤还没好,不要到处走来走去的。”
  “诸葛先生……”
  “我来是要看看你们俩的伤势,既然你已经能对着叶一指破口大骂,那么身体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对不起,我……那个,我会向叶神医道歉的。那个……白犬的审讯怎么样?他还有没有同党?他们这次阴谋的真正目的他说出来没有?”
  “白犬的事你不必操心了,由青梅竹来审讯,恐怕石头也要开口说话的。我继续去挂吊瓶,你就在这里替我照顾游夏。这孩子……他算是你们三人中最坚强的一个了,我想,他才是最希望自己赶快醒过来的那个。我不能陪他,他一定很失望吧,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略商你可要替我说说好话啊!”
  “……知道了……”
  “游夏的伤是伤,你的伤也是伤,也多注意一下自己的情况。你要找我就差门口的看守过来传话。”
  “……恩。”
  走路的声音,关门的声音,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铁手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不论怎么努力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刚才那几个人是谁?耳朵里一直有噪音,听不太清楚,也辨认不出是谁的声音。但大概能知道,大家都因为自己一直没有醒过来的事情而揪心。
  哎,没办法,我也想起来啊,可这眼皮子不争气,怎么都睁不开。
  听了这么一段不甚清晰的对话,脑子好累,铁手在大脑里又挣扎了一下,却还是再次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当铁手再次恢复意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依旧黑黑的,但不同于之前的漆黑,而是能够看到房间和桌椅的大致轮廓,借着月光,还能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
  铁手坐起身来,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恢复了,只是眼前的东西有点奇怪,怎么都是S型的?
  床边的人忽然惊醒,发出一声浅浅的低呼,像是做了噩梦。那人茫然地朝床上看了看,然后猛地盯住一点:“你醒了?”
  这是……师哥的声音?
  “你他……呼……算了。现在几点了?要不要叫叶神医过来啊?”那人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桌子那儿,一会儿又转身回来,手上多了一杯水,“喂,喝水。”
  铁手任由那人扶着他的腰,乖乖地喝下送到唇边的清水。那人喂完水,起身要走,铁手忙一把抓住:“师哥!”
  捏在掌心里的手臂有轻微的颤抖,人影在黑暗中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坐回床边,身影进入光线的范围,铁手看清了那张脸。
  无情。
  你……果真没有死!
  “还真让那老家伙说中了,副作用就是产生幻觉。”无情开口,让人捉摸不透的语气。
  “师哥,你……没死?”
  “没死,老子还魂了!”无情骂道,愤懑的语气吓了铁手一跳。“哎……真是倒霉。骗你的,我没死。你的师哥可是天下第一,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翘辫子了呢?”语气变得柔软,一如往常的温润。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铁手有些想哭,忍住了,伸手抱住眼前的人。
  耳边一声浅浅的叹息,跟着一双手攀上脊背,回抱住自己。
  师哥,师哥,我的师哥。我的崖余……你回来了。
  “我真想陪着你跳下去。”额……自己在说什么?不对,这些话应该是在心里悄悄说给自己听的,为什么会被说出来?脑子……有点不对劲……铁手皱紧了眉,想止住现在这种荒唐的心情,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说出了更多的句子。
  “你是我留在洛都的唯一理由,我敬佩世叔,但我留下,都是为了你。我想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战斗,一起生活。崖余,我……对不起,该叫你师哥的……”怎么会直呼了他的名字呢?自己……哪里有直呼他名字的资格?
  “就叫我崖余吧。”
  “……!”什么?
  “没关系,就这么叫吧。”
  “……崖余……”
  “你第一次学说话?叫的那么不干脆。”
  “崖余……崖余、崖余、崖余、崖余、崖余、崖余……”真好……真想一辈子这么叫下去。
  “够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喝点水?”怀里的无情起身要离开,铁手忽然心慌,来不及多想便死死抱住,转身压在床上。“我不喝水,崖余,陪我一会儿,多陪我一会儿,不要走……”让我把我的贪念全部发泄出来吧,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我也,只要有这么一次,就够了。
  “我喜欢你,崖余,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知道。”
  “……你,知道?”
  “……哈,我怎么会不知道?”无情嗤笑,手轻轻附上抵在胸口的头颅,慢慢抚摸头发。
  这样的感觉真好,崖余就在怀里,那么近,那么热,让人不想放开。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永远都不可能是。崖余,就这么一次,我也算是拥有过,这之后,我只是你的师弟,你是我的师哥,我……要去回应另一个人……
  铁手最后贪恋一般地用力抱了抱手里的人,放开,双手撑起身子,自上而下,仔细地看着那张怎么看都看不腻的脸。铁手笑着俯下身,让自己的唇轻轻贴上他的。
  谢谢你,追命。
  浅浅的一吻,铁手迅速起身打算离开,却不料手被人抓住,对方吻上来,舌头伸入,无理地纠缠。
  异样的感觉自后腰升起,铁手仿佛触电一般起了反应,夜鸢尾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消除,铁手在唇齿纠缠的感觉中,很快变得燥热不安。不对,不能这样,铁手知道身体的变化,即使舌头贪恋着湿吻的感觉而不舍离开,理智还是在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铁手用力推搡攀住自己的追命,追命却更用力地抱住他。
  “和我做,铁游夏,和我做。”湿润的气息随着模糊不清的话语窜入口腔,声波带来可怕的酥麻,浅涩压抑的嗓音,让铁手的脑袋愈加的混乱。
  再也抵不开炙热的口腔,再也放不过滚烫的身子,铁手箍住身下的人,任由他剥去了自己的衣裳,任由他的腿抵进自己腿间摩擦,任由欲。望堙没了理智,混乱了感官。
  亲吻停了下来,变成嘴唇对躯体的顶礼膜拜,舌头舔过细腻的肌肤,淡淡的咸味,引得舌尖愈发的疯狂。浓重的喘息缠绕在一起,身子也缠在了一起,谁的腿箍住了谁的腰,谁的舌缠住了谁的心。
  追命努力的放松身子接纳铁手的入侵,夜鸢尾的药效完全地爆发,铁手毫无怜悯的动作让追命疼得落下泪来,腿上的枪伤也撕裂开,灼热的血液顺着小腿肌肉向下流,流淌到铁手背上,最后染红了床褥。
  发情也罢,幻觉也罢,如果被当作是无情就能够被你拥抱,那么屁股疼上几天,也算是值得了。
  反正……明天醒来你只当这是一场春/梦靡靡,将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天亮之后,我追命追小爷,就该去支付我自己的债了。
  在不断上升的体温之中,新一天的凌晨,愈发的寒冷了。
  第二天早上铁手的再次清醒,是由于腹部一阵异常尖锐难耐的疼痛,感觉肠子猛地那么抽了一下,铁手整个人几乎疼得弹起来,他侧过身扒着床沿,一阵干呕,什么也没呕出来,肚子里却不疼了。
  “咳咳……”呕吐引发一阵轻微的咳嗽,咳完之后终于什么诡异的感觉也没了,铁手轻轻拍了拍胸脯,这时一块白色的手绢出现在眼前,铁手道了声谢,接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见床边有一张木椅,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身血渍的人,衣服上厚厚的血污已经完全掩去了衣服本身的式样,让人怀疑这人根本就是穿着一身血,干涸的血块像过期的颜料一般,散发着轻微的铁锈的味道。再一看那张脸……即使上面有血块、有黑漆漆的油污,即使原本秀美的长发已经完全被血染透凝结,铁手仍是一眼就认出来,眼前之人,正是坠入渠行山山壑深处的无情!
  “感觉如何?”无情问,伸手去扶铁手,铁手慌忙用手绢擦了擦嘴,借无情的力量坐直身子。
  “师哥……”铁手有点激动,他想扑上前死死抓住眼前的人,无情却好像看穿了他的意图,食指点在额头上:“躺下,别乱动,你身上还有针。”铁手因方才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念头而微微窘迫,他乖乖躺下,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插着三根细长的银针,绕着肚脐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要是针尖移动碰到其他不该碰的穴位我可不负责啊。”无情说着,手按着铁手迫使他躺平,然后慢慢将针一根根取出来。无情将针递向身后,一个端着银盘子的女童急忙上前将针接下,女童退下,叶一指却从后面冒了出来,一把拽过铁手的手腕把了把脉,然后掏出一个小手电,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把铁手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这才擦拭着额头,大大地舒了口气:“多亏了无情公子,这药性终于是彻底清除了!”
  “呼……”叶一指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呼气声,铁手这才注意到原来屋子里不光有无情和叶一指,还有几个仆从样子的女童,几个医生打扮的陌生人,以及自己一干部下,全都用一种万分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和无情一样满身血污,衣服更是破破烂烂,衣袖几乎都成了碎布片,他紧贴在无情身后站着,手里握着一柄剑,墨绿色的眼睛好像初春的嫩芽,半是好奇半是警惕地打量着铁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铁手疑惑,无情递过一件衣服,示意他穿上:“你应该庆幸我在洛都时曾研究过夜鸢尾的药理。”铁手接过衣服,衣服大概是刚刚晒过收回来,暖暖的,抱在怀里,整个人都觉得异常温暖。
  “你还真是幸运,居然一点副反应也没出现,老老实实的睡了两天多。”无情轻笑着,递过一碗药,铁手接过刚要喝,就听一旁的卫崛插嘴:“是啊是啊!老大你真是太好运了,那时候要不是诸葛先生一枪打烂了那支针管,你就死定啦!”卫崛刚说完就被身边的人狠狠一拳,几个部下小声地教训卫崛,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铁手皱眉,现在脑子已经异常清醒,完全没有了昨晚的迷蒙混乱,可为什么反倒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师哥说,没有副反应,那么昨天晚上那个是什么?一想到昨晚,自然就想到那些活色生香的东西,铁手顿觉尴尬,知道自己一定满脸通红了。
  铁手悄悄看向无情,见无情正在向叶神医交代着什么,浑身上下虽是脏兮兮,但微微扬起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不成昨晚那个人,真的是师哥?
  不可能不可能……铁手在心里锤自己的脑袋,昨晚的自己再是意识混乱头脑不清,也不至于把无情和追命给搞混了。虽然说昨晚那人,确实是无情的脸,无情的声音,可他的动作,说话的语调,分明就是追命那个家伙!
  那个时候……迷蒙的夜色中那双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种眼神……绝对是追命!只有追命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绝望而自嘲的眼神,如同悬崖边那个绝望而自嘲的吻。
  那个替自己承担了夜鸢尾可怕的副作用的人,绝对是追命没错!
  可是……为什么会是追命呢?铁手低头穿衣,拉开被子,忽然看到床铺上一滩鲜红的血渍。眼睛被刺伤一般迅速闭上,一些片段闪过,铁手莫名地想起一种奇特的炙热,在昨夜意乱情迷之时,雨点般滴落在自己背上的,炙热的液体。
  铁手忽然觉得心里好疼,说不出来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H了……不过不打算高H,偶尔也是要吃素的嘛!
  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不信这样还会被锁!NND!
  重新修改了章节划分,文章也全部修改了一遍。有时间的大人就再看一遍吧,一些关键地方改变了,和之前的描述不一样。
  如果不看之前的,直接看更新的,请从二十一?